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的没错,我是不喜欢上官薰。”
“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想狠狠撕碎一个人,让她痛苦,求饶!”
……………
为什么?
为什么?
连陌,这就是你承诺过的爱吗?
慕容碧咬咬牙,大胆地问连陌:“七皇子殿下,您刚才说的,是不是气话?”
连陌松开手,让被捏碎的紫鸢花落在地板上:“碧儿,你出去。”
“我……。”本想拒绝,却忽然看见阿薰的眼神,才怏怏不乐地垂着头出去。她知道自己一定犯错了,心里都是愧疚。
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空荡荡的,连风吹过的声音都一清二楚,期期艾艾,纠缠不休。
“你都听见了吧。”良久,连陌才开口,淡淡的语气,冷漠的声音。
阿薰点点头,眼泪拼命地流,止也止不住,“为,为什么?”
连陌看向她的目光忽然冷冽得骇人:“你知道我从小就恨你,我一直恨你!”
阿薰摇着头,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上官薰的记忆,她什么都不清楚啊!
“我知道你是女子之后,更加倍地恨你,那匹马,是我故意放在那儿的,我喂它吃了药,我想你一定会死的……。”连陌背对着她,此时微微侧过脸,唇边一抹冷笑,“我当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答案在哪里?
“你说过要忘记的……。”从连陌嘴巴里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剜进她的心脏。
她作为上官薰清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因为从马背上摔下来,重伤昏迷。然而事实上,连陌期盼着死去的上官薰,真的死去了……
全身每一处地方都冰凉,颤抖的指尖无法聚拢,没有力气,自己像个破旧的布娃娃,被摆放在一边,无人理睬。
“你能忘吗?”连陌侧转过身,狭长的眸盯着她。
“能……。”阿薰说的有气无力,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遵从心里的意愿去喜欢连陌,可是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连陌摇头轻笑:“阿薰,你在骗我,也在骗你自己。我不信你真的会忘记。”
“我真的忘了!”阿薰忽然住口,意识到自己说的错了。
连陌笑着转身,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阿薰,就算我得不到你,也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
阿薰一震,四周的空气恍若一瞬间僵滞起来,带着强烈的危机感。
“陌,你不会的……。”后退,后退,直到背抵在照壁上,她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连陌张开的手忽然间垂下,垂在身侧:“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陌!”
“走!你滚的远远的,永远别让我看到你!”连陌指着她狠戾地说。
既然下不了手伤害她,那就让她从身边消失。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碎裂了,阿薰怔了一下,转身往外跑。
上官薰,答案在哪里?如果你已经死了,为什么我时时都能感受到你,如果你没死,那我是什么?
挂在天边的太阳隐没了最后一丝踪迹,沉入地底,天色暗下来,蘅宫里华灯初上,静悄悄,不像开始几天时那么热闹了。
阿薰跑了许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一棵柳树停下来,摸摸脸上,都是泪水。用力抓着胸口,那颗心剧烈地跳动,鲜活灵动的生命。
“上官薰,你告诉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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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招!
……………。
“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想狠狠撕碎一个人,让她痛苦,求饶!”
……………。。
多大的恨才会产生这样的心理?把一个人的情感扭曲至此?
阿薰慢慢蹲下去,背倚着树干,想着从三年前初到这个世界时,一件一件发生的事情。
第一次看见连陌时,他骑马赶路,惊了她的轿子,那时他,白衣胜雪,黑影宛如定格的黑白背景,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再见时,他风流倜傥,在皇宫的御花园。
在酒楼上凭窗而立。
在围墙上仰头看星星。
在漆黑的巷子里无助地哭……
无数画面,纷沓直来。
那样的连陌,让人如何拒绝?
黑暗中忽然寒光一闪,森冷的杀气扑面而至。
阿薰在古代多次遇到袭击,已经养成敏锐的直觉,寒光出现时,便向旁边一滚,兵器砍在柳树上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好险!
刚才如果一直陷在回忆中,恐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阿薰站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刺客——”
脑后忽然遭到重重的一击,猝不及防之下,阿薰只觉得脑袋沉重无比,一股热流忽地涌上鼻端,汩汩流出来。
她伸手一摸,满手的鲜血!后脑剧痛,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昏花……
剑气直逼后背,冷冽无比,对准了心脏的位置!
阿薰遽然转身,身子一矮,躲过一剑,此时刚好到一个灯笼下面,与那袭击的刺客打了一个照面!
“炎松!”阿薰吃了一惊,竟是公子墨的人要她的命!
炎松红衣红发,眼圈一圈诡异的红色在夜色中分外诡异,冷冷一笑:“奉公子之命!取你性命!”说着一剑刺来!
阿薰惊醒,忙着躲闪。
今天公子墨才要活捉她的,为什么突然又要取她性命了?
剑光如闪电,劈面而来,阿薰知道躲不过,只能抱着脑袋大叫:“救命啊——”
谁能保护你
锵!
兵器相交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股火花激越出来,在黑夜中一闪!
“你是何人?竟然管我家公子的事?”炎松冷喝一声,继续出招。
阿薰的手臂被拉起,拖着往后退:“快走!”
“世子爷!”阿薰不敢置信,救她的人竟然是静梧。
炎松的剑快如闪电,招招致命,静梧紧绷着脸,护着阿薰,沉着应战。
“没那么容易走!”炎松毕竟是炎部数一数二的高手,能被公子墨派到蘅宫来行刺的人,绝对不是普通高手!
静梧也渐渐感觉到对方的狠辣,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显得力不从心,炎松抓住机会,佞笑一声,剑走偏锋,直直刺进静梧胸膛里,然后身体快速移动,手一伸抓住阿薰的肩膀!
“世子爷!”阿薰今天是第二次看见血,而且两次都是因自己而起,心里慌乱不已,被炎松抓住肩膀,大失方寸,双手胡乱挥舞,竟然一拳打在炎松鼻子上。
炎松狂叫一声,用力一抓!
静梧虽然受了伤,暂时还有反抗的能力,看见阿薰有危险,立刻挥剑攻击,一剑刺中炎松的左肋。
炎松嗷叫一声,放开阿薰。
趁此机会,静梧抓着阿薰的手向后奔逃。
“世子爷!”一路上鲜血滴落,阿薰看得触目惊心,“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谁能保护你?”静梧仿佛没听见阿薰的话,自顾自问道。
“什么?”阿薰不明白,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伸手也帮静梧捂着胸口。她后脑刚才受了重击,也是昏昏沉沉的。
“这个时候,谁能保护你!”静梧沉声道,扯动了伤口,疼得低声呻吟。
阿薰脸色苍白,满脑子慌乱,张口就说:“子渊!”
“东豫王……。”静梧喃喃地道,“我,我和静芳都小看你了……。”
炎松在后面鬼魅一般地追上来,寂静的蘅宫,侍卫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刚才那么激烈的打斗,都没有引起注意。
不得不说,公子墨确实很厉害!
我找人来救你!
宫墙在望,静梧抱起阿薰,身体一跃,跃上宫墙。
“没那么容易让你走!”炎松怒喝,跟着跃上来,闪电一般的速度,是冰部和炎部高手的特点,转眼间,已经在身后。
受了伤的炎松依然像狮子一样,狠戾无比。
和静梧又打了几个回合,静梧忽然把阿薰朝外一推:“一直走,就是东豫王府!”
“世子爷!”阿薰瞪大眼睛,这个时候,静梧要舍命救她吗?“不!我不走!”
锵!
又挡下炎松凌厉的一剑,静梧捏了捏阿薰柔软的小手:“帮我完成父王的心愿。”
炎松嘶叫着攻来,静梧用力把阿薰推出去:“快走!”
阿薰看着他,忽然爬起身:“你等着,我找人来救你!”
阳光一般俊朗的少年,没有城府和心机,明明很厉害,可是每一次打架都故意输给她……阿薰的一边哭着一边跑。
静梧,等着我!!
东豫王府前守卫森严,阿薰扑过去大叫:“救命!”
侍卫的刀纷纷拔出来:“什么人!”
阿薰满脸是血,侍卫当然认不出来,戒备地看着她。
“我要见东豫王!”阿薰抓住最近的一个侍卫的袍角,满脸的泪和血,样子无比狰狞。
“哼!东豫王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侍卫冷冷地踢开她。
阿薰大哭出来,不顾一切地大喊:“子渊!子渊!”
侍卫面面相觑,一个侍卫拔剑向前道:“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王爷名讳!”
“住手!”一个声音严厉地响起,侍卫的剑飞了出去。
“大人!”侍卫们都立正行礼。
大门里走出一个相貌英俊,一脸威严的男人,一身铠甲,正是东豫王身边的近身侍卫严成。他一眼看见满脸血污的阿薰就愣住,连忙冲上来:“阿薰姑娘!”
阿薰看见他,立刻抓着他的衣服,像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快去救人,救救他!”
挑断经脉
“通知王爷!”严成对身后人下令,把阿薰扶起来,“阿薰姑娘先进去休息。”
“不!”阿薰忽然发起狠来,揪住严成衣服的前襟,大声道:“你现在马上跟我去救人!马上!”
严成是贴身保护东豫王的将领,在军中也是将军一级的人物,英勇善战,深得众人爱戴,此刻被一个蓬头垢面的野丫头揪住衣襟大喝,自然十分没有面子,侍卫们都看得傻了眼。
严成却一脸严肃,看见阿薰闪着泪花的眼睛,点头道:“阿薰姑娘带路吧!”召集几个人,“你们几个跟着来!”
阿薰跌跌撞撞,跑在前面,刚才打斗的地方和东豫王府之隔了两条街,片刻便道。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严成皱起眉:“是炎部的人。”
“大人如何知道?”什么都没看到,其余侍卫都一脸不解,不过却没有怀疑严成的话,知道他本事一向很大。
“炎部杀手手段狠辣,杀人时不会一剑就杀死,而是慢慢折磨,直到身上重要经脉被挑断,全身都流血不止时,才会住手,因此空气中血腥味会特别浓郁。”严成蹙眉一想,又道,“看样子,来的是炎部高手炎松。”
侍从们都一脸佩服的样子。
阿薰则是听得脸色苍白,加快了脚步,转过街角,刚才离开时的空地上,果然躺着一具浑身血淋淋的身体。
“世子!”阿薰大叫一声扑过去,抱住静梧浑身是血的身体,“世子爷,世子爷!我回来救你了,你醒醒!”
严成眉头大皱,吩咐众人在四周戒备之后,也走到静梧身边蹲下,探了探鼻息,还有一丝余温,手腕上经脉却断了。
看来,他判断地没有错。
“小薰……。”静梧虚弱地睁开眼睛,“你不要哭……。”想抬起手帮她擦干眼泪,可是经脉断了,没有办法抬手。目光忧伤地看着她,“好怀念,在锦都的时候……天天和你较量……我……还没有赢过一次呢……。”
何为完美?
街道上响起马蹄声,由远而近。
阿薰泣不成声,抱着静梧的身体痛哭:“等你好了,我们再较量一次,说不定你就赢了。”
静梧撑起满是鲜血的嘴角,微微笑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的生命是为了你才存在的……。”
马蹄声在身后停住,侍卫都跪下来:“王爷!”
漆黑的夜里,侍卫手里提着几盏灯,昏昏暗暗的灯火里一身便衣的子渊跳下马背,站在阿薰身旁。
寂静,阿薰的哭声显得十分突兀,在晚风里一直都没有听过。
绣着精致暗纹的袖口中伸出一只比花瓣还要漂亮的手来,轻轻按在阿薰的肩膀上。
四周恍若一瞬间亮起来。
静梧垂死的眸子忽然亮起来,一瞬间仿佛万盏灯火。
东豫王,东豫王……他终于见到东豫王了……父王从小就告诉他:东豫王是这个世界最完美的人,没有任何人能超越他。
他年幼时并不懂什么是完美,直到长大后也不明白,何为完美?怎么样才能完美呢?
不懂……
可是今日,他懂了,父王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东豫王,就是完美……
喉咙里一瞬间被什么哽住了,原本预备好在东豫王面前说的一番话此刻一个字都出不来,变成苦涩的泪水,吞咽进肚子里。
父王等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就是为了见这个人一面……
泪水滚过静梧的眼角。阿薰的哭声更大了。
严成低声道:“王爷,这位是靖阳王府的静梧世子!”
子渊微微皱起眉头,形状优美的眉抒写着过往时光的寂寥。
靖阳王府,这个词竟然还会出现在他耳朵里。
有时候,觉得五岁以前的日子都是一场梦,匆匆就醒过来的梦,并且再也不会做相同的梦。
有时候,却觉得那真实的是自己的过去。
不堪回首
那座王府,那间别院,那一片竹子,那一张石桌……那个绝色女子不经意地转头,眼中流露出寂寞深远的神色,还有站在别院门口默默看着的俊美男子……
一切,已经久远地变成了过去。
他从来不去回忆,往事,不堪回首……
只是偶尔听说,靖阳王另娶了一位王妃,生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其乐融融的四口之家,当时他在哪里呢?在宫廷的斗争倾轧之中,独自面对无数张各怀鬼胎的面孔和一个个残酷的阴谋。
后来,是十二岁那一年,新皇登基,各地王侯进京恭贺,靖阳王带着六岁的世子进京,他在皇宫里最高的台阶之上,低头俯瞰曾经被他称作‘父王’的男人,还有那个男人身旁靠着的一脸雀跃兴奋的孩子。
靖阳王需要高高仰起头才能看见他,他只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便离去。
既然已经扔了他,为什么还要盼望相见?
一只柔软的小手忽然轻轻拉住他的小指,低泣的声音传入耳膜:“子渊,你救救他……。”
阿薰哭得惨兮兮的脸扬起来,泪光闪闪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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