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文士却再劝道:“武陵城高池深,贼兵急切之间怎攻得下?此定是贼兵之计,将军不可听信。”
金祎却摇手道:“承明不必再说,此事吾意已决。”说完之后便命令文士将自己绑起来,并喝令所有士兵放弃抵抗。
文士无奈,叹了一口气,只好从命。
就在这时,魏延已经闯进了中军帐,看到对方主将自绑手臂请降,自然是哈哈大笑,命人将金祎押下去。
金祎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请问将军,不知家父金旋在何处?”
魏延一怔,随后问道:“你是武陵太守金旋之子?这可真是太好了,只要有了你,我军必定能轻易拿下武陵。”
金祎这才知道那个文士刚才的判断完全正确,看了对方一眼,叹息着说道:“适才承明劝我背水死战,悔不听公之言,以致怡作今日之羞。”
魏延闻言大惊,连忙问那文士姓名,却听那文士说道:“在下名叫潘浚,又名濬,字承明,武陵汉寿人。”
魏延惊讶说道:“如若此人听了先生之语,吾此战难胜也。”
说完之后就亲自解开了潘浚的绑缚,邀请到上座,恭敬的说道:“末将名叫魏延,字文长,南阳义阳人。先生也当明白,我家州牧大人命公子刘琦率大军征讨荆南,实在是因为长沙张羡为一己之私而令四郡陷入战火,还请先生念在一郡生民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潘浚见魏延如此真诚恭敬,长叹一声,表示归降。
魏延大喜,当即拜潘浚为左军司马。
“现今武陵城高池深,不知将军何以教我?”魏延拱了拱手,诚挚地问道。
潘浚缓缓说道:“将军可换上降军衣甲,依旧打着旗号公子金祎的旗号,在夜间以孱陵失守为名赚开城门,则金旋可擒。不过还请将军念在金旋是末将故主,更兼金氏父子也是受张羡胁迫,无奈反叛,饶他父子一命。”
魏延恭敬说道:“既然先生如此说了,延敢不从命?”于是命大军换上降军衣甲,等待刘琦大军到来,并准备在夜间赚开武陵城门。
却说刘琦在华容等待魏延渡江的消息,过了很长时间才见对岸举火,连忙命徐庶、司马芝和裴潜率领麾下将士先后渡江,自己在最后与于禁的五千人同时渡江。
且不说徐庶来到对岸之后赞叹魏延抓住战机,又担心他太过冒险,立刻与司马芝率军支援。单说刘琦在于禁军中渡江,不出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江心处,这时天已大亮,刘琦正挥军急行,却忽然见前面一支船队迎面而来,在主船上挂着一面锦帆,一条大汉哈哈笑道:“前面竟然来了一艘官船,这是我锦帆军发财的大好时机,兄弟们,速速动手抢一票,最中间的那艘大船使我们最重要的目标,大家劫了那艘船就立刻走人。”
说完之后就见一支大约千人左右的水军呼啸上来,向着刘琦的主船靠了过来。
虽然刘琦船上的军士众多,但大都是步兵,很少有人精熟水战,即便是在水边长大,又都精熟水性,可是由于没有专门的水军装备,在面对对方训练有素的千名水军,也不由得相形见绌。更何况刘琦的船队为了渡江方便,几乎是排成了一条直线,短时间之内根本来不及救援。
在刘琦身旁的王粲见此状况,不由的面色一变,喝道:“大胆贼人,可知这是谁的船队?也是你等敢来劫掠的?”
那名大汉大笑不已,嘿嘿说道:“老子天生干的就是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管你是谁?今天不妨实说了吧,就算是荆州牧大人亲自来了,我锦帆贼甘宁也照样从他身上揩点油出来。”
这时刘琦却冷静地说道:“来者可是临江甘兴霸?”
那条大汉说道:“正是,没想到你还知道我的名字。”
刘琦嘿嘿笑道:“我这里有一坛好酒,不知兴霸可愿与我同饮?”
汉子一愣,随机冷笑道:“你少跟老子来这一套,谁人不知你名义上是请我喝酒,实际上却要害老子?那个小子,既然你知道甘兴霸爷爷的名号,速速过来投降,还能免你一死。”
刘琦身形半分没动,淡淡笑道:“临江甘兴霸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本将自然知道,只不过本将却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藏头露尾,故意冒用他人姓名,究竟有何目的?还不如实说来!”
那汉子一怔,随机狂笑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锦帆贼甘兴霸,你怎说我是假冒?呵呵,我明白了,你是怕你那些士卒听到我的名字感到恐惧,所以才故意说我不是甘宁,是也不是?”
刘琦嘿嘿冷笑道:“首先来说,甘宁的队伍虽然被成为锦帆贼,但是他自己从不这样喊。第二,甘兴霸为人豪迈有义气,只要别人以礼待之,他必然倾心相交,而阁下却没有他的豪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本将听闻甘兴霸读书甚多,绝不会像你一般满口粗话,没有半点修养。你到现在难道还不招出自己的身份?难道非要在被擒住之后,受到本将的酷刑折磨之后才肯说?”
那名汉子尚未开口,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豪迈的声音:“哈哈,荆州大公子果然是我甘宁的知己,不知是哪里来的劫匪?原来竟然是江夏张虎,没想到你这贼子竟敢破坏我甘宁的名声,休走,看我锦帆军的厉害。”
说完之后把号一吹,就见身后上百条大小船只涌了过来,追向张虎的船队。
张虎面色大变,立刻率领着船队逃离。
不久之后,张允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张虎被甘宁吓跑,立时大怒,将案上精美的书籍、陶瓷乒乒乓乓的砸了个粉碎,大骂道:“锦帆贼甘宁,竟敢破坏本将的好事,但叫你有一日落在本将手中,定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张虎也是一个废物,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船,竟然惧怕甘宁一个毛贼!刘琦小儿又捡得一条性命,让我如何向舅父交代?”
略想了想,张允就说道:“给我把枝江的霍氏兄弟叫来,本将这次要向大公子派援兵,嘿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我看你还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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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计定武陵
刘琦看着率队逃离的张虎,心中有些疑惑,因为这张虎早在父亲刘表平定荆襄的时候就被蒯越给收服了,后来成了江夏太守黄祖的部下,不知为何竟然又忽然反叛,纵横于江面之上,而张允的水军精锐和黄祖竟然全都不闻不问。更何况张虎原来只是劫掠江东商船,从来没敢大规模的劫掠过荆州船只,更不用说是劫掠官船了。心中暗暗料定张虎此次行动定将有问题。
可是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一来战事紧张,根本来不及追袭张虎船队,二来身边还有一个名将甘宁要招募,这样的人物比起张虎来,简直就是凤凰比野鸡。
所以刘琦对着甘宁拱了拱手道:“原来义士就是临江甘兴霸,在下乃刘琦,字伯瑒,山东高平人,久仰义士大名,如雷贯耳,不知义士可愿与本将共饮一杯?”
甘宁豪迈的笑道:“原来将军就是荆州牧刘大人的长公子,真是失敬失敬,公子礼贤下士之名遍布荆襄,既然是公子相邀饮酒,小将焉敢不从?”
说完便令水手将主桅大船开到刘琦身旁,然后轻轻综上了刘琦的主船,在刘琦的身旁坐了下来。
身旁的刘式手按佩剑,一脸紧张的看着甘宁,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只要对方一有异动,立刻率领亲兵上前格杀。
刘琦岂能不知道刘式的想法,呵呵笑道:“大家都把刀剑放回去,兴霸是我们的客人,岂有如此待客之理?”
“啊,将军,有备无患……”刘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刘琦却摇手说道:“兴霸可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你们速速退下吧,今日我定要与兴霸好好对饮一杯,只不过船在江心,无法生火煮菜,只有一些生冷之物,还请兴霸见谅。”
甘宁随即干了一碗酒,哈哈笑道:“虽然只是生冷之物,但我甘宁心中却是火热。公子,承您厚恩,甘宁定当厚报。”
刘琦笑道:“兴霸如若真要回报,何不在我帐下共讨逆贼?将来为国为民立下大功,也能封侯拜将,封妻荫子啊。总不能老是这样做游侠吧?”
甘宁闻言,立刻单膝跪倒,朗声说道:“不瞒公子,我甘宁正是要寻找一条正途,只可惜这么多年来不见重用,现在公子既然诚挚相邀,宁怎敢不尽心竭力,回报公子?”
刘琦大笑着扶起甘宁,郑重说道:“甘宁听令,本将委任你为我军前军都尉,暂时统领麾下部曲,随本将共平荆南四郡,待得立功之日,定然不吝封赏。”
甘宁立刻拜伏在地,恭敬说道:“将军如此恩情,宁当誓死追随。”
刘琦喜悦不尽,当即把于禁、庞统、王粲和繁钦等人介绍给甘宁,甘宁也知道王粲和繁钦的名声,自然也是一番久仰之类的客套话。
不知不觉之间,大军已经来到了对岸的作唐县,刘琦在下船之后遍寻不到魏延、徐庶和司马芝,便听得裴潜说道:“文长将军在渡江之后得到消息,有一支五千人的兵马正在孱陵港口守御,对于陆地之敌却是放松了戒备,文长当即分出五千军马,由自己亲自率领着突袭孱陵,元直和子华不放心,便各率麾下赶去救援。”
刘琦闻言笑道:“这个文长,胆子也真够大的,竟然就这么急着发动进攻了,万一敌人背水而战,岂不是要吃不小的亏?好在金旋父子也不是什么统兵才能,再加上敌军没有防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也赶紧发兵孱陵吧。接下来要商议取武陵的计策了。”
说完之后便尽起大军,直趋孱陵港。
等到刘琦大军赶到孱陵,战斗早已结束,魏延简略地向刘琦说了一下战斗的经过和作战计划,立刻得到了刘琦的赞同。
刘琦听说魏延招降了潘浚,心中也很高兴,因为他知道此人是个人才,为人刚正不阿,且又有统兵才能,在历史上本来是父亲刘表的江夏从事,刘表去世之后,归刘备。随关羽镇守荆州,后关羽失荆州全部官员全都归附江东,只有潘浚称疾不出,孙权以观丁父、彭仲爽等俘虏出身的楚地先贤为例进行劝解,又派人以手巾帮他擦脸,潘浚这才投降。
后来潘浚率领大军平定五溪蛮族,斩获万数,最终使五溪蛮夷走向衰落。
刘琦连忙命人厚赏潘浚,并且命潘浚随魏延一起连夜赚取武陵治所临沅,又令裴潜率军攻打孱陵县城,命徐庶率领五千大军攻打作唐,司马芝率五千大军,持着潘浚给汉寿县令的书信攻打汉寿,自己却督率于禁大军和三千亲兵攻打沅南县城。
沅南县历来被称为“川黔咽喉,云贵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只要占领了此地,就能扼守住长沙、零陵两郡通往武陵的门户,同时还能彻底把武陵郡作为平定荆南叛乱的基地,所以自然受到了刘琦的格外重视。
且说入夜之后,魏延在军中找了一个和金祎长的接近的小兵,让他穿上金祎的甲胄,同时命令五千大军全部换上武陵降兵的衣甲,又让另外的五千大军在后面跟随,然后就率领着这一万大军来到了临沅城下。
就在这时,城门守军立刻喝道:“来人止步,否则我等便放箭了。”
只见潘浚纵骑上前几步,大声喊道:“我是公子的前军司马潘浚,奉公子命率军返回,快快打开城门。”
便见城上一名守将喊道:“公子不是率军守卫孱陵了吗?如何深夜返回?”
潘浚连忙说道:“荆州的大公子刘琦率领十万大军猛攻孱陵,我等守御不住,只好连夜撤回,一方面是将消息告诉大家,另一方面是协助太守大人守城。”
那名守将往城下一看,见那些军士确实都是自家的旗号,同时又见那些军士阵型散乱,衣甲都不齐整,看起来确实像是打了败仗。便喝令打开吊桥,放大军入城。
潘浚率领大军缓缓前进,魏延在后紧紧跟随,当两人来到城门之内的时候,立刻出其不意的挥刀砍死了守城将士,然后立刻命令后面的大军发动攻击。
武陵城内虽然有两万大军,可是现在却忽然遭到偷袭,一时之间措手不及,被魏延和潘浚抢占了先机,再加上武陵守军只听得喊杀之声,却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军马,早已陷入了慌乱之中,陆陆续续有不明真相的将士放弃抵抗,宣布投降。
“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公子有言,谁擒住武陵太守金旋,赏金百斤,封万户侯。”魏延纵马前进,大声呼喝,并随手砍死了几名试图阻拦的军士。
在魏延的激励下,一万大军如潮水一般的席卷而来,向着太守府而去。
这时候的金旋正在太守府中研讨战局,他本以为自己的部署已经算得上是固若金汤,就算刘表带五万大军前来征讨,自己也完全能守得住,因为己方可是占据着江水的天险,除非是刘表大军不从武陵郡发动攻击,否则必然会在己方的坚守之下受挫。
而至于被刘琦轻易突破的的作唐港,没有谁会认为荆州大军竟然敢从艰险南行的华容发起渡江的行动,因为那华容道乃是一大片沼泽,泥泞难行,连鸟兽都罕至,更不用说是几万人的大军了。
“呵呵,只要我尽心防守,等到曹公腾出手来的时候,我就是大汉功臣了,我金旋作为金日磾的后人,自然不能辱没祖宗。更何况曹公乃是大汉丞相,手下强将如云,谋士如雨,这样的人物不去投靠,我还能指望谁呢?指望州牧刘表吗?看他这幅不思进取的样子,恐怕早晚会有覆亡一途。时势造英雄,英雄也当适时势,与其最终仍然不能避免的成为曹公帐下之臣,还不如早作打算,更何况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现在曹公正需要我等投靠以振奋士气,只要我等投靠,如何可能不获得曹公礼遇?”
“是啊,太守大人分析的对啊。”一帮文人尽皆不住口的奉承着太守金旋,这让金旋的虚荣心获得了一丝的满足。
就在这时候,忽然见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扯着嗓子喊道:“太守大人,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天没塌下来。”金旋看起来心情不错,淡淡笑着说道。
“太守大人,敌,敌人攻进城了。”那名侍脸色煞白,紧张的说道。
“什么?”侍卫的那句话立刻让整个太守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面色大变,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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