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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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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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透出来的气质。

“你看什么?”君漠宸到了她的身后,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浮灯,不悦地拍了拍她的肩。

“哦,我看浮灯主持耳垂有颗痣。”青鸢指浮灯的耳朵,一点红艳,如白玉染上指尖血。

君漠宸看过去,只看到浮灯微微转头,抬步走开。

“一定是活佛。”青鸢往马车里面钻,小声问他,“秦大人和你说什么?是不是又打倾华的主意?你不如告诉他,倾华已经病死了。”

“还想吃糖?”他坐定了,转头问她。

青鸢嘟了嘟嘴,轻声说:“我只是看到你了觉得兴奋,你怎么能嫌我话多?”

刚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是应该有说不完的话吗?他怎么这么不耐烦?

“云罗国准备出兵。”君漠宸脸色有些难看。

“出就出呗,正好帮着你打退他们,也免得你奔波操劳。”青鸢随口回道。

他拧拧眉,往后靠好,沉声说:“让我静会儿。”

“哦。”青鸢识趣地掩住了唇,趴到马车窗口向冷啸挥了挥手。

冷啸会意,下令出发,一行人直奔幽州。

君漠宸一直沉默,秦安宴的到来,带来两个坏消息。一是云罗出兵,当年天烬国为安抚云罗,把占来的大元国北边四城给了云罗国,这四城离符城不远。

第二个坏消息最坏,惜夫人病重了,那毕竟是一直陪伴他,照顾他的女人,他不能真的丢下她在寺中不管。当时让她去寺中,只是不想让她再受老爷子的逼迫,待他办完这里的事,和青鸢的事成了定局,再接她回府。

君漠宸突然察觉到,君博奕在此时说服云罗国出兵,只怕不是仅仅因为想借助云罗之力击退大元,而是对他的又一次试探,甚至想借机收回他手中的兵符。

君博奕对他一直心存怀疑,若此次趁他兵力分散,从后方出击,与云罗前后夹攻,他会很麻烦。

在过去几年,他不是没想过要刺杀君鸿镇,直接取而代之。但地图和钥匙是他的心病,加之大元的骑兵还没有成熟,光靠他手中的人,不足以控制住天烬。天羽林军毕竟是天烬人,若知道他是大元子孙,是不可能跟着他卖命的。这些年虽然悄悄地招纳了自己人进天羽林军,但都留在了天烬国外。

这几年,君鸿镇决心一统天下,君漠宸主动出征,替天烬打下的小国,借机在每一处都安插上自己的人,重兵囤守。一旦时机成熟,那几个小国将是他最稳固的后方。

在青鸢来天烬之前,他每一步都走得极稳,极谨慎。但从大元城被毁开始,他就有些被动,直到这次,大元骑兵第一次正面出击,才逐步走回原定的路。

绝对不能出错!他揉着眉心,长长地吸气。

突然,一双软软的小手落在他的头顶,替他轻轻地揉捏。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直接往她的身上靠去。

“好些了吗?”青鸢轻声问。

“嗯。”他点头。

“你在愁什么?”青鸢忍不住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惜娟病重了。”

“要回去看她吗?”青鸢咬咬唇,小声问他。惜夫人很可怜,最好的时光都用在了他们母身上,还受那么多苦,就算君漠宸真的必须还有另一个女人,那只有惜夫人。她绝不嫉妒,也不会欺负她,因为上天已经把惜夫人欺负得够惨了。

“再说吧。”他闭上眼睛,侧过身,把脸紧贴上她的小腹。

青鸢整个人都僵住了,跟木头似地杵着,不敢动弹。但他只是这样躺着,仿佛睡着了,她无奈,只能给他当了一回人rou枕头。

他这样拧眉沉睡的样子,真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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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猜的都对,他们一行人赶到符城的时候,大元骑兵此时其实已经通过了三金镇,直奔贝城,但天烬的兵马已经来不及追赶拦截。

屋子里坐的都是君漠宸麾下的将军,地形图上标着好些红点。众人此刻面脸色凝重,都看着坐于前方的君漠宸。

“贝城丢了,我们都在这里,幽州难保。”

“还有宏王,已被捋去了近一个月,吉凶难卜。就算真的谈判,也不见得能有好结果。”

“对,此事还是不要再想了,专心退敌是正道。”

秦安宴一听就急了,赶紧反驳道:“宏王还活着,我得到消息了,他是被关在沙漠的一个小城里。”

君漠宸锐利的视线飞快地扫来,盯住了他的脸,想分辩他是真话,还是信口胡说。

“千真万确,是从大元人那里得知的消息。”秦安宴唯恐他们不信,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交给众人看,“花了一千两黄金才买来的。”

“为何早几日不拿给本王看。”君漠宸拿着字条,脸色铁青,大元城中居然有奸细!

“本来和对方有约定,不能说出此事。”秦安宴愁眉苦脸地说:“其实对方要的人,并非倾华公主,而是阿九,拿她去换,一定能换回宏王。太后说了,就算割几城也无妨,最重要是宏王安好。”

“你疯了,顾尚宫是宸王的人。”冷啸不满地看着他。

秦安宴不理他,眼神直直地盯着君漠宸,“王爷,惜夫人可还在京中,你真不管惜夫人吗?你拿阿九去换人,再顺势跟踪,一样能把对方一网打尽。救回宏王,宸王您是大功一件,皇上并不信任宸王您,但太后就不同了,她会把宏王手里的兵符交给宸王您,并拥戴您称帝,这些都是太后真意,绝无假话。”秦安宴又劝君漠宸。

“称帝?”君漠宸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宸王比皇上更适合当天烬国的主子。”秦安宴陪着笑脸,轻声劝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君漠宸站了起来,缓步走近他。

这税利的视线,让秦安宴浑身发抖,不敢直视,只小声说:“其实阿九是金佛命,用来给人挡灾添寿尚可,但娶为妻子,确实是祸害。这绝非我危言耸听,浮灯主持也知此事。王爷英明神武,只要为帝,何愁没有美人相伴。其实太后已经说服了皇上,把圣旨都带来了。”

众人看着他,又从怀里摸出了一道圣旨,双手微微抖动着,递到了君漠宸的手中。

君漠宸展开圣旨看了一眼,往桌上一丢,,看向了众人。

“以顾尚宫为饵,确实能让大元人露出行踪。”一名将军站起来,踌躇着说:“只是顾尚宫得吃点苦头,还要看王爷愿不愿意。不过,王爷若想称帝,在下一定誓死拥护。”

君漠宸环顾众人,沉声问:“你们怎么想?”

“其实……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又一名将军起身,低声说:“这顾尚宫不知身侍几夫了,王爷为何迷恋她呢?有了江山,美人皆在王爷怀中。”

君漠宸深深看他一眼,笑了笑,轻轻点头。

“若能称帝,那我们也就不必再受褐羽军的气。”众人见他有所松动,都兴奋起来。

青鸢一直站在墙外听着,到了此时,才知自己有多么不受人待见。被掳,非她所愿。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把错推到她的身上?君漠宸为什么不打落他们的牙?

算了,这些混帐话,听了就听了吧,她又不会掉块肉。就算掉块肉,也正好想减肥。

闷闷不乐地走开,这里比潼水城那边更冷。干冷干冷的,而且出了符城,不远处就是大漠,

风里都带着细砂,吹一会儿风,脸颊都冻得皴裂,疼得难受。

她正仰头看着天上灰团团的云,那群人从屋子里出来了。

君漠宸看了她一眼,慢步过来。

“你准备怎么办?”她搓搓手,笑着问他,“是不是让我过去,帮你克死几个?你把惜夫人换回来,以后你就好好当皇帝去。”

“好啊。”他缓缓点头,笑得意味不明。

青鸢的笑脸垮下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跳起来,用力地关上了窗子。

“放肆。”他轻声骂了一句,走开了。

“是啊,快把我送走吧。”青鸢坐回火盆边,拿着火钳乱扒拉几下,气呼呼地骂。

明天他要去谈判,若真要把她送过去,她马上就跑,绝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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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了,大营里渐渐安静,他依例去城楼处巡视,青鸢正准备吹灯睡觉,只见几名婢女捧着托盘往他的房中走去,托盘里隐隐露出一角红锦。

她一直看着那几人离开,飞快地跑了过去,只见托盘就摆在桌上。揭开了锦布看,一件大红喜袍摆在里面,旁边是一道圣旨。

她的呼吸一紧,君漠宸发神经了?还真准备拿着她当诱饵去?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事?若她又落进大元人手中怎么办?那老头儿正恨她,还不把她给活扒了?

“尚宫在这里,正好,赶紧把衣裳换上吧。”婢女端着水盆过来,见她在这里站着,于是笑吟吟地催她换衣服。

“王爷呢?”她小声问。

“王爷说会在城门处等尚宫,尚宫去了便知。”婢女笑着,拧干净帕子,过来给她擦脸。

此时又进来一名婢女,抖开了喜袍,要给她穿上。

“还真是想拿着我当鱼饵啊,我的命不是命?嫁衣嘛,我今儿就穿给他看。”她冷笑,夺过了嫁衣,直接往身上一套,抓着圣旨就走。

去找他,把他脸上抓个稀巴烂,她从南到北追随而来,绝不是为了给他当鱼饵的!

冷阳咬着草根站在门口,他给她准备了马车,她却夺过了侍卫手里的缰绳,利落地爬上了马,不由分说地挥鞭就跑。

冷阳一见,赶紧解开套在马车上的马,骑上去疾追。

青鸢带着气,鞭子挥得啪啪地响,才不管自己骑术好不好,只一味地往前狂奔。符城并不大,快就到了城门处。

见她过来,城门缓缓打开,青鸢直接冲了出去,放眼望去,皆是黄沙,哪有君漠宸的身影。

☆、那就做到让你忘了她122

“骗子,小珍珠快过来,我们抓骗子去,拿着他去和大元人换金子,比君耀然可值钱多了,臭骗子,烂骗子。”她咬牙,鞭子用力一挥,往大漠中冲去。

小珍珠尖鸣着,似是在为她喊加油。

一人一马一雀,下弦月在天际弦着,风卷黄沙起,迷了她涩痛的眼。

她是不太相信君漠宸拿她换人的,很有可能是当诱饵,但这不是利用她吗?若再度落进大元人手中,她只怕生不如死。

广袤的大漠,看不到尽头,一如她的今生。越往里跑,越清凉静寂,一丝人声也不闻。她心里突然生起一丝寒意,君漠宸说在城门处等她,她已跑出这么远,怎么还不见人影?

总不会真的把她给卖了吧?

再往前,极容易陷进流沙中。她不敢冒险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尘,从马上跳下来,拉着缰绳缓步走到沙丘背面,盘腿坐下去,从怀里抓出明黄圣旨,朱红玉玺大印,还有一行熟悉的字迹:“赦封嫦曦宫尚仪青鸢为无思郡主,和亲大元国。”

君漠宸这混蛋,把她的真名写上去了,为什么要告诉太后她这宝贝名字?

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沾满掌的血泪。眼睛被风沙吹伤了,越发地痛,所以拼命想分泌液体来湿润眼睛,她没有泪,所以落下的只能是血。

“该死的,我有多少血,你流个什么劲!”她飞快从怀里摸出小瓶,浮灯给她带了千佛花水,正派上用场。

闭了闭眼睛,再用袖子一抹,拽下腰上的小铜镜瞧,千佛花水也是红色,于是显得满脸血乎乎的,差点没把自己吓爬下。

小白雀从她的袖中钻出来,翅膀扑扑,嫩红的尖嘴把沾湿的羽梳开,再用小翅温柔地抚向她的眼晴,轻轻啾鸣。

突然,依偎着的马儿开始不安地挪动,不待她反应,居然一声嘶鸣,窜了起来。若非她闪得快,铁蹄就能踢上她的脑袋窀。

缓缓抬眸,只见一头浑身雪白的豹子站于上方,赤红的双瞳,像两块潋滟璀璨的红宝石,有力的前肢正往前慢慢探……

她呼吸一沉,这就是沙漠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赤瞳豹啊!她在深谷林子里遇上过一回,听冷阳说,这种浑身白色的豹子更是千年难遇,格外凶残,看这头豹子个儿这么大,快赶上一匹小马了,若它扑下来,她会变成一堆肉渣渣!

“喂,你不怕我吗?你看我的脸……”她屏住呼吸,缓缓抬手指自己的脸,希望这张顶满血,能吓到自己的脸,把这凶狠的野兽吓跑。

豹子歪了歪脑袋,往前靠近一步。

“小珍珠,我们走。”她背上冷汗直冒,慢慢地后退。

就在此时,赤瞳豹突然跃起,大嘴一张,衔住她的衣领,飞跃起来时,猛地把她往天空抛去。

大风骤起,一张嘴就满口沙,迷得她睁不开眼睛。

朦朦胧胧中,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策马立于沙丘之上,清寒的月辉落在他的肩上,一双墨色琉璃瞳沉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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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只闻得一室幽香,重重叠叠的帷幔在风里轻飘,身上嫁衣早已除去,只有一长男子长衫盖在身上,在长衫下,空无一物。

衣服呢?难道又糊里糊涂地被占了便宜了?大骇中,只见帷帐后慢慢走近一道祈长的身影。

“哪只牛犊|子!滚出来!”她眸子圆瞪,怒声质问。

“谁教的,这么粗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掀开了帷幔,露出那人深遂的双眸,紫衣玉冠,眉眼俊朗。

“我粗鲁?行,那就换一句——牛他儿子!君漠宸,你知道那圣旨上写的是什么吗?去让我和亲!我问你,青鸢这名字是你告诉他们的?谁许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他们?”她猛地坐起来,怒瞪着君漠宸,“你成天神神叨叨,装神弄鬼,你不像王爷,像神汉!我告诉你,你再玩|我,我真会抓烂你的脸!”

他渐近了,微微弯腰,长指掐住她的下颌,双瞳微微一敛,那霸道的气势再度扑袭而来——

下一秒,那样滚烫的吻就贴上了她的耳垂,灼热的话语钻进她的耳中。

“凶巴巴的小东西,为什么我就喜欢你这么凶巴巴的?不过也该要告诉你了,你天天骂的那个人是我,你天天想钻的那个怀抱也是我——你以为我真想忍着,当君下惠?”

他居然知道她悄悄叫他君下惠!

她尴尬极了,赶紧往后缩了缩,但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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