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盛夏穿着妥当,发现独孤兄弟的视线还是胶着在她身上。
尤其是独孤城,眸色复杂,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想了想,她索性下榻,穿上绣鞋。
她穿鞋的过程中,独孤兄弟灼烫的视线差点没把她的脚丫子烧着。
“这样吧,你们兄弟难得见一次,在这好好聊聊,本宫让出寝殿,给你们独处的空间。”她说着就要出去。
独孤城却一把拉着她的手腕:“母后,不准走!”
她干笑两声:“不是吧。本宫不走,你们不说,这会儿你又不让本宫走,到底在想什么?还有啊,你们有点贞…操观念好不好。本宫是太后,你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以后应该要懂得男女有别,不要动不动就闯本宫的寝殿。”
她越说越火大。
原本这是她的地盘,要走也应该是独孤兄弟滚,所以她憋气。
她用力甩开独孤城的手,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高大身影,正是独孤允。
“老二,你来得正好,本宫今日心情好,特别有灵感,习武的时候一定更有动力,事半功倍!”叶盛夏上前拉着独孤允,将他拖到大殿。
柔情也蜜意
独孤允似笑非笑地回头看向独孤城和独孤月,乐得叶盛夏与他亲近。
这是不是叫鱼蚌相争,渔翁得利?!
“老二,你笑得好恐怖。”叶盛夏手拿雪鞭轻轻一挥,回头便见独孤允一个人在傻笑,他的笑容有点憨傻,却也不失可爱。
独孤允忙收敛了笑容,回复以往一贯的冷漠。
叶盛夏凑到他跟前道:“你冷漠的表情好假。说是说,老二,本宫发现你最近喜欢笑了。这是好现象,以后要保持。”
独孤允淡然一笑:“儿臣有今日,都是托母后的鸿福。”
叶盛夏莞尔,不解地道:“本宫只知自己平日欺善怕恶,也没做过好事,怎么今儿个你却说成本宫是你的救命恩人那般?”
不过听独孤允这么一说,她倒觉得自己是个很有用的人。
“母后对儿臣的影响非同一般,更是母后令儿臣放下一些旧事。”独孤允笑了笑,长话短说。
他曾为了初雪抑郁多年,是叶盛夏的出现令他从迷障中挣脱。
如今,他已不再想当日种种。
这一切说是叶盛夏的功劳,并不为过。
“就这对了。你要知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既然放下,以后再见到初雪,也就不会黯然失神了,这是好事。”叶盛夏没有将独孤允的话放在心上,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练功之上。
她习得认真,独孤允教得传神,两人很投入。
半个时辰后,叶盛夏出了一身汗,却也小有进步,最起码雪鞭三十六式每一招皆能挥舞一遍。
“母后定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再练。”见叶盛夏满头香汗,独孤允为她拭汗。
叶盛夏看着独孤允温柔的表情,傻傻地应道:“想不到你也有温柔的时候。”
“难道儿臣以往很粗鲁?!”独孤允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独孤城与独孤月,他若无其事地缩了手。
“老二,你以往不是粗鲁,是可恶加变态,本宫有好几次被你气得想把你作了剁成肉酱!”叶盛夏绽放笑厣,提起当日,还咬牙切齿。
可世事难料。
她最讨厌的独孤允,今日竟成了她的师傅,与她成为好友。
小太后,惹不起
独孤允淡笑不语。
说起往日,他确实做了一些事,所幸未铸成大错,令叶盛夏更加痛恨他。
“母后与二弟说什么,这么开心?”独孤城远远看到叶盛夏与独孤允之间有说有笑,两人行动之间自然温馨,令人遐想联翩。
今儿个一早才自他的龙榻下来,泪眼涟涟的模样,他上朝时一直记挂着这个女人,就怕她胡思乱想做傻事。
下朝后听说独孤月第一时间来到凤清宫,他更是心急如焚,火速赶到凤清宫。
这个女人倒好,这会儿跟才放出天牢的独孤月卿卿我我,下一刻却与独孤允甜蜜相处,一眨眼功夫便搭上两个男人,完全没有才失身的悲戚模样。
“我们说的是秘密,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多事者?”叶盛夏不冷不热地回一句,笑容渐渐隐去。
昨晚趁她喝醉对她下毒手,独孤城不是人!
这种卑鄙小人,她不耻于与他说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朕也可以替母后高兴。”独孤城却也没端皇帝的架子。
他倒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故意漠视他,看来并非表面上看来那般不在意自己失身一事。
再豁达的女人,面对自己失身的男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思及此,他笑了,意味深长。
叶盛夏看到独孤城的笑容心里不高兴,心道这个胚子一定是因为占了她的便宜,便以为能控制她。
她一动怒,手上的雪鞭便不受控制地飞出去,堪堪扫中独孤城的左腿位置。
“母后做什么?!”独孤城闪避不及,被甩了个正着。
他身为太子,自小便是天之骄子,何曾有女人敢对他动手,一时间便有了恼意。
“帮皇帝你赶蚊子啊。唉呀,又有一只……”叶盛夏雪鞭一挥,再扫向独孤城的腿部。
这一回,独孤城早有先着,一把抓住雪鞭,冷眉冷眼:“母后,你可知对帝王动手是何等的大罪?!!”
“不知道。本宫只是好心替你赶蚊子,你这心眼儿未免太小了。算啦,凤清宫这样的小地方容不下皇帝大人,您还是请吧。”叶盛夏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本宫跟你誓不两立!
“你这个顽劣不堪的女人——”独孤城气得拽紧雪鞭,怒目而视。
“本宫顽劣是自己的事,皇帝你瞎操什么心?!”叶盛夏冷笑,懒得理会该雄性动物。
她若跟他计较,他独孤城欠她的东西多了!
“你?!”独孤城垂眸看向雪鞭,计上心头,沉声道:“你信不信朕将你这条雪鞭毁了?!”
“你毁了它,本宫杀了你,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叶盛夏眉目渐冷。
别以为她是女人就好欺负。
独孤城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皇帝身份在她跟前耀武扬威吗?她就是吃软不吃硬。他把她的宝贝雪鞭毁了,她将这个男人挫骨扬灰!
独孤城气得嗓子冒烟,本想继续跟这个女人来硬的,却又想起她吃软不吃硬。
以为自己是太后便在他跟前没大没小,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异类。
说起来,他应该体谅她,毕竟她以为自己失身,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动她……
独孤城越想越怒,索性一把夺过雪鞭,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回,才大踏步甩袖离去。
叶盛夏也是火冒三丈,在独孤城身后踢了一回空气,朝着他的背影吼道:“王八蛋,你有种别在本宫跟前出现,本宫跟你誓不两立!”
气死她了。
雪鞭是她所剩无几的宝物,她平日里宝贝得很,独孤城那个混账东西倒好,将她的雪鞭放在地上踩。
再加上她莫明其妙失了身,她向谁哭去?
“母后,莫跟皇兄生气。皇兄平日里心高气傲,没有女人敢在他跟前没大没小,此次母后拿雪鞭抽皇兄,是犯了皇兄的大忌,皇兄才对母后凶了点。”独孤允上前拉起叶盛夏,柔声道。
“他以为自己是皇帝了不起,别人就不是人,随随便便就夺走别人最珍贵的东西,他,他不是人!”叶盛夏越想越恼,美眸含泪,差点就没忍住哭起来。
“皇兄夺走母后什么最珍贵的东西?”独孤允小心翼翼地问道,听出叶盛夏话中有话。
“还不就是——”叶盛夏张嘴就回,而后及时打住。
如果让人知道她为了五千两丢了清白,说出去多丢人哪,是以,打死也不能说。
赔巨额
“就是什么?”独孤允好奇地问道。
能让叶盛夏这么生气,一定是大不了的事。
这个女人大而化之,就连独孤月和独孤城这般待她,她都能一笑置之。
若是了不得的大事,她一定不会这么生气。
“就是,就是皇帝臭小子欠了本宫巨款未还!!”叶盛夏美眸一转,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收到实款,一声大喝,中气十足。
不行,她昨晚上赔大了,不只陪吃陪喝,还一不小心陪了睡。
不找回利息,她对不起自己。
“欠了多少?”独孤允忍着笑问道。
方才这个女人还泫然欲泣,这会儿却精神奕奕。
这种女人,世间少有。
仿佛天大的事到了她这里,就是小事一桩。
“多得很,是这个数字……”叶盛夏伸出玉掌,在独孤允跟前晃了一圈。
“五万?!”独孤允不确定地道。
叶盛夏一听,喜欢这个数字。
就是五万。失身这种大事,如果不讹诈一回,怎么对得起自己?!
这五万巨银先搁在独孤城那里存放。
待他自投罗网到她跟前,她一定要想办法索回。迟一天,就加一天的利息,这样才不算待薄自己。
思及此,叶盛夏用力点头道:“对啊,就是五万。你说皇帝这人是不是欠抽?欠了本宫巨银不还,本宫不抽他才怪。”
她一转身,便见独孤月站在他们不远处,孤零零的样子,落魄而萧条,看起来好不可怜。
再出来,独孤月变得阴郁,沉默寡言,就像是以前独孤允。
叶盛夏再一次觉得人生不可预期,一时情绪又有些低落。
她走至独孤月跟前,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要出宫吗?!”
以独孤月谋朝篡位的大罪,一般是流放,或是囚禁。
除非有一天他翻身,否则不可能落得好下场。
想想,不免替他可惜。
从受世人爱戴、不爱名利的潇洒三皇子,变成如今的落魄周王,将来他又要怎样接受世人异样的眼光?
“暂时会住在宫中。皇上给儿臣安排了去处,待会儿便要启程。”独孤月笑着回道,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被遗弃的三妖孽
“是皇帝给你安排的去处啊……”叶盛夏失神低喃。
若是独孤城给独孤月安排的去处,就是说,无论独孤月愿不愿意,他都必须住进那个地方。
独孤月篡位失败,他的生死都掌握在独孤城的手上。
独孤城如果没有流放独孤月,一定会就近监视他,或者说,是将独孤月软禁。
“皇上对儿臣算是仁至义尽。当日若是儿臣事成,也不一定有此胸襟将皇上放在皇宫。说起来,儿臣确实不如皇上。母后若是得空,可以去梨园小坐,儿臣先行告退。”独孤月垂眸,敛去自己灰败的眸色。
他希望叶盛夏能永远记得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在未见到叶盛夏时,他时刻都在想她,更甚者在想,和她见面时应该说什么才妥当。
可真若见到了,才发现,竟然相对无言。
相见争如不见,一如此刻。
“待你稳定下来,本宫就去梨园看你。你要知道,若是你父皇意识清醒,他一定不希望你颓废,你可是你父皇最疼的皇子。为了那些你在意的人,你也应该振作起来才是。皇帝那边,待这事情淡了,相信会给你安排更好的去处……”
叶盛夏说了一大通,发现自己不会安慰人,便索性住了嘴:“算了,就是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除了做皇帝,每一个职业都不差。待本宫哪天不做太后了,本宫出宫做侠女,劫富济贫,你要像本宫一样有志气。”
情绪低落的独孤月牵唇一笑:“听母后这语气,似乎全天下没有能难倒母后的事。天大的事,也不足挂齿。”
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很快乐。
“那是,就好像本宫昨晚才失——”叶盛夏倏地住了嘴。
她一掌掴向自己。她这个大嘴巴,似乎恨不能将昨晚的糗事到处宣扬,差点又露馅儿了。
还好她也不算笨得离谱,及时发现自己说溜了嘴。
她咧齿一笑,踮脚轻拍独孤月的肩膀道:“老三,好好过日子。就算全世界遗弃了你,你也该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过得很好。”
……………
今天太忙,还有两更晚上补上,亲亲们明天再看也可以,能等的今晚再看。
兄弟之情敌不过皇位
“谢谢母后,儿臣记住了。”独孤月莞尔。
若说方才还笑得有点牵强,那么此刻,笑容是发自真心。
如这个女人所言,他应该好好过日子。
“孤子可教也。”叶盛夏朝独孤月灿然一笑,很开心。
原来她也可以教人向上,她听得出,独孤月是真心答应了她。
“母后得空一定要来看儿臣。以后儿臣行动不自由,想见母后一面不容易。”独孤月轻捏叶盛夏的粉颊,笑道。
叶盛夏用力点头,目送独孤月心满意足地出了凤清宫。
早已有一些侍卫等候在外,独孤月才出凤清宫,他们便簇拥着独孤月渐行渐远。
叶盛夏跟上几步,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独孤允道:“老二,你可知道梨园?!”
“梨园是老三母妃以前最爱的地方,老三也喜欢那地方。皇上会给老三安排那个去处,也算仁至义尽!”独孤允如实回道。
叶盛夏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就好。本宫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兄弟之间有情分,为何还要争这个皇位呢?一个帝位,是不是比世间所有情分来得重要?!”
“儿臣不知三弟和皇兄是怎么想的,但在儿臣心里,若得有一知心人厮守终生,比帝位来得更实在。当然,母后并不了解男人的野心。权势欲望这些东西是男人追求的终身目标,身在皇室之家,想要这个帝位,很正常。”独孤允淡声回道。
“那你有没有打过皇位的主意?”叶盛夏好奇地追问,看向神色淡然的独孤允。
他一袭锦衣玉袍,眉目深刻,气质出尘,再加上他淡薄名利,便愈发地吸引人眼球。
没有了世俗情爱牵拌的这个二皇子,越来越有谪仙的气质。
而这种气质,以前在青春飞扬的独孤月身上有幸得见。
“那时因为雪妃,儿臣曾想过,若是有皇位在手,她是不是会选择儿臣……”独孤允失笑:“可若以这种方法才能得到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是不是可因为同样的方式弃儿臣而去。”
“雪妃?看来,你真的放下初雪了。多年的情根深重,能在今时今日放下,不容易。老二,你不愧是本宫的师傅,有你做好榜样,本宫肯定会有进步。”叶盛夏笑嘻嘻地道。
不小心再掳获一美男心
明媚的阳光下,叶盛夏的笑容令娇阳失色三分。
独孤允呆怔地看着,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看着这个女人犯傻。
一时脸色微褚,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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