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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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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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笑,不错。”焱殇略略放心,长舒了口气。

其实他忍得很痛苦,这样美妙的小人儿,正在他的怀

中蹭来蹭去,踏得他就快爆炸了。

她啊,比诛情还要诛情!

天快亮了。

他给青鸢擦干净身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满脸疲惫地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叹道:“真想会法

术,索性把你变小了,每天揣在身上走。你这样如何让人放心?”

院中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他扭头看了一眼,慢步走了出去。

卫长风在菩提树下坐了一整晚,双目通红。那些绵绵之音于他来说,是一种深抵灵魂的折磨。

听到焱殇开门的声音,他没抬头,沙哑地问:“她睡着了?”

“嗯。”

焱殇拎着小木桶到了青石井台边,把衣袍丢开,只着一条薄薄中裤,打了一桶水,就在井台边擦洗身子。

寺中的井水引山泉而来,刺骨地寒冷。整桶水浇到他强实的背上,晶莹的水珠争先恐后地往下淌。

卫长风看了一眼,缓缓转头看向对面的山峰。

晨曦在天边荡开,白雾在山间缭绕,一只鹰俯冲而下,再疾冲上了蓝天。山雀啾鸣着,唤醒了山中的生灵。

“你不去歇会儿?”焱殇扭头看他,声音暗哑。

“焱殇,好好照顾她。”卫长风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出去。

这一晚,他听着屋里那些声音,心如刀割,但他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喜欢,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负担?太后她们,以此为借口,把青鸢看成了那样的女子。可她是如此简单的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连装也不愿意装的女子。

“长风门主。”焱殇的声音追了出来。

卫长风停下脚步,扭头看他。

“长风门主,待青鸢醒后,请你随我上山去见那位猎户,有些事要与你对一下。”焱殇沉声说。

“知道了。”卫长风点头,大步往前走去。

焱殇把竹瓢丢进桶里,擦干身上的水珠。冷衫递上了干净的衣裳,小声说:“王,王后这事真的蹊跷。她带着我们去找雪樱郡主,而雪樱郡主说是看到了负气离开的飞飞郡主,现在雪樱郡主和王后同时出事,只有飞飞郡主安然无恙。属下已让人去那小院盯着,但昨晚没人现身……”

他的话陡然停住。

焱殇顺着他的视线看,倾心太后扶着穆飞飞的手,身后跟着雪樱,三人正快步走来。

“殇儿在这里啊,王后情况如何了?”倾心太后看到焱殇,神色一松,松开了穆飞飞的手,快步走了过来。

“还好,睡了。”焱殇眉头微拧,看向许雪樱,“你没事吧?”

“嗯。”许雪樱点头,伸长脖子往前看,“她怎么样了?”

“刚睡。”焱殇在椅上坐下,手指轻揉眉心,“让泠涧给她开方子,雪樱你在里照顾她。”

“是。”许雪樱连连点头。

“你也一晚没睡吧。”倾心太后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心疼地说:“去睡会儿吧,我们在这里看着。”

“母后你跟我来。”焱殇起身,看了一眼穆飞飞,快步往院外走。

“什么事啊?”倾心太后也看了一眼穆飞飞,皱了皱眉,跟上了焱殇的脚步。

穆飞飞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二人的背影淡出视线,这才慢步走到门边,推开半扇门往里面张

望。

“飞飞,让我看看。”许雪樱也凑过来,往里面看。

大帐挽起了半边,青鸢安静地躺着,一缕秀发从榻沿滑下来,落到了脚踏上。

穆飞飞走进去,把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看了一眼青鸢有些发白的唇色,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转头走出屋子。

“你干什么?”许雪樱不解地看着她。

“衣服都弄脏了,洗洗吧。”穆飞飞说。

“算了,不要了。”许雪樱看看那些衣服,皱着眉头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沾着那些药。”

穆飞飞犹豫了一下,把衣裳放到井台边,小声说:“也对。”

许雪樱站在一边,看了她一会儿,小声问:“飞飞,不是你做的吧?”

“啊?”穆飞飞猛地转过头来,眸子圆瞪,渐渐渗出泪花,“你以为王后的事是我做的吗?难道昨日的事,你还没有原谅我吗?”

“哪有这么巧合……”许雪樱咬咬唇,轻声说:“我也不希望是你,我们是姐妹……”

“所以啊,我已经道歉了……随你怎么想吧,我问心无愧。”穆飞飞把沾湿的手在衣裳上擦干净,转身就走,“我走了。”

“你去哪里?”许雪樱紧跟几步,大声问。

“禀明太后,把我抓起来吧。难怪大家今日看我时眼神怪怪的,你说昨日我去了那个院子……是,我就这件事撒谎了。我也不想去那里……你别问了,有些事我不能说。”穆飞飞哭着说。

“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许雪樱拉住她的手腕,狐疑地问:“难道是有人威胁你这么做?”

“你放手,我答应过别人,不能说出来。”穆飞飞挣脱了她的手,往外飞奔。

“飞飞你说清楚啊,你去哪里?”许雪樱追出来,大声叫她。

穆飞飞的脚步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绕过了竹林,消失了。

焱殇从隔壁的院子里大步出来,沉声问:“怎么了?”

“飞飞跑了,我不应该那样问她。”许雪樱沮丧地说。

“问她什么?”焱殇追问。

“我问她,这事是不是她干的……她说昨日确实去过那小院子,但她答应了别人,不能说明白为何去了那里。”许雪樱咬唇,抬眸看焱殇,“飞飞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威胁?”

焱殇拧眉,转头看向竹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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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飞飞一路跑下山,背上全是冷汗。

她昨日一时冲

动,酿下了大祸,现在她得赶紧想办法,弥补这个错。上山的小道上已经有香客了,三步一磕,五步一拜,虔诚地往山上爬。

穆飞飞快步冲到山道上,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她能这样一走了之吗?那她曾经许下的豪言壮志呢?她抿抿唇,脑子里闪过那人戏谑的神情……

那是她人生中看到的第一个那么漂亮的男人。

她背着药筐,拿着药锄,一直走到了灯笼坡下。灯笼坡是她的秘密小天地,她可以躺在草地上看白云,不用在家里干那么多的活。

她还可以在草地上打滚,把野花摘下来戴在头上,不用听爹爹叨叨,让她多看些医书。

她更能爬到树上去,看山外的世界。

外面那么好玩,还有很多好吃的,但是她不能出去,她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永远只能过着挖药,捣药的日子……

她也不埋怨爹,爹和娘很疼她,干娘也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唱歌吹笛。这样也挺安静的。但是,如果她能时不时出去玩玩就好了。

他就站在山谷外,一身紫衣,脸覆半边银月面具,眸子深遂如夜空,闪烁着夺目的光彩。他看到了她,唇角缓缓上翘,朝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过来。”

她屏住了呼吸,慢步走过去,仰头看着俊美的男人,喃喃地问:“你是山神吗?”

“山神?哈哈,对,我就是神,不过是这天下的神。”男子上下打量她,狂傲地笑道。

“天下的神?”她咬了咬手指,再摸了摸他华美的衣裳,好奇地问:“这衣服是什么做的?就是丝绸吗?好滑啊。”

男子怔住,一指抬起她的小脸,凝视半天,唇角又缓缓翘起,“对,丝绸,你想不想穿这样的衣服?”

他的指尖冰凉,她的心跳突然加快,眼神也跟着慌乱起来,像小鹿一般跳开,惊恐地看着他。

“不想……”她匆匆说,转身就想逃开。

“小姑娘,过来。”他在她背后叫她。

她像中了魔咒,居然又站住了,红着脸,转过身看他,“你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叫飞飞。”

“飞飞。”他笑着,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的脸更红了,慢步走过来,扭着腰说:“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带你出去吧。”

“哦,你真是个乖巧的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我都十三,明年就可以行及笄礼了。”

“十三,飞飞……你可姓穆?”他扯了扯她的小鞭子,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穆飞飞眼睛一亮,好奇地问。

“我是神。”他缓步往山坡上面走。

穆飞飞忍不住跟了上去,又羞又忍不住地看他的背影,“你来山里干什么?看病还是采药?我爹是大夫,他能治很多难治的病。如果你找我爹看病,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这时的她,已经完全忘了爹的交待,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谷中人的行踪。她只是天真地认为这么好看的男子,一定是好人。

“我不采药,也不看病,只是上来看看风景。”

他在山坡上站定,弯腰摘了一朵野花,放到鼻下嗅了嗅,递到穆飞飞的眼前。

“给我?”穆飞飞羞涩地接过来,垂着头走到他的身边。

“回去吧,明儿再来,我在这里等你。”他笑笑,拍着她的小脑袋说:“我给你带丝绸帕子来。”

“我……”穆飞飞本说不想来,但是又忍不住点头了。

“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他又说。

穆飞飞鬼使神差地又点头了,捏着那朵小花,一步三回头地走下了山坡。

这一晚,穆飞飞碾转反侧,硬是没能合眼。满脑子都是那个漂亮的男人,猜测了无数种他的身份,他来干什么,明天让她去干什么?她的脸烫得厉害,心也跳得厉害。甚至忍不住跳起业,在柜子里翻出了所有的衣裳,想找一件漂亮点的。

但很可惜,她只有短衫和长裤,加上小围裙,连一条漂亮的裙子也没有。

她走到铜镜前,眉目尚未长开的她,生得如此平凡无奇,连漂亮都称不上。她突然有了种深深的自卑,自卑到不敢再看镜子一眼。

第二日,她无精打彩地切了一整天的草药,强迫自己不要去灯笼坡,免得失望。他或者只是随口说说,根本不会去。或者只是想戏

弄她,他那么好看,她这么难看,她不想被人嫌弃……

到了晚上,她实在忍不住了,偷溜出来,一路狂奔,去了灯笼坡。

月亮照得灯笼坡上一片明亮,淡雾在花间萦绕,不见那人的身影……

她失望地坐下来,怔怔地看着脚边的一朵野

花,小声问:“今天他来过吗?”

风儿回答了她,在不远处的小树上,系着一条绯色的丝帕,帕子上绣着一朵漂亮的荷花。

“天啦,他来过,他真的来过!”她把丝帕掩在胸

口中,激动地欢呼。

鸟儿从林子中惊得飞起,不满地冲她啾鸣,埋怨她打扰了它们的好梦。

“你们见过他的是吧?他是不是很好看?”她仰着头,兴奋地问小鸟。

小鸟不理她,回到窝里,继续睡觉。

“他真的很好看,而且他还和我说话呢,还送我帕子呢。”她一个人叨叨,拿着帕子翻来覆去地看。

她又一晚没能入眠。

从这一天起,她每天都跑去灯笼坡,想见到他。

但他再没来过!

她失望极了,沮丧极了,一定是她那天失约,才让他讨厌她了!

在第四十七天的时候,她再一次失望地从山坡上站起来,垂着头,捏着帕子往山坡下走。

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他低低地笑声。

“小姑娘,你怎么哭了?”

穆飞飞猛地转身,眼泪夺眶而出。

他就站在那里,紫衣玉冠,目若星辰,那么迷人,那么漂亮。

“你……我以为你讨厌我,你再也不会来了。”

她抽泣着,快步跑向他。

“呵,我只是出去办事。”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小声问:“你为什么哭?”

“我……我……”穆飞飞大羞,不知如何回答。

“嗯,一定是我吓到你了。”他淡定地说。

“嗯,是,是。”她连连点头,心里感谢他为自己圆话。

“来,我带了些东西给你。”他从怀

里拿出几本书,都是天下奇闻异事,郎才女貌的故事。

“谢谢。”她接过书,红着脸说:“我只看过药书。”

“所以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比这里好玩多了。”他在山坡上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低声说:“来,坐下,和我说说你们谷里的事,有没有好玩的事。”

“一点也不好玩,我只有在这里时才觉得好玩。”穆飞飞羞涩地挨着他坐下来,把书小心地抱在怀

中,左右看看,指着前面的大树说:“那里有个松鼠洞,洞里住着一对小松鼠,它们是夫妻。”

“哦……”他眯着眼睛笑,顺着她手

指的方向看,点头道:“好玩。”

穆飞飞受了鼓舞,又指东边,“那里有个小泉眼,每到冬天的时候就会结冰,能看到冻在下面的小鱼。”

“这个也好玩。”他又点头。

穆飞飞一眼看到他唇角眼底的笑容,又看痴了。

“怎么,我好玩?”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

“不是……你很好看。”她咬到了舌尖,羞得赶紧捂住了脸。

“呵呵,小姑娘真有趣。”他大笑着,往后一倒,拍着身边的位置说:“来,陪我躺躺。”

她犹豫了一会儿,躺了下去。但是好半天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悄悄转头看他,发现他居然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他这样躺着,面具正在她躺的这边。

她挣扎了片刻,坐起来,小心地揭他的面具。

他的眉皱了皱,吓了她一跳,赶紧缩回了手,胆战心惊地道歉。

“我、我……对不起……”

“想看我的脸?”他平静地笑笑,取下了面具。

她惊得大呼起来,一个翻身,离他远了一些。面具下的半边脸颊上,深深浅浅地布满了黑纹,就像一朵覆在脸上的黑色彼岸花。

“很丑?”他的眼神凉了凉。

“你生病了吗?我爹会治,我带你去找他。”她跳起来,拉着他的手指,想把他拽起来。

但他反手一扣,握住了她满是汗的小手,把她拽到了胸

前。

“啊……”她又是一声惊呼。

她第一回和男子如此亲近地接触,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少女的心,在一瞬间被春天里的阳光给占满,让她忘了一切。

这时,父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飞飞……你叫什么,你怎么了?”

“嘘!明天来。”他松开了她的手,快速闪身,躲到了那株住着松鼠夫妻的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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