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庞副总管的指责,被点名的几人面色均是一变,一抹心虚之色快速闪过。
夏清歌站在一旁一一扫过几人,随即嘴角升起邪魅笑意“庞副总管不必多说了,既然有些人一心想要离开,堂堂国公府也不必挽留他们。”
“是,小人谨遵小姐吩咐。”旁副管家抬眼看向夏清歌,见她瞬子清亮,身姿素丽,丝毫未曾因为眼前的混乱而受到丝毫影响。
“在此的人听好了,既然你们如此请求,我不会强留你们,今日无论是家生子好事和国公府签订的契约,一律失效,你们可以收拾好东西尽快离开了,待会儿我会和门口的士兵打好招呼。”
“多谢小姐。”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均在夏清歌开口时抬头看去,有的人惊讶、有的人纳闷,更有者则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她。
“庞副管事,你拿着这块凤凰玉佩到大门口处和那些守门将领们传一句话,这些奴才均是府内的下人,和国公府内有多大牵连,让他们离开吧,不过走之前定要严格把关,本小姐可以允许所有人离开,但若有人想要趁此机会偷盗府内的东西,就莫要怪本小姐手下无情了。”
夏清歌眼神一冷,一一扫过众人,后者急忙低垂下头,多数人心里都闪过一抹慌乱,因为他们的确如大小姐刚才所说的那样,打算在临走之前大捞上一把,看来眼下这形式,他们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小姐放心,小人定当严加把守。”庞副总管恭敬行了一礼。
夏清歌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有劳庞总管了,如今国公府的形式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也想要离开的话,我断然不会阻拦,不过今日这天色怕是不宜上路。”
庞管事在听完夏清歌最后一句话时,眉宇微微一颤,急忙低下头“小人祖上三代均是国公府的奴才,到了小人这代更不能丢了列祖列宗的脸,小人向小姐保证,势必与国公府共存亡。”
“好,有庞总管这句话,清歌就十分欣慰了,你先下去忙吧。”
“是。”庞副总管领命退下,院子内的奴才们在夏清歌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刻走了一多半的人,随着庞总管离开,整个院子里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十来人,有老夫人院子里的桂嬷嬷以及身边的四大丫鬟,还有占时管理帐房的赵嬷嬷以及掌管祠堂的刘嬷嬷以及三名壮丁和四名杂役婆娘。
“看来最后只留下了你们。”
“大小姐,老奴在国公府做了一辈子了,家里现如今又没有了什么亲人,老奴都想好了,无论国公府将来会遇到什么,老奴都不会离开。”赵嬷嬷满脸的坚定神色。
“老奴也是,老奴家里和庞副总管一样,三代都是家生子,老奴以及老奴的家人也都不会离开国公府。”刘嬷嬷紧跟着赵嬷嬷的话说道。
夏清歌满是感谢的看向众人“你们能在府上遇到威难时不离不弃,这份恩情清歌谨记在心。”说完话,夏清歌还微微福身谢了一礼。
“大小姐万万使不可!”桂嬷嬷急忙走上前搀扶了夏清歌来,眼神内闪过心疼之色,老夫人将府上这么重的担子全全交给了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女,如今府上又出了这等子事情,她一个小女孩家的,不知该如何害怕呢。
“大小姐,今日你实在不该放走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啊,他们都是和国公府签订了卖身契的,如今就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实在是便宜他们了。”桂嬷嬷一脸分和不平的抱怨一句。
“桂嬷嬷不必担心,祖母身体不适,如今已经睡下了,这件事情暂时先不要告诉她为好,都说患难之下见真情,如今国公府刚刚遭遇一点挫折,这些人就已经按耐不住,如此小人国公府留着何用?每月白给他们银两养着这些白眼狼,到不如借此机会全部扫清了清静,再者说了,咱们府上的正经主子不过几人而已,哪里用得了那么多人伺候。”
经夏清歌这么一分析,桂嬷嬷也消气不少,赞同的点了点头“小姐分析的极是,这样见风使舵的小人留着实在没用,每月还要给他们发放上千辆的银两,实在不划算。”
“嗯,所以他们走了到正合我意。”夏清歌满意一笑“好了,你们都忙活了一整日了,早些下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夙壑!”
桂嬷嬷点了点头“好,小姐慢走。”
“对了,待会儿那些下人走了之后,让庞副总管到我院子里一趟,夙壑我也接回去了,你们在府里尽量表现的和平常无异,平日怎么做,这些天也照样即可,你们放心国公府的天还塌不了。”
给留下的十几人打了一针预防,夏清歌方才带着袭春离开了老太太的正院,直奔着侧院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留在原地的人脸上均是信服之色,虽然大小姐年纪尚幼,可她周身营造的那种气场和魄力却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既然她说国公府的天还塌不了,国公府就一定不会出事!
到了侧院之后,夏清歌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袍的小男孩背对着门口坐着的身影,看着那孤单的小人儿,夏清歌心里泛起一股酸涩,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前。
“姐姐?”夙壑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急忙扭头看来,当他看到夏清歌时,明如宝石的双瞬里满是欣喜之色,猛地从小矮凳上站起,拔腿就跑到了夏清歌的身边,兴奋的昂头“姐姐你回来了!”
“嗯,姐姐回来了,夙壑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呢?你两位师父在哪?无双姐姐呢?”
她话刚刚说完,景铭、景泓二人瞬间闪身到了她的面前。
“属下见过小姐。”
夏清歌摸了摸夙壑的头,拉着他的手站起身来,看了他二人一眼“先回紫霞院吧,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
“是!”二人心领神会,立刻闪身又消失在了院子内。
“小姐,您回来了。”无双拿着一件夙壑的白色小披风从屋内疾步走了出来,当看到夏清歌时,脸上一喜。
“嗯,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夏清歌随着无双手上的披风看去。
“小少爷刚才吵着说要去门口等着小姐,奴婢拗不过他,只好进屋里哪一件披风出来给他披上。”
夏清歌低头微笑着看向夙壑,心里升起暖意,拿过无双手里的披风重新蹲下身子帮夙壑披在身上,在即将昏暗的天色里,她静静的看着面前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以及那一双透亮清澈的瞬子,夏清歌拉着他的手“姐姐回来了,你不用急着让无双姐姐带你去门口等我了,今后姐姐都会陪在夙壑的身边的。”
夙壑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嗯,夙壑也不要跟姐姐分开。”他一下子扑到夏清歌的怀里,嘴巴扁了起来,双眼立刻升起水亮的光泽。
夏清歌心情的搂紧他,将他抱在怀里,方才看向袭春和无双“把这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咱们还回紫霞院里去住。”虽然夙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在他的心里定然是恨着老夫人的,那个直接造成她母亲苦了一辈子的女人,那个从他未出生就骂他是野种的人,他定然不愿意见到她的吧!
“是!”
两人立刻领命折回屋子去收拾东西,夏清歌并未等着她们,而是转身离开了院子。
老夫人的褔寿院是一座典型的三进三出的格局,如今几座侧院都安排了府里的主子住下,夙壑住的这所院落最靠近东侧们,所以两人寂静无声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紫霞院时,夏清歌已经感觉到怀里的夙壑已经沉沉睡去,她先进了他的房间,将夙壑安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掌了灯后便轻声朝着身后开口“景泓,你出来。”
“小姐!”景泓应声闪现而出。
“今晚上你就一直守在夙壑的身边,不可移开半步,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
景泓眼神一暗,抬眼看向夏清歌背身而立的身姿,心里微微颤动,到嘴边的问话生生忍了下来,带着一丝沙哑的开口“是,属下明白。”
“嗯,我先离开了,如果夙壑想来找我,你尽量找理由阻止他,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点了他的睡穴。”如今天色不过刚刚黑了下来,夙壑平日里在这个时候睡觉多半晚上了还要醒来去她的房间腻一会儿,总是缠着她个他讲故事,这些日子里,她只要在紫霞院就从无例外,可今日,她的屋子是不易他进去的。
“小姐,今晚上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属下立刻飞鸽传书给小王爷,他定然会尽快赶过来相帮的。”犹豫片刻,景泓还是忍不住关心的开口。
“不必了,我的事情今后尽量少向他汇报,我不想欠下太多人情!”提到慕容钰,夏清歌已经平复的心情不自觉的又泛起了波澜。
景泓沉默,不再开口劝说,夏清歌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清冷黯然,一个淡然如水,夏清歌轻笑一声“好了,我先出去了。”
“小姐,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记得属下——属下以及景铭都会誓死效忠于小姐你。”
当夏清歌走至门口时,景泓按压的声音极其轻浅的传来,夏清歌推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未曾回头,应了一声后便推门离开了屋内。
屋内瞬间归于平静,屋内只有火红的拉住在轻轻摇摆跳跃,屋子里的光亮也随着火焰的摆动而微微闪耀,景泓矗立在原地,静静的站着,脸上的沉郁压抑在夏清歌离开之后便瞬间坦露出来。
第六十四章 谁是叛徒
节名:第六十四章 谁是叛徒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无双、袭春二人都等候在屋子内,见夏清歌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小姐,你先休息一会儿,奴婢这就下去给您传晚膳来。”无双说完话作势就要下去。
“不必了,我不饿,你们两人先不要走,我有事情要问你们。”夏清歌淡淡扫了二人一眼,率先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坐下吧。”
“谢小姐。”两人脸色平静,挨着坐在了夏清歌的对面。
夏清歌抬眼看向二人,伸手从衣袖内拿出一支金簪子放在了桌面上“无双,将我这簪子收起来吧!”
无双寻着夏清歌放在桌子上的金簪子看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脸的纳闷“小姐,您离开时奴婢不记得您吩咐要带上这支簪子啊?怎么这簪子会出现在您的身上?”
夏清歌眼神轻扫,将无双、袭春二人的神色均尽收眼底“这簪子是我自己备下的,你自然不知道,收起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无双拿过那支簪子,走至夏清歌的内室,将那支金簪子收了起来。
当她走出来时,夏清歌正自端起一杯茶为自己倒茶,却被袭春急忙接手过去“让奴婢来吧!”袭春站起身为夏清歌倒了一杯茶水,眼帘低垂,模样十分恭顺。
夏清歌伸手接过茶水轻笑一声“有你们两人在身边伺候着,我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做的了。”
“小姐说的什么话,您是主子,这些端茶递水的事情本就不该由您来做的。”袭春巧笑一声。
“是啊,小姐是金贵之躯,平日里舞文弄墨,弹琴作画就好,哪里能做这些事情!”无双也含着笑意走了过来。
夏清歌淡笑不语,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随即小脸皱了皱“这茶水有些凉了?”
“奴婢该死,怎么就忘记换茶了呢,这都是早上泡的茶水了。”无双自责懊恼了一番,急忙上前端起茶水“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下去给您泡茶。”
夏清歌看她真心是自责了一番,并未在意“没事,下去重新煮一壶就是了。”
“那奴婢也顺便跟着无双姐姐下去给小姐备晚膳吧!”袭春也急忙站起身来。
“袭春先留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夏清歌抬眼朝着袭春看去,脸色十分平静。
袭春不由的抬眼看向夏清歌,见后者面色平静,脸上含着淡淡笑意,心里微微顿了一下,急忙低垂下头“是!”
无双看了夏清歌和袭春一眼,端着手里的茶水笑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无双端着茶水转身离开屋内,等她走了之后,屋子里陷入了异常的沉寂当中,夏清歌并未急着开口,而是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袭春看了一阵,随即眼神内快速闪过一道暗光。
袭春则和夏清歌此时的表情完全不同,她脸色平静,可一双瞬子却深埋在眼帘之下,心里打鼓,余光能清楚的感觉到夏清歌看向她的视线。
“小姐,您留下奴婢可是有什么要说的?”见夏清歌一直未曾开口,袭春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起。
收回了视线,夏清歌轻声道“嗯,前阵子我记得曾交代让你为夙壑去书斋买一本《游诗赋》的书籍,如今可是买到了?”
袭春眼皮微微轻颤了一下,顿了一会儿方才道“回禀小姐,自从您上衡山之后,小少爷就一直跟在奴婢身边,所以奴婢这阵地一直未曾找到机会出府去,本打算今日去买的,可不想府内又出了事情,奴婢保证,等咱们府上被解禁之后,奴婢会立刻为小少爷去买那本书的!”
“算了,那本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只是觉得夙壑聪明,想让他读一些稍微有难度的书籍罢了,等有时间我会去挑选一些的,你不必在管此事了!”
两人闲话一会儿,无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小姐,您的茶水!奴婢已经晾温了才进来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伸手端过茶水抿了一口,赞赏了一句“嗯,不错,还是无双所泡制的茶水更合本小姐的口味。”
无双脸上也满是笑意“奴婢所泡制的茶水还是没有姜嬷嬷和巧兰姐姐的厉害,奴婢还想着今后等她们回府了,奴婢定要好好跟着她们学一学呢。”
夏清歌喝了几口茶水之后,不急不慢的将茶杯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这才朝着门外唤了一声“景铭,你进来!”
她话音刚落,一抹玄色身影快速闪身而入,景铭飞身进屋“小姐!”
夏清歌看了景铭一眼,面色一变,抬手一挥,手里的飞雪锦绸随着她挥出的一股强大内力快速飞出,向着门口而去,随着飞雪锦绸所到之处,门窗立刻紧闭起来。
看到夏清歌如此身手,站在屋内的三人均是一惊。
“小姐,你何时练就了如此厉害的武功的?”无双惊呼一声,看到屋内所有门窗都在瞬间被一股强大真气关闭,无双满是赞叹的张大嘴巴。
“飞雪锦绸?”景铭也极其震惊的呢喃一声。
只有站在一旁的袭春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意外的轻扫了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