划来看,到时候我们的兵马埋伏的人马都被他们或调走或牵制,一时无力回援,而留下粮队中枢的防卫缺失,他们就可以利用者宝贵的时间一举摧毁我们的中枢,一举烧毁我们所有的粮草。那时候就算是我们的热吗回援了,他们进入陷阱的人马死光了。他们也是全胜,而我们是完败”
“见到漏洞,见到一旦认准就会毫不犹豫地去钻……这个诱饵除了我们的粮草,那个中枢自然还有我们的主将——”张扬看着吴颖美目中一瞬的疑惑,笑着指了指自己,“我”
吴颖一听顿时眉毛倒竖,情绪有些失控地挥手打断张扬,愤然站起来怒道:“不行这太冒险了”
第二十五章高手对决(七)
“不成,这太危险了你不会武功,流矢刀枪来了你根本躲不过去,要留也该我留下”吴颖勃然道。
周仓等人也纷纷附和吴颖,说高顺的人马最在意的还是如何烧掉粮草,次等才会想着取下敌将首级。张扬这样做不值当,根本用不着张扬以身犯险。
看着掐腰而立,由于情绪激动而脸色绯红的吴颖,张扬心里一暖,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吴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坐下了,就听张扬笑着说道:“既然演戏嘛,就要把准备活儿备足了。这汤锅都烧起来了,料也下上了,若是把我这个佐料再填进去,不是让高顺觉得更有味道,更有吃头么?”
“若……我是说万一,高顺一不小心真的把这锅汤连底料都吃了下去……那怎么办?”周仓小心翼翼地问道。
“吐出来不就完了”老黑不假思索地嚷嚷道,顿时招来一片白眼。望着众人无声的讨伐,老黑无耻地蔫儿了。
“我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佐料,我是巴豆粉,吃了小心一泄如注,大泻千里”张扬摸摸鼻子,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就算是砒霜又如何,你是折腾了高顺,但你下了人家的肚,就算能出来,那……你还是以前的你么……”吴颖嘴唇动了动才不豫地轻声说道。
几人刚商议完不过半个时辰,侯成就带着人马杀了过来,被箭雨一通齐射落荒而逃,波秀带着一千人马追杀而去。
波秀刚走不到一刻,杜严从另一个方向也突然杀到了,他们并不恋战一触即走,张扬冷喝一声:“飞豪(周仓的表字),给我追”
杜严刚走,高顺族弟高息又出现了,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吴颖更是眉头紧锁:“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调虎离山”张扬冷笑道,“没想到他们也玩起了阳谋,做戏的成分也忒大了,一眼就看穿了。好歹一路人马走了一个时辰以后第二波再过来啊,你倒好一刻钟都等不及不过这样正好,阳谋对阳谋,省的我费尽怕你还不配合。我刘扬自命带‘扬(阳)’,不把你玩个阳痿,玩个阴阳失调,我这个‘扬(阳)’字就白叫的”
众人笑罢,果然半刻之后高顺亲自带人马来了,吴颖看了张扬一眼,抢先道:“我去”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记着赶回来救我”
吴颖白了他一眼,提着枪骑着追风马就带着一彪人马向着高顺杀了出去。高顺只是跟吴颖在马上交手了几个回合转马就走,吴颖自然心有灵犀地紧追不舍。
“这该是高顺最后一波人马了,四路加起来差不多两千五百人马,剩下的最多不过三百……加上伤残者……就算我们的人马不回援,我们的长枪营也足以撑场面了。”张扬看着吴颖风一般飞去的倩影,背起手沉声道,“高顺他自己都成了调虎离山的鱼饵,他来得及摆脱颖儿,自己带着精锐来袭营么……或者他另有人选……”
高顺一面飞奔,一面对身边的小校鲜于通用飞快地语调吩咐道:“快去跟郎平(平少三三的大龙套)联络,就说敌人营中会有准备,而我到时不一定能赶回去,叫他小心行事”
“喏”鲜于通一抱拳,就策马从侧翼脱离了队伍,沿着空旷的原野疾奔而去。
而此刻,高顺秘密藏兵处,小校张琦对着身边面容阴鸷的校尉说道:“将军,我们的探子已经传回消息,侯成大军突袭失败,被刘扬军一千人马追击,大约是在刘扬军答应七里外的滩河一带恶斗。杜严也调走了他们近一千人马向着龙城去了,高息暗箭伤了一敌将,也被敌将带着一众人马狂追,马俊同时出击放火箭烧了他们二十级车粮秣,回奔时同样被紧追不止。高顺将军亲自带人马溺战,假装不敌那女将,带人逃走,女将欲留下高将军性命,也跟着追了去。算算敌人满打满算不过五千人,如今被高将军各路人马调开了不下八成。他们的中军和粮草队只有刘扬和他的长枪营看守,良机啊”
校尉叫郎平,乃是高顺的仰慕者。这次高顺被下放打游击,他很是不平,于是借口去轩辕关偷袭孙坚和陶谦,向吕布要了一千多兵马就出走了。但他并没有去轩辕关,而是直接奔到这儿来了,昨晚才见到高顺。
张扬等人这些天一直跟高顺侯成杜严大叫道,根本来不及知道高顺竟然来了郎平,还有他的一千人马做帮手
“昨晚将军跟我说了,我们就是要调虎离山,一举消灭他们的粮草队。如今加上一个主将刘扬,却是意外之喜。”郎平点点头道。
“这……会不会是他们的陷阱?他们明知道分兵是大忌,还分了四五路人马追杀我们的突袭部队,只留下薄弱的防备力量驻守着两百多车粮草,护着他们的中军?”那个颇有头脑的小校迟疑地看着郎平说道。
郎平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道:“听将军说,这只军队军容严紧,防备细致,五六天下来一直都小心翼翼,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而如今我们虽然想调虎离山,但却没想到能如此轻易地就成功了。这与他们的谨慎风格格格不入,只能说明他们在中军有陷阱,等着我们最精锐的人马,甚至高将军他自己前去袭营,然后一口吃掉我们,一劳永逸没有了高将军和精锐的我们再也无法威胁到他们,他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押着粮草上路了。不然这样拖着,没等他们走到轩辕关,陶谦孙坚的人马都饿死光了,这个罪名他们担当不起。所以,他们急了。他们于是将计就计,我们要调虎离山,他们就配合我们自动把人马调出去,然后来一个请君入瓮(虽然这个成语到武则天时期酷吏事件才有的,但这儿让我用用吧。),吞掉我们的精锐……”
“那……”张琦皱着眉头道。
“他们很胆大,也很精明。这么多天你来我往攻讦不休,他们应该很清楚我们如今有多少人马。也算准了除去我们出动偷袭的人马总和,前往袭营的精锐不过百人而已。就算他们在外的人马无法赶得及回援,他们留守的长枪营也足够应付了。所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地陪着我们做戏。却不知我们这支人马会突然赶到……他们什么都算计好了,就是没算到我们这个变数他们玩火,要了”郎平背手而立,眯着眼智珠在握地看着远处说道。
郎平刚说完,就见鲜于通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背上还插着两只羽箭,看起来很是狼狈。
“郎将军,高帅吩咐……敌人……营中会有准备……小心……”鲜于通气喘如牛,而张琦则一脸钦佩地看着郎平,恭维道:“怪不得高将军让将军按兵不动,原来是早有打算啊”
吴颖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夜幕就降临了,望着往日喧闹的营地如今却是寂寥空空,张扬望着阑珊的篝火,看着正紧张地不知陷阱,设置伏兵藏身处的众人,又望了望漆黑的夜幕,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难道是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怀疑?张扬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徐厚轻步过来,小声禀报道:“主公,那边已经布置完毕,可保无虞……而且,暗影也准备妥当,一旦出现不测,也足以保护主公安然离开。”
张扬点点头,徐厚一抱拳就离开了。
张扬走了几步,就看见多日不见的苏宁正在营前跟晓蝶晓娥姐妹俩个说笑,苏宁正眉飞凤舞地讲诉着这些天他跟师父徐厚秘密训练的有趣事情,惹得姐妹俩个不是哈哈大笑。见到逗乐了她们,苏宁更加卖力,甚至手舞足蹈,连肢体语言都用上了。
望着少年不知愁滋味,完全没有因为面临一场生死决战,甚至可以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引火”的赌博,而忘记了快乐。也许他们过于相信自己,相信在自己的筹划下,稳胜不败,才会如此坦然。但是真要出了事情呢。
看到张扬过来,晓蝶晓娥忙舍弃了苏宁,蹦跳着跑过来,脆生生地小声唤道:“相公想死我们了”
看着他们宜喜宜嗔,虽然易了容但仍旧掩饰不住那双勾魂荡魄的眸子里的欣喜,但也掩不住一闪而逝的幽怨。
难怪,这两日他不是忙着正事,就是跟吴颖泡在一起,还真的没顾上她们,就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如此冷落了她们,抱怨也是应该的,何况她们是极其聪颖懂事的女孩子,不会在张扬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分他的心神。
张扬歉意地对他们一笑,就看见苏宁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张扬笑着走过去和蔼地说道:“跟你师父学的怎样?学了些什么?”
苏宁摸摸头,嘿嘿笑道:“也没学啥,就是每天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也不许动,一趴就是大半天,可没趣了。不过师父还教了我易容术,好玩极了”
张扬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到:“好好学习,早日成才”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斥候由远及近的高声呼喝:“敌袭,敌袭大家准备迎敌”
张扬心里一沉,同时也是很兴奋:“他们终于来了”
但是借着幽黄的篝火,看着四面呼啸而来的黑压压的马队时,张扬心里一震:“这么多人马”
第二十六章高手对决(八)——万马失蹄!
晦涩的暮色中,沉闷的马蹄声和肆无忌惮的呼啸声,自四面八方从远处滚滚而来时,张扬顿时心里一沉。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晓蝶晓娥,姐妹花都是咬紧牙关脸色有些发白,很显然敌人的数量超出了她们的预想。
看着张扬阴沉的脸色,晓蝶咬了咬薄唇,轻轻地倚在张扬的身侧,一双纯澈的眸子郑重地凝视着张扬,轻柔而坚决地说道:“若是相公有什么不测,晓蝶绝不会被俘虏**,晓蝶永远都会陪着相公,哪怕是碧落黄泉……”
晓娥靠在张扬的另一侧,柔声道:“相公若是不在了,晓娥活着也是毫无滋味……人家愿意为相公殉葬……”
张扬望着轻轻倚在身侧的一双少女,听着她们柔柔而坚决的衷肠,张扬心中如同一股强大的暖流涌过,暖的让他有种化掉的感觉。
看着她们相视而望,渐渐从恐慌变成了安谧恬静的微笑,张扬心里猛地一颤,她们已经放弃了生的信念,要为自己死节了。
张扬心头有种强烈的情愫让他觉得喉咙一哽,似甜蜜似心酸更是怜惜。她们刚过豆蔻年华,正是花一般稚嫩美妙的年岁,接下来她们还会有更美的时光等着她们度过,难道就这样给自己殉节了?
张扬顿时豪气心生,心里一横怒道,不就是人多了一些嘛,再多些又何妨一切都是自己的算计,就算是算计错了,是个男人就该拼死抗住。你要为你的所有决定行为负责你要保护你的女人,你的爱人,你的亲人要死也死在前面,慌什么,怕什么
他又望了一眼正含情脉脉眷念地看着他的两姐妹,猛然将她们从恍惚中摇醒过来,一副轻松地嗔怪道:“我还死不了,我们都会好好地活着。你家相公可是算无遗策……他们都是我的猎物,都是我的猎物”
两女被张扬惊醒,脸上那病态的自我迷醉的安谧消失了,又回到了这个嘈杂恐惧、被死亡气息笼罩的将夜里,但是张扬的镇定和坚毅却让她们纤秀的身躯不再发抖,涣散迷茫的眼神也会糊了清明,代之的是坚信和决绝。
徐厚远远地看见张扬正在不合时宜地跟两女含情对视,而自家小徒弟则背着身一脸肃穆地站在那里警戒,苦叹一声上前禀报道:“主公不用担心,属下的陷阱阵不是吃素的”
张扬几人快步出去,只见自家营盘有条不紊地快速集结应对。长枪营摆好拒马障碍,严守在马车旁,弓弩手也齐齐拉弦上箭,紧张地对着斥候奔来的方向。
徐厚指着用拒马围起来的车队外围,简要地说道:“主公你看,那边,那边,这边都挖有绊马坑,铺有棱角尖锐的碎石。人徒步过来完全无碍,但是马若是从那边一路冲过来,就要面对无数个深深浅浅无处不在的坑坑洼洼。轻则马失前蹄,重则腿儿折断,他们根本过不来”
“我们的车队怎么出去?”张扬顺着徐厚的指点,才知道自己正在“房间”里裹着那张残留着女儿香的虎皮睡觉那段时间,徐厚在廖化长枪营的帮助下,在以粮草车队围成的圆圈四周挖满了密布的坑坑洼洼。
若是马儿缓缓从上面过,也是不会有太大障碍的。但是对于疾驰如风的骑兵,你想想马儿原本走的是平坦的官道原野,猛然入了这片多坑的“雷区”,马蹄踏空踩入了坑里,以它们巨大的惯性,一个踏空完全可以将它们,那相对健硕的上身纤秀的可怜的小腿折断
而四处挥洒下的从干枯的溪水河采集来的,棱角分明的大小石粒,一旦被马儿踩中,完全能锋利地将没有马蹄铁保护的马掌割残
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谁都能一口气挖出十几个的深深浅浅毫无规矩的陷马坑,几乎可以从溪河上随处采集的石块,如今却联合为危如累卵的张扬一干人布下了一片几乎不可逾越的高压雷场,将张扬这些人,包括他们的粮草完全护在里面,直到自己的人马回援
徐厚啊徐厚,看你其貌不扬,畏畏缩缩,除了鬼点子有点儿多,一手飞镖射的好,没在意你有别的能耐,却不想你在关键时刻帮了我的大忙日后必将好好谢你
但望着自己的这堆积如山的粮草,和正在打盹不时打着喷嚏的骡子和毛驴,张扬有些犯愁了。
徐厚淡淡一笑,指着中军正对的方向说道:“那里留出了足够三辆粮车齐头并进的空地。驴车从别处出去很可能陷入坑中,甚至倾翻,所以属下就留了这样一个过道,方便我们自己。”
张扬心里一凌,瞥了一眼依旧谦卑地弓着身的徐厚,暗惊道:“好缜密的心思”
但是不容他多想,郎平已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