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到柳依月修长的睫毛微微地扇动,鬼苍离不经轻轻地又握紧了柳依月的手,他知道他的月儿要醒来了。
鬼大哥?鬼大哥?!鬼大哥来了!是鬼大哥来了!鬼大哥………
“鬼大哥!”
一个惊喜的声音划破长空,柳依月噙泪的双眸也在瞬间睁开………温热的胸怀还在,低喃的细语犹在耳边。柳依月挣扎着退出了些鬼苍离的胸怀,待看清了眼前的熟悉面孔后她又紧紧地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呜呜,鬼大哥!真的是你吗?是你来救月儿吗?我以为是在做梦……呜呜,月儿好怕!月儿伤人了!”
时隔几近一个月,柳依月一颗悬着的恐慌的心终于回归了正常的律动。她贪婪地聆听着鬼苍离那强有力的心跳,贪婪地嗅着他身上那股阳光的味道……此刻,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叫唤,都能让柳依月感激莫名。
“没事了月儿,那些都过去了!你放心,在鬼大哥这里你安全了。”抱着怀里的柳依月,鬼苍离知道这小妮子总算没事了。
经鬼苍离这么一说,柳依月记起了昏睡在鬼苍离怀里之前的一切。抬眼看了看四周,这确实是在陆地上了而且从刚刚鬼大哥的话里听出这应该就是他的地盘贡了了。唉,看来她与这个鬼苍离还真有缘啊,他又一次救了她。
“谢谢你鬼大哥!没想到咱们竟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重逢,你又救了我一次。对了,楚楚呢?好久没见楚楚了,月儿好想你们哦!”平静下来的柳依月脑袋开始转了起来。可是,这家伙平静后冒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如此的大煞风景,这让抱着她的鬼苍离不禁尴尬地微微一慎。呃,说实在的,他现在也不知道商楚楚在哪里。
“鬼大哥?”感觉到鬼苍离的僵硬,柳依月不解地抬头看了看对方。这一看,她才意识到自己和鬼苍离的姿势是何等的暧昧。
“咳!咳!鬼……鬼大哥,你抱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微红着脸,柳依月极难为情地微微挣扎想退出了鬼苍离的怀抱。吼吼,终于回归到地球上来了,理智、教条也都陆续元神归位。但,鬼苍离却不允许她逃开,他强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收拢把柳依月禁锢在他的怀里无法弹动。
“月儿!让我照顾你吧!他如此不负责任的一次次让你受伤,他没有资格再得到你,留下来做我的王妃好吗?我发誓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一丝的委屈和伤害。” 鬼苍离深情款款地望入那双有些错愕和震惊的双眸。唐突就唐突吧,择日不如撞日,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原本,翠柳山庄那一别他就说过,如果他家伙再让月儿受到伤害他就会带走月儿。如今,那个人竟然让月儿被掳,真是不可原谅。尽管明知道月儿的心仍在那个人的身上,但是只要月儿愿意给他机会,那么,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等。
“这……鬼大哥你不要这样,我们明明不是说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的吗?我知道,月儿欠你的太多,可是月儿是个固执的、守旧的女人,一旦认定某一件东西就会一辈子坚持下去,哪怕飞蛾扑火也再所不辞。这次的事不能怪夫君,他最得力的护卫都留下来保护我了,柳府的戒备也滴水不漏,是敌人太狡猾了才………”抗拒地挣脱了些,柳依月有些不悦地看着鬼苍离据理以争。鬼大哥如此激动看来他是误会了,她这次遭劫不是夫君的错。夫君他坐阵府衙指挥部署军队战斗已经很辛苦了,又怎有精力东顾?更何况,他都把贴身的李青和陈都调过来保护她了,府里的保卫工作也作了最详尽的安排,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
“不管怎么样,他让你被掳置于危险之中这是事实。月儿,忘了他跟我在一起吧!”
“鬼大哥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啊,我是一个有夫之妇,又是一个孩子的娘,我这样怎么配得上你?再说了你也有未婚妻了,楚楚是个好姑娘,她那么爱你等你等了那么久,她千里迢迢、万水千山地去找你追随你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我只当她是妹妹。”看着柳依月那生气得有些通红的小脸,鬼苍离幽幽地说了一句。
“把不把她当妹妹那是你的事,反正我跟你说楚楚可是一等一的好娘子,过了这一村没了这一店,错过了楚楚这么好的姑娘那时你哭都哭不回。好啦,我不管我要起来啦,你放开我啦!”瞅了瞅鬼苍离那一副不受教的样子看,柳依月知道她又是在对牛弹琴了。郁闷之下,她只想拍屁股走人。
“不,我不放!月儿爱我就有那么难吗?”对柳依月的请求置若罔闻,双手仍是牢牢地环抱着柳依月,鬼苍离有些悲戚地轻声问了句。
“你!放………呃……鬼大哥?你怎么了?”正想狠狠地教训鬼苍离一番,柳依月突然听出他话里的凄凉,不解地抬头却被一双被薄雾遮掩的眼眸所震惊。
“鬼大哥,你………呜呜,你不要哭啊!你这样会让我很心疼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贵为一了储君,是如此的优秀、体贴又何必为了月儿这样一个有夫之妇徒伤心神呢?你对月儿的大恩大德月儿今生无以为报,来世,来世如果鬼大哥不嫌弃的话,月儿保证一定衔环结草做你的娘子。”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堂堂一个贡了储君铮铮男儿竟为爱所困,今天不顾尊严地在她面前落泪。试问,她何德何能啊?一直来,她都以为鬼大哥对她的深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会淡漠,却怎知他竟如此痴心?过往的情景一幕幕回放,阳光的他,生气的他,揶揄她的他,一次次救她的他……见过他的喜、笑、嗔、怒,唯独没有见过他的眼泪,这是怎样的一种震撼?一个铁骨男儿竟然为爱而哭,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她被掳的消息并且在第一时间内把她营救出来,如果不是爱之深,思之切,这又是什么?把一个男子折磨成这样,柳依月真的是自责、心疼极了。
正确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太傻了,鬼大哥他太傻了,一段从一开始就错位了的爱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可是,此情此景,难道真的就可以轻松的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敷衍吗?不行,至少对她柳依月来说不行。毕竟,她也曾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怦然心动过不是吗?
看着鬼苍离那死寂一般的孤落,想着他所受的痛苦,柳依月泪眼婆娑心疼地伸出小手去抚摸那张英俊的脸庞:“鬼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月儿害你受苦了,若不是月儿你也不会伤心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月儿,月儿!”难以置信地紧握着那双贴在脸上的小手,鬼苍离再也忍不住倾身去捕获那双娇艳的红唇。
唔………使不得,鬼大哥这使不得!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下一秒,柳依月还未来得及吐出的抗议悉数被吞没在一个清爽的唇舌之中……
风停了,云静了,一个长长的湿吻之后,心满意足的鬼苍离终于放开了怀里的柳依月。
“月儿,你睡了那么久应该饿了吧,乖,你等等我叫人去准备些热水待你梳洗之后我们出去用膳……”
鬼苍离后面的话柳依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拥着她的鬼苍离离开一股凉意袭来,柳依月才找回自己的心跳。
老天,看我做了什么好事!完了,完了,现在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拢了拢春光外泄的衣襟,柳依月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刚才,刚才若不是鬼苍离主动停手,很可能……很可能她就要铸成大错了!天啊,她到底在做什么呀?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这叫她怎么面对夫君和楚楚?这下鬼大哥一定误会更深了。呜……不想活了!
自责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柳依月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哈哈哈,一吻定情,美女配英雄!不错不错,我徒儿的眼光不错。小姑娘你就别转了,安心留下来做我徒媳吧!”正在柳依月郁闷得连死的心都有的当,一个白发老头从敞开的窗户窜了进来。
“一吻定情,定你个头啊!” 正在悔得肠子都青了的柳依月被这么一掺和气得只差没吐血。也不管对方是谁劈头盖脸地就回敬了过去。
呃?一吻定情?这个老头看到她和……
“你!老爷爷你偷看我们!”一想到被人看到,柳依月不经气结地瞪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糟老头。这下真的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
“偷看?非也,非也!老朽我只是不巧经过罢了,姑娘你也不必太自责,两情厢悦之下的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做都做了你再后悔也没有用啦!”无视柳依月的白眼金睛,楚空空只是一个劲地往柳依月身上瞅,那神情在柳依月看来就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你!你不要再说了!”丑事被一个外人挂在嘴边说来说去,让柳依月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什么做都做了?说得这么难听,好像她真与鬼苍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不就接了个吻吗?有什么了不起嘛,这要是在她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这……这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吗?唉!一失足成千古恨!这造的是什么孽哟!
“动可沉鱼落雁,静则闭月羞花。嗯,不错不错,我那乖徒的真有眼光。”完全无视柳依月的愤怒,楚空空这个老顽童竟然自顾在那品头论足了起来。
“喂,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可是个有夫之妇不能再嫁了的。刚刚那是个意外,老头你可不要误会!”不知为什么,柳依月就是不想让眼前这个老头误会。(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我没有误会,我那徒弟确实喜欢你不假吧?”
“他喜欢我不假,可是我不能喜欢他。我是个有夫之妇又是个孩子的娘,我不能给他幸福的。老前辈您是鬼大哥的师傅,您老人家的话他一定会听,您就劝劝他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吧!楚楚才是值得他好好珍惜的女孩。”
“怎么?不叫我老头了?”话到此时楚空空才一脸戏谑地看着柳依月。
“大人不计小人过,方才月儿一时气愤才出言不逊,恳请前辈海涵。”
“嗯!孺子可教也!对了,你刚刚说的楚楚姑娘可是叫商楚楚?”楚空空对柳依月知书达理投以赞赏的目光,但随即对柳依月所说的楚楚提起了兴趣。
“咦?前辈也知道楚楚吗?她的确是姓商耶!”眼睛一亮,柳依月隐隐觉得自己所犯的罪孽有赎过的机会了。
“死光光”重现(一)
泯州。刘家村
这天,太阳刚爬过山头的时候,村边的小拱桥上就迎来了一个面色红润、身姿丰腴五十开外的老妇人。她挎着个碎花布包,虽然着的是一身素服,但衣着的布料明眼人仔细一看不难发现是精工、考究的质地。她大步流星、满面春风地走着,那张朴素、随和的脸上赫然挂着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神情。
“哟………这不是胖婶吗?两年不见,这人变得更有精神、更年轻了。哎~我说胖婶,你在城里的主子家里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这时,在桥下浆洗衣服的一群妇人中的李大娘眼尖地认出了几年不见的邻居。听李大娘这么一说,其它的几个妇人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朝那称做胖婶的老妇人瞅去。山沟沟里的人就这样,在乡下待久了对城里来的人和消息都特别感兴趣,更何况这来人还是她们村里出去唯一混得最风光的一个老乡亲。
说这胖婶混得最风光一点也不过分,想这胖婶十年前,在一个城里亲戚的保荐下去城里的一户大户人家做了厨娘,厨娘才做了五年,便在城里置办了房产把一家老小也都接到了城里安置了下来,还听说胖婶一家也都是在那户大户人家做事,那大户人家对胖婶一家可好着哩。所以,如今的胖婶可以说是衣锦还乡啦!
“哦,是大刘他娘啊………看你说哪的话?我这还不是老样子吗?都老骨头一把了哪还年什么轻哟?这不中秋刚过,主人家也暂时松了些,所以就特准了半个月的假让我回家探探亲。”看到是老邻居在桥下洗衣服,近乡情怯的胖婶开心地停下了脚步打起了招呼。她这说是探亲,其实就是来看她唯一的妹妹啦,五年前她的家人也都跟着她去了城里,现如今这村中就只剩下与她一同嫁在本村的相依为命的妹妹了。
“是啊,可惜中秋团圆佳节你没回来,你这当姨母的可错过了你外甥的喜酒了!”把手中浆好的裤子用力一拧,拧干了水放到一旁的竹篮里,李大娘想起了前些日子那胖婶的外甥秦秀才的婚事。
“这有什么办法呢?中秋佳节的时候主子家忙走不开,所以就算是收到书信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不一有空我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我那外甥媳妇长得咋样?对我外甥和妹妹可好?”
“胖婶这你可就放心,你家那外甥媳妇淑娟长得可俊哩!人也挺懂事的,平日里见了我们也都挺热心地打招呼呢!”这时,妇人堆里的一个少妇模样的妇人朝胖婶一笑也和胖婶聊了起来。
“是吗?那这下我可放心啦,我那妹妹只有怀生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娶个好吃懒做的那可就麻烦了。还好祖宗保佑让我们家怀生找了个好媳妇。哎~这不是香宁吗?瞧瞧都嫁人了呢?这两年没回村里都快认不出来了,许的是哪户的人家啊?”听到乡亲们这么一说,原本一心挂记着这事的胖婶这下宽心了许多。高兴的档儿,胖婶认出了起这个模样有些熟悉梳个妇人髻的少妇。
“香宁呀这是嫁给了旺财啦!”还没等香宁回话,人群中的一个妇人替香宁说了。
“哦,旺财好啊人老实不说还打得一手好铁,香宁你嫁对人了。哟~看我这老婆子一聊起话来没个数,时候不早了姐妹们那我就先走了,赶明儿大伙上到我家坐坐咱们好好聊聊。”毕竟惦记着妹妹和外甥,胖婶也不再多耽搁重新理了理包袱朝村内走去。
“走吧,怀生他娘可惦记着你哩!”
告别了村口的邻里邻居穿过一片竹林,胖婶便到了她妹妹的家门口。远远地看到了修葺一新的房子贴上了鲜红、醒目的“喜”字,想起乡亲们对怀生媳妇的评价胖婶就笑得合不拢嘴。
啰~啰啰啰~
此时,一阵熟悉的叫唤声从偏屋后传来,胖婶听得更是心欢了,这大清早的一定是她那勤劳的妹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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