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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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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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这。。。。。。”怕是有些怕,但是在郝子佩面前不敢说谎,

“他。。。。。。没在干鲜店。”

郝子佩在上面冷眼看着,问老人,“你在干鲜店做啥?”

老人道:“咱管点记账。”

郝子佩点了点头,“成,你以后也在咱这点货记账。”这老人明明看得出,他是害怕的,但没说谎,可见人是老实的。

老人一听,大喜,连连向他作揖,“谢谢掌柜了,谢谢掌柜的。”

郝子佩又向瘦子道,“你哪来,哪去,不过出这门之前,你得好好我这门户,我姓薛,咱家的人少了一根汗毛,我都得找你去。”

第196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瘦子平日里也算是横行惯了的,听了这话,自然不受用,但薛家是地地道道的皇亲,薛崇简是当今最得宠的太平公主的亲子,现在上头站的这个是太平公主的亲孙,光这层关系就不是随便谁能碰的,何况他这么个小角。

要辗死他,就像是辗死一只蚂蚁。死灰着脸,哪还敢说半句废话,至于对报复的事,想都不敢去想,绕着圈子,挤开人群,一溜烟的跑了。

余下的人有的暗叫痛快,有的手上捏了把汗,这个掌柜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好蒙混。

赫子佩望了望下面,“还有谁以假乱真的没有?咱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被我揪出来了,就算干上了活,也一个子别想拿。”

话一说完,下面刷刷的又有几个从左边站过右边。

千喜看了两边都是有老有少,在百姓家,常年干着活的,到了五十来岁,身板还是硬得很,只是这年纪找事做,肯定比不得年轻的待人见。

拉了拉赫子佩,低声问,“你真要把他们全拽了啊?”

赫子佩拍拍她的手,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招来洪子,“两边分出来了,你带着人,也分两边,把着门,排着队,挨个问。右边这些,在别家有事做的,一律不要,没事做的,做得事的,留个名和地址,等忙过这两天,去摸摸底,当真是身家清白,肯干的人,可以叫他们来。别的也就算了,毕竟咱不是办施粥铺子,是开作坊,干的全是力气活,做不得的,留下人家,能把人活活累死,那不是帮人家,是害人家。”

洪子点头,“掌柜的,咱懂,你就放心,那左边这些吴家的人呢?”

赫子佩抿了抿嘴,刚要说话,见宫里许公公领着个小太监在门口下了马,和千喜交换了个眼色,忙迎了出去。

“公公,啥风把您吹咱作坊来了,看这乱得,连个喝茶的地方都没有。”

许公公满面堆笑,“咱也不是头回见,这茶啥时不能喝,我来,是皇上叫我来给你传个话。”

千喜顿时捏了一把汗,这和宫里扯上关系,怕难是好事。

赫子佩‘呦’了一声,正了脸色,“啥事?”

许公公甩了甩拂尘,笑了笑,“别紧张,好事,好事。”

赫子佩故意松了口气,“差点被公公吓死,啥好事?”

许公公往里望了望,见他这儿正乱着,也就不绕弯子,“这次上头收缴了不少吴家的产业,但皇上想着,这些产业如果交给朝里人打点,怕又要出第二个吴家,不大妥当,就盘算着找个能干,又不是朝里的人来打点。这话一说出来(原文‘话出来’),就有好些人推荐了薛公子。”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赫子佩本来就是皇家的人,交到他手上,相当于捏在皇家手里。

赫子佩一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怕都是那些平时在生意上,得过他好处的朝中大臣保的,而皇上也不肯肥水流向外人田,嘴里却说,“许公公别逗了,咱何德何能,当得了这事?”

许公公听说过他不肯为官,只道是他不肯与朝中人来往,“看你说的,皇上都说你能干,你还能当不了?”他这话是夸他,但也是暗示他,皇上都开口了,你再推就是没把皇上看在眼里了。

千喜了解赫子佩,这么说,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让人家觉得他低调,并不是当真要推辞,现在又听许公公这么说,顺着许公公的话风,对赫子佩道:“相公,既然皇上都开了金口,咱再说啥,倒象是不合理了,不如咱就等许公公把话说完,看这上头是怎么安排的,如果咱真的担不下来,再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也不迟,那样许公公也不为难。”

其实许公公来,皇上暗里还给他吩咐了一句,就是试探赫子佩轻狂不轻狂,如果他直接什么也不问,直接一口应了谢皇恩,也就是说明这人轻狂得厉害,今天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些生意也不能交到他手上。

但如果不自信,那也不成,以后办不好事。

如今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合(‘和’?),许公公听着反而舒服,要的就是这效果,即(‘既’?)不狂,又知进退,笑笑道:“千喜不愧是在外面干大事的女人,连说话都大气。”

千喜笑了笑,“许公公再夸,咱可就要飞上天了。”

许公公放声笑了,“得,你们也忙,咱还是说正事。”

“公公,您说。”赫子佩恭恭敬敬的站着。

许公公心里更舒服,他是皇亲,而自己只是个公公,他这么个态度那是对他极为尊敬的,“吴家那些小生意,散了也就散了,上头留了几间大铺子,金铺交了皇家,咱也就不管了,余下的,绣坊,衣坊,铜官坊,千金坊,看看你们,能不能接得下来。子佩啊,咱也是有些私情,也就提醒你一句,能接才接,接不了,别硬来,虽然推了,皇上会觉得你无能些,但总比以后做几离强。”

“子佩明白,公公也是顾惜咱,才提点咱,不过想问下公公,这些铺子,咱可以不可以托给信得过,又有这能力的人办?”

许公公暗许,果然一点即透,也不明言,反问,“你的意思。。。。。。”

赫子佩听了他的话,已经有了想法,看了看千喜道:“咱千喜就是做衣坊,结刺绣,面料可以说无所不通,咱也不是夸她,这些公公也是亲眼所见。”

许公公点了点头,“的确难得,比咱宫里的有过之,无不及。”

“所以那衣坊,绣坊,直接给了千喜打点便是;千金坊,我倒可以推荐一个人给公公。”

“哦?”许公公有些意外,这千金坊是京里最大的药局,谁拿着,都是钱,他居然推给别人做。

赫子佩不等他问,先行道:“千金坊经营多年,已是有些底子的,不过最近常有卖假药传出,这事,可大可小。不瞒公公,咱不懂药,这假药到了咱手上,也分不出。所以咱推个不但认得药,而且精通药的人给皇上,这人为人正直,这千金坊到了他手上,绝对败不了。”

许公公‘咦’了一声,京里还有这号人?他怎么没听说,“谁?”

第197章 七夕快乐

千喜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辛二哥,辛雨泽?”

赫子佩点头一笑,“正是。”

许公公歪着头想了想,这个名字又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是谁,“哪个辛雨泽?”

“就是刑部郑大人的外甥。”赫子佩在这儿推辛雨泽不是没有根据,辛雨泽的父亲世代的行医之人,在世之时就是宫里的太医,虽然早逝,但辛雨泽自小受家中影响,自脱不得医这块。

不过他自小爱武,所以当年考的是文武双科状元,后来不肯为官,着实让武则天遗憾了好些天。

也正因为医这块,他后来进了山,更深得人心。

许公公一敲额头,“我怎么就没想到他,那可是当年的高中的文武状元,结果为情舍了官不当,实在可惜,可惜。”

赫子佩笑笑道:“虽然不肯当官,但打点药局,怕是愿意的。”

许公公吸了吸牙,“好是好,郑大人又是皇上信得过的人,只是这事还得禀报皇上,再议。”

“那就有劳公公了。”赫子佩虽然懂得做生意,但知道不熟不做,特别药物,真假差一线,就一线,就差得十万八千里了。

有些钱能挣,有些钱就不能挣,一旦出了点漏子,他这些年来辛苦挣下来的信誉负之流水事小,葬送性命,连累家人事大。

不如放手给有这能耐的人去做,再说辛雨泽年纪也渐大,一直混在匪窝里也不是回事,也该收山了。

上次与他一同去接陆氏就探过他口风,也有回京做点正经事的想法,只是舍不得那些兄弟,下不了决心,这次既然担上这事,不如推他一把,如果皇上下令,他要顾着郑家,自然会同意,从此也就离了那匪窝。

千喜感辛雨泽的恩,见赫子佩这么安排,心里暗喜,再加上还存着撮合辛雨泽和薛晚婷的事,虽然赫子佩不许她再管这担事,但辛雨泽只要回了京长呆着,不时与薛晚婷接触,以薛晚婷的温柔,不怕磨不软他那石头心。

皇上那边还等着许公公回话,他见赫子佩没别的意见,也就不呆了,“得,你这儿还忙着,我也不呆,这就回;回去向皇上禀报,有什么消息,立马通知你。”

赫子佩和千喜将他送了出去,等看不见他的人了,千喜才问赫子佩,“这千金坊,你是推给了辛二哥,可是那铜官坊怎么办?咱也不懂瓷器啊,这接下来,不也是烫手的山芋,请得人好,倒还好说,万一请得个不厚道的,真要折腾死了。”

赫子佩拖了她的手,往里走,“别急,我心里已有打算。”

千喜知道他一直主意就多,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也就有了想法,定下心,“说说看,你怎么打算的?”

“你等我一等,我去给洪子交待几句。”赫子佩放开她,直奔着沈洪去了,“洪子,过来一下。”

沈洪忙回头交待了一句,跑过来,“啥事?”

赫子佩望了望吴家出来的那一堆,“千金坊,铜官坊,绣坊,衣坊的人,先不要动,全留个底,让他们先回去等着,派人挨个摸底,平时为人老实厚道的,全留。以前狗仗人势,挤兑人的全踢了不要。”

沈洪睁大了眼,“掌柜的,这几个坊的人可不少,咱怎么用得下?”

“现在人杂,我跟你解释不了这么多,你照我说的去做,晚上空了,我再跟你说。就这么着,你去吧。”赫子佩看院子里人来人往的,沈洪他们安排的也算妥当,并不怎么乱,也就没去插手过问,搔了搔头想到什么,叫住沈洪,“回来。”

“还有啥事?”沈洪转了回来。

“给我弄两张凳子来。”赫子佩打着转望了望,要寻个凳子还不容易。“

沈洪忙将在一边换了人休息的两个伙计赶了起来,“去去,一边蹲着去,吃饭的时候都蹲在凳子上,这时倒坐上了”

那两伙计笑着道:“咱吃饭蹲在凳子上是为了高些,看得准,能多挟几片肉。”

沈洪没忍住笑骂道:“去你――娘,老子还少给了你们肉吃不成,这话让掌柜的听了,还以为我刻薄了你们。”抢了他们的凳子递给赫子佩。

赫子佩听了他们的话,也笑,“他敢刻薄你们,咱让他一年没肉吃。”

沈洪一脸委屈,“咱哪能………”

赫子佩接了凳子笑着走开了,将千喜拖到院角一棵树下,搬了两张小板凳。将其中一张抹得干净,递给千喜,“你坐下,听咱慢慢跟你说。”

千喜坐了下去,顺手把另一张小板凳上的尘抹了,“你又欺负人家洪子?”

赫子佩叫屈,“他可是有婉娘罩着,婉娘又有你撑着腰,我哪敢欺负他啊。”

千喜望了望沈洪,“他们两夫妻跟着咱这些年,不容易,我怕你委屈了他们。”

赫子佩在她身边坐下,“放心,有咱一天,就亏待不了他们夫妻一天。”

千喜微微笑了,对赫子佩的为人,她是信得过的。

两个人也不管那边人怎么挤法,头碰头的坐在树下。

千喜理了理他耳鬓的一缕被风吹乱了的黑发,“那铜官坊,你怎么打算?”

赫子佩拉了千喜的手过来,在手里握着,“咱不懂,你忘了,大哥懂。”

千喜见人来人往的,他一点不顾忌,脸上微微发烫,要缩手,他抓得更紧,不让她缩,“怕啥,咱拉的又不是人家媳妇,我巴不得全天下(原文‘世界’,我想古时候应该没有‘世界’这个词吧)的人都看,看咱媳妇有多漂亮。”说着,手就往她肩膀上搭。

“这人来人去,看着不好看。”千喜啐了他一口,将他搭上她肩膀的手打开,都成亲多久了,还这德性。

“谁爱看就看,正好断了那些把自已家闺女妹子往我这儿送的念头,万一谁起了心送了来,咱还得破费打发,汤没喝上一口,关了门还得给你跪床脚根儿,这活罪,咱不受。”赫子佩撇了撇嘴角,家有虎妻。

千喜气得笑,“谁让你跪过了,你给咱休书,咱都没叫你跪,是不是该叫你跪上一跪,补回来?”

赫子佩一听就头大,“打住,打住,这事不许再提。”见千喜一个白眼飞来,忙转了话题,“咱说铜官坊。”

第198章 一人一粒糖

千喜见扯回到正事上,也不再与他胡缠,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赫子佩表情也认真起来,“我的意思是铜官坊由我们接着来,交给大哥打理。”

千喜咬唇皱眉,“这能成吗?大哥做的倒手买卖,铜官坊可全是瓷器,他看不来好次,怎么做得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也小看了大哥。”赫子佩坐直身子,晃了晃头,有点得意。

“呃?”千喜跟周成贵也还熟悉络,怎么到他这儿就是不知道了。

赫子佩把小板凳向她拉近些,“你每次看到大哥,都是满满一车的货,好象啥都有,其实他真正做的就是瓷器,只不过他有一点,不好不做,他不显山不显水的,京里好几家的瓷器铺,都是他供着货呢,如果不懂,人家能长期在他手上倒货?”

千喜听他这么一说,回过味了,想起以前成亲的时候,家里要的那些瓷器都是周成贵拉来的,那时她以为是他在京里买的,这么说来那些怕都是他要拿去卖的,当时他硬当是送给他们的贺礼,不肯收钱,所以千喜才没往深想,那些东西后来陆氏没少夸,说那些瓷烧的好,瓷细,还结实,那碗,不小心摔了两次也没摔坏。

当时只是得个笑,现在一想,如果不懂行,能成吗?“那为什么不象辛二哥那样,直接让上头分给他,还要咱在中间拦个手?这样上头有什么话,这下面有什么事要上报,都得通过咱,不是多事吗?”

“你以为我不想撒手啊?多揽件事,要多费不少时间,但大哥和二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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