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垂头丧气衣衫凌乱,然后走出来的是面带苦涩笑容的吴娜。
“我真没用,我配不上颖儿妹妹你……我——”龙阳脸上的肌肉哆嗦地低着头说道。
“龙阳哥,就算我不能做你的妻子,可是我还是你的好妹妹啊。”吴娜笑道。
龙阳抬起头看着吴娜,眼中含着痛苦的泪花,哽着嗓子说道:“这不一样!”然后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走。
“龙——”吴娜抬起手却又无奈地放下,她不愿意伤害这个从小就对他百般呵护的哥哥,可是爱就是爱,她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别的女人或许可以妥协就胡,可她吴娜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感情。
“谁!”孙二虎高估了自己躲藏的本事,还是被吴娜发现了。
“我——喝多了,头有些晕,正在这儿吹吹风醒酒呢,等醒了酒我还要去看看弟兄们安顿好了没有。”孙二虎忙搪塞道。
“呼……弟兄们我已经让人安排妥当了,既然大家走在了一起,我自然不会亏带了大家……夜深了,孙当家的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吴娜舒了一口气背起手说道。
“是!”吴娜玉面一肃,双手一背,那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使得孙二虎下意识地服从。
等到走出几步了,孙二虎才觉得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然那么怕这个笑起来好看甜到了骨子的女人了。
孙二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自骂道:“孙二虎,你怎能怕一个女人。你将来还如何征服她!”
第二日一早,吴娜打算带着人不辞而别,毕竟昨晚闹得实在尴尬。
原来,酒席散后,吴娜把龙阳叫过去诚恳地说出,自己只把他当成了哥哥,并没有男女之情。龙阳当时就提出要跟吴娜比试,要是他赢了吴娜就嫁给他。若是他输了,以后绝对不再纠缠。
龙阳虽然从小就摸爬滚打,身手很不错,可是他毕竟天资有限,而且没有名师教导,如何是吴娜的对手?
龙阳使出了全力,而吴娜心中有愧,处处留情,二十招过后,吴娜借力打力,将龙阳推出了房门。
可是,就当她带着睡眼朦胧,不住打着哈欠的张扬陶宇,来到寨子门口时,却发现寨门口,龙飞父子早已领着五百多人在那儿恭候了。
“龙二叔,龙阳哥。你们——”吴娜以为自己不答应如龙家的门,使他们父子两人愤怒了,带着泗水帮帮众不肯放她离开,迟疑地说道。她不知道真的动起手来,她该怎么做。
“娜娜一介女子都上阵杀敌了,若是我龙家男儿不去,岂不白白长这么大的个了?龙阳,路上好好照顾娜娜,她是女儿家,你多担待些!”龙飞朗声笑道。
“爹请放心,若是娜娜伤了一根头发,,我绝不活着回来!”龙阳轰然抱拳出列,对着龙飞大声道。
“儿郎们,出征!”不等吴娜这个主帅开口,龙飞就大喝一声,五百精壮的泗水帮汉子“嚯嚯”地喝着踏着整齐的脚步,扛着一杆“龙”字锦旗势不可挡地开动了。
吴娜还能如何,只是本来她还以为统帅吴家堡和徐州兵就够复杂的了,这下子吴家堡、木驼岭、泗水帮、徐州官军四股力量融在一起,岂不乱了套。
但路到山前自然直,办法总是有的。怀揣着不安,吴娜带着参差不齐的人马,踏着启明星的星光出发,一路荆棘终于在日落之前,望见了雄伟的徐州城。
“吴将军,刺史大人有情!”徐州城门缓缓打开,陶宇和吴娜两骑入城,其他人马则驻扎在城下待命。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三十上下的文士陪同吴娜出了城门。这文士雍容大度,很有风仪。
“陶公怎么安排我们?”张扬忙上前问道。
“这位将军不用担心,刺史大人这次给各位安排的住处伙食一定让大家满意。”文士举起宽大的衣袖向张扬笑着说道。
等到将吴娜一众人马在徐州城外五里地的徐州大营安顿妥当,这文士才赶回去复命。
“子仲,你如何看这只人马?”陶谦比起前几天又显得苍老了不少,他睁开浑浊无神的眼看了一眼文士道。
子仲!这文士正是与孙乾、简雍同为蜀汉最高待遇的老臣子的糜竺!
糜竺向陶谦行了一礼,这才答道:“这只人马颇有血气,不过不修边幅,杂乱无章,是一群骁勇的乌合之众。”
陶谦听了闭上眼,仿佛在思虑着什么,半晌才睁开眼叹了口气道:“只要有血气,能杀敌,乱一些杂一些都没什么。只是我担心这群骨子里流着凶残斗狠血液的山匪,就算浇灭了阙宣,下邳国也是国不将国啊。”
糜竺深以为然,沉思片刻,才说道:“主公,臣以为这次出兵统帅之位应该由我徐州将领担任,又加上我们人马多于吴家堡,这样我们就能压制住吴家堡,使得他们始终有所顾忌不敢嚣张胡来!”
“徐州无良将啊,你是知道的。能打仗的臧霸、孙观还远在开阳面对着四面围攻的黄巾贼,还有谁能当此大任呢。”陶谦苦笑着摆摆手道。
“主公,我们安排我们的人做主帅,不过是有权利压制他们,防止吴家堡的士兵失控胡来,而不是真的需要一员良将,打仗的事还是要靠霹雳火吴娜,我们只管弹压,维护大军不乱。”糜竺说道。
陶谦细细琢磨,最后点点头:“好吧,那就让曹宏的妻弟臧林去吧。他好歹是卢植卢太尉的学生,只是缺少锻炼,我想这番磨砺下来,我徐州又多了一员大才啊。”
第二日一早,曹宏就在殿上禀报道:“主公,吴家堡实在是不把主公放在眼中,还请主公严惩!”
陶谦奇怪道:“莫非吴家堡的人不守军规,闹事了?”
曹宏大声道:“并非如此,而是——当日主公调令吴家堡五千兵马,如今来的不过一千(曹宏虚报了),这分明就是不将主公的军令当回事儿,若不严惩,如何能让三军肃然,如何才能破贼安民!”
曹宏有心让妻弟臧林统帅三军,利用这次军功登上徐州的高位,以作为他的助力。于是他就想方设法挑吴家堡的不是,让陶谦厌恶吴家堡的匪气和粗犷,从而废掉吴娜,扶臧林上台。
还没等他开动心思,下属就将吴家堡的不是报了上来。
他却不知,就算他不出面诋毁吴家堡,不放心吴家堡作风的陶谦也已经决定让臧林为帅了。他这一招,完全多余,还凭空得罪了吴家堡。
“竟有此事?!子仲!”陶谦心里本就看不起土匪气息十足的吴家堡,若不是实在无人可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一群强盗土匪为伍。听到曹洪的话,本就生着病心绪很差的陶谦怒声道。
徐州城陶谦的反映,张杨等人很快就知道了。
张扬呵呵一笑,镇定自若地说道:“按计划行事!”
正文 第十四章 大神易小鬼难缠
第十四章
吴娜、张扬陪同陶谦一行徐州高官站在徐州大营的箭楼上,望着地平线那边的西南方。
“我倒要看看,他吴家堡到哪里去找后援?”曹宏站在陶谦后边,瞥了一眼吴娜,望着空旷的远方冷笑道。
曹宏是陶谦身边的红人,徐州所有事宜机密对他都是全面开放的,他自然知道吴家堡的底细。
在他看来,若不是陶林那个傻儿子(陶宇)一门心思倒追吴家堡的千金,多次监守自盗,把徐州府库里的粮食、刀枪成车成车地往徐州搬,吴家堡至今还是一群叫花子呢。吴家堡加上民壮也不过五六千人马,出动两千剿匪就顶天了,若是真的倾巢出动,搬来五千人马到下邳去打“天水国”,除非吴家堡不想要自己的老窝了。
吴家堡这几年跟黄巾军大仗小仗不断,今日吴家堡带人抄了一伙黄巾的家,明日就有几千黄巾去吴家堡寻仇,然后被吴娜打得头破血流狼狈逃窜。由于黄巾力量分散,又面临徐州大军的围剿,面对欺软怕硬的吴家堡,他们吃了不少亏。兄弟被俘虏成了苦力,辛苦抢来的珠宝金银成了人家的津贴,双方苦大仇深深似海,若是吴家堡真的老巢空虚了,黄巾军不趁虚而入直捣黄龙才叫奇闻呢。
虽然吴娜说了,他们只是第一波人马,后面的还会陆陆续续赶到,这样做就是避免一次出动人马太多,惊动了黄巾军的眼线,使得他们知道吴家堡内防空虚趁机偷袭。
加上陶宇这个招抚使在一旁努力为吴家堡辩护,并用项上人头和陶家的声誉担保,吴家堡绝对是忠于陶公的。
陶宇姓陶,陶谦也姓陶,而且是亲戚,陶宇用陶家担保,虽然没有明里说可自然也把陶谦扯了进来。曹宏没话可说了,可是他马上上言,要陪主公在军营门口迎接吴家堡的第二波勇士。
张扬出乎曹宏的意料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一众人就在秋风中矗立了快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了,也没有看到远处一个人影。
“咳咳……”陶谦带着病,加上天气寒,又站在高处这么久,此刻面色虚白,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刺史大人身体欠佳,这儿风大,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如今乱局将至,我们都可以有事,唯独刺史大人不能有事,数百万徐州百姓不能没有您啊。”张扬忙上前说道。
熟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陶谦虽然也是一代雄才,可是毕竟迟暮了,没有了大志向的他也开始喜欢上下属的讴歌赞颂了,讨厌起动不动就血泪直谏。
他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就是在天下大乱时,将他治下的徐州打造成了温良的港湾,成了天下避难百姓争先恐后趋向的人间乐土。无数人的歌颂让陶谦感受到了作为一个文人士大夫一生最大的快乐,虽然忠言逆耳利于行,可是歌颂却是精神鸦片,能给一个迟暮老人难得的慰藉。
曹宏就是就是讴歌做得好,才这么快获得陶谦欢心,成为徐州一言决定万人生死的大人物的。
张扬这句马屁响而不臭,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陶谦的软肋上。
陶谦在曹宏的顺气下缓和了不少,他抬起头看着一脸关切的张扬,觉得吴家堡的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野蛮粗鲁了。
“你叫什么名字,如今身任何职啊?”陶谦接过曹宏递给他的一块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看着张扬温言问道,给人一众如沐春风的感觉。
名士就是名士,一言一行都这样有感染力,这就叫磁场吧。
张扬看着陶谦那慈祥的面容,听着那温和的嗓音,心里暖暖的,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政客的作秀罢了,并不是真的在乎自己,可是还是压抑不住那股暖流。
“回刺史大人,在下刘扬,字如一,一颗报效大汉之心始终如一。扬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由于扬双亲惨死,家园焚毁,辗转来到徐州祈求庇佑,被吴家堡救下收留,如今身居文化部部长一职。”张扬双手抱拳,向陶谦做了个揖恭敬地回到道。
“阁下是汉室宗亲——失敬失敬!”陶谦顿时一惊,连忙上前向张扬行礼,张扬也是客套地虚扶,诚惶诚恐说道,岂敢岂敢。
对于“文化部部长”一职,陶谦是真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官职几品俸禄如何都是一无所知,可是自己封给吴家堡的官衔不都也是他自己想的吗,自己能这么做,吴家堡为何不能。若是吴家堡一个朝廷非在册官员,认命了一个在册的官员,那才是让人诧异呢!
望着吴娜异样的眼神,张扬深意地一笑小声道:“看见了吧,我这个汉室宗亲的身份还是很值钱的,一方牧守都要想我行礼。也就是你将我这个汉室宗亲看的一文不值,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给你点颜色你就敢开染坊了?”吴娜瞪了张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这时,曹宏阴阳怪气地说道“吴将军,都快日上三竿了,你们的人马还没到,是不是遇到了黄巾军的伏击,来不了了吧?”
吴娜毫不畏惧,上前飒爽地一抱拳朗声道:“曹参将请放心,吴家堡虽然粗鄙,可是礼法却是懂的。纵然是真的遇伏,吴家堡也绝不会耽搁了刺史大人的大事!”
“口说无凭,吴家堡若是到了后日仍然无法按照军令发够五千兵马,那就别怪我依照军法处置了!”曹宏上前一步冷笑道。
“你——”吴娜气道。
“怎么,要动手?”曹宏似笑非笑地说着。
就在这时,陶宇指着前方叫道:“来了,来了!”
众人顺着陶宇所指一看,果然,在天地相接的地方出现一个黑点,然后是越来越多的黑点,等到靠近一些,才能看清楚那些是一群扛着一面旗帜的士兵,或者说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土匪混混。
“这——”望着最前面那面绣着“吴”字的大旗,还有身后趾高气扬,肆无忌惮笑骂声响成一片的土匪,曹宏愣住了。
扛着大旗的正是龙阳!原来昨天太阳落山时张扬等人感到徐州大营,就只带了一半的人马入营,而另一半则由龙阳统领,掩藏在离徐州大营十五里开外的一指山里,等到天放亮了,他们才打着旌旗大摇大摆地走官道,一路打打闹闹大声嚷嚷地向徐州赶去,生怕路过的人不知道他们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吴家堡杂牌兵。
“我家将军都说过了,一次出动人马太多,会让黄巾军察觉,对兵马抽调一空的吴家堡会十分不利。所以,我们就将五千兵马分成五批,每两批之间一般相差一日的路途,如今来了两批,也就是说等到三天后,吴家堡的五千人马就能汇集完毕。”张扬凑过去笑着说道,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吴家堡为了刺史大人的大事,不顾自己被人抄老窝的危险,抽调绝大部分兵马帮助刺史大人讨伐逆贼,我们吴家堡对刺史大人可是忠心耿耿啊。”
“如一啊,这次真是为难你们了。不过你放心,老朽是绝对不会亏待功臣的!”陶谦拉住张扬的手,感激地说道。
“刺史大人爱民如子,万民谁不称赞刺史大人。为刺史大人效劳就是为万民效劳,纵然是粉身碎骨全,也万死不辞!”张扬忙推开陶谦那树皮一样的手,“感激涕零”地长揖道。
“如一真乃壮士也!——不知如一可愿到老朽身边任职?”陶谦赞赏地看了张扬一眼,温和地问道。
吴娜一惊,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害怕,害怕张扬真的另寻高就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舍不得张扬走,是两个人拌嘴斗气还不够?还是这么久的相处,磕磕碰碰之间,心里已经有了他的影子?
吴娜心弦一紧,双拳紧握,紧张地望着张扬。
张扬听了陶谦的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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