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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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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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上前正要打脉。

乔蓁对于这个可疑的大夫始终不信任,没顾得上与乔老夫人客套几句,就急急上前盯着,“大夫可要仔细了,千万不能有个闪失……”

周大夫听到这话,抬眼看了看乔蓁,安抚地微笑道:“七姑娘莫要担心,在下自会尽心为五爷看诊。”似乎对于病人家属的这些担忧都了如指掌,所以微笑恰到好处。

乔蓁闻言一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就怕他到时候如糊弄乔蕊那般糊弄她,担忧的眼眸看了看在坐的几个长辈,在她们在,谅这周大夫暂时也不敢使坏,维哥儿正等着救命,现今惟有如此了。

想通后,她站到一旁给这周大夫腾地方。

大夫人乔陈氏却是嗤笑出声,“蓁姐儿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们要害维哥儿似的,这周大夫可是杏林高手,你不懂就站一边去,我能让他来给维哥儿看病,也是看在大家同出一脉的情况下,别把他人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若不是想在婆母面前挽回点分数,她才不管三房这烂摊子,在她看来这乔维赶紧死掉更称心。

四夫人乔李氏看了眼大嫂,上前支援乔蓁道:“大嫂,蓁姐儿担心弟弟才会这么说的,一个长辈也要与孩子计较?别失了身份。”

大夫人一听不乐意了,顿时就要反唇相讥。

乔蓁看她想在乔维病重的这会儿吵闹,真是忍无可忍,正要做声,却听到老夫人怒喝一句,“老大媳妇,你什么时候学的话这么多?”

大夫人这才闭上嘴巴站到婆母身旁。

乔老夫人朝乔蓁招手,看到孙女儿走近自己,“别太担心,周大夫可是乔家重金请来的,能医得好蕊姐儿的病,同样也能医得好维哥儿。”

乔蓁不听这话尚可,一听心里又开始犯怵,依她看,乔蕊那起色堪称可疑,这周大夫到底是不是有水平,真值得人怀疑,这会儿她衷心希望墨砚能快点把大夫请回来,多个人多重保障。

恰在这时候,周大夫停下诊脉,朝乔蓁道:“七姑娘可是给了参汤五爷喝?”

“正是,”乔蓁忙点头,脸色略变了变,“可有不妥?”

周大夫看到乔蓁的神色一变,忙道:“没有不妥,姑娘喂参汤正及时,吊住了五爷最重要的那口元气,现在我再给他施针疏通,应能度过这一关。”未待乔蓁出言,又说:“请老夫人、大夫人、四夫人与七姑娘暂时回避一二。”

“这,怕是不妥。”乔蓁哪敢放心让这人单独医治弟弟,“我可以给大夫打下手……”

乔老夫人已是起身,一把拉住乔蓁的手,“你虽说是维哥儿的亲姐姐,但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还云英未嫁呢,就算是弟弟,这男人的身子也看不得。”

大夫人暗地里冷冷一笑,“蓁姐儿还是听老夫人的话为好,别把什么腥的臭的都带给弟弟。”暗指乔蓁不干净。

“大嫂,我怎么发觉你越来越不会说话。”四夫人同样声音一冷,“这话传出去坏了乔家姑娘的声誉,我可不放过大嫂的。”

“哼!”大夫人不欲与四房争,看到老夫人回头一瞥,冷哼地掀帘出去。

乔蓁哪还顾得上这口舌之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屋子里的乔维身上,在老夫人松开她的手后,她就焦虑地在厅里走来走去。

“蓁姐儿,你消停一会儿,这会儿着急也没用。”乔老夫人皱眉抚额道。

“是,祖母。”乔蓁忙道,刚要坐下,就看到墨砚拉着一名年过半百的大夫正冲进来,这令她顿时大松一口气,这大夫是惯常给乔维治病的,遂迎上前,“艾大夫可来了,快,里边请,维哥儿的病突然发作,之前见血,我看他昏过去遂给灌了参汤……”三言两语将乔维的病情交代一番。

临近门前她停下步子,朝墨砚使了个眼色。

墨砚会意地紧跟进去。

坐在一旁的大夫人冷道:“已经有周大夫了,你还让别的大夫进去,岂不是添乱?”

“多个人看看不好吗?集思广益没坏处。”乔蓁回应道,这会儿她暂时松了一口气,言语就犀利了不少,“莫不是大伯母又暗中使绊子,怕给人揭穿?”

“我使什么绊子了?”大夫人乍呼道,“你一个晚辈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

“我说话再不中听,也不及大伯母携大姐姐到永定候府去来得体面中听?”乔蓁冷脸拆穿她的西洋镜,今儿个在年彻的马车上时,就听到外头有人禀报乔家大房母女的动向。

大夫人神色一凛,她怎么知道的?忙看向婆母,果然看到乔老夫人阴着脸看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婆母,儿媳不是不遵婆母的令,只是蕊姐儿若能得到永定侯夫人撑腰,这婚事就多一重保障,所以儿媳才去撞候夫人的钟……”

“哟,我来迟了,维哥儿怎样了?”二夫人乔朱氏处理完家里那摊乱事,这才急忙赶到三房来,身为新的当家主母,她来得有些太迟,各路人马早已汇集。

大夫人一听到这二弟妹张扬的声音,本能地想要呛声几句出出气,想到乔蓁给她捅的烂摊子,这会儿生生地压下心底不可告人的心思。

乔老夫人没顾上这珊珊来迟的二儿媳妇,只是冷冷地看着不成器的大儿媳妇,“你怎么不想想,当初这婚事是怎么来的?走侯夫人的路子没错,可得看得当不得当。”话没说得很明白,但卫京城的人哪个不知道这盛宁郡主有古怪,再说这样是彻底得罪了年彻,就算他们家要申辩立场也得等对方冰人上门才好,这样巴巴的就去解释一通,还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个儿先打了自己嘴巴,他日自家姑娘嫁进去,如何能在候府高门大户出来的女眷中立足?

大姑娘一嫁过去就不受夫婿待见,还能有几年活头?乔老夫人越想脸越黑,这大儿媳妇怎么尽走臭棋,有乔蓁牵制着年彻,将来事成,年彻也得感念正妻的大度不是?

大夫人连偷觑一眼婆母的神色也不敢,嘴唇嚅动了一会儿,终没说出话来。

乔蓁却两眼朝乔老夫人看去,自从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大房摆了一道,对于这当初婚事的由来就格外注意,希冀乔老夫人能透露更多的信息,哪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人就这话题再说下去。

倒是二夫人痛打落水狗,“大嫂倒是心思挺活络的,出门一天的你定不知道你那房姓郭的亲戚又登门了,现在她儿子被关在牢里,就天天找上我们乔家闹事,大嫂赶紧处理一下这等亲戚,莫丢尽了全家的脸面才好。”

郭夫人为了救出儿子还顾什么颜面?没有路数的她只能来找乔家大房,人一旦不要脸面了,还什么话说不出来?

大房的管事现在都叫苦连天,这郭夫人使泼起来可不好对付。

大夫人恨恨地瞪了一眼二夫人,瞟了眼端坐着的婆母,只能道:“这是我们大房的事情,二弟妹不用管那么宽,”最后面向婆母,“这事儿媳定当处理妥当,不会让姓郭的坏了乔家的名声。”

乔蓁看她们你来我往地明争暗斗,脸上早有几分薄怒,这哪是来探病?要吵自个儿找地方吵去,在别人的病房前吵算个什么事儿?

四夫人乔李氏伸手拍了拍乔蓁的手安抚她紧张担忧的情绪,暗中朝她摇摇头,她一晚辈有些话是说不得的。从心底里看不惯大嫂二嫂的做为,遂道:“维哥儿正病得生死未知,你们就在这儿争家事,就算不是来帮忙的,也不能给蓁姐儿添堵,大嫂二嫂若有什么话出了秋华院再说也不迟。”

大夫人与二夫人一听不乐意了,这四房老是端着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里不爽,两人皆朝乔李氏不悦地一瞥,四房现在越来越会装。

乔老夫人淡淡地看了眼四儿媳妇,少有地点头道:“看看你们弟妹都比你们俩懂事明理得多,年纪都活到猪身上了?你们俩脸不臊,我也替你们臊得慌。”最后更是不给俩儿媳妇留情面。

她也是从儿媳妇里熬出来的,当初就算与妯娌明争暗斗那也是有章法的,哪像这俩儿媳妇那般当面拆台,连脸面都不顾。

四夫人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乔老夫人,这是她第一次得到婆母的肯定。

乔蓁颇感动地看了看四婶母,然后才正襟危坐地扫了眼安静下来的两位伯母,想着自己的心事。

正在她坐不住站起来的时候,乔维的卧室里面终于有人出来了,两位大夫一起现身,她忙迎上前,两眼期待地道:“怎么样?”

周大夫率先道:“哥儿的病稳定下来了,这次发病过急,往后的休养更要小心护理。”

艾大夫也点头表示同意,期间看到周大夫这同行施救,他就知道自己医术比不上人家,遂也没有相争的念头。

乔老夫人由侍女润珠扶着上前,闻言直呼“阿弥陀佛、祖宗保佑”的话,当先掀帘子进去看看孙儿。

大夫人等几个儿媳妇也不甘落后地急忙跟上前去。

周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乔蓁,然后才又转身进去给老夫人等人讲解,主要还是给乔蓁留个问询的空间。

乔蓁自然没有忽视周大夫的眼光,心里的古怪感又涌上来,这会儿强力压下,与这半百的艾大夫道:“艾大夫,我这弟弟的病现在真无大碍?”

艾大夫道:“暂时是从阎王那儿抢回命来,乔七姑娘,周大夫医术比我高明,有他给贵府哥儿治病,会更稳妥些。”

他一向禀持医德,有哪句就说哪句,这也是乔蓁推崇他的地方,自打换了这艾大夫来看病,乔维的好转是明眼可见的。

乔蓁看到墨砚拿着药方子走过来,遂接过递给艾大夫,“大夫看看可有哪些地方需改动?”她把话说得委婉,意思却很明白,就是不太相信周大夫。

艾大夫接过,仔细地看了一遍,心里来回审视了不下五次,方才郑重地道:“没有不妥,这方子改动了老夫原方的几个地方,用药更精妙,绝对不伤哥儿的元气,老夫浸淫医药数十年,也不如这年轻人开的方子来得妙。”一个好大夫看到一张好方子,都是兴喜若狂的,绝没有半点嫉妒心理。

乔蓁有些意外,这时候才放下些许戒心,把方子递给墨砚,“你辛苦点,亲自去执药回来煎,若累了让听露接手。”墨砚今天跟她出去了一天,期间又担惊受怕,回来更是连休息也没有就得为乔维的病奔波,下人也是人,来自生而平等的时代的她自然不会把人等同于畜生。

墨砚摇了摇头,“小的不累,姑娘候着,小的这就去执药。”说完转身就急急出去。

艾大夫看了看这和气的乔七姑娘,心里不禁高看了一眼,这姑娘不刻薄且周身大气,将来必是个有福的。

为乔维的病直忙活到亥时(接近晚上十一点)才消停,乔老夫人期间还抽空问了问乔蓁见年彻的情形,乔蓁脸色不太好地道:“祖母,世子爷仍然介意得很,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退婚……”这话没搀假,若要退婚,乔家早有准备就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乔老夫人闻言,脸色果然也极沉重,只是拍拍乔蓁的肩膀,要她再多费心,这才施施然地转身离去。

乔蓁对于老夫人的态度自然腹诽几句,明面上却是不露,恭敬地送她出秋华院,然后几位伯母婶母也一一告辞离去。

四夫人离去前更是道:“若是缺什么就派人到我那儿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要多担待些。”

乔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客气,这才将四夫人乔李氏送了出去。

转回身,看到等在廊下的周大夫,她皱了皱眉,经过时示意周大夫与她进屋,然后让听露出去守着。

“周大夫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乔蓁开门见山道,顺势坐到一旁的椅子里,顺手指了对面的位置给周大夫坐,“或者说我该问周大夫来我们乔家到底意欲为何?”

周大夫没坐到她对面,而是谦卑地拣了个末位坐下,这乔七姑娘不信任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尤其是拿他开的方子给别的大夫看过才去执药就可见一斑,“七姑娘言重了,在下没有敌意,给五爷看病也是尽心尽力的,”顿了顿,搓了搓手后又一脸郑重地道:“五爷这次发病并不寻常,而是他这些天服的药里人为加重了其中一味药半夏的用量,而这半夏既可治病又是慢性毒物,用量不可超量,五爷的身子本就虚,所以才会如此快发作……”

乔蓁的神色一惊,有人暗中加害乔维?这想法一在脑海里成形,她就坐不住,连忙追问,“那现在毒素可清了?对身子会不会有大影响?”顿了顿,突然厉声道:“为何艾大夫没发现此事,偏就周大夫你发现了?”

周大夫正色道:“一来艾大夫功夫没到家,将五爷的发病当寻常来看;二来七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其实专攻毒术一门,只是医毒不分家,所以对医术也有涉猎。”他毒术专精,医术其实也不差,这会儿还是说得谦逊了,“哪怕是寻常药物,用得不当也能催人命,参葺这些名贵之物亦是,姑娘用独参汤给五爷吊命,其实是歪打正着。”

乔蓁对这答案有几分意外,乔家何德何能惹来这一号人物?遂神色严厉地道:“明人不说暗话,周大夫,到底是何人让你潜进乔家?如果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别怪我过河拆桥对你不客气。”

周大夫也赶紧起身,这乔七姑娘果然不如乔大姑娘好糊弄,把底牌也亮了出来,“七姑娘,在下说过对五爷及您没有半分恶意,不瞒姑娘,让在下找机会给五爷看病的正是永定侯府的世子爷,姑娘不信可以当面去质问世子爷,在下身上没插翅膀,不会就此飞走。”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世子爷不让在下告知姑娘,只是在下认为姑娘有权利知道真相,这也可以证明在下对姑娘及五爷都是无害的。”

那位俊美的世子爷暗中给他命令,可见是极重视这乔七姑娘,他自然要多多讨好,因而不顾他的禁令,把这命令摊到太阳底下。在他看来,想让人家姑娘在意从而心生感激,自然要让当事人知晓,不然就如锦衣夜行,真不知道那世子爷偏藏着捂着是为哪般?

他这举动可是在暗中推动一把,事后相信年彻知晓定不会处罚他,这么一想,他极镇定地微笑站着由乔蓁审视。

年彻?居然是他让这周大夫进乔家的?

乔蓁发现今天让她意外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都有点消化不良,“怎么会是他?”想到乔蕊那奇异的红粉绯绯的脸,她又阴情不定地看着站立的男人,“他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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