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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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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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好?”焱殇很是不服。

“你我就此别过。”青鸢愤然道:“我绝不让这样的蠢名字缠着我儿子一辈子。”

焱殇的脸黑一阵白一阵,恨恨地咬牙,转身走开,“那就叫吃得多,跑得快!”

“甚好,人生之大境界。”青鸢的眉眼又舒展开了。

如此一来,她的儿子便能坐享春

光,不必像他们苦命的爹一样,劳累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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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国都城。

皇宫盘踞山巅,古朴的暗红色宫墙环山而建,仿佛一顶皇冠,顶峰处的巍峨宫殿就像皇冠上的明珠,在月光下闪着淡柔的光。

数百年来,云罗皇帝和皇后都居住在这座独立于山顶的宫殿里,皇帝住在南边的宫殿中,皇后住在北边的宫殿里,合用一个碧色琉璃露台,站在这里,低眼就能看到整个云罗皇城。

已是子时,绫罗加身的云罗皇后端立于露台之边,静静看着繁星闪耀,秀气的脸庞略带愁容,眼角的细纹微微皱起。

她已是二十四岁的年纪了,从十二岁到了高陵越身边为近侍,至今已整整十二年。十四为妇,十六为后,这些年来也算走得顺利。

但这些顺利从两个多月前就戛然而止,皇上已经两个月在她的榻上坐过了,来了两回,都是看看就走,不肯多停留一刻。都说皇上去了新宠的刑部尚书的女儿宫中,但据她所知,根本不是这样。皇上总是半

夜从那里出来,去了他养满鲜花的朝花殿……

那个占去皇帝心思的主子,就在朝花殿里,没人见过她,宫外更无人知晓她的存在。若非那日皇上来看她时说漏了嘴,她也不会知道这女子的存在。

几名婢女从露台外进来,跪到她的身后,互相看了看,小声说:“皇后娘娘,皇上今晚不会来了。”

“可查清了,那新进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皇上整整两个月都在她那里。”皇后缓缓转身,清瘦的身子微微发抖。

“不知道,皇上把她藏得极严,没人能靠近那间朝花殿,外面人都以为里面养的还是皇上喜欢的奇花异草……”婢女摇头,同情地看着皇后。

“本宫去看看。”皇后担忧地叹息,抬步往前走。

“皇后娘娘。”婢女拦住了她,轻声说:“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去

了,皇上正在那里。”

“不去,难道就看着她把皇上夺走吗?”皇后眸子里愁意蓄满,低喃道。

“皇上这些年来,独爱皇后,这还是头一回出这样的事。但奴婢相信,皇上的心始终在皇后您这里。还是再等等看。”婢女柔声劝道。

皇后摇头,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定定地看着殿中的灯火,苦笑道:“正因如此,本宫才觉得可怕,皇上这些年来与本宫琴瑟和谐,就算他想宠爱别的女子,也不必把她藏起来,不让本宫知道啊。”

“皇后娘娘,不好了。”又有一名婢女匆匆进来,俯到她耳边小声说:“奴婢听朝花殿的人说皇上下月要把那女子……立为皇后……”

“什么?”皇后猛地一怔,眼泪刷地就落了了下来,“皇上怎么会这样对本宫?”

“皇后娘娘,赶紧想办法吧。”婢女们围过来,焦急地看着皇后。

皇后有些六神无主,扶着婢女的手,软软地坐到了摇椅上,“本宫有什么办法呢,本宫已有十多天未见着皇上了……若他有心立那女子为皇后,本宫有什么办法?”

婢女们互相看着,也拿不出办法。皇后出身小吏之家,生性纯柔,在高陵越还是太子之时,便被先皇和先皇后选为太子妃,赐于了高陵越。不仅是她,每一代的云罗皇后都来自平民或者小吏之家,贵为皇后,家人也不会担任任何衙门的官职,不会给朝堂带来任何压力。如今虽说贵为皇后,所以皇后这时候是没办法指望家族给她帮助。

“本宫……”皇后左右看了看,嗫嚅道:“你们说,本宫该怎么办?”

“皇后娘娘,此时不能后退,皇上迷恋上谁,就把她……”传信来的婢女眼中精光一闪,俯到她的耳边,手指轻轻一挥,做了个杀的手势。

“这……”皇后心一惊,脸色煞白,连连摆手,“不行,这如何使得……”

“皇后娘娘,这皇后之位,从来没有心软之人能坐到底的。”婢女跪到她的腿边,小声说:“皇后娘娘决作决断,不然两个月就会成为两年,甚至永远!莫非皇后想在孤单痛苦里过一辈子?”

“但是……本宫……我……这使不得,这害人之事,本宫不能做,本宫还是去找皇上问问。”皇后满眼惊恐,往躺椅后面使劲缩,不妨摇椅猛地往后一仰,差点摔下琉璃台。她一身冷汗,用力抓着摇椅扶手,惊恐地看向黝黑的琉璃台下。

“皇后娘娘,您看,若她不小心从这里跌下去……”那婢子双眼放光,摁着皇后的手,轻轻地说:“皇后娘娘,时不我待,错过机会,一辈子后悔。”

“本宫……”皇后连连摇头,用力甩开婢子的手,愤怒地说:“你不要再说了,你这个女子太过恶毒,来人,把她拿下,本宫要禀告皇上……”

“皇后娘娘……”婢女脸色猛地一变,赶紧跪下,连连磕头求饶。

“皇后娘娘息怒。”婢女们把那女子拿下之后,围过来安慰皇后。

皇后惆怅地坐了半晌,泪水一涌而出,苦笑道:“本宫侍奉皇上十多年,不想皇上今日用这事来试探本宫……本宫不如自行了断地好。”

“皇后娘娘这是说什么话,皇后娘娘是皇上的结发,这么多年来与皇后瑟琴和谐,怎么可能这样对娘娘!”婢女们慌得直磕头。

“让她说……本宫又不蠢,若无人指使,她怎敢对本宫出这恶毒的主意?”皇后紧盯那婢女,厉声逼问。

婢女脸色煞白,嗫嚅了半天,从齿中挤出一句话,“是皇上他……”

皇后摇了摇头,喃喃地说:“这就是了!知夫莫若妻,本宫嫁给皇上这么多年,他虽不爱本宫,但也从来未曾冷落本宫如此之久,本宫也没有任何逾矩之事,何况我们还有一双儿女。他这是逼着本宫自己离开……本宫就顺了皇上的意吧,夫妻一场,这也算是本宫为皇上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大殿里走,风撩起她薄薄的衣裙,双袖像无力的翅膀搭在身侧,眼泪决堤了一般,浸湿了衣襟。

“皇后娘娘……”婢女们面面相觑,再不知如何相劝。

过了好一会儿,大殿里传出了皇后压抑的抽泣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难掩其中心酸和绝望。

“皇后娘娘何错之有……”其中一名身着管事衣裙的大宫女站起来,环视众婢,坚定地说:“皇后娘娘这些年来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跟着皇后娘娘享了十年的福,如今娘娘有难,我们怎能坐视不管。走,不怕死的跟着我去闯帝宫,一定要让皇上知道娘娘的心意。”

“走。”众婢子立刻起身,跟着女官要往外走。

“都不许去,你们这是想逼死本宫吗?他要做仁君,又不想再面对本宫,既如此,本宫何苦占着这位置,陡惹皇上厌恶,你们既是为本宫好,那就随着本宫出宫去,以后冷宫相伴。若不想追随本宫,本宫也会想方设法,让你们离开。”皇后猛地拉开了门,喝住了众人。

见她脸色苍白,发髻凌乱,众婢子

又心疼又同情,呆呆立着,不知如何时是好。

皇后退了两步,挺直了腰杆,缓缓说:“本宫虽出身卑微,但也知为人的本份,本宫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本宫对皇上的真心真意,本宫自己珍惜即可。你们把本宫的凤印和凤袍捧上,随本宫走这一趟吧。”

“是。”众婢们擦掉眼泪,拿来凤印和凤袍,跟着她直奔朝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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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花香馥郁,掩去了空气里男女缠

欢之时的暧昧气息。

皇后把凤印和凤袍放下,朝殿中磕了几个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守在宫外的太监见了,大为惊愕,有人赶紧进去通传。

高陵越从帐中坐起,惊讶地听太监说完,起身就往大殿门口走去。倾华挽起长发,惶惶地坐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问:“陛下去哪里?”

“这……你先歇着吧。”高陵越有些懊恼地摇摇头,开门出去。

倾华赶紧跳下榻,光

着脚跟着他跑到了大门边,朝外面偷看,只见皇后削瘦的身影已经没入了梨花林中,一头青丝直垂腰下。

高陵越扭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大步追向皇后。

倾华靠在门框上,失落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肯进去。

“皇后……叶儿。”高陵越追过去,拉住了她一只袖子,急促地说:“叶儿这是去哪里?”

“皇上,叶儿有自知知明,人老珠黄,哪配与皇上同居朝阳宫,皇上大可迎心上人进朝阳宫,叶儿去祖庙为皇上祈福,再不回来了。”皇后拂开他的手,木然说完,大步往前走。

“叶儿……”高陵越紧跟上去,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也不必去祖庙……”

皇后身形一震,悲愤地扭头看他一眼,小声说:“在皇上心里,叶儿是恶毒的人吗?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试探叶儿?皇上想要谁,那就要谁好了,叶儿就此别过。”

她匆匆行礼,带着众婢快步离开。

高陵越深深吐气,转身走回朝花殿。他只是试探,皇后无错,又伴他多年,不仅大臣们,就算是高陵熠也不会同意他废后。但倾华更为年轻美艳,可以让他一抒多年来积压在胸膛里的郁闷之气,他实在不想再与皇后假腥腥地相处下去。

外殿里全是鲜花,开至荼蘼。

倾华见他进来,赶紧换了副柔顺的神情,从榻上下来,小声问:“刚刚那位是皇后?”

高陵越苦笑点头,捧着她的脸说:“既然看到了,那朕现在就告诉你吧。你不是说想一辈子当朕的妻子吗?朕见每天闷闷不乐,所以想给你一个惊喜。其实,朕这些年来为了云罗国放弃了太多的东西,只到见到了你,朕决定这一生一定要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陪朕走下去,朕决定让你做朕的皇后……”

倾华眼睛猛地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泪从大眼睛里一涌而出,双臂抱紧他的腰,激动地问:“真的吗?皇后?我?”

“正是。”高陵越点头,长指捏着她的鼻头,笑着说:“就是你,我的小倾华,为了你,朕可以拿江山去换你。”

“陛下,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倾华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眼泪疯涌。

“因为你是朕的倾华。”高陵越抱紧她软软的身子,笑着说:“从那年见你起,朕就想与你在一起。但凤芹他……为了云罗,让朕忍耐。没有云罗,也就没有你与朕的今日。所以朕只好忍着相思……”

倾华的身子又僵了僵,呢喃道:“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都喜欢。”高陵越笑着亲吻她满是眼泪的嘴唇,带着她往榻上倒。

倾华的心狂跳了会儿,又忍不住想凤芹当时的表情,看她,就像看一件不值钱的猎物……

“为何陛下如此信任凤芹?”倾华小声问。

“因为……他是朕的弟弟。”高陵越凑近她的耳朵,低低地说:“这样的秘密,朕只告诉你,若传出去,朕可护不住你了。”

“皇上有几个弟弟?”倾华忍不住问。

“呵呵,当然只有一个。”高陵越低低地笑。

“高……陵……熠……”倾华双唇微颤,缓缓念出这名字。

“朕这个弟弟,无所不能,是朕最厉害的钥匙,能替朕打开世上最难开的锁。”高陵越满眼的骄傲,一字一顿地说:“他也是朕最疼爱的弟弟,世间除了你,就只有他是朕无法舍去的。待他回来,我们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一同吃顿团圆饭。”

倾华怔怔地看着高陵越的眼睛,猛地醒悟,高陵熠不把青鸢带给高陵越,正是因为他自己看中了青鸢!到时候青鸢一到,高陵越一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时候还会有她的位置吗?高陵熠真的是帮高陵越打下江山?

还有洛川……她想到洛川那晚陪着她在月光下缓缓走

过的情形,心中一酸。高陵越是对她好,但洛川那是在困境里第一个对她好的男子,那晚……洛川真的很温柔……

她的思绪飘回月光温柔弥漫的小巷子里,洛川从墙头摘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绾进她的发辫里,温柔的指尖握住她冰凉的手,暖暖地说:没事,大不了,你和我回幻尘宫,我那里也不错。

“怎么了?不要害怕,熠儿他全心全意为了我们云罗,牺

牲了很多,他之所以瞒着天下人,就是因为他有雄心壮志,将来一统三国,你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皇上……你真的相信……他?”她把洛川温柔的眉眼封存进心底,艰难地问。

“当然。”高陵越点头,眉头微皱,“你怎么会如此问?”

“他……既有如此能力,那……”倾华苦笑,轻垂双睫,小声说:“罢了,是倾华多心了。”

“到底怎么了?”高陵越抬起她的下巴,不解地问:“告诉朕。”

“只是很奇怪,明明他是红眼睛……”倾华怯怯地说。

“他自小身子很弱,六岁时差点死去。父皇找来一位世外名医,传授他血咒心法。不想熠儿极为聪慧,居然自己堪透了血咒的奥妙之处,练成了绝世武功。这些年来,云罗国内忧外患,天烬和大元国处处打压云罗,父皇不堪重负,才五十多岁就驾崩了。朕当时继位时才十八岁,太年轻,被天烬逼得寝食难安。熠儿比朕坚强,与朕一起订下了强国大计。我们从世家子弟中挑选了五十个才能超群的人,与熠儿一起训练,在严苛的训练中,活下来的只有十五人,汉仪的兄长就在其中。之后,这十五人奉命潜入各地……在焱殇身边,就有我们的人。”

他说着,突然转过头看倾华,眼神灼灼地问:“倾华,朕把最机密的事都告诉了你,你不会背叛朕吧?”

“当然不会。”倾华神情一震,赶紧摇头,满脸坚定地说:“陛下对倾华的心,倾心感激不尽,倾华今生有幸,才得陛下真心疼爱。只会百倍回报,哪会背叛陛下?今后陛下说什么,倾华就做什么。为了陛下,倾华死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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