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们一行三人进来后,丝毫不曾出现过讶异的模样“小姐,随行的行李都备好了,您若想到什么遗漏的吩咐一声,奴婢在下去准备。”
夏清歌瞟了慕容钰一眼,心里的怒火还没有消去分毫,她在想着,这一路上这个家伙也必然要去,该怎么整治他一番才好?
若在被他这么连番欺负下去,她就白白比这个家伙多出两千年的智慧了。
夏清歌盯着桌子上被吃剩下的鱼骨头看去,随即计上心头,她站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案前,支起毛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等将想要带上的东西全部写在上面后,她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交给了巧兰“按着这上面写的,给我备齐了。”
“好的。”巧兰接过夏清歌递过来的白纸,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讶异道:“小姐,这些东西似乎没什么用吧。”
“有用,你按着我说的去做就对了。”
巧兰点点头“好的,奴婢这就下去准备。”说着和无双两人一起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剩菜,便一起转身走了出去。
袭春看了夏清歌一眼“小姐,奴婢可是要带小少爷下去休息?”
夏清歌朝夙壑看去,只见他原本闪亮的大眼睛如今蒙上一层灰色,心知他白日刻苦学武,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便点点头“嗯,带他下去吧。”
袭春上前抱起已经泛迷糊的夙壑,而夙壑即便十分困乏了,可手里却使劲攥着慕容钰送的那把玉剑不松手。
夏清歌摇了摇头,看来慕容钰十分了解夙壑的喜好,怕她这个姐姐今后在夙壑的心中都不如他这个师父重要了。
想到此,夏清歌有些嫉妒的撇了慕容钰一眼。
第二十一章 被夺初吻
4
等夙壑走了之后,夏清歌煮了一壶清茶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还不走?明日一早可是要前往凌霄山的。”
“嗯,我自是记得,不过如今时间尚早,不急。”
夏清歌不悦的撇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悠闲的很,今早上去白鹿书院当代课夫子,晚上又跑来这里当蹭客,怎么?你的伤口这么快就好了?”
“没好。”慕容钰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
“既然没好你瞎转悠什么?赶紧走你的,我可不像你一般,我累着呢,要洗澡睡觉了。”
“你现在就可以去沐浴,我又没拦着你。”慕容钰一派潇洒的坐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夏清歌怒瞪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赖着,我怎么洗?”
慕容钰睫毛微微轻颤,带着一丝如梦似幻的笑意“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害羞什么?而且,我在这里坐着,距离内室那么远,你担心什么?”
“你还有脸说?那一日你擅闯我的屋子,还偷看我洗澡,这件事情我还一直没找你算账呢,没想到你倒是没脸没皮的提出来了,慕容钰,你信不信我会挖了你的眼睛?”
夏清歌真的有些怒了,这该死的男人总是这么容易挑起她最敏感的话题。
慕容钰丝毫没有恼怒,仍旧是那般淡雅绝伦,举止雍容,似乎夏清歌嘴中说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一般。
“你挖了我的眼睛有什么用?我都记在心里了,即便被你挖了双眼,当晚你的模样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夏清歌握着的茶杯不由一抖,随即本能的将手里满是茶水的茶杯朝着慕容钰身上投去,而对方却轻轻一勾,杯子就像是有了灵魂一般,安稳的落在了他纤长葱白的手心内,杯子完好无缺、茶水滴水不漏!
慕容钰摇了摇头,优雅清贵的面色上带着一丝不赞同“你一向爱钱如命,这紫杉茶壶价格不菲,就这么打碎了实在可惜。”
夏清歌不由的跟着他的视线看去,这套茶杯是她最喜欢的一套,对于懂茶、爱茶之人,绝对不会这般糟蹋好东西,她真是被这男人气的脑子糊涂了。
可嘴上依旧毫不退让“打碎了自然是你来赔给我。”
慕容钰听了她强词夺理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绝美的笑意在烛光的摇曳下显出一份绚丽。
“明明是你打碎的,与我何干?”
“当然和你有关系,这茶杯是因为打你才碎的,你说是不是应该你来赔给我?”
“嗯,有道理。”他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云淡风轻的说道“看来最近你这坑蒙拐骗的手艺略有长进,今日送来那一万两的白银可不算是小数目。”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得了一万两的事情?又是那两个叛徒告诉你的?”夏清歌脸色阴沉,朝着门外瞪了一眼,本来在外面吹着凉风的景铭突然感觉身子一冷,不自觉的远离了屋子门口。
慕容钰优雅的端起夏清歌投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抬眼看向她“不是,五皇子大张旗鼓的将这几箱子东西抬进来,似乎京城内很多人都知晓了吧,你这么爱财如命,我也只是猜测这几大箱子定然装满了银子。”
夏清歌眉宇之间瞬间流露出一抹得意来,可她仔细一琢磨慕容钰的话,小脸瞬间嗔怒“什么坑蒙拐骗?这可是人家心甘情愿给我送过来的,哪里像你?阴险狡诈、腹黑诡辩、诡计多端,总之坏的只剩下黑心了。”
慕容钰看着她那气鼓鼓的小脸,心情瞬间愉悦、郎朗而笑,十分温文尔雅的拱手“多谢歌儿的一番夸赞,原不知,我在歌儿的心中竟然是如此完美。”
夏清歌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似乎看白痴一般的瞪着他“我记得你伤的是胸口,可不记得你伤的是脑子,怎么好赖不分、褒贬不明?”
慕容钰微微挑眉,好看的一双凤目内满是温柔的光亮“兵法有云:狡而多辩、辩而多计、计乃兵法之根本,歌儿这不是在夸赞我足智多谋、机变如神、辩才无碍么?”
“你——你这个——。”夏清歌愕然,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般是非黑白颠倒到如此境界的人?他若不是腹黑的鼻祖,她夏清歌名字倒着写。
突然双肩一垮,夏清歌极其不忿的伸手指着门外“你——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慕容钰温柔一笑“好,我这就消失。”
说着慕容钰站起身朝着内室走去,夏清歌一愣,急忙紧跟着站起身追上了他。
“我是让你离开,你怎么进了我的闺房?”
慕容钰眉宇微皱“可是我好不容易伤口愈合,身体还没有调养好,平南王府距离你这里最少要一个时辰,我若现在回去早已是深夜了,到那时,我怕睡的太死了起不来。”
夏清歌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带着警告的语气道:“慕容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你这么强词夺理的理由,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现在就给我离开,不然,可不要怪我喊来景铭、景鸿将你赶走了。”
说着,她就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用力的往回拉,可慕容钰仿佛定在原地一般,任凭夏清歌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眼神低垂,看着她在这里白费力气。
最后,只能摇了摇头,用力一拉将她拉向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气愤难平的小脸。
带着一丝商量的语气,慕容钰轻声道:“我就睡在软塌上好不好?我是真的没力气离开了。”
夏清歌想着用力推开他,可念及他胸口有伤,伸出的手尽量避开,推了推他精瘦的臂膀“少在这里演戏了,你不能回去了?那你怎么来的?”
“景天送我来的。”慕容钰淡淡的说。
“哼!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夏清歌丝毫没有一丝的软口。
“可是我已经吩咐他回去了,明日一早备好了行李在来这里接我。”慕容钰十分为难的道。
“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夏清歌气愤的跺了跺脚,眯起眼睛,昂着头,一脸不满的盯着他。
“不是,这次真的不是。”慕容钰十分无辜的摇头。
“鬼才信你。”夏清歌嗔了他一眼,随即开口“想要留下来就松手,不然,你就给我去房顶上吹冷风去。”若不是看在只有这家伙才能带她见到白鹤仙翁,今日,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上房顶去吹冷风。
“好。”慕容钰心满意足的笑了,乖乖的点头,同时松开了手臂。
“一边待着去。”夏清歌撇了他一眼,随即退后几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嗯。”慕容钰再次听话的退到软塌旁坐下来,夏清歌见他为了有一块能睡的地方,竟然这么听她的话,心里对于这些日子在他这里受到的闷气瞬间减了一些,内心的得意跟着膨胀。
“我警告你,我现在去沐浴,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规矩的,小心我真的挖出你的眼睛来喂狗,我说的到做得出。”
“嗯,我知晓你做得出来,所以,为了性命要紧,我绝对不会越过雷池一步。”慕容钰满眼的笑意,盈盈如水的瞬子内满是轻柔的光芒。
夏清歌睨了他一眼,但见他双目清明,丝毫没有参杂什么想法,放心不少,随即不再看他,转身走进了屏风后面。
这家伙虽然有时候诡计多端、腹黑狡诈,可论起来,他起码还算一个君子,不过,也就这一点可取之处了。
夏清歌心里暗自数落着慕容钰的不是,身上的衣物也随之褪下迈脚进入浴桶。
慕容钰端坐在原地,轻轻抬眼朝着屏风看了一眼,嘴角挽起一丝轻笑,随即转移视线,当他注意到夏清歌书案前挂着的一个彩蝶双飞纸灯时,清泉般的瞬子明显暗沉了下来。
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将挂在旁边的纸灯取了下来,低头看了看,紧跟着毫不留情的将它拿到旁边的蜡烛前点燃,挥手仍在地上,随即不再多看一眼,拿起旁边的一本书,走回软塌前躺下,拉过旁边的毯子盖在身上,若无其事的看起了书。
等夏清歌走出来后慕容钰背对着她,脸面靠墙,似乎已经熟睡的样子,旁边角上还放着一本翻看了一多半的书籍。
看到他已经熟睡,夏清歌也随之走到了床前,正打算上床时,鼻子却灵敏的吸了吸,一股烧纸的味道随之传来。
夏清歌一愣,视线急忙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可当她注意到书案旁的地面那一滩纸灰时,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记得自己烧过什么啊?
夏清歌不自觉的走到书案前,仔细查找了一番,确定书案上并未少什么东西,正当她放心时,却发现书案旁边挂着的那只彩蝶双飞纸灯不见了,在低头看了一眼那滩还冒着一股灰烟的纸灰,夏清歌瞬间明白过来。
怒目瞪了慕容钰一眼,她大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拉过他的身子,将他的脸拉向自己。
“慕容钰,你给我起来,别在这里装睡,怎么?做了坏事就想装死躲过去?”
慕容钰睫毛轻颤一下,可紧闭的双眼就是没打算睁开。
夏清歌气急,伸手毫不客气的捏住他的鼻子“装睡是吧,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长睡不醒。”
慕容钰紧了紧眉头,哀怨的睁开眼睛“我快不能呼吸了。”
夏清歌有些咬牙切齿“闷死你才活该,说,为什么烧了我的纸灯?”
慕容钰脸色有些冷清,似乎不愿多说,将脸撇到另外一边,不去看她。如水的瞬子内满是哀怨,嘴唇微微抿起,一脸的置气模样。
“我不喜欢。”静默了很久,他方才从口中说出了这四个字。
“不喜欢?”夏清歌愕然,她万万没想到他的理由竟然这么简单“你这是什么理由?那是我的东西,就算你不喜欢也轮不到你烧了吧?”
真是见过奇怪的,可她活了这几辈子了,也没见过一个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它好丑,真的。”慕容钰转过脸,很认真的讨论着他对凤飞郎送的纸灯。
夏清歌眨了眨眼睛,似乎一下子没绕过弯来,等她明白慕容钰是指的她的纸灯,心里的怒火瞬间蒸腾而上。
“你这个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恣意妄为的人,立刻、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屋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慕容钰脸色暗了下来,他半躺在软塌上,脸色在有些昏暗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阴郁。
“你就这么喜欢他送给你的东西?”
慕容钰的话让夏清歌听的云里雾里,等反应过来他所指的是凤飞郎,也懒得细想,随即冷声开口“那是自然,人家好心送我的东西,我自然是要好好保存了,况且那纸灯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
“呃?”夏清歌察觉出不对,眯着眼,带着审视的问道“这是别人送我的纸灯,你怎么会知晓的?难不成你又派人跟踪我?”
慕容钰听到她的话,心里颇不是滋味,没心情回答她下面的话,气愤的重新躺在软塌上,拉过毯子蒙住头,不再看她一眼。
夏清歌怒了,他这是红果果的忽视她的存在?
“慕容钰,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我不要你在这里睡了,你给我滚出去。”
她不放弃的拉扯着他的衣袍,可那人就像是瞬间变成了石雕,动也不动。
夏清歌拉扯了变天,丝毫没将他移开一寸来,而她自己却弄得满头大汗,心里不服,抬起脚在他腿上踹了两脚“你这个死人,给我醒来,你听到我说的话——啊!”
当她还在喋喋不休,恼怒不已的大声呼喊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伸手一勾,轻而易举的将她拉近怀里,夏清歌愕然,惊悚的瞪大双眼,而慕容钰面色阴沉,丝毫没有了平日文雅清贵、举止雍容的翩然公子形象,他恶狠狠的怒瞪了夏清歌一眼,随即伸手按在夏清歌的后脑勺上,用力一按,夏清歌的脑袋被迫的挨近了他的脸。
随即,他带着惩罚兴致的,吻上了夏清歌的唇。
夏清歌美目圆睁,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近在咫尺,放大的俊美脸庞。
他的脸依旧美的不可方物、如诗如画,如梦似幻,而此时,这般进的距离,她也未曾看到他脸上有任何的瑕疵,白净通透的皮肤凝脂如玉,五官依旧精致,如雕似刻。
天啊!她在想些什么?夏清歌暗骂一声。
她——她竟然被这个家伙给强吻了?
一丝冰凉的触感,带着淡淡梅花香味和一种天然的奶香,轻轻碰触到了她的唇上,似乎这一瞬间,她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犹如一滴清泉低落在清澈的湖水里,尘埃瞬间平息。
慕容钰本是带着惩罚兴致的吻她,促使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心里的醋意夹杂着一种宣誓和占有,可当他的唇落下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怒意瞬间被这一刻的清凉所抚平,暴风雨瞬间归于平静。
慕容钰双眸渐渐恢复了往昔的清澈明亮,闪着亮光的凤目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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