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待得第三次疾刺过来的时候,已经能够令人感到这一下能够开山裂石,并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
可是张飞却偏偏不信这个邪,他见对方攻势猛烈,比起自己最刚猛的招式也不遑多让,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瞳孔深深一缩,一声大吼如同霹雳,手中长矛奋力的横起,硬生生的将刘琦的方天画戟架在了胸前。
只听得一声剧烈的金铁撞击声响来,连张飞如同铁打一般的身躯都有些承受不住,手臂酸麻,虎口震裂,脸上却像是大夏天吃了冰镇西瓜一般的满足。
“哈哈,这一枪真够劲儿,俺老张总算是找到了对手,不过你的力气还是不够,如果是像十年前的俺老张那般力气,今天的俺肯定接不住。”
张飞虽然说得轻松,可是却突然感到喉头一甜,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其实这是张飞故作轻松的结果,如果他不是开口大笑和大声说话,而是像刘琦那般默然不语,绝对也能像刘琦那般将那一口鲜血给压下去。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张飞喷出了一口鲜血,虽然心中的滞闷消失了,但是却明显让广大将士们认为他将要败落,所以大家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轻蔑了。
张飞却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见大家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敬重,不由大怒道:“你们休要这般看我,俺老张还没有败,刘琦小儿,看我的绝杀八枪。”
说完之后,张飞如同一只暴怒的雄狮一般,手中蛇矛顿时化作千万道残影,向着刘琦当胸刺了过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先锋张飞
张飞这一矛刺过来,所有人都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一脸担忧的看向刘琦,如果不是碍于规矩的话,他们恐怕全都立刻赶上前去,替刘琦受了这一矛。
“实在太可怕了,这么快的动作,我连他的矛影都看不到,矛上所散发的杀气更是令人遍体生寒,主公,你是善于创造奇迹的人,这一次可一定要挡住呀。”
许多将士们心中默默祈求着上苍,希望他们的主公能够获得上天的庇佑,一定要避过这场大难,他们更希望张飞懂得分寸,不敢伤害他们的主公,否则的话,他们宁可拼着一死也要将这个可恶的张飞碎尸万段。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令他们全都感到意外,因为他们那个看起来就像是随时被风暴掀翻的小船一般的主公竟然轻松的破解了张飞的招数,而且不仅仅是破解,还反守为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戟法逼得张飞手忙脚乱,顿时失去了分寸。
然后只听得一声大喝,张飞的双手竟然握不住蛇矛,将那一杆五六十斤重的长矛猛的抛飞,只听得一阵铛啷啷的金铁撞地的声音传过来,张飞面色发白,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绝杀八枪的?”
刘琦闻言不由得淡淡一笑,暗暗说道:“我如果不知道你的底细,如何有可能当真打败你这位发起疯来的绝世猛将?不过想必你就算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你的绝技却是你的部将张达主动透露给我的,真没想到历史上那个有名的反骨仔张达竟然还有着一颗忠心,用这样的方式换取故主张飞归顺于我。虽然我在这三年之中也不是没有琢磨出战胜张飞的底牌,但是今天的这一幕无疑是更有震撼力,也更加令张飞倾心归附。”
但是刘琦自然不会将张达的事情说出来的。而是神秘的说道:“本王曾于梦中梦到一位骑着黑虎的将领与我比武,当时就用了这么一套枪法,今日本王见你最后使的这一套枪法竟然和那人使用的一模一样,便按照梦中的印象进行破解,没想到竟然果真成功了,呵呵。可见天命在我,你就再有底牌,那也是徒劳的。”
张飞哼了一声,淡淡说道:“我可不相信你那什么梦,反而倒是更相信这是有人故意向你透露我的绝技,虽然我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我也不打算追究,但是却知道军中有不少将士希望本将能够战败,因为他们真心的希望我能归顺到你的麾下。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彻底安心,再不用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任何归属,嘿嘿,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今天对我用计使诈,有意歪曲我说过的话。然后又骗我签字之事吧?”
“呵呵,这怎么会呢?翼德假痴不癫。实际上精明的很,自然知道本王的这一点小伎俩,本王当然知道不会瞒过你。”听完张飞的话,刘琦不由的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这个性格暴躁莽撞的张飞竟然也有如此强大的洞察力,自己的一切小动作竟丝毫没有瞒住他。所谓做梦只说他更是压根都不相信。
不过想想张飞既然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书画家,拥有一双强大洞察力的眼睛也无可厚非,否则他如何将他眼中所见,心中所想落实到纸上?
“天呐?这就时候是传说中的莽张飞吗?他怎么给了我那么多的惊喜?只可惜我还是用历史的眼光去看待此人,结果竟然出现了如此大的偏差。看来有的时候传言未必属实,谣言害死人呀。”
刘琦一边心中暗叫惭愧,一边笑着为自己进行遮掩,然后又继续说道:“本王相信翼德虽然知道本王的小伎俩。但却对自己有着非常强大的自信,相信一定可以靠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将本王击败,所以才不屑本王这点小伎俩,不知本王说的可对?”
张飞却懒得理会刘琦的遮掩,却对他惊人的判断佩服不已,因为自己当初的想法和刘琦方才所说竟然出奇的一致。
于是张飞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判断没错,俺老张确实有些不屑,有些自大,认为你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所以对你的小把戏根本就不屑一顾,却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败了,而且是败在我自己人的手下。尽管心中不服,但败了就是败了,我愿意接受承诺,向你归降。”
说完之后,张飞就下了马,来到刘琦马前,躬下身去,刚想说话,却听得刘琦说道:“翼德先不忙着不服,其实本王这里也有一记绝招,只不过此招威力太大,比武之时不方便使用,今日本王便将它使出来,如果翼德觉得本王言过其实,这一招你有信心抵挡,本王便是认输又有何妨?”
说完之后,刘琦纵马缓缓来到校场中心。然后举着方天画戟快速前进,然后突然返身,手中数十斤重的方天画戟从后面疾刺而出。
“不过是你用过的回马枪而已,有何稀奇?虽然确实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可是俺老张明明已经知道了你这一招,又如何能够将俺打败?”
可是接下来张飞的瞳孔却是猛的一缩,因为他明确的看出来,这一招和他当初所见到的回马枪已经有所不同,因为他的招式不仅只有一招,还有三招变招,招式如同狂风雪舞,却又大开大合,霸气十足,后续三招正如之前用过的那招“长江三叠浪”一般,令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即便是以张飞的眼光,如果骤然碰上此招,即便是他有之前躲避回马枪的经验,绝对会非死即伤。
“这,这是什么枪法?竟然如此威能霸道,连俺老张的绝杀八枪都被比下去了。”张飞不由得震惊不已,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失声说道。
却听得刘琦缓缓说道:“这是我集合了诸家枪法之长而创出的一招绝技,其中包括本王的回马枪、吕奉先的鬼神方天戟、赵子龙的暴雨梨花枪、马孟起的黄沙枪法、孙伯符的霸王烈枪、张绣的百鸟朝凰枪,还有翼德你的暴雷旋风枪等等,这一招名叫霸王弑神枪,意思是连神都能弑杀,何况人乎?不过这一招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最为有效,即便你是顶级名将,也会在这一招之下送命甚至身受重伤,如果早有防备的,虽不致让其全身而退,杀伤效果却也很有限。”
张飞听了刘琦的话,默然良久,然后轻轻说道:“从这一招看来,你已经是一位真正顶尖的绝世名将了,俺老张深表佩服,从此之后愿意誓死效忠。”
说完之后,张飞郑重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大声说道:“微臣张飞拜见大王,从此之后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为兴复汉室,扫除叛逆而竭尽心力,不死不休。”
张飞这句话说完之后,校场下的将士们尽皆举起手臂,大声欢呼起来。
刘琦轻轻扶起张飞,郑重说道:“将军深明大义,矢志兴复汉室,安定黎民百姓,实为天下名将之表率,本王兴义兵,扫群雄,克定祸乱,志在中兴汉室,与将军有同志,今日我军挺进洛阳,国贼曹操挟持天子逃往老巢邺城,急切难除,然而却造成了兖州空虚,本王拟命将军辅佐豫州刺史吕子明,作为先锋统辖本部虎步营兵马并两万府兵精锐,配合兖州刺史赵子龙等将,攻城拔寨,扫荡兖州驻郡,将曹贼势力彻底逐回河北,不知将军可愿辛苦一趟?”
张飞闻言,慨然说道:“微臣为天下万民,死且不避,何况辛劳乎?承蒙大王看重,微臣愿意领兵出征,此一去,定然不辱使命。”
刘琦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便命人请来吕蒙,向他说及自己的安排,敦促他尽快起兵,乘着曹操守御空虚之际,兵发虎牢关,取下攻占兖州的第一场胜利。
吕蒙自然也早已从刘琦那里得到了即将出征的消息,闻令自然是毫不迟疑的领受,然后迅速集结兵马,准备在三天之后就出发。
三天之后,天刚破晓,刘琦便率领着众文武亲自来到校场,登台拜将,为吕蒙的大军饯行。
经过了一番纷繁复杂的礼仪之后,只听得号角声响起,吕蒙对刘琦和送行的文武将官拱了拱手,随即骑上马背,率领大军缓缓而去。
而在大军开拔的同时,张飞的先锋营则遥遥走在前面,不仅负责开路搭桥,也负责侦察敌情,除此之外,如果与敌军正面遭遇,还要奋勇作战,只许胜不许败,否则就会令三军锐气受挫,军心动摇,严重的可直接导致大军溃败。
但是张飞却对这一切丝毫不担心,非常熟练的做着他先锋官的一切,无论是开路搭桥还是侦察敌情,都非常的老道熟练,所以大军推进的很快,只不过两天的功夫,就来到了巩县城下。
“将军,已经来到了巩县城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部将张达进账之后,恭声问道。
“巩县不过是一个小城,城上只有三千驻军,自然是立刻攻打,传令三军,即刻攻打成皋,我们在城内吃午饭。”张飞声如雷震,豪迈的笑着说道。
第四百三十章嫉恶如仇的张飞
张达听了张飞的命令之后顿时感到面有难色,因为当时马上就到午时了,想要在城内吃午饭,意思就是必须在盏茶的功夫内就攻下巩县。
虽然巩县城内只有三千守军,可是却也算是城高池深,再加上他们只不过是作为先锋军而疾行至此,大军轻装从简,根本没有带攻城器械,甚至连弩箭都极为稀少,想要攻下巩县实在是太难了。
张飞却是嘿嘿笑了笑,然后让张达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就让他依计行事。
“就这么简单就能攻下巩县?”张达听了之后不由的心中狐疑,可是在看到张飞不容违抗的目光的时候,也只能无奈的领命。
只是片刻之后,张达命令麾下的将士打着多了两倍的旗帜,将巩县城团团围困起来,又命将士在远处用战马拖着树枝,做出还有大军即将到来的样子,然后便在城头下喊话:“城上守将听着,我家将军乃是安西将军,西乡侯张飞张翼德,奉了楚王之命,统率十万大军来至巩县,曹操见我军势大,早已离开洛阳,逃回了老巢邺县,,现在的河南之地亦不过是一座座孤城,尔等如果识相的话,或许还能保住全城军民的性命,如若敢于顽抗,一旦城破,尔等尽皆化为齑粉。”
城头上的守军忽然见城池被里三匝外三匝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霎时间赶到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因为这里自从十五年前被曹操占据以后再无战事,城内守备训练尽皆松弛,尽管拥有堆积成山的守城器械,军士却已不知该如何使用,再加上他们听到张达传递出来的消息。早已经是议论纷纷,没有了斗志了。
“什么?魏王弃了洛阳,已经挟持天子迁往邺城?这,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次的统兵大将是张飞?这下子完了,听说张飞比当年威震许昌的关羽还要勇猛,再加上这个张飞残暴好杀。连他自己的士卒都经常遭到鞭打,我们如果反抗,等他攻下了城池之后,哪里会有我们的好处?估计不来个屠城泄愤就是万幸了。”
“城,城下竟然有这么多的兵马,看起来都不下十万,远处的林子外尘土飞扬,看起来又有大批人马来到,巩县这么小的城池。如何禁得起是数万大军的猛攻?”
城头上的将士们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马,整齐的军容,尽皆恐惧不已,巩令曹伟乃是一介文人,根本不懂军事,自然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根本没有多想,便下令开城投降。
对于曹伟的决定也不是没人反对。县丞李矩就认为如今形势未明,不应立刻就开城投降。而应紧闭城门,坚守不出,同时立刻派人到洛阳打探消息,再到成皋等地打求援,并且大义凛然地说道:“我等受魏王厚恩,被委以重任。如今兵临城下,唯有杀身成仁以尽忠,哪有屈膝投降的道理?”
只可惜李矩的话并没有在那些贪生怕死的众将官心中产生什么影响,反倒引起了县尉孙韪的不满,这孙韪与县令曹伟是儿女亲家。早就穿了一条裤子,平日里就狼狈为奸,想办法排挤正直的李矩,今日见李矩竟然要断他们的活路,心中哪能不急?所以,孙韪立刻拔刀在手,厉声喝道:“等待你们慢条斯理的查出消息和援兵到来之后,我们早已经成了城下敌军的刀下之鬼。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县尊大人切勿听信李矩之言,否则的话,合城军民恐为一言所悟,导致生灵涂炭,万民重陷战乱之苦。”
李矩一听此言,立时须发皆竖,瞪着双眼骂道:“逆贼,好好的天下就葬送在你这等奸人手中了。”
孙韪本身就与李矩有矛盾,今日见对方如此,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拔出佩刀一刀斩掉了李矩的一条手臂。
李矩见孙韪动了杀机,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加骂不绝口,最后被孙韪一刀捅进了小腹之中,将心剜出,顿时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