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
“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
“什么?”凯特跳起来,“也不排除几百年是吧!”
宙斯默认……
凯特呆傻……
深吸几口气,少女偏头笑意冷然。“真是谢谢您的好意了!”语气中不无凄楚嘲讽。“我身后就是入口吧?!我自己进去就是了!”
竟是极潇洒的转身就忘浓雾深处走。宙斯抿唇微笑,只觉那毅然决然的背影分外动人。
然而她行不过十米,又突然回头冲回来,一下拽住他的手臂。“爷爷,至少让我回去道个别吧!”给妈妈,给舅舅们。“也许有几百年见不到哪!也许几十年后我就老了,死了,永远也见不到了!在那里孤独终老了!”她的眼泪含在眼中,看着他充满恳求。
那么美丽娇柔,几乎让他心软。但他凉薄的唇还是吐出“不能”一词。没有做作的安慰,是狠心的拒绝。
她低着头,卷曲的长发遮住绝美的面容。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抓住他手臂的手泄愤般紧紧收紧,然后却不能撼动其分毫。
再抬头,她眼中泪意已然不见,彷佛嫌恶样甩开宙斯的手。眼睛斜瞟着众神之王,神态凛然而高贵。向宙斯冷冷道:“有刀吗?”
宙斯挑了挑眉,微眯起魅惑的狭长凤眸,也没问做什么,摊开手掌幻化出一把精美的小刀递给少女。
凯特接过刀柄,放在眼前翻转着看了看,锋锐的刀光晃过她纯澈的眼瞳,她微弯唇角轻轻哼笑一声。那突然迸发冷漠艳丽的美丽让宙斯不由一愣。
抓过自己长及脚踝的棕发,她毫不犹豫在齐肩处一刀而下。然后将刀和削下的一头长发递给仲怔的宙斯。“请将这交给我的母亲,让她可以在思念我时聊以慰籍!”
宙斯突然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
她说:“再见!宙斯!”那么傲然,用鄙视他的语气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这次回身,她再也没有转头……
宙斯拿着手中那把锦缎般光滑柔顺的长发,挑高浓眉,喃喃道:“还真是寂寞啊……”
依然纯澈的眼睛?
五十年时间,对永生的神祗来说并不是漫长的难以忍受。特别是几十年间奥林帕斯层出不穷的各种事件,简直让众神忙得“不亦乐乎”。
找不到女儿的农林女神德墨忒尔引发了一场造成白银时代人类终结的雪灾。
普罗米修斯开创了人类的青铜时代,并不顾宙斯禁令盗取火种给这第三代人。长久的积怨让宙斯将他锁在高加索山顶端,给予长久的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
赫准斯托斯按照神王的意旨创造出美丽的少女潘朵拉;赫尔墨斯将这人类的灾星送往大地,给人类带去疾病和灾难。
在提坦神祗们对神王越发放松,越发傲慢无状之时,一直表现容忍退让的神王却陡然使出准备充分的致命一击。奥林帕斯一时间风起云涌,天色诡变。宙斯的子女们接替了提坦神祗们留下的神位。
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成为新的太阳神和月神;阿瑞斯披上战神袍;赫准斯托斯作为锻造之神制造无需人驾驭的太阳、月亮马车……
……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阿波罗在得尔斐斩杀了曾经迫害他母亲勒托、地母该亚的宠物巨蟒皮同。为此他被判入永恒之境,清洗身上的污秽之血。
宙斯在他的寝殿召见了即将前去永恒之境的阿波罗。
已从美少年进化为美青年的男子站在宙斯那夸张的大床前,俊美无俦的脸上渐渐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和那种愤愤然的冷漠。虽然依旧鲜有表情,却平和温煦了许多。
宙斯坐在床沿,示意阿波罗在他身边坐下。
琉璃金瞳虽藏着几分不耐,说出的话倒是很平静。“我该出发了,父神!”
“那么着急吗?你是故意的吧,阿波罗!”宙斯薄唇微抿,问得很随意。
“皮同欺辱我的母亲,既然父神懦于赫拉不能作主,我作为儿子难道还不该宰杀这孽畜为母出气!” 阿波罗道,故意装作没听懂宙斯弦外之音。
宙斯面皮抽了抽。“这话真让我伤心,孩子!”垂眸敛去眼中复杂之色,“代我向凯问好!”
“凯?”阿波罗重复了声,似乎是在记忆中搜索半日才想起这个人般说:“一个人在永恒之境五十年,你认为她尚活在人世吗?”
“是啊!”宙斯偏首,一副“你说得很对”的欠扁样。“也许她已苍老不堪,也许她早就难以忍受那永恒的孤寂在痛苦中死去……”这样说着,脑中也不免想象出那悲惨的场景,竟无法克制地流露出几分伤感的神色来。
“看来父神倒还是关心自己被遗弃的孙女嘛!”
孙女这个词让宙斯想到少女最后转身的绝决。那声“再见”是不甘?是愤怨?……俊脸漾起惑人笑颜:若是魂灵到了冥府,哈迪斯能不能认出她来?
“阿波罗,没想到你是最挂念她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父神!”暖阳般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
宙斯姿态悠然地躺身上床,侧身背对阿波罗,低低笑了一声,然后摆摆手示意青年可以离去了。
阿波罗转身,似是暗暗松了口气,琉璃般的金瞳随着他轻快的步伐愈发璀璨生辉。
……
永恒之境。
确实如宙斯所说,是个如仙境般美丽的地方。这里永远温暖如春、草木永远苍翠、花朵永远娇艳……永远一成不变!
没有黑暗、没有寒风……没有一切不美好的东西。
可是这里有神所不能忍受的孤寂。神祇骨子里都是寂寞的,他们喜群居,喜热闹,不能忍受孤独!
永恒之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因为在这里神力会被抑止,而阿波罗身上因为沾到皮同的血必须每日浸泡“净泉”,所以他进入永恒之境一周有余,却依然没有找到凯特莉娜的影子。他有些怕命运又一次离开他所能看到的轨道。那个唧唧喳喳的丫头,会不会无法忍受着难以忍受的寂寞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永远不要以为你看到的就是全部!”这是普罗米修斯在宙斯送凯特离开时对他说的话!
“你难道就是想证明这个吗?”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差点吼起来。
老狐狸笑起来,模棱两可:“也许是,也许不是!”
……
“哟……大山的子孙哟……爱太阳喽,太阳那个爱着哟,山里的人哟……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水路九连环……”走调的彪高音。
阿波罗呆住……
丛林中有鸟雀受惊吓扑翅慌飞!
什么玩意?这鬼哭狼嚎的!不过这个声音是……?
忙寻着声音的放向赶去。
“阿哥阿妹的情意长,好象那流水日夜响……”这回调调好多了。
歌声又突然断了,可幸的是阿波罗已经找到他要找的她。他低身隐藏,轻轻拨开面前树丛。
眼前的女子背对着她的方向。
他曾经看到过宙斯拿回的长发。而如今她海藻般的金棕头发又已经摇曳坠地,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遮挡住她窈窕的身体,只让他瞧见藕荷般的白膀。阿波罗的心中不由一喜,闪动的目光中混合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们终于熟了……哎呀……我都等了好久了哦……我要吃你们了哦……”她的嗓音清甜,听之忘俗。
阿波罗头上淌下两道黑线:竟然和食物说话!
女子缓缓转身,在看到她依旧年轻明艳的面庞的瞬间,阿波罗觉得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捏住他的肺,生生扯断他的呼吸。
她似乎成长了些,但眼神依然纯澈。她身上穿着树叶编织而成的横胸草裙,行走之间,袅娜娉婷,纯真中透着妩媚。
她吃完手中果子,粗鲁地用手背抹抹嘴,立即破坏了周身的诱惑之气。阿波罗却反而低首轻勾了下唇角。
她展臂,极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哇哦,也不知道睡了几天。”嗅嗅身上,没什么异味吧?“泡个澡好了!”
这样念叨着,她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的草裙仅仅及臀,两条雪白笔直的大腿晃晃悠悠的,迷乱人心。
阿波罗尾随凯特来到一水雾蒸腾的温泉边。那是一眼不足十米见方的小泉,湖面水雾袅袅。围湖生长着茂盛的月桂树,枝叶繁茂,生机勃勃。
阿波罗站在树后,看凯特蹲跪在泉边草坪上,小手拨动泉水。“出来,快出来,有没有想我?”
金发金瞳的男子很是吃惊:难道这里有人?
然后看到一抹红色从泉底窜出,摇摆着用鱼嘴触上女子的纤指。阿波罗哑然:竟然和鱼说话!
女子呵呵一笑,站起身,竟迅速地把草裙脱了下来,“哗啦”跳入水中。惬意地泡在水中,哼起不知名的小调来。
看到这里,阿波罗回身倚在树干上——看来自己以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觉得自己该离开了,可双脚却像生根般挪不动半分。
白玉为肌冰雪为肤。凯特欢快的哼着歌,双手撩动泉水,逗这水中那条奇特的红鱼玩耍。那鲜艳的红色鱼鳞,细细看下,竟觉几分妖异。
“呵呵……”红鱼在凯特身周流窜,用嘴琢弄她的腰侧,她吃痒躲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阿波罗听得着笑声,心下几分晦然。不由自主又转回头。这一次却再也移不开目光。
金棕长发流泻在水中,纠缠蜿蜒。雾气中,她眉目妖娆,脸似桃花,流盼之际,光彩照人。,热气蒸腾着全身泛起迷离的粉色。成长的饱满挺立的□因躲避红鱼的侵扰在水中若隐若现。勾魂摄魄般的美。
阿波罗喉头有些紧。像初偿情事的少年第一次看到女子□般血气直往头上冲。
“呀!”那红鱼突然含住了凯特胸前的粉红,仿佛还觉得口感良好般深深吸允了一下。这敏感的地带从没有遭受过袭击,凯特先是一僵,然后“啪!”一下拍到红鱼身上。吼道:“你这条色鱼!”
她大口喘了两口气。作为生理异常成熟的女人,被条鱼这样“调情”还真挫败到不行!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那鱼却仿佛觉得这甚是有趣,重振旗鼓再次对她的胸前发动攻击,几次差点得逞后吓得凯特急急爬上岸。累得仰躺在草坪上大叫:“不玩啦!……”
圆润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急剧起伏。阿波罗看了眼绕着泉边游动的红鱼,似乎在等着凯特再次下水。他想到她被咬住胸前红樱的娇涩模样,只觉又有阵阵热流直往腹下冲。
悄无声息。
凯特觉得头顶突然一暗,“阿……阿……阿波罗……”震惊倒是大于欣喜,那双刚才还沾染无限生气的大眼睛忽得渗出几分寂寥来。
琉璃金瞳也跟着一暗,汹涌的情潮暂时减退。
她僵硬的面部扯出一笑。“你来看……”要爬起身这才想起自己未着寸缕。“哇!”地大叫一声,扯过湿漉漉的发遮蔽身体缩成一团。“快转过去,我又亏了!” 表情实在是纯稚之极。
阿波罗心中再次情动。
于是事件很快发展成为某女被某男扑倒了。
“你……你要……干什么!”
“嗯!”
“那个……阿波罗……我们很久不见……应该……应该好好续续旧……”
“嗯?”
“你先起来……咱有话好好说!……呜……”
用最有效的方法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阿波罗决定听从自己的心而不是理智。
她死命推开他,当然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我不要,你不是处男,这不公平……”
“如果我说是哪?”
凯特愣了一下,“处男技术不好,我不干!”脸上分明写着“鬼才相信你”!
这丫头!阿波罗哭笑不得。仿佛慢镜头般,他优美的唇角缓缓勾起,仿佛破云而出的阳光,让他暖阳般的面容迸发出无与伦比妖魅、华美。“你知道拒绝是没用的!”
从此以后,你会觉得我阿波罗是不同的吗?凯特莉娜!
……
她的委屈
“轰隆隆……”凯特睁开眼就看到一九天悬瀑从百米高的山顶飞泻之下,直落入山下一汪碧幽深潭。气势磅礴,十分壮观。
她半撑起身,还有些昏沉,她怎么睡在这儿?又突然睡着了吗?身上还有些乏,她复又平躺下来,睁着大眼呆呆看着这里永远蓝澄澄的天空,没有随风飘动的云,这天空死气地就像只是一张挂上去的幕布,唯一的优点是永远不会褪色而已。
例行公事,每次醒来回忆前一晚或者几晚的噩梦,早已成为她在这荒无人烟的“仙境”,为孤独的自己所寻找的乐趣。
也许和一直以来的噩梦比起来,连噩梦都做得那么单调重复更令她想撞墙吧!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从哪里开始来着?好像是老套的开场,她如往常一样掉入一片无望无限的黑暗中,无论怎么走永远摸不到任何东西。当她心慌意乱时四周便回响起野兽的低吼,她看不到它们的样子,却仿佛能想象他们狰狞可怖的脸。它们向她冲过来,嘶吼着要将她咬碎撕裂……
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她在黑暗中慌不择路,也许本就没有路,身后野兽的愤怒不停,直到将她扑倒……一切那么绝望……
它就是那么单调又恐怖……
等等,昨晚好像有些不同……
她想起来了,这一次她在野兽扑倒她的刹那,大声喊了声:“阿波罗,救救我……”
她忽得坐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草裙随之滑落,露出白皙的胸脯。她抓起来将其抱在胸口,看了看四周,哪儿有金发金瞳美青年的影子?
凯特甩了甩头,有些悲哀的想,难道自己开始出现将死的幻觉了?还是做了个春梦?让她在梦中得以摆脱超级老□的身份?
她低下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深吸口气再呼出,也不去想怎么有那么生动真切的梦,又仰躺下去。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的脑子似乎有那么点不够用。也许还是因为快要死了!
……
阿波罗回到净泉的时候,正看到凯般特望着天空发呆。她金棕长发铺散在身下,如锦缎般光泽流动,衬得她如雪美肤更似吹弹可破。她盖着草裙的胸脯微微起伏,手懒懒揉着饿得有些扁的肚子。
琉璃金瞳中迸发灼热的光芒,顺着她起伏有质的身体曲线往下,她交织着修长美腿遮蔽了那小小的神秘花园。
“在想什么?”他喉头动了动,仿佛被什么粘住般湿哑难耐。优雅地行至她脑后,俯身注视这她绝美娇颜。
“吓?”凯特刷地坐起来。“阿?……阿波罗?……你怎么在这儿?……”
青年眼角抽了抽,睡了几天就把不该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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