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列波尼科夫听了水易歌笙的翻译后,吹胡子瞪眼睛的说:“真是莫名其妙的理论,马雅可夫斯基同志,我觉得在这样的军士会议上你应该表现得更加严肃一些。”
“我觉得他的比喻没有什么不对。”一直没有说话的袁维绪这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能讲一口流利的德语,在德国留学时也学过一些俄语,再加上前段时间的培训,俄方的发言她大都能听明白,也能大致的把自己的意思用俄语表达出来。袁维绪说:“我想请问赫列伯尼科夫同志,现在的欧洲战局怎么样了?”
赫列伯尼科夫说:“波兰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德国法西斯消灭,目前德国法西斯的铁蹄已经转向西欧和北欧,丹麦荷兰等小国都已经投降,德国人绕开了法国人的马其诺防线,英法联军节节败退,西线的战局也非常的危险。”
古地、凌杳、袁维绪和米曜路晓飞都暗暗的鄙视了赫列伯尼科夫一眼,心里说:“波兰?波兰的灭亡还不是有你们的一份子,更不用说现在你们正在入侵芬兰。”
袁维绪又问:“那么,请问,德国人是依靠什么来实现他们的战略目标的?”
赫列伯尼科夫脱口而说:“闪电战!”
袁维绪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赫列伯尼科夫是一个军事参谋,而不是一个政客,他很快就从袁维绪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是的,德国人依靠的是闪电战,而闪电战依靠的,则是装甲兵,是战车坦克。但他马上又皱紧了眉头,说:“这需要向最高统帅部报请批准,不管你们提出的理论是否具有可操作性,这个程序所需要花费的时间都不允许我们在眼前这场战役再来做人和的改变。”
“将军。”古地懒得再用内务纪律规定的那些称谓了,他做了一个很高深的表情,说:“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二六六章 暗战啊暗战
“看来历史又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啊。”
军事会议结束之后,古米廖夫将军决定接受古地的建议,将原先配属给各个步兵师的坦克和装甲车集中起来编成一个坦克师。任命原先的一个坦克团团长安德烈-尼古拉耶维奇-别雷中校为坦克师代理师长,同时也把古地任命为了这个坦克师的参谋长。
不能说他是全盘接受了古地的理论,而事实上,这本来就是他一直力挺的一种战术思想。只不过在此之前一直没有得到对这种战术思想进行实践的机会而已。
不过,古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奋。他虽然知道朱可夫、古德里安的装甲兵理论,但毕竟只是从网上、资料上得知的一些皮毛,离真正的装甲兵理论还差得很远。但是理论都是经过实践来总结的,他已经有很丰富的带兵经验,而且他的200师特混纵队作为一个小规模的装甲集群,也已经经过了战火的考验。反正,就算古米廖夫直接把坦克师交给他,他也是有信心带的。
而古地理所当然的也把凌杳和袁维绪留在了身边当他的副手,并把丁强隋风和简杰也都安排进了坦克师的基层接受锻炼。
让古地感叹的是,历史似乎真的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如果没有他们到这里来,苏军虽然拥有装备上的优势,但是战术思想落伍,这一仗,会不会打不过日本人呢?
相比匆忙组建的混合了中俄军队的哈拉哈河方面军,日本人出动了第7、第23两个关东军精锐师团的全部,以及第1坦克师团,关东军第1飞行集团,野战重炮第3旅团等成建制的部队。总共拥有兵力约4。5万人,坦克180辆,各种火炮120门,180架飞机和400多辆汽车。以田隼英之助中将为前线司令官。不但准备充分,而且目标非常的明确,就是要歼灭苏军的哈拉哈河方面军,将战线推进到贝加尔湖岸边,试探俄国人的军力。
“如果日本人取得了本次战役的胜利,并在两年后德国全面进攻苏联的时候在远东向苏联发起进攻,后果会怎样呢?”历史已经改变,有时候你不得不做一些原本不可能的设想。古地觉得以苏俄目前的状态,真要发生这样的情况的话,后果堪忧。“我不是替老毛子担忧。”古地说:“其实我也并不喜欢老毛子,咱们东北还有大量的土地丢在他们手里呢。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老毛子要是被搞死了,咱们也落不了好。”
凌杳说:“这其实倒是不用太担心吧。毕竟俄国人在远东还是部署了大量的兵力,这一仗,只是他们他们缺乏认真的准备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的。而且他们的武器装备确实比日本人要强。我看过了,坦克主要以T28和T26为主,军工部正在给他们调运柴油发动机。米曜正在指导他们对坦克进行改装。想想,我们的祖国现在还没有真正的重工业,可是我们的军械工程师正在指导别人进行重装备改装,这是一种讽刺呢?还是一种骄傲?”
古地说:“你这个问题太深重,我现在不想回答。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你需要立刻回答。在开会的时候,那个姓水易这个怪姓的混血美女记者看了你七百八十四次,请你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凌杳横了他一眼,说:“哥哥,你好八卦啊。”
古地摇摇头,说:“可是在此期间,你向坐在角落里没有资格发言的柴渺看了一千零九十八次。这个柴渺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问号,还是一个惊叹号?她是不是欠了你很多钱?”
凌杳摇了摇头,忧伤的,又有些落寞的笑了一下,说:“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绝美的精灵在舞蹈。没有人可以取代,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取代她。无论是水易,还是柴渺,她们都只是我的朋友,如此而已。”
袁维绪笑了一下,说:“中国人不能说啊,一说她,她就来了。”
古地和凌杳顺着袁维绪的目光,看到沿着白桦林的边缘向他们走来的,正是一身苏军军装的水易歌笙,因为她的发色和肤色,她看起来和别的俄罗斯女孩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而另一边,从营房走出来的,则是同样一身苏军军装的柴渺。
古地说:“老婆,我们去看看你家的米曜甜心那里怎么样了,她要是一不小心就把T28改装成T90S了,我觉得我们得跟俄国人好好的收一笔版权费。”
袁维绪就说:“或者,我们去帮宋婷婷分一下资料,我看她这个小秘当得也蛮辛苦的。”
“你们俩什么意思啊?”凌杳无辜的而看着他们说:“真的是妇唱夫随啊,可也不用就这样把我卖了吧。”
古地拍着凌杳的肩膀说:“有的事,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
袁维绪也说:“真的勇士,除了要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还要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他们俩怎么回事啊?”水易歌笙性格比较开朗一些,看着古地和袁维绪神神秘秘的笑着从她身边走过,跟他们打过了招呼,就问凌杳:“怎么我一来他们就走了。”
凌杳苦笑了一下,心里说:“不只是因为你来了他们才走的。”而在嘴里,他却说:“他们啊,找地方谈恋爱去了。”
水易歌笙灿烂的笑起来,说:“倒也是啊,眼前这片白桦林,倒真是一个很浪漫的地方呢。要不,我们也去走走?”
这时,旁边一个女声接过话说:“水易小姐,别雷中校刚才告诉我说,你的母亲曾经是一位很有名的俄国诗人,他的父亲曾经非常仰慕她,而他在见到你之后,又非常的仰慕你。”
水易歌笙的笑意微微变了一点味道,说:“廖莎,你犯规了哦。按照内务规定,你应该称呼我为热妮娅。”她口中的廖莎,正是柴渺现在的身份的名字。
柴渺呵呵一笑,说:“其实,我的教名叫简,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呀。”
水易歌笙说:“厄,在俄罗斯,女孩们通常不用这样的名字的。这更像一个美国的,或者英国的女孩。”
柴渺说:“我知道啊,可这是我的教名啊。”
水易歌笙认真的说:“可是这样的话会违反内务规定的。”
柴渺说:“这是有俄国人在场的时候的规定,我想水易小姐还是把自己当作中国人的时候多吧。”
水易歌笙皱了皱眉头,说:“我的母亲是俄罗斯人,所以,我也深深的热爱着这个诗歌的国度。简是在美国受的洗吧?”
柴渺笑着说:“对我来说,中国永远是我独一无二的祖国。”
“战斗看来很激烈啊。”古地和袁维绪并没有走太远,虽然已经听不大清水易歌笙和柴渺在说什么,不过回过头看时,古地还是笑嘻嘻的说:“怎么咱们的小凌子好像变成了唐僧,这些妖精都想吃掉他的样子。”
袁维绪哼了一声,说:“看起来,你是巴不得自己去换小凌子了?”
“哪儿啊,”古地伸手搂住了袁维绪,说:“我有老婆在手,给个神仙也不做啊。”
“滚!放开你的爪子!要不然有你好看的。”袁维绪嘴里虽然喊得凶,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眼前的这片白桦林真美啊,美得她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要是可以的话,她愿意就在这样的森林里住一辈子了。
“坏了。”古地说:“小柴拔枪出来了,她们俩不是学那些西方人玩决斗吧?这样的话我敢说水易会比普希金死得更快的!”
“古地!”袁维绪悲愤了,“这么美的地方,你就不能不煞风景吗?”
第二六七章 命运让自己掌握
就在苏军的坦克部队反复调动的时候,哈拉哈河南岸的日军率先发起了进攻。
9月16日,日军120多架飞机分为几个波次,深入飞进苏军的防区境内,向机场、兵站、燃料库等多个目标进行了密集的轰炸。第1坦克师团也在炮火的掩护下渡过了哈拉哈河,向北面推进。
不过,苏军的空军早就已经做好准备,将主力机群转移到了后方的地下机库里,用木质的飞机模型停在机场上欺骗了日本空军。北面的两个机械化步兵师在遭到日军的攻击后,也迅速的向纵深收缩了。
这是一场双方都没有宣战的战争。面对日军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苏军指挥官古米廖夫将军沉着的指挥应战。苏军有预谋的一步步向后退却,在不知不觉中,将日军的战线渐渐拉长。当日军的战线逐渐被拉长后,苏军的坦克师迂回绕到日军第1坦克师团的背后,切断了日军后继部队与第1坦克师团的联系。双方在蒙古草原上进行了一场当时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坦克战。
日军的第1坦克师团共投入各种型号的坦克战车150辆,而苏军的坦克师投入的坦克则足足有300辆坦克和200辆装甲车。与此同时,苏军隐藏在地下机库里的战斗机轰炸机也黑压压的飞了出来,几乎就在坦克战进行的同时,哈拉哈河地区的上空,也进行了一场规模庞大的空战。
战斗的结果,日军无论是坦克还是飞机,都损失惨重。在苏军的T28坦克面前,日军坦克的装甲薄,火力弱,机动能力差等各方面的缺点暴露无遗。这场坦克战就像一群个头瘦小的鬣狗和一群数量超过它们三倍多的狮子战斗。日军的第1坦克师团全军覆没,而苏军的坦克师只损失了约50辆坦克。空战中苏军同样依靠飞机的数量优势,牢牢的掌握了制空权,当天的战斗,日军就有56架飞机被击落。
失去制空权的日军很快发现他们中了俄国人的圈套,他们的前出部队第23师团已经有大半陷入苏军机械化步兵师的重重包围之中。前来增援的第7师团则又遭到了告诉迂回回来的苏军坦克师的突袭。对于已经失去了坦克师团的日军第7师团来说,他们只能靠自杀性冲击,用士兵的血肉来阻挡苏军坦克的推进。
可是他们精心准备的自杀性爆炸战术似乎也不那么灵验了。早在此前的接触试探性战斗中,日军曾经创下一个小队的工兵连续用燃烧瓶引爆了十来辆苏军坦克的记录,可是这一次,他们的燃烧瓶战术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技术手榴弹往往也会被坦克上的防护网弹回来,炸死还没有逃离的投弹手。
几乎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面对一个彪悍的歹徒一样,日军第7师团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死在苏军坦克履带下的士兵不计其数。以至于很多苏军坦克手在走出坦克看到履带上那些模糊的血肉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肉食产生了抗拒心理。
10月4日,苏军在整个战线上发起大反攻,坦克、飞机、重炮之外,还首次动用了被日本关东军称之为“死神”的喀秋莎火箭炮。经过一个星期的激战之后,日军先后投入的两个师团又一个旅团总共伤亡约3万人,其中阵亡就有约2万人。而苏军伤亡仅有9千人。战役的结果,以日本人的惨败而告终。而苏军哈拉哈河方面军指挥官古米廖夫中将也因为这一仗的胜利而被苏军统帅部破格连升两级,晋升为大将,出任苏军远东大军区的副司令。
不过,有的东西,注定是不会被历史记录的。
在苏军战后的史料里,并没有记录开战前苏军指挥部的混乱拖沓,一度险些贻误战机。更没有提到当时联合指挥部里的苏军参谋依然沉溺在坦克是不是该集中使用的理论问题,也没有提到很多政治军官坚持在没有得到最高统帅部的同意以前,不能对打乱原有的部队编制,更不能做战术性的后退,而必须一开始就和日军在阵地上进行死战。当然,他们更没有提当时包围日军第23师团以及最后发起总攻时,古米廖夫将军手中最犀利的机械化步兵师的主要成员就是中国国防军新5军的部队。
对于身处当时的人来说,后世的历史是怎么记载他们的,他们无法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古地路晓飞他们当时最感到过瘾的,就是这一次的战役,己方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都远远的胜过了日本鬼子。虽然过程并不像结果那样轻松,不过,当满天的飞舞的都是支援己方作战的飞机,钢铁洪流一般的坦克部队势如破竹的穿透了日军的阵地,还有强大得有点奢侈了的炮兵部队,尤其是那绚烂的喀秋莎,这样的仗打起来,真的很痛快。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用自己的钢铁洪流,去淹没那个肮脏的岛国啊。”
战役还在演奏最后的华彩乐章的时候,古地和凌杳就已经从坦克师回到联合指挥部了。现在大局已定,他们也已经从实战中积累了很多的经验。不过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