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陛下开口要权利,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当一位帝王的准备,你没必要把自己放在一个悲情王子的地位,大唐是陛下的,是承乾的,也是你的,我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唐其实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总称,有人才能有家,有家才能有国,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
李泰笑着点头,拍拍云烨的手就坐着小船回到了他的青雀号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他想记录下来,并且做一个总结,既然发现了如此大量的香料,没理由不做一个完整的备案,这是一个新的财源,也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高山羊子站在荒岛上目送云烨的舰队驶进了螃蟹岛,进入这里,她就对云烨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岭南水师总是出现在螃蟹岛的周围,这里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固有的领土。
她其实非常羡慕云烨能够拥有如此庞大的资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云烨对她说的这句话她永远都忘不掉。
她甚至能回忆起云烨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顺理成章,他们难道从骨子里认可这个道理么?大国如果都是这样,小国寡民该怎样生存?
自从她看到云烨的这三艘战舰之后就明白,倭国也不安全了,大唐人的脚步已经越伸越远,当大海不再是唐人阻碍的时候,世界上还有那里是安全的?
长安城密集的人群让她感到恐惧,玉山书院的兴盛让她感到恐惧,土豆,玉米的出现更加的让她难过,这些神奇的粮食为何就不能出现在倭国和高丽?
听说唐人因为粮食过多而不断地用粮食喂猪,喂家禽,这是一种罪孽,高丽总是在饿死人,倭国也总是在饿死人,上苍是如此的不公。偏爱了唐人。
直到云烨的帆影再也看不见,高山羊子才来到了海岛的背面,坐上船,重新向南洋驶去,没有云烨的南洋才是自己的乐园,一想到战火连天的高丽,高山羊子连最后怨恨云烨的心情都生不起来,怨恨杀不死人,有自怨自怜的时间不如多抢劫一些商船才是正确的,渊盖苏文还在等待自己的精铁。
这次出海,狄仁杰没有跟着出去,他在公主府里准备自己的课业,他的课业就需要保证整个封地运转正常,自从李安澜去了桂林和观察使商量就近开始缴税银之后,邕州就变得更加繁华了,想达这条顺风船的可不是只有李容一家,冯家也对这个提议非常的感兴趣。
冯盎管辖高、罗、春、白、崖、占、林、振等八州授上柱国高罗总管,后又封为吴国公,继又改封越国公,他才是岭南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每年需要缴纳的赋税也是最多的,如今李安澜打通了西江这条水道,对他只有好处没坏处。
梅岭古道李二不肯放开,海上的通道也被云烨牢牢地控制在手里,岭南想要获得进一步的发展就必须依靠外力,如今出现了一条新的通道,如何不让冯盎喜出望外。
同时欢喜的还有陈龙树,这家伙历任钦州、泷州、南扶州建州刺史,治下的郡县临近李容的封地,所以也想借用这条新开发的水道。
狄仁杰知道李容师弟只有和这两家严重不和才能保有自己的封地,如果结成一片,相信来自长安的打击很快就会到来。
冯盎已经亲自拜会过云家老奶奶,席间特意提起自己和云烨有约,那就是李容和自己孙女的婚事,这件事情云烨走的时候已经对李安澜有过交代,说自己基本上同意,如果李安澜没有意见就和冯家结亲,如果李安澜不满意,自然就此作罢。
李安澜初次享受到了母亲的权利,如何能不欢喜,特意走了一趟广州,见到了智戴的那个小女儿,小孩儿长得粉妆玉砌,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最让李安澜满意的就是这个孩儿是智戴的正妻唯一的一个孩子,自然是受尽了宠爱。
商谈确定后,李安澜在小女子的眉心拿手指蘸着胭脂点了一点红点,这个大名叫做冯媛的少女就成了李容的未婚妻子。
可怜的李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父亲还有母亲早早的就确定了,枉他还在做着纵横大海的美梦,当母亲喜滋滋的抱着自己的儿子亲了又亲,一脸雾水的李容还是不明白母亲为何会如此的欣喜,小小的孩儿还不明白妻子为何物,只是从母亲的嘴里晓得了自己已经是一个有老婆的男子汉了。
狄仁杰必须考虑云冯两家结亲后对岭南的影响,好在冯家在收拢自己的势力,不但没有向外拓展,反而把人手都送到海上去了,从这一点考量,结亲不一定是坏事。
处理完封地的事,狄仁杰来都后花园,看到小武正在左右打量李容,在问李容知不知道媳妇是干什么的?并且在李容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话,从她狡狯的目光里,狄仁杰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第17节 李二的第一次高丽战争
云烨的帆影出现在海平面的时候,广州城在陷入了疯魔,无数翘首等待海货的商贾,将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多的伙计手里举着写满货物名字的木牌,死命的往前面挤,只有一些需要香料的豪商,端坐在酒楼里,漠不关心,香料不会太多,大家早就商量好了份额,等到船队处理掉杂货,才轮到自己出手。
广州刺史杨元义穿着青袍,背着手站在码头上,他是来迎接魏王和云侯的,京城里的传来的各种旨意已经快要堆满他的桌案了,驿站里也挤满了各路信使,因为联系不到魏王和蓝田侯,只好窝在驿站里等待他们回来,岭南的气候将他们折磨的欲仙欲死,已经有一位中使死在了广州。
出发时簇新的三艘战舰回来的时候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只要看看千疮百孔的巨帆,伤痕累累的船舷,就知道这趟远路走的如何艰难了。
黑瘦但是显得更加精悍的将士踏上码头的那一刻就原形毕露长时间在摇晃的战舰上生活,早就熟悉了甲板的沉浮不定,踏上坚实的陆地一下子没了那种浮沉,居然摔倒了一片。
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的杨元义哈哈一笑,命令手下搀扶着那些摔倒的人慢慢行走,等到熟悉陆地的感觉之后再撒手。
李泰特意装扮了一下,洋洋得意地下了船,他没有摔倒,因为侍卫长一步一步的搀扶着他,直到李泰接受了杨元义的见礼之后,才由杨元义接手。
下船综合症云烨可没有,他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了,浮沉和坚实两种感觉已经能够变换自如,来自岭南水师的手下自然也没有问题。
杨元义扶着李泰只能笑着向云烨点头致歉,云烨没工夫和他说话,因为他看到了冯盎和李安澜,比起杨元义,还是这两个人比较重要。
“云侯,一路平安否?”冯盎远远地看见儿子扛着好大的一个包袱下了船,明明很想去和儿子说话,却偏偏先要和云烨搭话。
“冯公,你的心思也不在我这里,您还是先去自家子侄那里吧,你我回头再好好地叙说,这一次可以说的话可就多了。”云烨迎上去,拉住冯盎的手打趣。
老冯盎看看身后的李安澜,挑挑眉毛大笑着说:“也好,老夫就不讨人嫌了,你且自便,老夫去看看智勇到底带回来了什么宝贝,需要自己亲自扛着。”
李安澜红着眼睛见云烨笑嘻嘻的走过来,大庭广众之下,云烨不见礼不好,随便的拱拱手说:“殿下安好?”
李安澜嗔怪的白了云烨一眼,打算去看看李泰。
“你那个破弟弟有什么好看的,你需要好好看看的人是我,赶紧回去,这里人山人海的不好下手。”云烨大咧咧的跟李安澜说。
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精虫上脑的男人的对手,被云烨硬是拖上了马车,船上的人早就安排好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
云家在广州也有院子,马车一进家,直接驶到了后院,在丫鬟婆子们惊诧的眼神中,云烨将衣衫凌乱的李安澜抱进了卧室。
一年啊,走的时候是年前,现在又到了年前,一群大男人窝在小小的船上,一个个都快要憋疯了,好不容易靠岸,又有美色当前,这时候谁还顾得上下人看笑话。
越急衣衫脱起来就越麻烦,该死的,腰带系成了死扣,怎么解都解不开,急了一头的汗水,李安澜见他可怜,就过来帮着解腰带,解着,解着,自己反而吃吃笑了起来,云烨一愕,也跟着大笑起来,李安澜笑的越发大声,身子软软的躺在锦塌上。
云烨躺在她身边说:“没办法,男人家就是没出息,临回来这几天,心里全是你们,想早点见到你们,准备一见到你们,就紧紧地抱住,恨不得把你们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谁知道,见到了,却只想狠狠地蹂躏你,完全没有那些柔情蜜意了。”
李安澜媚眼如丝的趴在云烨身上说:“就是这样才放心,我夫君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欢喜,女人守节天经地义,可没听说要男人守节的,既然海上寂寞,为何不找一些美丽的胡姬?妾身又不是不懂情理的人。”
云烨把李安澜翻过来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说:“这种事和你们一起做才有意思,胡乱找人做,那算什么,野兽才这么干,不过啊,我也快成野兽了。”
李安澜从枕头边上找出来一把匕首,一下子就挑断了云烨的腰带……
清晨,云烨从最深沉的睡梦里醒来,天已经亮了,自己从昨日午后开始和李安澜荒唐,疲倦之极才睡过去了,现在绣彩垂珠的帏帘挂在闺阁的门窗上,林子里的黄莺相对鸣唱,屋檐下的两只燕子在接翼交尾。
丫鬟卷起了罗帐,又在香炉中加添了燃香。在香气袅袅的气氛中,李安澜坐在镜子前面化妆,翠绿色的帐幔遮蔽住窗前透进的日光,投在席上形成斑斓的花影,李安澜的动作轻柔而优美,只穿着肚兜,白皙的肩膀在清晨的薄曦的照耀下象牙一般的柔腻,腰下的浑圆再一次激起了云烨的欲念,赶紧止住,再来就荒唐了。
把注意力转移到室外,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院子其实很美,特意栽种的垂柳在莲池边摇曳,几杆挺拔的小树上开满了黄色的花朵,将身影和花香散进了帐幔。
云烨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切多么令人舒适惬意啊!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中,如果不再睡一觉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云烨抱着李安澜的枕头,往被子里钻一钻,打算一直睡到天荒地老,在船上睡觉自己没有一天能够睡的安稳如今尘埃落定,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李安澜轻轻地摇晃云烨低声说:“夫君,起来了,不能再睡了,京里来的天使已经等了好一阵子,再不出去,就失礼了。”
“别烦我,你要是再撩拨我,小心我让你明天这个时候还下不了床,京里的事情关我屁事,我就是一个闲散官员,有我没我一样过。”
李安澜臭着脸抽了云烨一巴掌,从水盆里洗了一条毛巾,一下子就覆在云烨的脸上,这是冰凉的井水,这个臭婆娘要谋杀亲夫,云烨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赔我的瞌睡。”云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安澜。
“您接待完天使,再用点饭,然后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要妾身陪着,妾身就陪着,一起睡到棺材里都不打紧。”李安澜示意相比睡觉,还是接待天使比较重要。
“陪我瞌睡!”云烨大吼一声,就把李安澜扑倒在床上,把她刚刚弄好的妆容弄乱,头发也给解开,再把她剥成白羊,在屁股上抽打两下,这才仰天呵呵笑两声,穿好衣服去前厅见客。
天使是一个不认识的六品官,云烨跪在地上听他念完了圣旨,至于内容是什么完全没听清楚,等到天使念完,接过圣旨,在回执上做了签押,就听那个官员说:“不知云侯何时启程返京?”
“返京?”迷迷糊糊地云烨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吩咐侍女上茶,请这位京官落座,这才问道:“还未请教天使尊姓大名,云烨失礼了。”
“岂敢,岂敢,云侯客气了,下官乃是礼部员外郎崔颢,来到岭南已经半年有余。”听到这个家伙诉苦,云烨笑着说:“大海上风波不定,意外之祸频发,海盗,暴雨,飓风,哪一样都不是人力所能抗拒,这一次居然遇到了海底火山的爆发,差点被烧成灰烬,所以难以制定归期,辛苦天使久候。
不过海上虽然危险,但是收获颇丰,这次弄来不少的香料,天使回程,不妨捎上几斤,回到家中也能哄哄家中妇孺。”
有香料拿的崔颢自然满面欢喜,云侯说的几斤必然是客套话,如果有百斤香料带回家,就不枉在岭南等了半年。
“员外郎可知陛下这次诏我入京所为何事?”既然都说了让回京,就需要问问到底是什么事,百十斤香料不能白给。
“云侯有所不知,这封旨意不是陛下发的,是京中留守房玄龄房相通过三省,取得娘娘同意之后发布的。”
听到不是李二的诏书,云烨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连忙问:“房玄龄何德何能,居然能下诏书?陛下何在?太子何在?”
崔颢被云烨的动作吓得茶杯都掉了,见云烨怒气勃发,连忙解释说:“云侯勿惊,陛下去了高丽,准备一战平定高丽,命太子殿下输送粮草,娘娘监国,房相辅之,所以房相才能动用御宝。”
云烨重新坐了下来,不管京中有什么事,等自己回去,这件事早过了一年了,皇帝出征高丽,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反正历史上李二败得很惨,现在有了火药,还有火油,不知道能不能打赢。
“岭南水师何在?”云烨现在没有水师印信,自然不知道水师去了哪里。
“回云侯的话,陛下出征之时几乎带空了常平仓,所以岭南水师在到处运粮食填仓库呢。”
第18节 好吃的面条
完蛋了,李二这一次兴致勃勃的去攻打高丽,一定灰头土脸的回来,说不定现在已经回来了,只要是关中人,没有人不为太宗皇帝三次出征高丽,三次铩羽而归的战绩感到伤心的,因为,这三次出征,不是将士不英勇,也不是粮草跟不上,更不是背后有人掣肘,纯粹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左右战争胜负的条件,大唐一件都不占。
皇帝想用战争来转移国内的矛盾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可是,现在大唐刚刚承平,大家都想好好地享受几年太平日子,对于遥远的高丽实在是没有多少兴致,自然,高丽的婢女和奴隶除外,如果皇帝打着去劫掠奴隶的口号去远征高丽。云烨保证他会大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