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重组,防御状态”周仓大喝一声,那些射手飞快地扭动抛射机上的木柄,只听“咯吱”一阵响动,那些抛射机各个部分组件之间就诡异地变换形状,抛射踏板不见了,长长的抛射臂梁不见了,却是变成了一个高大厚实的木墙,与其他的变身的抛射机一起构组成一道抵御防线
“唰唰唰——”漫天的箭雨迎面泼来,抛射机阵地士兵中箭一片,但接下来由于防御状态的到来,接下来蝗虫一样密集的箭雨就大半被厚实的抛射机机体挡住,有效保障了士兵的安全。但眨眼间,木制抛射机全身就变成了插满黑色羽箭的刺猬。
黄忠的神臂营阵地还未来得及齐射,就遭到了敌人远程抛射,不可谓不憋屈。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射不了你那么远,那就先放着,等你们靠近了再说。
盾牌兵用身躯和厚实的盾牌仓促地构筑了挡箭屏障,从头顶黑压压地飞来降落的羽箭,“嗖嗖嗖”地钉在木盾上,就像夏日的暴雨敲击门窗一样,发出沉闷的撞击。
但箭雨实在是太稠密了,及时盾牌兵防卫得当,还是有不少羽箭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射穿了盾牌兵的肩膀喉咙,射中了后面神臂营士兵的身躯。有的弩箭甚至直接穿透腐朽的盾牌,将后面的士兵跟木盾牢牢地钉在了一起。
有的一片箭雨猛烈轰击一块木盾,猛烈而巨大的冲击力生生地将木盾射的炸裂开来成为两瓣,后面的士兵顿时被后续的箭雨射倒一片。
盾牌兵倒下,防御阵地就会出现一处凹陷,但往往刚凹陷下去,就会被后面的士兵迅速换上位置,盾牌阵一如既往地牢不可破,死死地守卫着后面攻击力强悍但防备薄弱的神臂营伙伴,虽死不退
胡轸的破军弓弩阵一边仰天抛射犀利的箭雨,一边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前行。后面跟的就是巨大的床弩
张扬看到破军弓弩阵如此犀利可怕,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但还好防备工作做得到位,不然刚才几泼箭雨下来,自己人马的战斗力就要损失过半,这绝对是要命的
看来战争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没有积淀和储蓄,打得赢一场两场,却不可能场场都赢。
就如长枪营,无敌于步兵,更能抵御骑兵,跟神臂营、风字营一起夹击屠戮骑兵。但面对武装到牙齿,有超越了他们不止一筹的利器相助的弓弩阵,长枪营成了摆设,风字营不能出战,神臂营射不到,机关营也只能被动防御……
不成不能这样打,得改变战术
阵地战不成,那就打运动战,打接触战,打伏击战
你的弓弩阵射的远,但若是短兵相接了,神臂营同样能跟你交火,机关营同样能砸到你,长枪营同样能刺穿你们
扬长避短,减弱损失,这才是王道
张扬想着,就大声喝道:“盾牌兵前驱,长枪营出击,掩护撤退”
廖化出列大喝一声:“喏”
然后他挥枪喝道:“备齐标枪举盾——出击”
“喝”
“喝”
“喝”
长枪营“唰”地收枪举盾,紧缩队形,迈着整齐沉稳的步伐,从侧翼向着席卷着暴风骤雨气势而来的破军弓弩阵迎击而去
胡轸看到被盾牌包裹着的长枪营杀来,冷笑一声大喝道:“萧天,射穿他们”
“得令”萧天大喝一声,“目标左翼,开弓齐射”
“嗖嗖嗖”长枪营刚走出不到二十步,就迎来了如泼的箭雨,他们举着盾虽然艰难,每一步都有不少人中箭倒下,但还是一往无前地踏着大步子压了过去。
廖化的出现,使得黄忠周仓阵地上的压低一下子减小不少。趁着这个时机,周仓大喝一声:“整体前进,短兵相接”
黄忠知道这是周仓要为他们离开拖延时间了,于是大喝一声:“神臂营,上马出击,策应后退”
廖化的长枪营方阵举盾在暴风骤雨中一路艰难前进,周仓的抛射机防御阵地也在滚滚向前,无畏而来。
木盾上,抛射机机体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弩箭,但依旧无法对他们背后的士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们依旧在稳步前行
萧天双眼一缩,厉喝道:“床弩——床弩”
然后那些早已调整好踏板,装好又粗又长让人望之生寒的巨大的弩箭的巨大床弩,就在成群的士兵的吆喝推囊下,缓缓地前行。
床弩前面的弓弩兵和盾牌兵都纷纷散开,让出了一条条通天大道,大道的另一头就是敌人滚滚压来的坚固的抛射机阵地
“准备——”萧天冷冷地望着已经杀到了阵前七十步的木墙,举起黑色令旗大声喝道。
那些床弩兵纷纷将床弩弩身下压,一双双脚也踏上了踏板。
周仓也当机立断喝道:“第二列,机关重组,准备抛射”
“床弩,准备——射”
“抛射”
两声厉喝几乎同时,床弩的士兵猛然踏下踏板,一根根小儿胳膊那么粗的利箭就呼啸着向前面的抛射机阵地攒射而去。
而在同时,抛射机在飞快地机关重组之后,刚才装备好了还未来得及抛射的石弹,就在这时抛射而出
“嗖——吭”力道巨大的床弩箭在七十步的距离之内冲劲儿巨大,狠狠地贯入第一列厚厚的抛射机机体之中,并且刺破而出,将贴近机体的射手直接跟机体钉在了一起
但是,床弩射出的同一刻,抛射机抛出的大大小小的石弹也落在了弓弩阵阵中。
“啊——”
“吭——”
“咚——”
石弹将成片的带甲弓弩兵砸翻在地,并且有的直接落在床弩上,将床弩的重要部件砸折砸断,将射手砸死,并且血肉涂满他们钟爱的床弩上。
胡轸看到死伤一片的自家宝贝,大怒道:“不惜代价,毁灭他们”
萧天狠狠地挥下令旗大喝道:“盾兵防备床弩准备,全力射杀”
于是盾兵齐齐后撤拱卫,床弩也迅速地集中火力,凶残地向着抛射机移动阵地突刺而来。
周仓所在的抛射机厚实的木板,已经被密集的床弩射裂,张开出一个大大的裂缝。这时就听尖锐的呼啸夹杂着涌动的风动,穿过裂缝向他急*射而来。
周仓大惊,急忙一躲身,那根力道很大的粗壮弓弩就贴身而来,狠狠地射入第二列没有了防备的抛射机阵地中去。
一阵惨叫,一片“噗哧”,那一根粗壮的利箭狠狠地贯过好几个士兵的身体,将他们串成了一串。第一个士兵的身体,更是被它巨大的力道撕裂成两片
随之,后方床弩报复似地攻击,很快将第一列抛射机防御墙体撕裂城残破不堪的漏风之墙,第一列的射手也死伤惨重,眼看着再也无法抵御大的风暴袭击了。
周仓厉喝一声:“第一列后撤,第二列机关重组,防御阵型”
同时他自己也一个箭步跃过去,迎贴着他的后背,又是一片箭雨飞过。
“不要停下斩尽杀绝”胡轸看到第一列阵地被丢弃,第二列防御阵地又飞快地组成,于是厉声喝道。
“斩尽杀绝”萧天也附和道,新一轮的床弩风暴又将对周仓第二列单薄的防御阵地展开攻击。
就在这时,已经完全沦为了方形刺猬形状的长枪营也已经杀到了距离前沿阵地不到二十步的地方
虽然密集而强大的劲弩,实在是太过霸道,他们之中很多人都已经被射穿死去,但他们的尸体却被严整的方阵带着一路前行,跟木盾一起,成为战友的盾牌血色盾牌
看到敌人长枪营竟然不畏惧这么稠密强劲的的弓弩射击,萧天不由地大惊失色,忙大喝道:“床弩转向,床弩转向”
很快有几台床弩在士兵们费力的操作下笨拙地“吱扭”转向,但还没等他们装好箭矢,调整好角度,就在这时就听刺猬阵中一声惊天厉喝:“撤盾标枪——”
然后只听“哗啦”一声,已经残破不堪的盾牌瞬间撤下,然后从阵中抛射来满天的粗壮标枪
“嗖——”
“噗哧”
“啊”
这么近的距离,标枪的穿透杀伤力虽然不可能跟床弩射出的强劲弩箭想必,但一样杀伤力可观。
它们飞射穿入密集的阵中,穿透他们的盔甲,将他们一个个贯穿透心,将他们两人相串
床弩更是他们标枪重点照顾的对象,千百只标枪的血洗,片刻之间床弩前后就没有能站着的人了。巨大的床弩周身上下,也都插满了粗壮的标枪。
床弩先前以暴风骤雨般的气势屠杀机关营,如今也轮到他们自己被屠杀了。而且屠杀他们的绝对是他们瞧不上眼的手掷标枪
这就是报应不爽
“盾甲军——盾甲军”胡轸脸色一变,厉喝道。
然后阵后就是一阵身披厚甲,手持铁盾的护卫沉步上前,将中军死死地护在后面。
就在这时,骑射营飞马抛射来满天的箭雨,弓弩阵也被波及到了,飞快地迎射回击,互有伤亡。
“元俭——不要硬拼”黄忠在马上张弓搭箭,一连射出五箭,将胡轸近旁的护卫射杀了三人,然后对着廖化大声道。
廖化瞥见前方防御力度丝毫不输于董越铁甲巨人的盾甲军,又看了看字两翼飞快包抄而来的骑兵和重甲步兵,再看见周仓已经带队安然撤离,不再犹豫,举枪大喝道:“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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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孟津鏖战急 第五十二章 吴颖要西去!
第五十二章吴颖要西去!
神臂营跟破军弓弩阵火力对射之时,长枪营举盾撤退。
前面就是一座小坡,有着丛生的杂木,遮掩效果很好。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长枪营、机关营,风字营全部撤离,神臂营也安然消失。
醉了一阵,前面的道路开始崎岖和狭窄,根本不利于弓弩阵这样庞大的方阵展开,董越不得不放弃追击。
望着前面伦山苍茫暮色中的苍岭,董越冷冷地说道:“果然是难缠,张绣没说假话。”
副将秦岚上前小声问道:“大帅,接下来该怎么做?”
胡轸背起手,立于马上俯瞰着西边血红的残阳,淡然看了他一眼说道:“通知董越张绣徐荣,我们四家联防”
“四家联防?”董越看着手中斥候飞来的信札,看了一眼徐荣张绣。
徐荣没有理他,而是休闲地用竹篾将油灯的灯芯拨正了。张绣却是点点头:“胡将军今天刚刚与刘扬大军血战一场,互有死伤。如今刘扬大军已经南去,进了茫茫山水之间,光靠胡将军一家人马实在难以寻找,四家联合也是应当的。”
董越见张绣表态,叹了口气点点头。却听徐荣将竹篾上的火焰轻轻吹灭,斜瞥了董越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刘扬大军粮草匮乏,如今又钻进了荒山,不出几日就全部饿毙了,那里需要费尽心思到处寻觅?等他个十来日,到时候再进去收尸不就成了。”
徐荣“粮草”两个字特意拖音,还大有深意地瞥了董越一眼,董越马上知道他又是在讥讽自己被人毁了粮草,向他接了高利贷的丑事。
董越脸色一黑,但也不想再自己揭伤疤,于是忍住怒气,看了贾诩一眼,问道:“文和先生,你有什么对策?”
陈默不言的贾诩于是抬起头缓缓地说道:“以在下看,面对困兽,合作是必须的。”
徐荣却奇怪地看着贾诩问道:“山河茫茫,就算是我四家联手,想要将轻装行进的浏阳大军堵截住,谈何容易?”
贾诩看着徐荣淡淡笑道:“除了我们四家,还有郭汜一家啊。”
徐荣皱眉道:“郭汜?他远在大龙沟驻防,谨小慎微,一个兵也不派来相助,算的什么第五家。”
贾诩向前一倾,深意地说道:“在下的意思,就是在大龙沟伏击刘扬,郭汜不可或缺啊。”
张绣疑问道:“刘扬不傻,怎会乖乖前往大龙沟受死?大龙沟可不好过。”
贾诩道:“若是郭汜的人马撤离大龙沟呢?”
夜色中,星斗晦暗,苍茫一片。
张扬让徐厚在前后方圆十几里崎岖的山河丛林间,布下了遍地的影字营斥候,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不消片刻就会知道。
今天白天的交锋,深深地震动了他们所有人。上一次面对董越的大军,也没有像今天大的这样艰辛。
神臂营损失还可以接受,长枪营也还像样,损失最重的却是周仓的机关营。
机关营勇敢地冲锋向前,用他们的重组抛射机和血肉之躯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弓弩,以及穿透性巨大的床弩的社稷。他们的巨大牺牲,却是保障了神臂营的黯然撤出,帮助长枪营吸引了大部分的强力箭雨,保障了长枪营安然地抵达阵地之前,射出对于床弩来说毁灭性的满天标枪,使得他们所有人没有被强悍的弓弩阵全部覆灭。
沉痛归沉痛,他们还是坐在一起细心总结了经验教训,为以后的成长战斗积累经验。
狐疑开到最后,夏侯惇突然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往何处去?”
张飞点点头也接口道:“如今炎河两岸大军云集,再想耍把戏不是那么容易了。加上粮草不多,不尽快突围出去,我们就将被困死在伦山山坳里了。”
张扬低头沉思,却听廖化开口道:“南边道路险阻,艰险难行。几天之内根本不可能过去……必须得找一条近路才行。”
“近路?”众人都疑问道。
张扬却是灵机一动,点点头看着廖化道:“不错,我们就得走近路大龙沟如何?”
夏侯惇皱眉道:“大龙沟是郭汜重兵把守,根本过不去。太冒险了。”
张扬却是呵呵笑到:“若是我们将他们调开呢?”
夏侯惇不信地看着张扬说道:“大龙沟乃炎河通往洛水的必经之地,郭汜如何肯气质不守?难”
说着,夏侯惇摸摸鼻子开玩笑道:“若是郭汜真的从大龙沟撤走了,那也一定是他们的诡计。”
张扬不可置否地说道:“不管诡计还是算计,形势不由人。就算是大龙沟是龙须沟,我们也得从那里尽快过去。不然,真的就是全军覆没了。”
第二日一早,张扬夏侯惇就带领大军沿着坎坷的道路西行,方向二叠谷白龙峰,最终目标大龙沟。
被罚之路,终于要到最后的关头了。就算是前面是千军万马的围追堵截,张扬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因为,没有时间供他们来拖延了。
冲不过去,就是死。冲过去,就是生。半死不活也不可能。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通往大龙沟的崎岖之路上,已经杀机四伏。这时对他们这一关最后的生死考验。
而这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酸枣大营,曹操吴颖带着残破不堪的人马回来了,袁绍带着众诸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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