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宫学得像不像?!”叶盛夏复述完,跑到独孤城跟前,小手搭上他的肩膀,讨好地笑问。
独孤城粗鲁地挥开叶盛夏不规矩的小手,冷笑:“亏母后的记性不错,既然记得,为何还要跟儿臣唱反调?母后是以为,儿臣不敢对母后下毒手么?”
“当然不是。其实是二皇子那个该死的胚子给本宫下了套,本宫一时不察才着了他的道。本宫保证,下回不会了。”叶盛夏只差没举手发毒誓。
送羊入虎口(6)
独孤城眸色复杂地看向眉飞色舞的叶盛夏,天大的事到了她这里似乎都成了小事。
他伸手抚向她娇艳的红唇,结果才碰到她的唇瓣,她便受了惊地跳了老远,警惕地盯着他,防狼的态势。
“既然来了,在此用午膳才走!”独孤城倒也不再为难她,便自顾自地起了身,走了开去。
叶盛夏呆怔在原地,觉得不妥。
以独孤城的毒辣程度,没理由就这般放过她才是。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过来!”独孤城顿下脚步,回头看向叶盛夏,朝她招手。
叶盛夏还是僵站在原地,小脸发白,突然觉得害怕。
她的美人计和苦肉计都没用,怎么可能轻易过关?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独孤城无奈地折回原地,牵起女人的小手,感觉到她手掌心渗出的汗意,眸中闪过一抹锋芒。
“母后在想什么?”独孤城再抬眸,笑意厣厣地问道。
“没,没什么。”叶盛夏摇头,努力跟着独孤城急促的步子。
会不会在膳间,才是苦难的真正开始?
到了膳间,一桌的山珍海味,菜肴色泽鲜丽,美味异常。她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自然是垂涎三尺。
叶盛夏看着觉得很饿,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如果独孤城要对她下毒,她也不能不吃,对吧?
好歹是做个饱死鬼,死就死。
她拿起碗筷便吃将起来,大吃特吃,一边吃,一边狼吞虎咽,口齿不清地道:“好好吃,如果放辣椒就更美味了。”
“别以为儿臣不知你打什么主意。以后没儿臣的允许,不能吃辣,最起码要保持你现在的这张脸,以前难看死了。”独孤城笑着给叶盛夏了一大碗菜,一语道破她的小心思。
叶盛夏吃菜的动作顿了顿,再次确定一件事。
独孤城在皇宫的耳目众多,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她就是他掌心的棋子,他想要她死,太容易了。
都是她的错
“太子说的是,以后不吃辣了。”叶盛夏言不由衷地笑道。
她的人生乐趣是吃香的,喝辣的,如果不让她喝辣的,不如让她死了痛快。
再者,她就是要让自己丑。她长成这德行都让这些男人啃得下去,恐怕也只有毁容才能在皇宫安身立命。
还好现在独孤蕴身子没出什么问题,她还能躲在他的羽翼下活几年。独孤蕴若是挂了,她落在这些人的手中……
叶盛夏的眼前闪过自己被肢解惨死的情景,顿时失了胃口,食不下咽。
她放下碗筷,规规矩矩地坐好:“本宫吃饱了,太子慢用。若无其它事,本宫先回去了。”
“听说你很能吃,每顿最少三碗。方才母后才吃一碗,是儿臣在这里让母后无法下咽,还是厨子的手艺不行?”独孤城淡声问道。
叶盛夏摇头,脸色苦了三分,嗫嚅道:“都不是,本宫是因为矜持,所以想装淑女。算了,太子也不是不知道本宫的真面目,有啥好装的。”
说完,她自己动手添了一大碗饭,狼吞虎咽地吃将起来。
她糊涂,不代表她笨得离谱,听不出独孤城话中的威胁之意。
若她说是因为他的存在让她无法下咽,就是落了他这个太子的脸面。可若她说是厨子的厨艺不行,厨子很可能人头落地。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她叶盛夏的错。
独孤城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想不到这个女人也有聪慧的时候。可为什么她的聪慧和糊涂,总是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在独孤城的亲自监督下,叶盛夏又吃了两大碗才罢手,撑得肚皮都快胀破了。
此后,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地回到了凤清宫。
她总疑着独孤城对她下了毒,想着回到自己的老巢凤清宫再死。可是一天一夜过去,她的身子也没有不适。
于是她又怀疑这是慢性毒药,每日担心自己闭上双眼后便再也无法清醒。
大病一场(1)
两天过去,叶盛夏吃不安心睡不放心,小脸很快又瘦了一圈。
音儿及玉儿身子好了才回到凤清宫当值,看到叶盛夏的一瞬,吓得不轻。
“才两天不见,娘娘怎么瘦成这般了?”音儿关心地凑上前问道。
叶盛夏却冷冷瞅她一眼,没有回答便躲进了寝殿。
音儿颇觉委屈,看向玉儿。
玉儿也感觉奇怪,不知道叶盛夏是不是在生她们的气。
玉儿也跟上前,关切地道:“娘娘身子若是不适,奴婢去请太医过来为娘娘看诊!”
“你们走开,别在本宫跟前碍眼,滚!”叶盛夏回头狠狠瞪向玉儿,吓得玉儿退后几步,忙跪倒在地:“是奴婢不好,惹娘娘生气,还请娘娘惩罚。”
“本宫说了,不想看你们,滚哪!”叶盛夏拿起方枕,扔在玉儿的头顶。
玉儿没敢避开,被打了个正着,只听叶盛夏又一声爆吼,她这才不敢再滞留,忙退出了寝殿。
整日下来,叶盛夏看到她们两个也没半点笑容。
到了第二天,还是这般,音儿不解地玉儿问道:“娘娘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
玉儿心思更细腻,摇头回道:“不大像。娘娘像是故意在疏远我们,每回吼完我们,我都看到她懊恼的神情,难道是因为我们受罚的事令娘娘心里过意不去?”
“不至于吧。这宫里的主子哪个会对宫女心存怜悯?”音儿不确定地道。
可叶盛夏与其它宫殿的主子不同,她善良单纯,若真因为她们受罚的事而内疚,也不足为奇。
“无论如何,我们别烦娘娘就是了。娘娘最近不太妥当,心绪不宁的样子像是受了刺激,晚上频频说梦话,定是又遭到太子的毒手了。”玉儿悄眼看向寝殿,只见叶盛夏长吁短叹,似乎有许多许多的心事。
这一整天,叶盛夏就没出寝殿。到了晚上,叶盛夏说心情不好,不想用膳。
大病一场(2)
玉儿入殿一探才知叶盛夏发高烧,小嘴念念有词说着胡话,说什么自己还年轻,不想死。
顾不得夜已深,玉儿前往太医院,找了一个当值的太医为叶盛夏看诊。
太医诊治后只说叶盛夏忧思过度,才导致病来如山倒。
叶盛夏整晚未能退烧,病情反复。
最要紧的是,叶盛夏一喝药便吐个没完没了。玉儿和音儿没了主意,太医也知事情严重,便找了医术高超的赵太医看诊。
赵太医看诊后频频摇头,只道情况不妙,心病还须心药医。
再怎么不受宠,叶盛夏也是当朝皇后,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谁能担待得起?偏生独孤蕴不在皇宫,主事的人便是太子。
“千万别找太子殿下。娘娘每晚做噩梦都是因为太子,若是太子来了,只恐病情会加剧!”音儿忙出声制止。
玉儿在一旁点头附和,赵太医没办法,唯有派人找来独孤月。
在看到榻上奄奄一息的小女人时,独孤月差点没认出这就是活力四射的叶盛夏。
她病态的小可怜模样,不知怎的,令他心微微一紧。
“你们该怎么医治还怎么医治。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事交由本皇子。”独孤月喝退众人,命他们去熬经,他则上前握住叶盛夏的手,用力拍打她苍白如纸的小脸。
叶盛夏微微睁眼,意识有些朦胧,很快闭眼又想睡去。
“母后该不会因为这一点挫折就想死吧?皇兄真有这般可怕,竟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吓死母后?”独孤月的话断断续续传进叶盛夏的耳中。
叶盛夏病发的经过他听说了一些,据说是每晚做噩梦,说是自己被下了毒,迟早会死,以至于两三天后便病倒了。
她意识清醒的时候也说是被独孤城下了毒,所以在等死。
奇事年年有,但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的怪事,却令他啼笑皆非。居然有人轻易便被吓死,这不是很可笑吗?
重新振作
“这样吧,母后只要好起来,儿臣答应母后,以后无论如何都站在母后这一边,尽自己的能力保护母后的周全,如何?”独孤月决定对症下药,在叶盛夏耳畔一声大吼。
他就不信了,这个女人会舍得丢下自己的小命。
叶盛夏虚弱地睁开眼,哑声道:“真的?”
“儿臣一言九鼎。但前提是母后不要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若是没人珍惜自己,自己更要好好爱惜自己,活得出彩。”独孤月语重心长地道,神情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
闻言,叶盛夏红了眼眶,泪水毫无预警地滑落:“我,我也不想啊,可那胚子对我下毒,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是他的对手……”
独孤月不禁莞尔,拭去她颊畔的眼泪:“你这招倒是好使。病一场,就找了一个帮手。若是不快点好起来,怎么对得起儿臣?”
他忍不住拥她入怀,却只摸到一堆骨头,不觉蹙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怀中娇弱的小女人。
这才几日时间,便瘦成了这般,不知要养多久才能回复以前的丰腴圆润。
这时候,他倒是怀念以前那个丑八怪叶盛夏了。
隐隐知道,有些事不太妙。
“二皇子真好,你可不能骗本宫,否则本宫不饶你。”叶盛夏揪起独孤月的衣襟擦拭自己的眼泪鼻涕,只觉力气又回来了。
独孤月瞪着怀中的女人,“母后也太脏了吧?难不成以前是装病,故意搏取儿臣的同情心?”
“本宫要喝药,你喂本宫!”叶盛夏虚弱地道。
她都快死了,哪还有心情演什么苦肉计。
只不过独孤月说得对,她太没用了。一点小挫折差点就被吓死,独孤城想要她活得不痛快,她应该活得更精彩。
无论他要怎么对付她,她都要全力以赴,面对他的挑战。
世上的人有千百种,独孤城就是最难应付的那种。不过,只要她想,她叶盛夏不会比他独孤城差!
仇人相见很眼红
待端来了药,在叶盛夏的强烈要求下,独孤月亲自服侍她这个大小姐喝药。
叶盛夏依然边喝边吐,独孤月再喂了一勺,见她又想吐,狠声道:“母后再敢吐,儿臣不介意以唇渡药。”
叶盛夏一听,吓得忙把药吞了下去。药到了喉间,她下意识地又要吐出来,可是一想到独孤月的威胁,她唯有拼命忍住。
就这样,叶盛夏顺利把药喝完。
养了一日,叶盛夏的身子稍好了些,独孤月再来到凤清宫,叶盛夏一把抓住他,命令他喂她喝药。
“母后很奇怪,为什么指定要儿臣喂药?”独孤月是真的不理解这个女人的想法。
叶盛夏抿唇偷笑:“因为能命令二皇子做本宫的仆役,这让本宫很有成就感。”
独孤月莞尔,轻敲她的小脑袋:“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
叶盛夏回以灿烂一笑,得意洋洋地道:“那当然了。你要知道,能做我叶盛夏的仆人,那是天大的荣幸!”
独孤月没回话,他的视线定格在站在珠帘旁的男子身上。
叶盛夏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不妥,循着独孤月的视线看去,入目便是独孤城神色莫测的脸。
她下意识地躲在独孤月的身后,在背后推他一把,意思是要独孤月帮她挡独孤城。
独孤月回眸一笑,柔情四溢,这令叶盛夏稍稍安了心。
他们之间的互动被黑着脸的独孤城看在眼中,眸色更冷了三分。
“听说母后病得要死了,儿臣特意来看看母后死了没有。可惜的是,母后过得太好,似乎死不了。”独孤城举步进入寝殿,步履沉重。
他每踏一步,室内便响起沉重的回音,敲打在叶盛夏的心坎。
她小手更加用力地揪紧独孤月的衣袍,仿佛这般便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独孤城走到凤榻前,高高在上俯视小脸瘦了一圈的叶盛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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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相残(1)
独孤城邪眸半眯,盯着叶盛夏的小脸看了又看。
几日不见,这个女人似乎又变得好看了些,美眸在她苍白如雪的容颜之上,大得出奇,正防备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豺狼虎豹。
她对独孤月倒是好得紧,与他有说有笑,难道独孤月长得比他更善良?
思及此,独孤城极为不悦,伸手就要将女人自独孤月的身后捞出来。
叶盛夏即刻跳到床榻的最里侧,将独孤月往前一推,大声道:“三皇子,本宫命令你,帮本宫挡着这个人!”
独孤月回头看一眼对他颐气指使的女人,这个女人可真懂得物尽其用。
“皇兄,她大病初愈,别为难她了。待她身子好些,再来……”独孤月话未说完,便被身后的女人用脚丫子狠踹了一回。
“母后,斯文点!”独孤月回头无奈地对叶盛夏道。
“对你斯文不起来。”叶盛夏轻哼,紧盯着独孤城不放。她可不会忘记,她真正的大敌是独孤城。
独孤城冷眼扫视视他为无物的男女,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掀:“三弟,适可而止,别激怒本太子。”
“母后真的是大病未好,皇兄不如下回再来看她吧。”独孤月没有退让,兀自挡在叶盛夏的跟前。
他答应叶盛夏会尽力保护她,自然不能屈服在独孤城的淫威之下。
“本太子说了,让开!”独孤城加重语气,眸色冰冷如铁,满脸肃杀:“否则休怪本太子不念兄弟之情,下手狠毒!”
独孤月平日里以独孤城马首是瞻,可是今日,他不想退缩。并非因为叶盛夏的“命令”,而是因为,他答应了这个女人要保护她。
躲在独孤月身后的叶盛夏见气氛剑驽拔张,看出不妥,不禁轻戳独孤月的背部,小声道:“三皇子,算了吧……”
她只是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更不想独孤月因她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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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相残(2)
独孤月反手将叶盛夏扔回床榻里侧,认真严肃地道:“儿臣说了要保护母后,说到就会做到!”
“可是……”叶盛夏悄眼看向脸色黑沉的独孤城,缩了缩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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