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更充满了霸气。
阿薰暗暗倒抽一口凉气,忙说:“皇上,这么晚了有事吗?”她该死,不该把堂堂一国之君关在门外,可是…有哪个皇帝会半夜三更敲人家的门?
连玥在门外沉默了一会儿,静悄悄的,阿薰以为他已经走了,正松了一口气,连玥却慢悠悠地开口道:“今天,你怪我是不是?”
阿薰立刻明白过来是因为早上让她端酒的事,心里又是一阵凄凉,她能怪谁呢?连玥,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能隐忍到什么程度,也想试探一下,子渊是否还对她心存爱意。
事实已经证明,东豫王已经很淡然了。
“无论皇上做什么,阿薰都不会怪皇上。”阿薰自嘲地笑笑,要怪也得她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为什么!?”连玥急切地问,手掌似乎拍在门板上,发出重重的撞击声,阿薰吓得退后一步,“是因为我是皇上所以你不敢吗?”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愣了一会儿后,阿薰也被勾起一丝怒火,忍不住大声喊,“你是皇上,而我什么都不是!还受制在你手中,我能怪你什么?连玥,我什么都不能怪你……。”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模糊而破碎的哭声溢出来。
连玥站在门外的身子微微一震,嘴唇上凝着一抹不易觉察的苍白:“难道,你就这么恨我……。”
“阿薰,今时今日你恨我是对的,我承认我自私,我连玥什么都得到了,唯独缺了你!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阿薰一惊,本能地拉开门:“连玥!你无耻!”
惩罚的深吻!
“是啊。”他一点儿都不否认,淡淡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冷冷的不屑,“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无耻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是不是?”
阿薰很想摇头,三个男人中她第一个遇见的就是连玥,那时的他,让她措手不及,从骨子里感到害怕,可是并没有觉得他无耻。
是什么时候觉得他无耻的呢?应该就是那一次躲在乾元宫的密道里,听到他说要刺杀子渊的时候。
连玥看着他,整个夜晚的月色都凝聚在他身上,为他增添一份孤高。
“夜深了,请皇上回去吧。”阿薰别过脸,冷冷下了逐客令。
连玥漆黑的眸子忽然一闪,没有预兆地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阿薰,贴上她的唇,狠狠地,激狂地深吻。
惩罚!
对她没有办法下重手,只能这样宣泄一份怒气。
她真的惹怒他了!
真的!恨不得一把掐死她!恨不得把她撕成无数碎片!
可是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
他做了这么多,只想要得到她,她为何就不能理解?一点儿都不能理解呢?
“连玥……。”快要窒息的地挣扎,胸口里要爆炸开来,阿薰用力地推他,打他,甚至……狠狠张口咬他……他却丝毫也不松口,用尽所有的力气要把她嵌进身体里,把一切都从她脑子里抹去。
阿薰恐惧地拼命摇头!
不要这样,连玥,连玥,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眼眶里滚下泪水,落进两个人交缠的唇舌之间。
一股咸涩的味道蔓延开来,在口腔中如此强烈地被感应着。
像是艳阳天中忽然飘然落下的一片雪花。
连玥忽然怔了怔,阿薰趁机逃了出来,后退的动作太快,竟然挨着门板摔倒,撞翻了木架上的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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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伤口
连玥惊了一下,连忙上前,把阿薰抱起来。
“嘶——。”疼得抽气的声音,低头一看,才发现她跌倒时手掌按在碎瓷片上,鲜血淋漓的。
掌心的痛十分尖锐,阿薰疼得龇牙咧嘴,天哪,她为什么这么倒霉?
“我叫御医来!”连玥把她放在床上,转身要出去找御医。
大半夜的,把御医请来也不好,阿薰连忙叫住他:“皇上,不用了!”气归气,但手上的伤还是要治的,十指连心,她现在疼得额头直冒汗,没工夫管刚才如何被这个无耻男人强吻。指着一个柜子说:“里面有止血药和纱布,你会包扎吗?”
连玥点点头,连忙去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型药箱,打开来。
“这一瓶。”阿薰用没受伤的左手指指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那一瓶有消炎作用,这个纱布……。。“
连玥看到标有止血字样的瓶子就拿出来,把药瓶里的白色粉末倒在阿薰血淋淋的手上。
阿薰气得直瞪眼:“先用清水洗伤口啊,然后用小镊子把碎片取出来,你想我以后永远带着碎瓷片过日子吗?”不知不觉地加重了语气,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和当今皇上说话。
连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理所当然地被阿薰恶狠狠骂一顿,然后乖乖取了清水来,把纱布浸湿了,擦去阿薰手上的血渍。
阿薰疼得没有形象地哇哇大叫,几点泪花晶莹地挂在睫毛上,样子十分生动可爱:“轻点儿~~~”
即使连玥万分小心,不忍心让她痛一点点,怕痛的阿薰依然像杀猪一样大叫。
没想到瓷片会陷入得这么深,狠狠地剜进去,皮肉翻开,鲜血直流。
连玥看的不忍心,皱眉道:“还是叫御医吧。”
“叫什么御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明不明白?什么都依赖御医,等有一天御医不在的时候被人刺了一刀,是不是也要等御医来?”阿薰抢过纱布,横眉瞪眼,闭着眼忍着痛擦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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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防狼
连玥一怔,没想到阿薰会说出这样的话。
应该依靠自己。
她这话是讽刺他还是无意为之?
心里有些酸涩不安,连玥拿起镊子,拉住阿薰的手,柔声道:“会很疼的,你忍着点儿。”
掌心里一块青色的瓷片深深插进去,露出带着血的一角,怵目惊心,阿薰闭上眼睛,咬紧牙:“来吧!”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连玥不禁被她的语气和神态逗得莞尔一笑,这一笑,眼中的森冷冰寒消融不见,变得如春风一般和煦。
动作很轻柔,很小心,镊子夹住瓷片,握了握手,快速地一拔!
“啊——”随着尖叫,几滴血也飞溅出来,溅在连玥脸上。
他的脸色也不由地白了几分,仿佛受伤的人是他。
红色的血映在脸上,不知不觉,添了几分冶艳。
阿薰双眼含泪,大口大口喘着气:“对,长痛不如短痛,这一下来得真好!”
连玥摇头微笑:“没想到你这么能忍。”
“开玩笑!”阿薰有气无力地回一句,手掌颤抖着。
刚才那狠狠地一拔,真是要命,恐怕换了别人真的要疼得晕过去。
阿薰自然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不过从小到大那么多电视剧小言情不是白看的。
在这种时候女主要是晕过去了,男主当然有机会大占便宜!
一般这种情况下,第二天醒过来,肯定要出大事了!
她可不傻!保持清醒是为了防狼!连玥比狼还恐怖,不防怎么可以?
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水,脸颊苍白,双眼大睁着,闪出动人的可怜的光,阿薰的样子像只受伤的小鹿,让人心底都跟着揪紧。
如果小心翼翼为她上药的连玥知道她脑袋里正把他比喻成‘狼’而要保持清醒防备的话,恐怕会当场晕过去。
药粉洒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渗透进皮肉里。
疼痛似乎减少了一些。
困了就睡
连玥把伤口包扎好,再抬起头来时,才发现自己也是一身冷汗。
“好好休息一下,”抬起手宠溺地揉揉阿薰头顶的黑发,“明天就好了。”
“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哪能明天就好了?”阿薰瞪他一眼,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可是当今皇上,吓得把瞪出去的眼珠子缩回来,吐吐舌头,“那个,皇上……您回去吧。”
“我留下来陪着你,你受了伤,晚上可能会发烧。”连玥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觉得不放心,又出去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把毛巾放进去,拧干,在手上试了试,看向呆呆坐在床边的阿薰,“快躺下啊。”
阿薰脸上一红,在连玥忙了这么半天的功夫里,她早就想起刚才他强吻她的事,气血上涌,积聚在脸上,又羞又气:“你,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快躺下!”连玥却不容许反抗,不由分说把她按在床上,“别逼我再做什么,你听话。”像哄孩子一样的柔软语气,却带着与生俱来不可抗拒的气势。
阿薰只能乖乖躺着,嘴唇紧紧抿着。
要是他敢有什么邪恶动作,她一定会使出她最厉害的防狼术!
可惜此刻皇帝陛下心里纯洁得很,除了想好好照顾好她之外,没有半分邪恶的念头,所以阿薰的防狼术恐怕没有用武之地了。
温热的毛巾敷在额头上,舒服的感觉直透心间,暖暖地包裹着心脏,阿薰不禁慢慢生出睡意,眼皮酸涩地半睁半闭,强烈地进行着意识斗争!
睡!
不睡!
睡了之后身边是狼啊……
不睡的话,怎么撑得住?
连玥向她看过来,温柔的眼神,没有平日的戾气和霸道,一江春水,能把人融化。
“困了就睡吧。”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一股魔力根本无法抗拒,阿薰眼睛闭了一下,睁开,再闭一下,再睁开,最后闭上……
脸红
连玥微微一笑,把被子拉高,盖住她的身体,自己靠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缓缓舒展开的眉头。
睡着的时候像个婴孩一样没有防备,即使知道身边的人是狼,梦里的世界是美好的,就像她心里的世界。
外面再险恶,再不堪,始终能让心里纯净美好,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全世界都洋溢着幸福的花香,大大的笑靥,灿烂得恍若阳光,没有打一声招呼就照进来。
措手不及……
寂寂夜色中,凤翔宫东轩之外,纤细的身影痴痴地望着里面楼里透出的灯火。
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单薄地立在已经开始萧瑟的秋风里,苍白的脸,承接着不断滚下来的泪珠。
我终于知道,连玥,你不给我丝毫机会……
你不给任何人机会……
慕容碧擦干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转身慢慢走回去。
**********
连玥是什么时候走的阿薰根本不知道,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揉着眼睛爬起来,手心的剧痛牵扯了身体,哆嗦一下,昨晚的事情浮现在脑子里。
低头为她清理伤口的连玥,忽然间变得很温柔的眼神,心里乱了几分。
“小薰!”慕容碧尖细的嗓子已经在外面喊起来了,一点儿皇后的形象都没有。
阿薰头疼,不知道今天慕容碧想干什么,这个皇后可不是一般的古灵精怪。
“你怎么还没起床?”慕容碧一进来,伺候的侍女也鱼贯进来,慕容碧眼睛弯起来:“早上我看到皇上从你这儿出去,是不是……?”一脸狡黠,眨巴的大眼睛盈满了笑意。
阿薰脸上一红,脑袋里不知觉就联想起昨天连玥疯狂的吻,头扭过去:“你少胡说!”
慕容碧看见她的样子,更是起哄:“哦哦哦!脸红了!”心里涌起无端的苦涩,撕扯着心脏。
“谁脸红了?”阿薰从床上下来,要去洗脸,一边的侍女连忙说:“皇上吩咐过,姑娘手上有伤,让奴婢伺候姑娘梳洗。”
偷偷溜出宫
慕容碧的笑声传来。
阿薰看看自己受伤的手,真的没有办法,只好站着,让侍女帮她洗了脸。
忙了一会儿后,坐在桌旁吃点心的慕容碧懒懒地问了一句:“你到底好了没?”
“你要干什么?一大早的?”阿薰不知道慕容碧脑子里又有什么想法,奇怪地问。
慕容碧神秘地走过来,把侍女都挥退了:“我带你出宫玩,去不去?”
一听到出宫,阿薰的眼睛立刻亮起来,点头不迭:“去!当然去!”
两个人默契地找了一套普通衣服穿上,瞒着侍女侍卫偷偷翻墙出去。阿薰手里有连玥给的信物,在帝都任何地方都是畅通无阻的,因此守门侍卫看了一眼,立刻恭敬地放她们出去。
帝都的大街上因为大丰收的喜庆而比平时热闹,盛大的典礼刚刚举行过,许多从外地赶来的百姓都还留在城中,有的干脆做起了小买卖,在城中吆喝着买外地的东西。
“你看!风筝!”慕容碧熟门熟路拉着阿薰到处逛,显然这种偷溜出来的事她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风筝哟,锦都的风筝!”小贩卖力的吆喝着。
阿薰恍惚了一下,蓦然想起许久之前,被刁蛮公主蝶攸拉着,放风筝的情景。
蝴蝶的风筝,从天上摔下来……连玥带着她去凤凰林里采竹子,那片凤凰林……子渊在那里回忆起逝去的生母,那个地方,曾经叫鸾合宫……
勾起对往事的回忆,子渊的身影仿佛在眼前,手伸出去,却摸了个空。
“小薰!你看,是蝴蝶形状的,好漂亮!”慕容碧拿起一个风筝,在阿薰面前摇晃两下,“是不是很漂亮?”
“啊,是啊…。。。”阿薰茫然地点头,蝴蝶形状,蝶攸公主最喜欢的蝴蝶形状,想起蝶攸,阿薰忍不住问:“蝶攸公主怎么样了?”她记得有一次从宫外回来,曾看见慕容碧和蝶攸公主一行一起出去,想来她们关系应该不错。
漫天叫价
慕容碧神色一暗:“先皇在时,蝶攸公主何等地受宠,先皇一走,叶贵妃也进了冷宫,前些日子,竟然疯了自己投井自尽……蝶攸公主虽然嫁给梁丞相的公子,可是那样的身份,在梁家恐怕很难生存……。”
阿薰听得背脊发寒。
叶贵妃投井自尽?
想起那个容光娇艳的女子,受尽了先皇的恩宠,没想到居然被逼到这步田地。
皇后的狠辣手段她是知道的,没想到,阴毒到这种地步!
两个人都沉默着,忽然一个人抢上来,把慕容碧拿在手里的风筝抢了过去,问小贩:“这个多少钱?”
小贩笑眯眯地:“小本生意,一两银子!”他自然以为慕容碧只是拿在手里看看,并不买。
慕容碧一怔之后回过神来,顿时眉毛竖起来,把风筝抢回来:“这是本小姐先看上的!!”
“我们家公子喜欢这个风筝,出十两买下来。”那抢风筝人只是一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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