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惊惧的说道:“将军请恕罪,其实这是也不能怪我们将军,主要是敌人太没有人性,竟然把我们兄弟的尸体用来烤着吃。我们将军这才在大怒之下杀死敌将,并下令全歼敌兵。”
接下来魏山便把魏延如何派出斥候,斥候发现密林之后如何如何做,魏延又如何设计围歼敌军之事详细地向刘琦说了一遍,虽然他现在已经吓得心脏狂跳,可是现在自己将军魏延命在旦夕,也顾不了着许多了,竟然结结巴巴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刘琦听了之后首先摘下头盔,对着前面的密林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含泪说道:“魏闯这十七个兄弟为了探察敌情,竟然不惜牺牲自己,实在是我军中勇士,三军楷模,传令下去,追封他们为军司马,魏闯为都尉,按此级别对他们家属发放抚恤,他们的家属十年不用交粮纳税,免征五年徭役,他们的遗孤尽皆送到襄阳县学,还有,收集他们的衣甲,本将要为他们建造衣冠冢,亲自祭奠他们的英灵。”
魏延等人听刘琦如此说,尽皆含泪下跪,代死去的十七人感谢刘琦的厚恩。
刘琦闪身避让一旁,接下来又冷冷说道:“魏延,你可知罪?”
魏延躬身说道:“末将知罪。”
“哦?”刘琦神色不变,继续说道:“你且说说,你身犯何罪?”
魏延躬着背,继续说道:“末将违背将军节度,不听号令而擅自发动攻击,一罪也;末将擅杀降卒,违背将军军规,二罪也;末将不纳降卒,致令我军战力受损,三罪也。”
却听刘琦冷笑着说道:“你领导不力,致使麾下斥候无辜送命,四罪也;你不惜士卒,为报仇怨而致令更多兄弟饮恨战场,五罪也;你不爱惜自己,身为主将,竟然轻易犯险,一旦身死,这万余士卒该当如何保全?此乃六罪也。六罪并罚,你如今可有话说?”
魏延低垂着脑袋,轻轻叹道:“末将无话可说,请将军治罪便是。”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将军法无情。来人呀,推出去,斩。”刘琦面色冰冷,厉声喝道。
刘琦这句话说完之后,只见魏延和他麾下的众将士尽皆浑身一震。魏延麾下的众将士尽皆跪倒在地,哀告道:“请将军饶了我家将军一命吧,这其中也有我们的错,都是我们急红眼了,这才无视敌军投降的。”
魏山等人也都重重的磕头,声称愿意代魏延一死。
就在这时,徐庶缓缓说道:“将军,请听末将一言,阵前斩将,乃是不吉之兆,我军正当用人之际,将军切不可做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魏延虽然违反军令,却也不当死,莫如让他戴罪立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琦点头说道:“既是军师求情,便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呀,先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亲兵把魏延拖下去不久,就听得霹雳啪啦的军棍声响起,片刻之后,便见魏延被拖了出来,虽然神色不变,但是屁股上的血水可以证明这一次行刑官确实是用足了力气。
“魏延,你不遵军令,本将决定罚俸半年,将你降为前军校尉,依旧统率前军,待得攻下临湘之后,为你庆功,并免去前罪,如若失利,定当与前罪并罚,你可心服?”
“末将心服,末将多谢将军饶命之恩,多谢军师求情。”魏延挣扎着向两人拜倒,然后恭敬地说道。
刘琦在令人扶起魏延之后,又继续大声说道:“本将擅改军令,私自宽恕魏延,亦是亵渎了军规,另,此次魏延之所以能犯下大错,也是本将约束不严所致,不能全怪文长,故此事本将也应一并受罚。”
刘琦说完之后,唰的一下拔出了宝剑,然后一剑割下来一把头发,对着大家说道:“本将头颅留着还有用,且割下此头发以作惩戒。”
只见魏延流着泪,轻轻说道:“将军待末将恩重如山,末将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将军大恩于万一。”
徐庶也是叹道:“将军治军严明,军纪森严,虽孙子、吴起也不过如此。古语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伤,孝之始也,将军愿意背上不孝之名以全文长之命,实乃仁德之主也。”
刘琦谦逊的说了几句,便命人将运送粮草的马车腾出来一辆,让魏延趴在上前,然后命魏山暂时指挥前军,命令大家继续前进。
刘琦命令麾下的精锐亲兵负责打探敌情,幸喜这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埋伏,大军缓缓而行,用了十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临湘城下,与于禁、甘宁率领的两万大军会合。
几人见面之后,刘琦这才知道,原来当于禁和甘宁率军来到临湘城外的时候,曾经遇到了一场埋伏,这场埋伏是临湘城内大将杜袭率领一万大军和三万长沙蛮人联合布下的。
当大军忽然中伏之后,在于禁的指挥下并未出现混乱,而是立刻结成了圆形阵法准备迎敌。
于禁说到这一段的时候,笑着对刘琦说道:“将军有所不知,甘宁见我军被包围,首先一马当先的率领军队突围,在冲锋的时候吼了一声:‘巴郡甘兴霸在此,不想死的给我闪开。’您猜发生了怎样惊人的变故?”
“什么变故?难道是敌人真的全跑光了?”刘琦笑吟吟的问道。
“咦?将军难道亲眼看到了吗?或者是听谁说了?为何猜测的竟然如此接近?”于禁一怔,不由惊奇地问道。
“什么?本将猜的竟然是真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文则快详细与我说一说。”刘琦不由又惊又喜,连忙说道。
却见于禁笑道:“当时兴霸喊了那一嗓子,三万蛮族士兵竟然撒腿就跑,没有任何犹豫,过了没一顿饭的功夫,竟然一个都没有留下,结果导致本来占据优势的杜袭大军竟然返而陷入我军的包围之中,如若不是他见机得快,恐怕连自己都要被擒,即便是这样,他带来的那一万大军也有两三千归降我军,被他完整带进临湘城里的,竟然不足五千人。嘿嘿,自此之后,临湘城内就再也没有出城发动过进攻。”
“什么?兴霸这一嗓子竟然如此管用!哈哈,我怎么没发现兴霸原来还有这样的神通呢?”刘琦呵呵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
却见甘宁不好意思的笑道:“将军休要取笑,这可能是因为头一段时间长沙蛮进攻我沅南城的时候,末将率领八百军士闯进了敌营,结果将蛮兵杀散,导致蛮兵对魔将产生了敬畏,所以才能在末将喊出那一嗓子之后四散而逃。”
“原来兴霸还有这么一段光辉的历史啊,哈哈,既然兴霸有大功,本将焉能视而不见?本将即刻任命你为破贼校尉,卿其勉哉。”
刘琦止住了笑容,望着甘宁正色说道。
却见甘宁充满豪气的说道:“将军切勿忙着封将,待得末将破了长沙之后再论功行赏也不迟,这一次末将定要与诸位将军比一比,看看我们谁先登上临湘的城头?”
甘宁说完之后,笑着看了一眼魏延、黄忠、刘式和于禁众将,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自信。
“哈哈,比就比,谁怕谁啊?我黄汉升虽然年近五旬,却也未必比不上你们这般后生,后生可畏这句话,在老夫这里可是行不通的。”黄忠首先眯了眯眼睛,然后嘿嘿笑道。
于禁却并不多说话,但是他的眼中却也露出了荣立战功的浓浓渴望,好似这一次临湘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魏延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但是他却仍然紧握着拳头说道:“临湘是我魏文长的,你们谁都抢不走,大家好好看着吧。”
刘式也不甘示弱,大声说道:“我的中军才是最精锐的军团,这次攻下临湘,主要还要靠我麾下的这些勇士,呵呵,这可是在将军的亲自指导下训练的,被称为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他们的厉害之处想必大家也都见过。”
第五十七章后援不足?
就在几个人相互较劲的时候,刘琦忽然听得亲兵禀报,说是繁钦押送着从江陵县带来的粮草军械和一万援军赶来了。
刘琦心中大喜,连忙与徐庶等人迎接繁钦。
“哈哈,休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若没有你来回奔波,我军也无法支持到现在,尤其是文则和兴霸,他们两个的大军之所以能够在沅南站稳脚跟,全靠着你来回运转输送的粮草,你也是保住我沅南的大功臣啊。”
刘琦拉住繁钦的手,看着繁钦饱经风霜的脸,感慨的说道。
繁钦恭敬地说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拼死拼活的才叫真正不容易。唉,只是可惜,有一帮人,唉。”繁钦说完之后,缓缓的摇了摇头,竟然欲言又止。
“哦?休伯这句话好像是意有所指啊,不妨说出来听听。”刘琦眨了眨眼睛,,怪异的说道。
“诺。”繁钦恭敬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无奈的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此次末将到江陵运送物资,那张允将军有意刁难,竟然只发给了末将一半的粮草,武器军械也都只有六成,末将据理力争,却没想到此人说江陵物资缺乏,仓储不足,并说将军已据荆南三郡与交州两郡,完全可以从这些地方征调兵员和运送粮草,把末将气得不行。对了,末将还听说,之前将军在华容道遇刺以及后来在渡江之时遇到的劫匪张虎,都是出于张允的授意,听说张允还派了一名援军将领,以支援将军为名,实际上是要暗杀将军,此次会攻长沙,恐暗中也会有动作。”
刘琦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沉声问道:“休伯可有证据证明张允派人在华容道暗杀本将之事?”
繁钦把刘琦拉到了一旁背人处,塞到刘琦手中一根丝带,小声说道:“末将在张允军中盗取了一名亲兵身上特有的青绡丝带,上面还镂着一个小字‘张’,这与之前将军在华容道上所发现的那名刺杀者身上之物完全相同,由此可见那名刺杀者就是张允的亲信。”
“此外,”繁钦喘了一口气,又从怀中取出来一片帛书,对着刘琦说道:“末将还用重金收买了张允军中一名书记,从他手中得到了这封密信,乃是张允秘密调集张虎到江上截杀将军的密令,原来此贼早已被张允秘密收买,并且支持他不断劫掠过往客商,然后与他平分利益,为了保住自己利益,那张允又给江夏太守黄祖送信,让他不要插手张虎之事,黄祖的族弟黄承彦与蔡瑁有亲,自然知道张允是蔡瑁一党,这才对张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竟然有这么一回事,我说张虎贼如何得知本将正在彼时渡江的?而那张允与黄祖竟然也对张虎不管不问,原来他们本是一丘之貉,哼,张允,汝屡次陷害于我,难道真以为我刘琦是好欺负的吗?等到攻灭长沙之后,我就立刻命人平定张虎贼,并将其生擒,逼其供出汝张允,看汝届时还有何话说?”
刘琦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浓浓的杀机,恨恨的说道。
刘琦稍顿了顿,又问道:“休伯,张允克扣我军粮草器械之事,你可有证据?”
只听得繁钦说道:“这里有末将与仓曹交接粮草时的凭件,末将知道兹事体大,并未随手抛弃。”
说完之后便把那一堆的帛书送给了刘琦。
刘琦拍了拍繁钦的肩膀说道:“休伯做得好,你且下去休息吧,一切都有本将处理,哼,张允胆敢如此,恐怕他离死也不远了。”
在繁钦下去休息后,刘琦立刻找到了徐庶,要徐庶帮忙出主意,打乱张允派过来的这一万援兵,省得他们在关键时刻给己方捣乱。
徐庶想了想,轻轻说道:“照将军之前所说,张允能够派出一万援军,其中必定会有他的心腹军吏,欲图对将军不利,将军只需对这些军吏严加防范,自然无事,正好敌军派来了两位军司马,五位军侯,百位都伯,那些都伯基本上不用考虑,只要我们控制住了地方的两位军司马和五位军侯,就能完全掌控整支军队,现在最关键的是,只要我们从中选出一两个个予以拔擢,然后再对其表示亲热,他们之间必然因互相疑虑而内斗,如此局势就完全被我们掌控了。”
“呵呵,军师妙计,我这就召集这七名高级军吏。”
刘琦说完之后,就命令刘式去召集军中的两位军司马和五位军侯。
片刻之后,就见帐中来了七位年轻将领,他们对着刘琦恭敬地长揖,然后说道:“拜见大公子。”
但是刘琦却明确的听到有两人的称呼与众不同,他们口中所说的是:“拜见将军。”
刘琦便指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姓甚名谁?都是何方人士?”
只见其中一个面色白皙的军吏说道:“启禀将军,末将名叫陈震,字孝起,南阳人。”
而那个身体健壮、面色微黑的军吏则说道:“末将名叫邓芝,字伯苗,南阳新野人。”
“什么?陈震、邓芝?”刘琦闻言一惊,没想到张允随便派来一万援兵,里面竟然就有蜀汉历史上的两位重臣,不由得心中狂喜,但还是压抑住心中的兴奋,平淡的问道:“刚才别人说都称本将为大公子,却为何独独你们二人称将军?”
却见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现今是在军中,并非是在襄阳县城内,末将按军中规矩,自然称将军。”
“好好,二位公私分明,实乃良士,陈震听命,本将拜你为平贼都尉;邓芝听命,本将拜你为警贼都尉,令你们统帅张将军发来的这一万大军,随本将共同征战长沙,不知二位可有信心平定张羡贼,还我荆州百姓太平生活?”
陈震与邓芝对望一眼,立刻拜道:“末将愿为随将军平定贼人,安我荆州。”
“好,两位请随我来。对了,你们五个今后将分成两组,分别听命于陈都尉和邓都尉,待到攻陷长沙之后再根据立功情况另行封赏。你们先回去休息,本将要安排众将与两位新任都尉庆贺,待得明日集合大军,一并攻城。”
刘琦命人将那两名军司马和三位军侯送走,自己却拉着邓芝与陈震来到近前,命人置酒,并吩咐刘式,将其他众将尽皆请来,为二人庆贺。
待得刘式离开之后,刘琦又屏退了众人,使得帐内只剩下了刘琦与邓芝、陈震三人,然后突然开口说道:“二位如是说,是不是奉了张允之命前来刺杀本将?”
陈震与邓芝,对望一眼,随即拜倒在地,坦然说道:“将军所料不错,末将的确是奉了张将军之命,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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