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陶宇就会笑呵呵地答道:“娜姐姐祖上可是兵圣啊,门户怎么会低呢,虽然娜姐姐落草为寇,我也相信你们都是被逼无奈的。何况,如今吴家堡深得陶公倚重,那就是与我陶家同殿称臣,不过是文武不同罢了。门当户对的紧呢。”
吴娜道:“我是习武的,骑得马射的弓能使枪,性子粗鲁的很,把我这个凶巴巴没有教养的女子娶回家,不怕我把你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陶宇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先摸摸后脑勺,思虑一下,然后笑道:“那我就搬出去住,这样既不会委屈了你,又不会吵着家里人了。”
若是吴娜说:“我是杀过人的,杀得人排起来能从徐州城一直排到吴家堡。每天晚上都会有鬼魂来找我麻烦,你就不怕鬼上身?”
陶宇就会说:“娜姐姐都不怕,我怕什么,男子汉是要保护女孩子的。若是鬼魂来了,我就跟鬼魂纠缠,那样娜姐姐就能有时间逃跑了。”
…………
望着眼前穿着盛装带着高冠的陶宇,吴娜有些头皮子发麻,怎么遇到这样一个读书读傻了的活宝啊。
“说吧,刺史大人怎么会想到让我为将?你可知道这天下一直都是你们男人的,偌大一个徐州倘若派一个弱女子挂帅出征,不怕天下诸侯笑话徐州无人?”吴娜接过陶宇递来的牧守军令,看着陶宇说道。
“陶公这叫唯才是举,只要有才干,无论男女都能重用,这样做只会让天下诸侯夸赞陶公贤能,谁会笑话?”陶宇不以为意地笑道。
“你也知道,我虽然粗懂骑射,也领过一群强人四下劫掠,可是干的都是小买卖,遇到强的敌人我们也只有跑路的份。这次统领将近三万大军,我实在做不来。还请你回去告诉陶公,就说吴娜十分感激陶公的厚爱,可是能吃多少饭就用多大的碗,吴娜一介女流不仅见识短浅,而且难以服众,实在是不堪重任。”吴娜摆摆手拒绝道。
陶宇对吴娜的态度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她率真坦诚,没有那些所谓大家闺秀的矫揉造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言一行看起来都是那么自我,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娜姐姐多虑了,娜姐姐可是当代枪神童渊的弟子,怎么会弱了?要我说,那些诸侯的所谓上将大将没有一个抵得上娜姐姐这一身本事的!这一次让娜姐姐挂帅是我求爹爹做的,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娜姐姐是世间少有的巾帼英雄,不该因为是女儿家就埋没了这身本领。而且,你想啊,这次只要娜姐姐马到功成,那吴家堡就会更受陶公器重了,这对吴家堡的未来可是有莫大的好处啊。”陶宇一点也不着急地劝道。
还没等吴娜再开口,就听见从后堂传来母亲那欢喜的声音:“宇儿啊,你可来了!这段时间,那些该死的黄巾贼一直闹腾,都快三个月没有见到宇儿了。来让伯母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吴娜爹娘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一只都想要个儿子。陶宇看一时打不开吴娜的心灵之墙,就走曲线救国的道路,卖萌耍乖,加上每隔十天半个月就送来很厚重的礼物,所以没有儿子的母亲吴李氏对陶宇很疼爱,越看越喜欢,就像亲生儿子一样。
“娜娜,去准备些酒菜来,你们好久不见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那就边吃边聊。宇儿,走,陪伯母说会儿话。”吴李氏吩咐完,就牵着陶宇的手到后面去了。
“看来他又要给母亲吹耳边风了,我可怎么办啊。”吴娜惆怅地叹气道。
“不如去问问那个家伙,或许他能分析清楚里面的利害得失。”吴娜突然想到张扬,然后说着就快步向张扬府上赶去。
张扬还没起床,晓娥也没起来,而是晓蝶正在水井旁洗衣物,看见吴娜进来,晓蝶忙上前行礼。
本来想去看看张扬问计策的,可是张扬还没起来,那就去看看憔悴的晓娥吧。
吴娜一进门就看见晓娥睡得正沉,一双粉嫩的胳膊露在外面,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喝醉酒了一样。
吴娜心里一喜:“看来她恢复得不错,气色还不那么难看了。”
吴娜待看见晓娥的胸衣扔在床边时,不由地失笑道:“睡觉都不老实,连这个都扯掉了。”
说着她就想挤进被窝,两个姐妹好好叙叙感情,可是一掀开被窝,除了看见赤裸娇嫩的身躯,还有伯根下深深的吻痕,一双玉兔上大手抓过的指印,最后则是那下体稀疏的花丛的泥淖、那白色的散发着异样气味的粘稠液体,还有床上的斑斑血迹(张扬用麻布给她的伤口止血,无意间撒到床上的),吴娜顿时眼睛直了。
“小姐!”这时,晓蝶洗完衣服进来了,看见吴娜发呆不由地叫唤道。
吴娜转过头,她那凶恶的近乎扭曲的表情让晓蝶吓得连连后退:“小姐,你……”
“刘扬,你这个混蛋加畜生,看我不阉了你,让你做不成男人!”吴娜怒吼一声,就夺门而出。
张扬正睡得正香,就感觉一阵凉风袭来,被我被人掀开了,他以为是晓蝶,不悦地说道:“别闹!”
然后他就感觉身子被一双细滑但时分有力的手给捏了起来,睁眼一看,就看见吴娜双眼喷火地站在他面前。
正文 第八章 魔女怒血溅南墙
第八章
张扬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消。
“小姐,你……”张扬有些惊恐地说道,可是没等他说完,就听吴娜怒吼一声:“她们不过才十三岁,而且晓娥还受着伤,你这个禽兽都不放过。算我瞎了眼,把你这种混蛋给救回来,早知道就让你给黄巾贼一刀给劈了算了!”
“小姐,你听我说,我也不想啊,事急从权啊!”张扬急的一头大汗,忙解释道。
“还想狡辩!就算小蝶晓娥随了你,她们也是我的人,是我的姐妹,你这样欺负她们,就是欺负我!”吴娜冷笑道。
“我会负责的……”张扬心虚地闪避着吴娜的眼睛,弱弱地说道。
“呵呵,终于承认了啊。既然犯了错,那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吴娜扬起高傲的粉颈,冷笑道。
“我——”
“去死吧!”吴娜说着,双脚后蹬,一个后空摔,把张扬像铅球一样丢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
吴娜自幼习武,力气不小,张扬的脑袋跟结实的墙壁密切接触,“咚”地一声闷响,张扬的身体像刚出锅的面条一样,从墙上瘫软滑落下来,只留下墙上刺眼的血迹。
张扬趴在地上,脑袋像个稀烂的柿子一样,咕咕的鲜血冒着热气向外淌,张扬的头发成了红色,他头下的地方也迅速积了一摊血,由于深秋时节天气很凉,血摊很快就凝结成了紫黑色的血块……
吴娜一下子傻了,她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要杀了张扬,可是不过是教训教训他罢了,可是若是真的失手把他给摔死了,怎么向爹爹交代啊。何况,这么长世间的相处,虽然磕磕碰碰甚多,可她心里还是很赏识张扬的,打死了他绝非她的本意。
“都怪你,你知道我是个护犊子的人,你如果想要了她们两个,也跟我说一声啊……你可不能死啊……刘扬——”吴娜杀得人多了去了,就是面对尸山血海她也能毫不变色,可是今天……这是她第一次心慌害怕、彷徨无助。
听到张扬屋子里的动静,晓蝶慌忙赶了过来,就看见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张扬,还有双目失神不知所措的自家小姐。
“小姐您——真的杀了——”晓蝶惊得瞪大了眼睛,失声掩口道。
“是啊,这种混蛋色鬼怎能留在人间——杀了就杀了,大不了爹爹骂我一顿、罚我一个月不准出门,还能怎样?他竟敢趁我不再,奸污我的姐妹,死有余辜!”吴娜听见晓蝶的声音,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惊惶无助的样子,脖子一哽,硬着嗓子说道。
晓蝶一听呆住了,吱吱呜呜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其实……事情不是小姐想的那样……”
“什么?!”吴娜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忙一把抓住晓蝶,急忙问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晓蝶只好捡主要的说,吴娜听完,才知道张扬并非想象中的那样猥琐,虽然他的救人手段实在是下流了一些,可是不是不可以原谅啊。
“完了完了,我真的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吴娜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跌坐在张扬“尸体”旁。
“小姐——”晓蝶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不忍地过来扶她,却被吴娜轻轻推开。
她双眼噙着晶莹的泪珠,看着张扬哭道:“都怪你,我要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开啊。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这会儿要打要杀,你避开一段时间,等我气消了不就没事了吗。”
她哪里知道,张扬当时睡的正香,被她一把从被窝里抓出来的,而且她武艺超群,张扬如何躲得开啊。
“还有——既然事出有因,你为什么不解释啊,我又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还会怪你。你真笨,真笨啊!呜呜呜——”吴娜接着一边哭一边骂道。
“嗯……”吴娜正委屈地哭的正伤心,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谁!”吴娜不是无神论者,他是相信鬼魂存在的,可是没想到张扬才死这么会儿,魂魄就出窍了,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没。
“嗯……”张扬又呻吟了一声,跟鬼吟也差不多了,吴娜一下子心里一瞪,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我杀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啊。你放心,我会好好安葬你的,每天给你三炷香,每年清明我给你烧纸钱……你喜欢女人,我让徐州最好的扎纸匠人给你扎一百个送给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啊,求求你了!”吴娜语无伦次地大喊道。
“小姐——他还没死!”这时晓蝶惊喜地叫起来。
吴娜一惊,忙睁眼看,只见张扬缓缓地蠕动着身体,双手抱着开花的脑袋,痛苦地叫唤着。
“你没死啊!”吴娜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就像一众心爱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的喜欢。
“小姐——你也在啊,那就好,我以为我有穿越了呢……喔,我昏迷多久了?”张扬龇牙咧嘴地问道。
“没——没多久……啊哈,你没事就好——刚才的事……对不住啊,嘿嘿……”吴娜干笑两声遮掩道。
“没什么……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张扬说完就感觉脑袋里嗡嗡直响,然后天旋地转,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刘扬,刘扬,你可不能吓我啊!醒醒啊!”吴娜吓坏了,生怕刚才张扬醒来是回光返照。刚才还为张扬没死而庆幸欣喜,如今他又死了,吴娜再也禁不住这样心里压力的折腾了,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此刻她才觉得生命是那么脆弱,而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小姐,他还有呼吸,说明他只是昏过去了。”晓蝶这时探过张扬的鼻息,心跳,还有脉搏舒了一口气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吴列爽朗的笑声:“如一啊,起床了吗。家里来客人了,我想让你过去作陪一下!”
随着几步响亮的脚步声,吴列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猛一看见屋里血流漂泊的样子,也是呆住了:“这……这时怎么了?”
“爹爹……是这样的,刘扬在练习佛家武学秘笈里的铁头功,可是运岔了气,一头撞在墙上,就成这个样子了……晓蝶,我说得不错吧!”吴娜忙站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咕噜”转了几圈,一个完美的谎言就诞生了。
“……是啊,是啊,我家老爷就是这样。每天晚上除了给我们将好听的故事,还喜欢给我和晓娥展示他的功夫,其中就有铁头功。今天小姐来,老爷非要当着我们的面展现一下,可谁想就弄成这样了……”晓蝶被吴娜调教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心灵相通,马上就能顺着吴娜的话帮着圆谎。
吴列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两女不自在地躲着他的目光。
就听吴列摆摆手道:“地上这么潮,还不快些把他安顿到床上躺好!晓蝶,快去请花郎中过来给瞧瞧。”
两女蒙混过关,如蒙大赦,赶忙将张扬扶上床,盖好衣被。
晓蝶快步出去了,吴列看了一眼地上墙上的血流,又看了看床上的张扬,苦笑着摇摇头,没好气地叹气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人才不是这样留的!”
“我也知道啊……以后我对他好一些作为补偿不就成了嘛。”吴娜喏喏地低着头掰弄这纤纤玉指说道。
“你这个傲强的性子也该改改了……虽然陶林那个人我很不喜欢,可是他的这个儿子陶宇,我看人还不错,要相貌有相貌,要学识有学识,老实踏实,对你又是一片痴心,就不知你为什么不肯同意……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你都十八了!”吴列苦口婆心地劝道。
“二十八又如何?反正我也没打算离开爹娘,嫁不出去正好。而且,我还有好几个堂弟呢,随便找一个继承吴家家业不就成了,我只想留在爹娘身边尽尽孝心。”吴娜嚷嚷道。
“他们虽然是男子,可是却都比你差得远。吴家堡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在如此乱世,没有一个好的领头人,吴家堡覆灭也不过是旦夕之间。交给他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吴列仰起头幽幽地说道。
“那你就想找一个上门女婿?可是就算我们肯,陶家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吴娜说道。
“两全其美的办法总会有的吗……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让你背负的太多,我希望吴家能荣耀下去,但也希望我的乖女儿能快快乐乐,幸福没满地活着啊……”吴列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爹爹……谢谢你……”吴娜噙着泪,哽咽着说道。
张扬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时,外边已经完全黑了。
“老爷,您醒了!”守在床边正在打瞌睡的晓蝶欣喜地说道。
“我睡了多久了。”张扬看着欣喜的小美人,心里一暖。想起刚来时她们与自己的剑拔弩张,冷面相对,而如今当时高不可攀的她们,如今却都是自己的奴婢,任他取予了。他看得出晓蝶的喜欢不是装出来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
“喔,老爷睡了快两天了。老爷一定饿了吧,我这就把小姐送来的药粥热一热,让老爷缓缓饥渴。”晓蝶说着就坐起来,转身离开。
“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细心体贴,有秀色可餐的小丫鬟伺候,真是享受啊。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