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狗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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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越世-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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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什么东西?老鬼你说明白点!”

“嘿嘿,牛鼻子,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年要不是你,那件东西早落到山人手里了,还用费那么多工夫找了二十几年?想起来山人就生气,因为这件事,江湖中人对我杀手盟颇有微词,令杀手盟的声誉遭受极大损害。牛鼻子,这个帐山人还未跟你算,今天你却装起糊涂来了,我呀呀呸!”

“是吗,你想跟贫道算旧账?那贫道今天就跟你算算这笔旧账,替天下那么多冤死的鬼魂跟你算算旧账!”

老道士忽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原先的淡定平稳不复存在了。我不知道他的心性为何转变得这么快,可能有他自己的缘由吧。

“好啊!”黑色人也高叫起来,“牛鼻子,你以为山人会怕了你?当年一战,两天两夜未能分出输赢,今天你我就见个高低吧!”

不再有多余的话,两股强大的气息瞬间蓬勃而出,树林里一片肃穆。

老道士又飘浮起来了,面朝黑色人,缓缓移动着,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黑色人两臂箕张,整个人涨大了一倍不止,立在树上严阵以待。

“我们快退后!”

王少勋低声喝道,把两虎和我推开了不下二十米,才站定了观看。我看得出,他们三人都有些紧张,也不免兴奋。对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能亲眼看到绝顶高手一战,也算是莫大的机缘与荣幸吧。可对于我来说,人类再华丽的争斗,也没有我们狗儿来得干脆、直接,甚至淋漓酣畅。当然,这是我现在的看法,后来随着经历的增加,我完全颠覆了自己的幼稚看法,感受到了人类的残酷与无情。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我也饶有兴致地看着,看这一黑一白两人怎么个战斗法。

他们之间的战斗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因为在我事后的回忆中,竟然没有什么值得叙说的精彩情节!

他们是怎样斗的呢?

在我看来其实挺简单。

我只感到几股大风刮来刮去,刮到后来的结果是:老道士从半空中掉落下来,被抢上前去的王少勋接住,然后喷了几口鲜血,话都没说,直接昏过去了。那个黑色人倒是发出了一声怪啸,一跳两跳就消失了。不过听声音,好像很凄惨的样子,莫非那就是民间所说的“鬼叫”?

树林里又安静下来了。只听得到王少勋忙着在老道士背后拍打的声音,还有他喘得像老牛的呼吸声。那两只虎各站了一边,凝神戒备着外面。我呢?东看一下,西望一下,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哦,也不是不知道,至少我知道王少勋是在救治那个白胡子老道。

没见多少刀光剑影啊,这仗就打完了?到底是谁赢了?

其实谁都没赢。

拍打了半天,眼看东方发白,天就要亮了,老道士总算醒了过来。

“王,王公子,经此一战,老鬼十年之内已不能出来作恶。”他摸出瓷瓶,倒出几颗丹丸吞下,调息片刻,然后有些艰难地对王少勋说道,“贫道也要回山修养,短期内恐不能帮你们了!如有急事,你可去找我的俗家师弟,你认识他的。也可传讯到龙虎山,贫道自会派人相助……”他忽然不发出声音了,只是嘴唇翕动,对着王少勋在无声说着什么,后者边听边不住点头,也不发出声音。

嗳,难道他们会说所谓的唇语?

说了一阵,白胡子老道深吸了几口气,站了起来,脚下还是有些不稳,看来的确伤得不轻。

“贫道去也!”

白影一晃,迅疾地穿过树林,很快消失在密密的树木后面。

“道长放心,晚辈向你保证,那些无耻鼠辈休想伤害他一分一毫!”

王少勋沉声向着老道士离去的方向抱拳说道。

“贫道相信你能做到……”

老道士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来,听起来至少已经在鼓山书院外面了。

我惊叹于这老道行进速度之快,也为王少勋的保证感到由衷高兴。有了这么多“高手”的保护,少主人应该高枕无忧了!

“二位,你们暂且回去吧,在下说过,这里有我!”

王少勋又交待了他们几句,夏家二虎抱拳告辞,大踏步地走出了林子,不一会儿也不见了身影。

“阿黄,我们也回去!”

王少勋抚着我的头,眼睛看着东边的天空。

东方越来越亮了,青白的云层罩在山顶,等待那轮红日的升起。

噢,多么不一般的一个夜晚!这一晚,留给我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黑暗过后,又将是一个艳阳天!

(今天三章一万二千多字奉上!过去与现在愈发明晰起来了,猛狗在大清的故事也将逐渐进入高潮。让我们为猛狗加油,给本书最大的支持!谢谢!)

第74章 落花流水(一)

日子过得还是平淡。那一晚之后,再无特殊的事情发生。

少主人还是每天与一班学子早起晚睡,读书、作文,忙得不亦乐乎。他不知道因为他曾发生过那么多事情。他现在只知道,秋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动身去省城杭州的日子也要来临了。

我每天除了暗暗保护少主人,就是吃饭、睡觉、跟人或阿福玩儿。读书呢?当然少不了!

这些天,我随着少主人在他的书桌前读了不少书。还是老办法,假装闭着眼,用意识“翻书”,一页一页往下看。从初始时的半懂不懂,到联系上下文琢磨意会,到基本读下来没有大的障碍,我感到自己简直有点天赋:这些书咋越来越简单了呢?

我不由浮想联翩起来:要是放在以前的大城市,我再怎么也能混个狗狗里的博士当当吧?嗯,“狗博士”,不对,“博士狗”,听起来满不错嘛!

我的博士梦没做几天,少主人已经打点好了行装。马蹄得得,车轮辘辘,我们要离开鼓山书院了。

马车驶出书院的门楼,向着新昌县城驰去。我跟着少主人乘在王少勋的马车上,后面是威少爷和杨二少的马车。齐峰搭乘了威少爷的马车,两个月的相处,他们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汪汪!”

“汪汪!”

我与阿福遥相呼应,欢快地叫着,引来一路笑语。

进了新昌城,三辆车各奔东西,威少爷去小蝶姑娘家里(齐峰应王少勋之邀上了我们的马车),我们和杨二少则直奔花白胡子老人的“王府”。

当天的吃饭睡觉与叙话恳谈都不必细说,第二天一早,隆重地拜别了花白胡子老人,挥手而去。我们的马车一拐,驶上了去柳府的街道。少主人说,还需去向柳夫人辞别。王少勋点点头,杨二少则是满脸兴奋。

来到柳府高大的大门前,威少爷的马车正停在门前做准备工作。看到我们下了车,柳管事领着几个下人迎上来行礼:

“少勋先生,林公子,二少爷,都来了!快往里面请,夫人和老爷都在前厅恭候各位,请,请!”

一群人带着我进了大门,穿过院子朝大厅走去。还没到厅前,看到小蝶姑娘匆匆从厅里走出来,好像没看到我们,转过回廊到另一边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不听话……”

后面跟出来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白面微须,慈眉善目,衣襟飘飘,是上好的丝绸。看到了我们,他原本带着愠色的脸庞很快就换了另一种表情,热情异常:

“哎呀,少勋先生来了!柳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王少勋领着几个人与他见礼。少主人是第一次见到柳老爷,自是恭敬致意。杨二少倒是老神在在,应付似的行了个礼,眼睛却是不时往小蝶姑娘离去的方向瞟。看到他的模样,柳老爷苦笑着微微摇头,马上又换了脸色殷勤地把众人往厅里请。

厅里柳夫人和威少爷也迎了出来,都是满面春风。柳夫人的目光第一个落在少主人身上,眼中含笑。

“请进,请进!”

少主人他们都在厅里落座了,喝着茶,互相寒暄着。我刚在门口躺下,柳老爷看到了我,又站了起来,走过来看着我:

“这就是阿黄,长这么大了?”

我赶紧站起来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姨父,这就是阿黄。”

少主人也走了过来,看着我对他说。

“唔,已经好几年了!那年我去杭州,一位朋友送给我两只狗崽,恰逢你父亲来访,我就送了一只给他。我家的那只早就走失了,要是还在,也有这么大了!”

哦,“我”是这么来的?或者说,被我冒名顶替的前阿黄竟然是柳老爷送给老主人的!

不止我感到奇怪,少主人也颇感意外:

“姨父,阿黄是您送给先父的?”

“是啊,你父母没有说起过?”

“从未详细说起,只说是先父从城里带回家的。”

“是这样,那就不能怪你不知道了……”

柳老爷抚着下巴的短须若有所思,目光看着院子的一角。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回到厅里去了。再说了一阵话儿,王少勋率先站起来,向柳老爷、柳夫人拱手道: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想还是尽早出发的好。今天先到绍兴,明天直接去杭州。柳老爷、夫人,在下告辞了!”

少主人和威少爷、杨二少、齐峰也一齐站起来辞行。

众人到了大门口,柳夫人单独把少主人叫到一旁:

“伟儿,此去,三姨愿你科场功成……回来的时候,你再来府上一叙,三姨还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你,好么?”

“姨母,小侄遵言就是!”

“那好,三姨等着你携喜讯归来!”

“谢谢姨母!”

马车辘辘而行,挥手再三告别,直到柳府高大的门楼看不见了,我们的心才平定下来,开始埋头赶路。

我与少主人还是坐在王少勋的车上。本来少主人想跟齐峰乘威少爷的车的,在王少勋的坚持下,只得依言而行。我知道王少勋是为他的安全考虑,尽管看到阿福满脸遗憾,但觉得这样做百分百正确。

我不知道白胡子老道在假公子曾羽身上做了什么,这些天一直防备,始终不见她的身影,想来正如老道所说,她短时间内无法再行功伤人了,我悬着的心总算稍微安定了些。然而,来了一个曾羽,难保又不会出来第二个、第三个,防备之心总是不能松懈。这样左防右防,时间一长,我就觉得有些疲乏了,心里烦躁得难受。于是我想,与其这样僵持着,还不如面对面针尖麦芒斗一场,立刻分出个上下高低来,倒也畅快,比之现在这般憋着较劲,要潇洒淋漓许多。

但想归想,现实不会随着自己的意志发展,只能憋着僵持着,无限期地等待下一次较量的到来。

“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我闷闷地想,怏怏地趴在少主人的脚旁,张着嘴巴喘粗气:老天你母亲的,为什么如此热啊?

别怪我不够文明,在烦躁的状态下,不止是人类,我们狗儿也会做出一些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例如人和狗的“发疯”,都是心理压力过大的结果,好像没有谁能保证自己永远做得到豁达乐观。这就像一个水桶装水,一直往里面舀水,到了最后,轻则满溢出来,重则把桶涨破,谁都料不到下一刻会是怎样的情形。

我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吃吃睡睡玩玩,入暮时分,只听到前面的车夫在叫:“绍兴城到了!”

啊,这就到了?

我跟着少主人探出头去看,旁边王少勋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一天的颠簸,他还是那么神采奕奕,真是个“怪物”!想起他的厉害,“高手”吔,我心下释然,不去理他,专心看着外面。

一座黑色的高墙大城出现在眼前。城墙、城门洞、门楼,在我眼里看来,比新昌县城要高大了不少。对于绍兴,前段时间我在书中看到过一些介绍,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

相传四千多年前的夏朝,大禹为治水曾两次躬临绍兴,治平了水土,故至今尚存禹陵胜迹。春秋战国时,越王勾践建都绍兴,卧薪尝胆时,“越池”一度成为东部政治文化中心。汉代置都稽州,隋朝改称吴州,唐朝又改称越州,南宋时改为绍兴府,沿袭至今。

绍兴是一座地方色彩很浓的著名水城,境域内河道密布,湖泊众多,素以“水乡泽国”之称而享誉海内外。悠悠古纤道上,绿水晶莹,石桥飞架,轻舟穿梭,构成典型的江南水乡景色。东湖洞桥相映,水碧于天;五泄溪泉飞成瀑,五折方下;柯岩石景,鬼斧神工;兰亭以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而被称为书法胜地;曾经在此云门寺珍藏了几百年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最终被唐太宗派萧翼骗走。

说到《兰亭序》的被骗,唐代演义故事《云门失兰亭序记》有详细记载。唐太宗因追慕王羲之的书法杰作,特派监察御史萧翼用计,从辩才和尚手上谋骗了珍藏在云门寺的《兰亭集序》真迹。从此,《兰亭集序》真迹未见流传,不知所踪,令人扼腕叹息。

此外,绍兴沈园则因陆游、唐琬的爱情悲剧使后来者嗟叹不已。还有唐代纤道,南宋六陵,明清石拱桥以及与此相关联的绍兴风土人情,以乌篷船、乌毡帽、乌干菜为代表,在数千年的历史演变中,积淀了丰富的文化内涵并呈现独特的地方风采,令人仰慕神往。

想着,看着,马车“辘辘”进了门洞。门洞上方的“绍兴”两个大字在夕阳的辉映下,泛着幽幽的黑光。

进了城,我很快发现了绍兴与新昌县城的不同。这座城市的最大特点是河道多,大小河沟纵横交错,交织成一张水网。河上,不少顶着一个圆形顶蓬的小船来回穿梭,一片繁忙景象。而房屋、街道皆依水势而建,完全打破了传统建筑“坐北朝南”的设计习惯。

“水乡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心里默念着,东湖、五泄、兰亭,这些名胜古迹在哪里呢?真的很期待去这些地方走走、看看啊!

没想到,绍兴给我留下的最深记忆,不是山水,不是名胜古迹,更不是那些美味的小吃,而是围绕着两男一女三个人的一件事,一件让他们都会刻骨铭心的情事。

马车又在石板街上驶了一阵,来到一条相对宽阔的街道上,在一家大门前停下了。“李府”两个大字匾额端正挂在大门上方,旁边的两只石狮子显露出这户人家的不同一般。

“到家啦!”

后面的威少爷第一个跳下马车,胖胖的阿福也一窜而下,很兴奋的样子。

这就是威少爷的家,绍兴府同知大人的府邸?

到现在我才知道威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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