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薇赶紧伸手,想再拉拉她的手,但她走得太快了,一溜快跑,跑向了青鸢。上官薇苦笑,这丫头刚刚还说不走,要陪着她……
青鸢看着倾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从秋千上跳下,狐疑地往她身后的方向张望。
“你在那里干吗?和谁说话?”
“和这里的一个厨娘。”倾华小声说。
“和她说什么?”青鸢不解地问。
“我饿了……”倾华嗫嚅道。
青鸢扑哧一声笑了,小声说:“撒谎都不会,让我猜猜……”
倾华紧张地抬头看焱殇,轻声说:“别猜。”
青鸢笑笑,轻声说:“如果是她,你尽管见就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倾华瞪圆眼睛,欣喜地看着她。
“嗯,告诉她吧,前尘往事我都忘了,还多谢她把我关得苦哈哈的没见识,我才见钱眼开,撞上了被|虐狂,偷了他的东西,他还要喜欢我。”青鸢拍拍她的胳膊,大度地说。
“谢谢你。”倾华感谢地点头。
“你是和她去说话,还是随我回去?”青鸢小声问她。
倾华犹豫了一下,脑子里又闪过了方兰嬷嬷的话,盯着青鸢的脸猛看。
“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字?”青鸢好笑地问。
“阿九漂亮啊。”倾华抿唇笑笑,扶住她的手说:“明日是立后大典,我怎么能不在你身边陪你呢?我要看着你穿上凤袍,捧着凤印,成为大元国最尊贵的女人。”
“也行。”青鸢点头,看了一眼躲在墙后的上官薇,转身走向焱殇。
命运真是奇妙,当年那高高在上,往她身上挥舞长鞭的女人,现在沦落成了赌坊后厨房的粗使厨娘,而她却即将成一个重新崛起的大元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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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王府里就热闹起来了。
青鸢闹腾了一夜未眠,眼睛有些红,打了个哈欠,从榻上坐起来,左右张望,迷迷糊糊地问:“王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倾华展开凤袍,羡慕地摸了摸,这凤袍是用上好的淮恩锦制成,柔滑得像美人的肌肤,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别乱摸,弄坏了你担当得起吗?”许贞怡大步过来,啪地打掉她的手。
倾华的手背立刻就红了,她飞快地缩回手,愕然看着许贞怡,怯怯不敢出声。
许贞怡瞪她一眼,扭头看向青鸢。就算她再不乐意,也得亲自前来主掌登基大仪之事。里里外外的事,她都得来操持办妥。见青鸢还躺着不动,不耐烦地说:“王后别磨蹭了,赶紧沐浴更衣,吉时不等人。”
“贞怡夫人,温柔一点好吗。”青鸢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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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节《皇上,您这是喜脉啊》……明日会死掉一个重要人物,猜猜是谁呢?这喜脉是怎么回事呢?猜中有奖。】
☆、王您这是喜脉啊156
“谨尊王后之命!”
许贞怡脸色微青,阴阳怪气地回了句话,转头一眼,倾华正傻愣愣地站着,于是大步过去,抬手就往倾华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倾华被打得脑袋往前一栽,正好碰到了从面前走近的女子肩上,鼻子都差点撞歪了。
“夫人……”她捂着鼻子,眼眶里晶莹的泪珠直打转。
“夫人,请你出去吧,她们会服侍好本宫。”青鸢忍无可忍,跳下榻冲她怒斥窠。
许贞怡涂得艳红的嘴唇冷冷一笑,“哼,我出去可以,但这些丫头们笨手笨脚的,如果误了事,谁担待得起?我可没这胆。”
“贞怡夫人,本宫不需要你担待,尽管出去!”青鸢挥袖,指着门槛怒斥旆。
“算了,是我不对。”倾华赶紧上前拦住青鸢,轻声说:“我给你梳头。”
“倾华姑娘,你面对的是王后,怎能再称我?你只是奴婢,还不掌嘴!”许贞怡眼波横来,凌厉地盯住倾华。
打狗还得看主人,许贞怡一定是不满焱殇立她为后,所以故意来找碴!青鸢俏脸覆霜,两步拦在许贞怡面前斥问道:“那夫人为何又在本宫面前自称一个我字?”
许贞怡高抬下巴,高傲地说:“王在数年之前早就给了老爷子和本夫人免行大礼的特旨,再说了,老爷子和本夫人可是王的血脉之亲,王都要亲称我一声姨母,更勿需说王后了。倾华你只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奴,哪有资格在这里与本夫人平起平坐?”
“算了,今日是大喜之日。”倾华摇摇青鸢的手,看了看许贞怡,抬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小声说:“奴婢知罪,奴婢会好好侍奉王后娘娘。”
“知错就好,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赶紧给王后娘娘梳妆!”
许贞怡傲气地扫了一眼倾华,扭摆着圆|润的腰肢在桌边坐下。站在旁边的侍女赶紧围过来,拿出自带的描金白瓷茶碗,放进散发着馥郁香味的玫瑰花瓣和蜂蜜、红茶,用开水淋上去,顿时满殿的甜香。
“夫人请用茶。”侍女捧着茶,恭敬地奉到她的眼前。
许贞怡接过来,瞟了一眼青鸢,唇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王后,别说本夫人没提醒你。王是重情义的人,我们许家拥戴他,从他还在襁褓中时就暗中守护着他,从小到大,血没少流,人没少死。我们许家也不想与王后为难,甚至还想成为王后的好帮手,帮着王后打理好后宫……”
“别想了,许雪樱不可能进宫。”青鸢断然打破她的幻想。
许贞怡脸色稍变,强行挤出了一丝笑,涂着艳蔻的手指捏着茶碗盖儿,轻轻地在碗口上敲了两下,轻声说:“其实也由不得你。”
青鸢好笑地问:“怎么,夫人这是威胁本宫了?”
“不敢,本夫人怎么敢威胁王后?王后的枕头风吹得好啊,这才多长时间,就让王抛弃雪樱,让焱许两族频生不和,王后,本夫人话尽于此。”
许贞怡慢慢站起来,走到青鸢身边,轻轻弯腰,附到她耳边说:“别怪本夫人没提醒你……许家的根基是动摇不得的,雪樱一定要成为大元国的王妃,你觉得你到底凭什么可以阻拦住这一切呢?你信不信,今晚必将是后、妃,同立!”
宫婢碍于许贞怡的威风,没人敢上前来劝,纷纷跪在地上,额头触地,不敢看她们。
“夫人说完了,说完了就请出去,”青鸢扭头看她,缓缓出声,“你们听着,以后不许这女人踏进本宫这里半步,违者,不论是闯入者,还是放行者,一律重鞭一百。”
“好好伺候王后娘娘,”许贞怡眼底有丝丝冷笑涌起,轻蔑地扫了一眼倾华,大步往外走去。
青鸢气咻咻地冲着她的背影做了几个扇耳光的动作,小声说:“打死你这个老妖婆,白骨精!”
“算了,赶紧更衣。”倾华让人抬了浴桶进来,匆匆给她梳妆。
“不是有温泉池吗?”青鸢掬了一把微烫的水,有些郁闷地问。
“王正在温泉池梳洗更衣,今日才算你二人正式大婚,所以白天不能见面,不吉利。”姝娘笑吟吟地捧着托盘进来了。
“呀,姝娘来了。”青鸢顿时喜出望外。
“给王后娘娘请安。”姝娘行了个礼,把托盘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青鸢揭开了红缎子,里面搁着一双黄澄澄的喜鹊衔珠钗。
姝娘笑道:“大元国的规矩,晚上要用这个压在枕下,百年好合,夫妻恩爱。”
她招呼人过来,把榻上的一应物品全都撤下,换上了大红的新被褥。
“王上虽说一切从简,但该有的规矩不能减,不另外布置喜房已是委屈王后了。”姝娘亲手抚平了龙凤呈祥的被面,把金钗放到枕下,轻轻拍了拍大红的鸳鸯枕,“王后早生贵子,大福大贵。”
“这还叫简单呀,这么多人围着我。”
青鸢终于乐了,大喜的日子,她何必要和许贞怡那只牛婆娘生气?那简直是让敌人大喜的愚蠢行径。
美美地泡了个澡,换上了大红的凤袍。
铜镜中,她乌发似锦,柔顺地披在身后,喜袍像朝霞光一般拥着她身量玲珑窈窕的身子,越加衬得她明肌赛雪。一双眸子尤其美,水波潋滟,华光万千,就算是星辰最绚丽的光也不及此时她眸子里那两朵跳跃的莹亮。她就这样往殿中一站,便压过了世间万般春|色,让人的视线只想追着她走。
倾华看呆了!她生得也白,但不及青鸢这样莹润粉嫩。青鸢真的就像春天里长出的一枝梨花,嫩得能掐出汁来。女人看了都羡慕喜欢,又何况男人呢?
“王后真美。”姝娘喜滋滋地赞她,见倾华傻呆呆的模样,又扑哧一笑,推了她一把,“倾华姑娘你傻站着干什么,快帮王后娘娘把凤靴拿来。”
倾华的脸色微微一暗,从公主沦为提鞋的角色,眼看着阿九风光大嫁,于她来说并不是太好的滋味,仿佛再也不能和青鸢走近了……
“倾华你怎么了?”青鸢自己拎了凤靴过来,担忧地问她:“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还是许贞怡刚弄伤你了?”
“可能撞到腰了。”倾华含糊地说了句,蹲下去,捧起她的凤袍下摆,抬起她的脚,替她穿鞋。
青鸢小时候也帮她穿过鞋,后来渐大了,倾华就不让她穿了,总是拉着她坐到一边,让青鸢抓紧吃点糕点。
“不用你穿,你坐下吧。”青鸢笑着拉起她,自己穿好了凤靴,然后拎着裙摆站起来,原地跳了跳,转了几个圈,歪着脑袋冲她笑,“好看吗?”
“好看,真好看。”倾华的眼圈突然就红了,掩着唇连连点头。
“不能哭哦,你这傻姑娘,她当了王后,你就是王后的姐姐,以能也能封个夫人什么的,也让王后给你挑一个英武的年轻人当女婿,用不了一两年,你们两姐妹就能抱着孩子,坐在一起做针线了。”姝娘大嗓门,哇哇说了一长溜,殿中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尽。
“姝娘你真好。”倾华拉拉她的手,吸吸鼻子说:“你伺候阿九吧,我去洗把脸,别让人看到我的眼睛红红的,大不敬。”
“去吧,也去换身好看的衣裳,好好打扮打扮,今儿晚上都是王族贵人,说不定就能找到合心意的人了。”姝娘拍拍她的小手,温和地说。
“阿九,我下去了。”倾华小声说。
“好,穿漂亮点。”青鸢捧起自己的首饰盒给她,“你下去选,想戴什么就戴什么,想抹什么就抹什么。”
“嗯。”倾华没有拒绝,捧着盒子快步往殿外走。
“这丫头心思重啊。”姝娘叹气。
“她能走到今日,已经让我很意外了。”青鸢坐到铜镜着,拿着凤冠往发上戴,左右摇着小脑袋,看着凤冠上的金丝流苏晃来晃去,嘻嘻地笑,“姝娘,你说,王穿上红色是什么样子?像不像一个红色的大炮杖?”
“王可不穿红色。”姝娘笑道。
“难不成还黑色呀?”青鸢撇嘴。
“王后娘娘,王今日不仅是立后,还要正式举行复国登基大典,当然是着龙袍,王后是乐糊涂了吧。”姝娘大笑,给她捋顺背后的乌发,看着铜镜说:“从今往后,我们不必再受风沙之苦,多亏有王,有老爷子……不然,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到这一天……”
青鸢抬眸,许贞怡再骄纵野蛮,但她有一句话说得对,老爷子的威望深入人心,许家这根基动不得……她不能再和许贞怡起冲突了,保持距离才对。
庄严的牛角号声响了起来,仪式要开始了。
众人赶紧过来,把杂乱的东西收走。
青鸢掀起垂在眼前的金丝流苏,笑眯眯地看着放在桌上的龙凤金烛,从今日起,她就是大元王后了!
阿九,你好威风!
阿九,好好当王后,当一个好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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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婢女们前来抬她过去行礼。
大元城没有多少太监,仅有的数十人还是当年跟着老爷子逃出来的,现在年纪都大了,只在大元王宫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刚进幽州,君漠宸王府里的太监也不多,幽州城破时都跑光了。所以这王宫中,几乎全是宫婢,还尽是牛高马大的妇人。
十八名妇人抬起凤驾,十八名妇人拎着大红花灯和凤羽长扇在前面开道,再有二十八名妇人紧随凤驾之后,浩浩荡荡往前殿行去。
青鸢往后面张望了一眼,不见倾华的踪影,可能还在梳妆吧?罢了,她也胆小,到时候大殿中人多,免得她不自在。
越往前,越靠近他所在的地方,青鸢就越激动。这是她人生中,真正意义的婚姻的开端,之前在城门上的那一回并不算,那时的她还没弄清自己想要什么,这时候她明白一件事,不管今后如何,就在此刻,她是坚绝要去他身边的。
“王后娘娘驾到……”
悠长浑厚的声音打前方传来,她凝神听,忍不住偷乐。
是冷阳!
她掀开了一点轿帘,冲冷阳打手势,冷阳笑眯眯地向她抱拳作揖。再往前,一声又一声高亢的传令声依次传来。世上还有第二个皇帝会像他一样,在他的大婚上没有一个太监,全是他身边的侍卫和兄弟?
青鸢甚至想,他会不会就此废除了那不人|道的规矩,切人子|孙根,多残酷啊。想及至处,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二,又不是她的男人没有子|孙根,她有得用就成呀!
哎唷,小脸羞红了!她捧着小脸,心跳越来越急。
轿子落下,牛角号和鼓声稍停,有人过来打起轿帘,把手伸进轿中。她抬眸看去,轿外的人是焱乐绾。今日她也穿得精神,
喜妇这一角色,由焱乐绾充当,焱许两家的里外之分,很清楚了!
青鸢钻出喜轿,扶着舒凌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上高高的台阶。两边的婢女深深福身,向她大呼“王后大喜,王后吉祥。”
透过眼前的金丝流苏,她看到焱殇正缓缓从龙椅上站起,微笑着看她。
焱许两家人的脸色大不一样,焱家人喜气洋洋,许家人脸色复杂不定。老爷子眉头微拧,静静地看着她。许承毅今日穿了件紫色的蟒袍,桃花眼底闪着精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青鸢。许贞怡一副高傲不屑的样子,好像青鸢当的不是王后,是她家看门的。
她懒得和这恶妇生气,抬眸看焱殇,他已向她伸出了手。
青鸢心急,掀起凤袍就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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