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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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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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从来不对他笑,为了让母亲能笑笑,他运来黄金和宝石,为她建了静悦宫,种上了母亲家乡的花草,允许她穿家乡的衣服,甚至哀求她,对他笑一笑。后来他发怒了,喝得醉醺醺地过来,拿着鞭子打她,我才三岁,就站在一边,看着鞭子抽下来,把她打得半死,血肉模糊的,然后他把惜娟拖去她的榻上,当着她和我的面……”

青鸢掩唇,眸子圆瞪,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然后他清醒了,抱着母亲哭,求她原谅。母亲从那天起,连话也不和他说了,养了半年才好。可他又突然发疯了,连着三晚,逼着她跪在榻前,看着他对惜娟发,然后他再也不来了。静悦宫的奴才们全都撤走,只有惜娟在那里照顾我们母子,一直过了三年,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我母亲突然病倒,躺了一个多月也没能起来。”

青鸢靠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她没想过,他居然会把这样的事告诉她,这很耻辱,渊帝简直禽兽不如。而且他的声音太平静了,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听的人却难受得要命。

“母亲已经病得很厉害了,惜娟去请御医,但御医一个也不肯来。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雪,我一个人去找他。我跑去他的寝宫外,跪了两个时辰,直到全身麻木,他才出来见我。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才过来抱起了我,带着御医去看母亲。他们都说,我的脸和他一模一样,是最像他的儿子,如果不是我像他,可能我跪死了,他也不会出来。”

青鸢伶牙利齿惯了,此时却说不出安慰的话,她紧偎在他的身边,想像瘦小的他跪在风雪里的那一幕。

“那晚母亲第一次对他笑,求他善待我,说我毕竟是她和他的儿子。他抓着她问她,为什么非要倔到那时候,只要她肯柔软一些,他肯把心剖给她,她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母亲就说,要让我一生平安,不要为帝,但也不能让人欺负我。”

“他问我,我想当什么。我说,想当个厉害的人,谁打我爱的人,我就打谁。他开始训练我,给我三块最重要的兵符,给我请来武功高强的师傅,还亲自教我兵法。知道我为什么每晚要出去奔跑吗?我不想看到母亲强颜欢笑,那比哭还让我难受。”

“她只熬了一个月,孤单单地死在雪地里,没人知道她怎么爬出去的,她就那样仰天躺着,身上穿着大红的衣裙,手里握着一支金钗,脸被她自己划得全是伤,那天我满七岁。他后来就搬进了静悦宫,直到他死也没去过别处……”

他沉默了会儿,突然话锋一转。

“君鸿镇怕他把帝位传给我,所以决定毒杀他。我那年刚满十三岁,羽翼未丰,也逃不出去。所以我看着他下毒,还帮着他支开了奴才们。反正我也不想看到那个人了。君鸿镇怕我拿着三块兵符造反,又矫诏,让我娶惜娟为妻,他有什么目的,我太明白了。”

“你这人,你明明知道……君鸿镇是你毒杀的?”

他顺水推舟,当然有自己的意图。青鸢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挣开他手,却被他用力给摁住。

他翻身覆上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躲什么?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同情,而是让你明白,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没有中间。”

“我才不同情你,而是……”青鸢往后缩着,想躲开他炙热的呼吸。

“而是什么?”他两指轻捏她的下颌,缓缓地把唇贴下来。

青鸢脸一偏,躲开了他的吻,小声嘀咕,“你可以表达得婉转一点吗?你得让我有个缓冲啊,你就算想让我顺从,也别拿这种事吓我,说得好像马上就要给我下毒一样。”

“呵……”他笑了起来,双手固定住她的脸,咬着她的嘴唇,低低地说:“我就喜欢你这样,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但君鸿镇还真不是我杀的,我不会下那种慢性毒药,我如今想杀谁,就直接一剑穿透他的心脏。”

“滋,你又吓我!我现在能不能下贼船?”青鸢挣扎着,要躲开他的亲吻。

“傻丫头。”他的长指在她光滑的脸颊上轻轻滑动,喉结微微一沉。

青鸢闷闷地问:“君漠宸,你太冷静了。你想夺江山,所以韬光养晦,挖了大坑给人家跳。你一肚子城府和秘密,我都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想当皇帝,但我不想再回皇宫,成为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你看,我们有分歧了,能不能现在一拍两散?”

“那就努力点,成为我唯一的一个女人。”他把额头抵到她的额上,低声笑。

“屁,你明明就有一个在庙里。”青鸢恼火地推开他,为什么让她努力?不是他努力呢?

“能不能不要这样粗鲁?”他轻啄她的唇,小声问她。

“对不住,天生的,你赶紧把丢下马车吧。”青鸢更气闷了。

“嘴再嘟高一点,笨丫头。”他还是笑,手掌从她的腰里往上钻,因为长年练武而长出的茧在她光嫩的肌肤上不轻不重地抚过,“上了我的船,怎么可能下去?”

青鸢躲不掉他的手,反被他勾得有些心猿意马。

君漠宸的冷静,无情,还有狠心,她都看在眼里,她实在怕某一天君漠宸翻脸不认人,喂她一碗毒药。但君漠宸又有手段,他其实就是那碗毒药,让青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喝下腹中,渐渐上瘾。

男人有点神秘,有点狠,还有点坏,怎能不吸引人?

“你还有多少秘密?”她小声问。

“看你有没有本事问出来。”

他已经吻到了她的锁骨处,那朵伤疤被他吻得红肿。

“王爷,停下来……”

青鸢有些着急了,在这男人心里,是不是觉得她反正没有清白了,所以可以随意来?

“你不愿意?那你勾我一晚上。”他抬眼看她,眉头紧皱。

“谁勾你了,我眼睛疼。”青鸢撒谎,捂住了眼睛。

耳边悉索地响,半晌后,他拉开了她的手,清凉的豹奶滴进了她的眼睛里。青鸢心里是怀疑他的,很多地方都让她想不通,但她又选择相信他的话,她想,若起码的信任也没有,这感情不如不开始。他若不说,自然有他的苦衷,就像他母亲的事,再说一遍,就是活生生的折磨,她又何逼非要让他剖开血淋淋的往事给她看?

“睡吧。”他在她身边躺下来,把她揽入怀中,小声说:“等我们回来,让人给你好好把眼睛治治。”

☆、中途跑来的女子是谁111

窗子被啄得咚咚响,青鸢赶紧打开窗子,让小珍珠进来。它落到碳炉边,抖个不停。

“快吃。”青鸢从包袱里拿出一只小布袋儿,往掌心里倒了些碎碎的小米,去喂小珍珠。

君漠宸偎在一边看着,一手在她的发上轻抚,沉声问:“你和它怎么说话?”

“这样……”青鸢把小珍珠托高,嘟起红唇,吹了几声口哨,清脆温柔,婉转如歌妲。

小珍珠歪着脑袋看君漠宸,啾鸣应和,一高一低,一清一脆,格外有趣好听。

一人一雀停下后,君漠宸好奇地问:“你们说什么?”

“我问它,你好不好看。”青鸢笑着说。

“哦……”君漠宸长眉微扬,低低出声窀。

未关紧的车窗被风撞开,风雪卷到他的乌发上,很快就被马车厢里暖融融的空气融化了,成了细碎晶莹的水珠,泛着闪亮的光。

在许久之后,青鸢仍记得这一幕,彼时她眼睛正模糊,视线中,他眉目如雪中远山,不甚明朗,但他那眼中的烈焰她却看得清晰,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小珍珠,却把薄唇抿紧,明明想知道答案,却不肯问,等着她自己主动说。

青鸢和他僵持着,终是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地笑,清脆地说:“小珍珠说你不好看,不如黑大帅……你还不如一只鸟……”

“哦……”他还是低低的、平缓的一字,掌心却从她的发上,慢慢挪到脸颊上,然后,俯身过来,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嘴唇贴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那你说呢?”

青鸢笑得更厉害了,主动攀到他的肩上,窝回他的怀里,脆生生地说:“那王爷还是比鸟儿好多了……起码嘴巴不是尖尖的,是软软的。”

他终于了跟着笑了起来,低醇的,快活的笑声一直往她的耳朵里灌。

马蹄声都围近了,外面有小声问话,随即安静,想必是想知道,他在笑什么。

“不和你亲了。”青鸢被他吻得脸红了,轻轻推开窗子往外看,静月飞雪,山色朦胧,美得让人心醉。

她说话直接,君漠宸已经习惯,松开她的手,任她爬开,去窗子边看雪。

“真美啊。”她由衷感叹。

小珍珠蹲在她的肩上,小脑袋轻轻点。这一刻的青鸢心里被喜悦涨满,满得四溢出来,直想与人分享。于是,她转过头和小珍珠亲了亲|嘴,笑了起来。

她这一世,第一回像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他的怀里,开始她漫长的爱情征途。就像当年陆蔓爱上了荀泽,哪管身份地位的落差,奋不顾身地往她期待的爱情里扑去。

不,她本来就是陆蔓,她要的爱情,一直就纯粹的、干净的感情,里面不能有砂子,爱就是爱着,没有犹豫,没有伪装,她甚至不屑去伪装。

爱情是美好的东西,她是剧痛过,但她又固执地相信,既然上天让她重来,她才不管结局怎么样,一定要善待自己遇上的每一段情份,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没有感情的人生,多么苍白,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苍白呢?人生当五彩缤纷,于是,便是受苦,也是快乐的。

小珍珠又啾鸣起来,青鸢听了会儿,眉头紧皱,扭头看着君漠宸,轻声说:“小珍珠说,太后那里有一个神秘的人,我猜就是那个红眼睛男子,你到底有没有查那个人?”

“嗯。”君漠宸点头。

“他是谁啊?”青鸢好奇地问。

“江湖人,西山老人的徒弟,只知叫凤芹,是秦安宴三年前结识的,一直锦衣玉食供养着,最近才引荐到太后身边。”

君漠宸神色平静,想查一个人是谁,这很简单。西山老人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各地官府都有人请他出山,他都不愿意相见。加之,凤芹三年前生过一场大病,几乎死掉,病愈之后如果换了一个人,锋芒结露,初次下山就被秦安宴遇上,未免太巧。

“小珍珠还说,太后设了陷阱,想让你吃亏,让君耀然立功,你得小心。不管多强大的人,若太大意,总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还有,太后身边多了几只厉害的花豹猫,小珍珠想听消息,已经没那么容易了。”青鸢拧眉,把小珍珠托到掌心里,轻抚它的羽,小声说:“小珍珠,以后我也不让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了,你就替我与四哥通通信就行。”

啪……

他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她的臀上,其意思,不言而喻。

“我一定会见他的,而且,上官薇的事我也不能怨你。但你一定得瞒紧倾华,保证她好好的,不然……”青鸢想了想,极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不然我不理你了。”

他唇角轻轻一弯,似笑非笑,把她摁进怀中,淡淡地说:“那可由不得你,这天下,没有我得不到的。”

他在她面前,头一回狂到没办法形容,事后青鸢想过,他说这话时其实胸有成竹,挖了无数个大坑,骗得众人争先恐后地去跳,偏她像傻子、像小丑,在他面前招摇蠢笑。他想要谁,想要干什么,还真没人拦得住。你服就好,不服,他就整得你服,非让你求饶不可。而其中的区别只在手段,喜欢的人,他会柔软一些,和他作对的人,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而你从他脸上,眼睛里,是看不到半分预兆的。而青鸢,她也是一个个性强硬的人哪,她爱一个人,所以把想要高飞的翅膀藏了起来,你要伤她,她就只能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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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行庙很小,建在一道山湾里,他从路口下了马车,独自进了山湾中。

青鸢并未睡着,趴在马车窗口看他远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没让小珍珠跟进去听,那会显得她太小气。

大雪压得青松咯吱地响,七名侍卫全副武装地围在马车边,警惕地往外看。

“笑谈暮阳柔青衫。”青鸢数着七人,小声念。

这是他们七个人的名字,那叫冷柔的,是个女子,今年正是双十年华,已跟在君漠宸身边九年。长年摸爬滚打,和男人一样的厮杀奋战,尤擅用毒,天羽林军里的人称她为毒柔,君漠宸说,她曾一人对阵过数百人,硬是取了对方首领的人头,威震天羽林军。

冷柔正看着她,一身黑亮的轻甲,骑的也是黑色的高头骏马,英朗的眉眼,冷竣的神情,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和这一个柔字,实在不相搭。

“姑娘有事?”见她久盯自己,冷柔打马过来,轻声问她。

倒是一把清冽的好嗓音,看眉眼也是漂亮的女子,不知为何要选择成为一名天羽林军。

“没事,就是好奇。”青鸢落落大方地说。

冷柔点点头,又打马走开。其余六个姓冷的,看也不朝青鸢看,全神贯注,盯着他们要负责警戒的方向。

冷家七护卫,一个比一个冷,偏还是个单数,连负负得正的公式都套不进去,一冷到底。冷柔是唯一一个女护卫,她盯的方向,就是青鸢。

突然,林间掠起惊鸟无数,有数道黑影从林子里掠出,落在马车前面,个个身披雪色锦缎披风,如雪狐一般,轻轻盈盈地闯进了青鸢的视线。

冷硬的兵器碰撞声刺耳响过,侍卫们把马车围紧。冷柔独自打马拦上前去,一柄七尺长刀横于身前,冷冽喝斥:“立刻退开,不然刀剑无情。”

“是我,我想看看她。”

领头的人往前走了一小步,声音很轻。雪色披风从头蒙到脚,脸上也戴着面纱,不露半点风水。

“立刻退开,不然刀剑无情。”冷柔不为所动,又厉一声,手臂一伸,长刀探出三尺,对准来人的心口。

来人不敢再往前,飞快转身,带着众人往山寺中跑。

青鸢眼睛不好,耳朵却好使。她听得清清楚楚,说话的是年轻女子,要看的人是她!难道是君漠宸的室外红颜?还是惜夫人从庙里跑出来了?

她推开马车门,目送那些人影远去。

“那是什么人?”她小声问冷柔。

“姑娘请进去,敌暗我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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