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前传言修国公府的大小姐长相丑陋,无才无德,可如今,连如玉公子这般仙姿卓越的人都能对她另眼相待,而且,她的长相更不似传言的那般奇丑不堪,看来,从前那些名声应该是有人故意诋毁的吧。”其中有一位年轻女子头头是道的分析。
众人纷纷点头“定然是有人故意诋毁的,你们没听说吗?修国公府的二小姐,这阵子在京城内的名声可是臭名远扬了,不但在百花会上陷害嫡姐,又在杨府庄园上,为了抢夺紫玉公子,竟然狠心的对二公主下毒,可见这女子心思歹毒至极,令人发指啊!”
“唉,这大小姐有这样狠心毒辣的妹妹可真是倒霉呢。”
“是啊,可怜。”
那位曾经在百花会见过夏清歌和夏瑜涵的女子更是确定无误的点头“我当日可是亲眼见到了,夏二小姐推夏大小姐落水的,当时好多人都在场呢,如今这二小姐得罪了公主,当时听说二公主一怒之下就要杀了她,可是这位大小姐冒死进言,方才救下了二小姐,可见,那个心如蛇蝎的二小姐和心地纯善的大小姐简直是天壤之别。”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上了马车的凤飞郎和夏清歌静静的坐在马车内。
“你救了夏瑜涵等的就是今日这般吧。”凤飞郎主动开口道。
夏清歌清冷一笑,双手轻轻把玩着凤飞郎送给她的彩蝶双飞彩灯“自然,夏瑜涵母女二人将我的名声诋毁的这般不堪,我自然是要以彼之道还之比深了。”
“好一个以彼之道还之比深,我发现越是和你认识的久了,越是能听到你和寻常女子不同的说法,而我也总是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自然,她们母女对你的,你都应该一笔不少的还回去。”凤飞郎很是赞同的回答。
夏清歌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你难道不觉得我有些狠毒?有些冷血无情?”
凤飞郎微微挑眉,俊美儒雅的面容上满是明如骄阳的丽色“为何?对待亲人忍让是仁慈,可对待敌人退步是懦弱,我若是你,恐怕要比你如今做的还要狠厉万分。”
夏清歌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低垂着头,嘴角微微翘起“我一直都猜测,传言的”如玉公子“是不是像别人描述的那般,翩如流云、静如美玉,果然,你的白玉是冷的。”
凤飞郎被她的一番话逗笑了“世人只知温玉价值连城,天下难得,可不知,温玉其实也只是一块普通的寒玉而已,只是被人带的久了,积存了人的体温,这才被世人称作温玉,所以说,世人的说法只是蒙蔽真实看到假象而已。”
夏清歌轻笑“你这么说,就是承认我说的话了?”
凤飞郎点点头“我从未曾将自己比作温玉,你若说我是寒玉,我自然是认了。”
两人谈笑间,马车已经到达了修国公府大门口。
“少爷,到清歌小姐的府上了。”
“嗯。”凤飞郎轻哼一声,随即看向夏清歌“下车吧。”
夏清歌点点头,随着凤飞郎身后下了马车。
两人并肩着走进了国公府内,夏清歌心里权衡着,此时她是偕同凤飞郎一起前往褔寿院好一些,还是先回自己的紫霞院探听一些消息好?
正自想着,不成想,一入了垂花门,大老远的就看到了一位身穿宝蓝色衣衫长裙的妇人站在原地,夏清歌一眼变认了出来,正是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
“我的大姑娘啊,你可算是回府了。”桂嬷嬷见夏清歌走来也顾不得行礼,就急忙拉住了夏清歌的手,面色上满是焦急之色。
“嬷嬷别急,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了么?”夏清歌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
“桂嬷嬷,清歌说的对,若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若我能做的定然竭力相帮。”凤飞郎也温柔的开口安抚道。
“凤世子安好,是老身急躁逾越了,还望凤世子莫要见怪。”桂嬷嬷这时才注意到站在夏清歌身边的竟然是凤飞郎,她带着尴尬之色的微微福身。
“无碍,凤府和夏府一向交好,老姑母又一向疼爱我,若有什么事情嬷嬷但说无妨。”
“是啊嬷嬷,凤世子又不是外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夏清歌也跟着附合到。
她心里暗喜,桂嬷嬷若能当着凤飞郎的面说出今日的事情,怕凤飞郎也不好袖手旁观,正中下怀,她岂有不喜的道理?
桂嬷嬷深深叹息一声“咱们边走边说吧,老夫人怕是在院子里等急了。”
“好。”夏清歌和凤飞郎纷纷赞同,随即三人连带着桂嬷嬷带来的两个小丫头一起朝着褔寿院而去。
桂嬷嬷起先还有些难以启齿,如今这事情毕竟是府宅内的私事,若说给了凤世子听,怕多有不妥,可转念一想,如今凤世子也是要一同前往福寿院的,即便她现在不说,待会儿,凤世子也必然会知晓,这样一想倒也没什么了。
“今日早上,大小姐您不是和三小姐一同去紫烟院看望了二小姐么,听紫烟院的丫鬟们讲述说,当时您亲自喂二小姐喝药,后来她打翻了药碗,您见二小姐不喝药,您就吩咐了下去,说二小姐什么时候想喝了在给熬药。”
夏清歌静静听着,面色并未表现过多的表情,点点头“是的,当时二妹妹连着打翻了两碗药,我见她实在不想喝药,看她的心情也极其不好,我想她既然不想喝药,硬是逼迫着她也不见得好,等过两日她想通了自然就想喝了。”
桂嬷嬷点点头“老奴知晓大小姐的意思,可那梁姨娘却并非这么想的,她竟然借助这件事情跑到老夫人那里告状,说您苛待庶妹,故意禁了二小姐的药,现在正在老夫人那里哭闹呢。”
夏清歌轻笑一声“既然这样,我过去说明白就是了,是非黑白自有定论,只是劳累了嬷嬷,让您在这里等候了清歌这么长的时间”她虽然是随意的一句话,可心里却早已经想过了这件事情,桂嬷嬷是老夫人身边最为得力、信任的人,梁心婷有多大的面子?能让老夫人亲自派来了桂嬷嬷等候着她?
果然,桂嬷嬷在听了夏清歌的话后叹息一声“这还只是一件事情,梁姨娘知晓老夫人疼爱您,所以,她在去找老夫人理论之前请来了景田侯府的梁氏,最不巧的是,就在她刚到府上时,竟然有人同时抬进府内几个大箱子,张管事在上前一问之下方才知晓,这些送进府里的大箱子竟然是由五殿下派人送来的,说是亲自给大小姐您的,梁氏一听就急了,于是和梁姨娘一起找老夫人闹了一场,老夫人这才让老奴前来等候着您。”
夏清歌脸上不自觉的起了变化,连一旁静默不言的凤飞郎似乎都有微微带着差异。
慕容策竟然来了这一手?
夏清歌心里冷哼,果然都是姓慕容的,和慕容钰一样狡诈诡辩,他是故意将这件事情闹大吧、是嫌她讹诈了他那些银票?也太小气了一些,一位堂堂五皇子殿下,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儿子,竟然为了几千两的银子和她来这么一出。
他究竟是掩饰他刺杀皇后的事情,还是想着,借此来为难她?
思索间,众人已经来到了福寿院内,桂嬷嬷率先走了进去,随后夏清歌和凤飞郎跟着进入。
进入厅堂后,夏清歌能感觉得到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着她的身上射来,她面色沉静,微微含笑,旁若无人的走上前去“清歌见过祖母。”
夏老夫人高坐在首位上,抬眼朝着夏清歌看去,随后转眼看向夏清歌身后的凤飞郎,似乎颇为意外,随即起身“凤世子来了,老身有失远迎。”
“老姑母不必客气,昨个儿祖母听说二小姐回府了,所以今日迁派清书前来探望。”
“呵呵,有劳我那老弟妹惦记着了,快请坐吧。”
“好的。”凤飞郎也不拘泥,走到了旁边闲置的椅子上安坐了下来。
夏老夫人这时才看向夏清歌,眼帘淡淡,看不出喜怒,可那一双清冷的瞬子内却隐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歌儿,刚才我让桂嬷嬷前去垂花门等你,我想,现在的情况你也已经明白了,不如当着梁夫人、和梁小姐的面上,你仔细的将这件事情说明白一些吧。”
夏清歌微微颔首,“是。”
她抬眼朝着坐在凤飞郎对面椅子上的两抹身影看去,其中坐在第一位的女子,身穿一件织锦掐花对襟衣裳,下身配着一条盘丝彩绣棉质衣裙,整身衣服花红柳绿,彩蝶翩飞,着实鲜艳。
而她身边坐着的年轻少女,夏清歌是认识的,正是景田侯府的大小姐梁佳颖。
夏清歌收回眼帘,从始至终不去看一直拿着怨毒目光盯着她的梁姨娘。
“清歌刚才听桂嬷嬷简单的说了一些,可如今,清歌还不明白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夏小姐可真会推卸责任,今日我景田侯府的事情先暂且一放,咱们先说一说我那侄女的事情,我问你,你为何吩咐下人断了瑜涵的药?你这种心思怕不用多想便知,这是在盼着我家那可怜的涵儿死呢。”梁姨娘不便开口,所以,这次开口的是那位穿着艳丽的妇人,也就是景田侯府的大夫人梁氏。
夏清歌淡淡一笑,不轻不重的回到:“梁夫人是吧,我不知您说的这话是何意?我家二妹妹不喝药,昨个儿打翻了药碗,将她身边伺候的丫鬟打的毁了容貌,而今日,我和三妹妹去看她时,亲眼看到她掐着另外一名小丫鬟的脖子,当时屋内其她丫鬟均不敢上前,无奈之下,我只好亲自喂药了,可是不想,二妹妹见到我之后也是叫骂捶打之能事,最后我手里端着的碗也被她打落在地,这些事情我夏清歌可以当众发誓,绝无半句虚言,若梁夫人你还是不相信的话,自可以找紫烟院那些丫鬟前来问话。”
梁夫人猛地被夏清歌噎了一下,早已经在心里盘旋了一肚子的讥讽嘲笑,硬是被夏清歌这番话反击的回不了口。
最后只能冷哼道:“大小姐说的头头是道,可即便涵儿不喝药,你也没有任何理由断了她的药吧?你这种做法不就是欺负她吗?难不成,涵儿只有死了,大小姐你才开心不成?”
夏清歌脸色瞬间清冷下来“梁夫人,我将你当客人,所以才处处忍让,我希望你也懂得客人之道,适可而止,究竟是非黑白,我说了不算,当然你说了也不算,京城百姓都不是瞎子,我待二妹妹如何?怕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杀的,而且,我不知梁夫人从哪里听来的,我禁了二妹妹的药了?我当时的原话是说,若她不想喝药,就莫要强求了,等她什么时候想喝在继续为她熬制,难不成我心疼妹妹,见她情绪不好,想着等她情绪稳定,想开了在主动喝药有错了?难道我就该不管不顾才是对的?若是这般,我夏清歌又不是傻子,何必趟这趟浑水?”
夏清歌这番话句句珠玑,让一向觉得自己能言善辩的梁氏险些气的背过气去。
老夫人静静坐在位置上不曾言语,可嘴角却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丫头嘴巴够毒,黑白颠倒,说的头头是道。
她岂会不知夏清歌真正的目的?不过,如今她既然弃掉了夏瑜涵,打算扶持夏清歌,就要给她一切机会。
见时机差不多了,夏老夫人淡淡看向梁氏道:“刚才我就和梁夫人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家歌儿能在当日冒死救下她的妹妹,今日又怎么会这般糊涂?若梁夫人您在计较下去,怕会伤及她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毕竟这只是夏府的私事。”
老夫人这番话,摆明了是在袒护夏清歌,梁氏被老夫人这番话说的不好在反嘴,而一直坐在旁边的梁姨娘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老夫人,事情究竟如何还真是说不准呢,我家涵儿在见大小姐之前,虽然昏睡,可情绪却一向稳定,可自从见到了大小姐之后,她的情绪就极其不稳,一直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的,还发起了高烧,妾身真的不知,大小姐究竟给她说了些什么话,才导致她成了这个模样。”说完这番话,梁姨娘怨毒的瞬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清歌,那带着仇恨的瞬子,恨不得立刻就将夏清歌千刀万剐方才解恨一般。
“是啊,老夫人,这件事情怕是有些巧合吧?若不是别人对涵儿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她能变成这样?”梁氏也帮腔说道。
老夫人静坐不语,抬眼朝夏清歌看来“你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夏清歌微微点头“当时房间内除了我和二妹妹,还有三妹妹,和我们的丫鬟,最主要的是,梁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夕夏和二妹妹的所有丫鬟均在场,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就麻烦祖母叫她们过来审问一二了。”
夏清歌说完话,朝着夏老夫人、梁氏和梁姨娘一一看去,而她们的脸色都瞬间变了模样。
“刚才我已经让人将这些丫头喊来问过话了,除了三丫头出门以外,其她当时在场的几个丫鬟描述的和你所说的基本一致。”老夫人抬眼看着她,淡淡说道。
“既然是这般,我似乎在不用多说什么了。”夏清歌莞尔一笑。
“好,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咱们算是揭过去了。”梁氏脸色极其难看的开口,一脸风雨交加,怒容满面的模样。
“梁夫人,怕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揭过去吧,您不分青红皂白的在这里侮辱了清歌一段,伤及清歌名誉是小,可您这般,让我和二妹妹如何相处?”夏清歌极其委屈的看着她。
梁氏瞪大美目,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还有脸在这里讲名誉?哼!夏清歌,你的名誉怕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吧,你勾引五殿下的时候,你可想过名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我若是你早就跳到东平湖里淹死了事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当着我景田候府的面讲名誉?当年太后允了夏梁两家的婚事,我曾经还想着是我家高攀了国公府的门第,可今日我才知晓,我家侃儿还未曾迎娶的未婚妻是这般不知羞耻,淫(分割线)荡不堪的女子。”梁氏一口气骂了出来,似乎这才解了心里的怒意。
今日本来就是帮助梁心婷来对付夏清歌这个小贱人的,不成想,刚入了修国公府的大门,就让她见到了五殿下送来的贺礼,她一面是气愤,一面是嫉妒,夏清歌这样的女子,竟然也能得到五殿下的垂爱?最使她生气的是,如今自家儿子双手被废,整日像个残废一般躺在床上养伤,可夏清歌这个小贱人竟然到处招蜂引蝶,这让她如何不气?
今日她若不将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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