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上啄去。
他捂了前面,没挡着后面,护了光
腚,没护着脑袋,嚎叫着往前没命地奔。突然裤子掉落了,把他绊了个结实,他就像个肉
球一样在地上乱拱乱爬……
鸟群遮天蔽日,鸟羽随风乱飞,山贼们完全乱了,在院子里抱头乱奔。芸桃见形势不妙,撒腿就逃,但没跑多远便被冷青给拎了回来。
“王后,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其实是奉我父亲之命,来捉那个君正霖,将功赎罪的……”芸桃瘫在地上,连声辩解。
“你这张嘴还真能说。”冷青用刀背往她腮帮子上拍,气冲冲地骂,“还能再说得漂亮一点吗?”
“是真的……”芸桃水媚眼四处瞟,手指悄悄去摸腰带。
“老实点。”冷青一脚踢下她的手,一只小药包从她腰带里掉出来。
“小心点,这药很厉害。”焱殇在后面低声叮嘱。
“快把他们放下来。”青鸢见冷啸他们遍体鳞伤,赶紧招呼众人过来。
冷青他们拿着刀砍了好一会儿,铁链纹丝不动。
“把木桩斩断,先让他们落到地上来。”青鸢捡了把刀,帮着他们一起砍木桩。每砍一下,虎口都震得发麻。
“王后,让我们来吧。”冷青拦住她,让她在一边看着。
青鸢看着悬在半空的焱殇,又心疼,又好笑。多少妖魔鬼怪都能轻易拿下,偏在这里翻船了。也好,让他警醒一些,大业未成,一刻也不能放松。
“我给你们找钥匙去!”
芸桃眸光闪了闪,赶紧爬起来,冲着青鸢讨好地笑。
青鸢正想要钥匙,便让冷青带着人过去,正当几人转身时,芸桃突然伸手去推身边的一棵小树……
“小心。”高陵熠的身影从人群后闪出来,手里拎着一把长剑,一剑挥向了芸桃。
剑偏了,但还是划伤了芸桃的手臂,树枝上掉落了好些断枝枯叶,都落到了高陵熠和青鸢的身上。
“都不要吸气。”焱殇骇得大叫一声。</p
众人立刻捂紧口鼻,往后退了十数步,叶片在半空中乱飘了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
“怎么会这样……”
芸桃捂着手臂,愕然看着树上,她之前在上面也藏了好多药包,砸下来后绝对能保证她有时间逃出去,但现在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崔芸桃,你死不悔改!”
冷青勃然大怒,一把拎住衣领,把她拖了起来,捆了个结实。
“放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回来了,我……我去珠璃……”
“呸。”冷青啐了她一口,愤然道:“我替崔老将军杀了你这个不孝女,不要让他老来蒙羞,为世人唾骂。”
“去你的,他娶了许贞怡才是老来蒙羞,若不是姓许的那jian人,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芸桃发狂了,像头母豹子,在地上乱蹬乱踢,不让人靠近她。
“找过了,穆飞飞不在这里。”一名侍卫押着黄管家过来,把他推到了焱殇面前。
“真没那样的女人,昨晚抢来的人不多,就是奔着你们去的。”黄管家哭丧着脸,连连磕头,“这事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我不干就得掉脑袋啊。”
“干了也掉脑袋。”冷青手起手落,赏了他一个透心凉,“这种为虎作伥的东西,早死早清静。”
“不要杀我……我爹可是大功
臣。”芸桃吓到了,尖叫着往后面滚。
“先找钥匙。”青鸢懒得理这疯女人,多看她一眼都是自我摧残。
“老实点。”侍卫把芸桃摁住,不许她乱动。
“你们找不到的。”芸桃尖声笑,脸颊扭曲着,咆哮道:“君正霖根本就防着你们来救,所以这铁链没有钥匙,以后你们就带着铁链过一辈子吧。”
“你这女人……你爹到底怎么教你的?”冷啸掩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过来,愕然看着她,“我也算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进。”
芸桃的尖笑声小了,又突然大哭了起来,不停地骂,“都是因为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你们姓许的,我恨死你们姓许的了,我告诉你们,我活不好,我也不让你们活得好……”
“你真有毛病。”
青鸢真想砸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难道都是屎?怎么有这么肮
脏的想法。
“飞飞不在这里,只怕还在镇上,赶紧回去找。”
青鸢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焱殇,都受伤了。冷啸的伤最重,打他的人可真舍得力气,整个背上皮开肉绽。
“这里只是君正霖敛财的地方,借着山贼的旗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人也算贪心的祖宗,一文钱都不放过。”她背对着一群半luo着的男人,等着他们穿好衣裳。
焱殇一直黑着脸,等着冷青找来了衣裳披好,这才出声,“下山。”
“要不要骑马?”高陵熠指了指自己的马车,小声问青鸢,“大家受伤了,正好可以省些脚力。”
“走吧。”焱殇大步过去,拉了一匹马,扭头看青鸢。
丢脸丢成这样,也难怪他心情不好。青鸢冲高陵熠点点头,小声说:“那里马不多,你们五人,得三匹,其余的我们骑走了,就此别过。”
“好。”高陵熠向她抱拳,小声说:“一路顺风。”
青鸢看了看他身后的几名紫衣侍卫,扶着焱殇的手上了马。他的手腕和脚上拖着铁链,打在马肚子上,马儿立刻就不安地嘶鸣起来。
一行人匆匆冲出山寨,往龙尾山外奔去。
一路上焱殇都不出声,沉着脸色,双手紧握着缰绳。青鸢既好气又好笑,索性也保持沉默,不去触他的霉头。
这是个极大男子主义的人,唯我独尊,觉得天下谁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被锁着手脚,他没屠了寨子已经极为克制了……
不,青鸢猜错了,寨子被屠了!听到动静时,已经大火熊熊,染红半边天。
这时冷啸他们才从山寨里出来,奋力疾追。路上,青鸢让山雀追踪到许雪樱他们的位置,萨雷米和那名侍卫已经护着许雪樱和那群姑娘快到山脚下了。
“这是去哪里?”青鸢突然觉得方向不对,焱殇没往龙尾山外走,而是变了方向。
“去开锁。”他闷闷地说。
“你真相信芸桃说的话,没钥匙?”青鸢伸手摸他手腕上的铁链。
焱殇真郁闷了,哼了一声,低声说:“别摸了。”
“别生气嘛,马有失蹄时,哪有一帆风顺的……”
“看前面。”焱殇打断她的话,俊脸上布满乌云。
青鸢吐了吐舌尖,靠在他的胸口上,轻声说:“焱殇,你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高大威猛的……唔……”
她手腕上一凉,惊愕地看到他把铁链的另一头缠到了她的手腕上。
“顾阿九,若锁打不开,我们就这样锁一辈子吧。”他低眸看她,眸光平
静。
“吃饭睡觉倒行,但是……我不想闻你大大时的臭味儿……”青鸢的小脸立刻皱成一团。
“你就不能给我浪漫一些?”焱殇咬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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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你越疼,我越开心【183】
【1青鸢嘻嘻地笑,束发的锦帕松开了,被风给吹得高高飘起来,勾在了枝头。青鸢扭头看了一眼,紫色帕子在风里掀起两角,就像阳光下挥动翅膀的紫尾雀。
青鸢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弯弯曲曲的山路,眼看就要无路,拐弯后眼前又豁然开朗,林间雪未化,堆积枝头,不时扑嗖嗖地跌落,钻进她领中燔。
一路疾行,铁蹄踏泥飞,一个多时辰后,焱殇一拽缰绳,马儿在吴郡城门外停下。
“哇,胆子真大,跑到吴郡来……”
青鸢撇嘴,扭头看他一眼。
“吴郡的铁匠天下闻名,总能把链子敲开。”
焱殇跳下马,铁链在地上砸出咣当的响声,吓得从身边经过的百姓赶紧往前跑。
“哇,就你这样,还没进城就会被他们用刀剑指着了,你还想大摇大摆地闯进去?”青鸢皱起小脸,扶着他的肩跳下马。
“我没那么……蠢……”
焱殇俊脸阴沉,那蠢字几乎是咬出来的,大掌用力把缰绳一丢,拉着她往不远处的茶铺走窠。
青鸢吐了吐舌尖,乖巧地跟着他。这男人今儿自尊被戳痛了,不要惹他为妙。
那里停着一辆拖着山货的马车,车夫正在茶铺那里打尖。吴郡王爱敛财,导致了城里的吃喝比城外贵,有些人会选择在城外带足干粮再进城。
“这一车,多少银子?”焱殇选了一辆,拍了拍马儿,看向坐在一边的商贩。
“你要?”那人狐疑地打量焱殇,一身布衣,腰上系着虎皮,手脚上还捆着铁链,哪像有钱人?
“开个价吧。”青鸢敲敲桌子,把男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看脸的社会。青鸢衣衫虽脏,但脸好看呀!一群汉子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滚出来了。
“开个价,多少?”焱殇气不打一处来,曲指往桌上一敲,厚厚的木桌顿凹进去一个坑儿。
“一百两银子。”那汉子终于反应过来,竖着一根手指吭哧。
“给他钱。”焱殇扭头看青鸢。
“我?我给你画出来?”青鸢好笑地问,到底是谁创造了先例,让诸位主子出门不带钱?而且她一文私
房钱也没有,按理说后宫有例银,她是王后,按例每月还有几十两,但到此刻为止,她是一个铜板也没见着。她看在能白吃白喝的份上,也就忍了。这时候再让她拿银子出来,是想让她去当土匪吗?
听她小声叨叨完,焱殇尴尬得不行,拧着她的小脸说:“行了,回去补给你,说得这么可怜。”
“你们买不买,不买我要进城了。”焱殇的眼神能杀人,汉子不敢直接盯着青鸢看了,用眼角余光跟着青鸢娇丽的身影跑。
“买,给你两百两,进城就付。”青鸢冲他弯着眼睛笑。
焱殇脸都绿了,但那汉子的神情看上去倒是受用得很,手指掐算了几下,陶醉地点着头。
“你们是城里人?住哪里啊?”
“米家铺子,到时候一文不少地给你,快走吧。”焱殇一拖青鸢,把她抱起来放到了马车上面。
汉子此时的注意力才放到焱殇的铁链上,犹豫着不肯过来了,“你不是逃犯吧?”
“我们是遇上山贼,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青鸢瞪他,催着他过来。
“我……我不卖了……”汉子怕了,连连摆头。
“你不卖,我就说你是山贼,看谁狠。”青鸢柳眉倒竖,小声威胁他。
商贩咧嘴,刚要说话,被焱殇抓起来,丢到了马车上。男子才坐稳,焱殇已经麻利地钻到了马车下面,用铁链把身体固定在了马车底下。
“人呢?”商贩揉眼睛,满脸见到鬼的表情。
“飞走了。”青鸢抓起放在一边的鞭子,挥鞭赶马。
商贩一时没坐稳,往后猛地仰去,吓得哇哇大叫。青鸢兴奋极了,连连挥鞭,直冲城门。
“赶着投胎?”城门的士兵拦住马车,吐着唾沫,大声斥骂。
这商贩已经势同骑虎,害怕青鸢他们真的有案子在身,连累到自己,巴不得赶紧混过去,于是点头哈腰地赔笑脸,“几位爷,确实赶着去米家铺子交货,老爷等着呢。”
“翻翻。”几个士兵晃着肩膀围过来,抓着车上的山猫皮,狐狸皮在身上乱搭。
“这是孝敬几位爷。”商贩掏出钱袋儿,摸了几十枚大钱出来塞给士兵,笑着说:“那些都是米家铺子要的货,少不得,待明儿我再多收好的孝敬给几位爷。”
士兵们见只是些寻常货色,也懒得纠缠,接了大钱,驱赶马车赶紧走开。
“哎,城门小吏都是雁过拔毛的货色。”青鸢皱眉头,扭头看了一眼,厌恶地说。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就这样。反正是要打
仗了,打吧,全打乱了好。到时候我也抄把刀,为国报忠去,省得受这些腌臜气。”商贩甩着鞭子,垂头丧气
地抱怨。
若是太平盛世,谁想打仗?但现实是贪
官污吏猛于虎,让百姓们有苦无处诉。青鸢很同情小百姓们,又不知如何安慰。商贩从马车架子上摸到了一只酒壶,喝了一口,唱起了山歌。
摇摇晃晃中,青鸢忍不住深弯下腰往马车下面看,他捆在下面,一定很难受吧。这样一瞧,她傻眼了,这人根本就没在下面,不知何时离开的。
“快停下。”她急了,赶紧跳下马车,趴到地上去看马车下面。
“怎么了?”商贩摇摇晃晃地下来,和她一起看,一只手居然还往青鸢的腰上搭去了,“咦,这位爷呢?”
扑通……一只钱袋砸到商贩的面前,灰尘乱飘。
“拿着银子滚。”焱殇拎起商贩,把他丢开。
商贩托了托银袋儿,再扯开一看,居然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子!眼珠子突了突,把金子一角放到嘴里咬,乐滋滋地冲着焱殇和青鸢弯腰行礼,“多谢惠顾,这马车和山货都给二位了。”
“还不走!”焱殇盯着他那只搭过青鸢腰的手,脸色铁青。
“好,好……”商贩拔腿就跑。
青鸢用手肘撞他,笑着说:“你怎么不弄个麻袋来,把我装在里面,这样别人看不到我,也碰不到我了。”
“这主意不错。”
焱殇从马车上拖过一张狐狸皮,往青鸢脖子上一搭,然后乐了。乌溜溜的瞳仁,小巧的鼻头皱着,活脱脱一只成精的小狐狸。
“你也挡挡吧,都在朝你看呢。”
青鸢让他坐到马车上,用兽皮把他的手脚盖起来,自己坐到马车前面赶车,一路问着人,找到了城中的铁匠铺子里。
路上,只见几个一头油脂的纨绔子弟正逢人就骂,找他们丢掉的银袋子。青鸢掩唇笑,小声说:“焱殇,没想到你如此……多才多艺……连顺人银袋儿都这么麻溜。”
焱殇嘴角抽了抽,往后一倒,闭目养神。
他不是神人,也不是天下派下来的金刚,他只不过比别人多经历了一些,对自己更狠了一些,所以比别人多了一点本事,武功高了一些,心气也傲了一些……
铁匠铺子里生意红火,进进出出的全是江湖人,拖着刀,举着剑,背着长枪,扛着弓箭,走路都是晃着膀子,虎虎生风的角色,生怕只要走慢了些,别人就会以为他不是高手了。
门口有小厮,视线往马车上一扫,眼神顿时变了变,手中笤帚一丢,大喊,“交货来啦。”
有人闻声往这边看,见只是一车山货,于是毫不在意地走开。小厮跑过来,牵着马车从旁边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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