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眼神?死到临头,还这般的强硬!”采盈顿时怒火冲天,上前摸着她的下巴,使劲的扇了一下脸蛋儿,小小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瞧瞧,你这脸蛋儿,生得是多么的俊,要是在这里硬上一朵花,啧啧……”
“你敢!”风如歌憋不住,回了一句。
怎知,采盈扬手重重的扇在她的脸上,“谁让你说话的!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
☆、不眠之夜7
这一扇,实在力气大了些,风如歌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炫花了双眼。下手真狠!咬着牙,她抬起头对上采盈的双眼,就算死到临头,在气势上她绝对不能输。
“我扒了你的皮儿!”采盈气的咬咬牙,大手一挥,那丝绸的锦衣便哧啦啦一声撕裂开来,露出玉般白净的肌肤,只有脖颈上戴着的绿色叶子闪烁着绿色的光。
只是还尚小,如果稍稍长大点、成熟点,可人的肌肤可是让人羡慕得直流口水。
“这是什么?”采盈像是见着了宝贝一般,指着那绿色叶片惊喜道。
风如歌低头,看着那散发着绿光的风信子。眉头一舒展,看来老天是向着她的,她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贴身侍卫,觅一,只要听到这风信子,就立刻会出现,这是真的吗?
这下,可要验证一下。
“笛子,只有我才能够吹响的笛子。”风如歌轻轻的声音传来,幽幽声中,采盈的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呸,只有你才能吹响?鬼才信!”她伸手扯上那系着绿色叶片的红绳,想要取下,可是不管用了什么力气,试了多少方法,那绳子却如铁链般无法断开,
折腾了半会儿,采盈只好放弃。眼睛直直的盯着一脸冷色的风如歌嚷道,“本小姐什么都不喜欢,就号这笛子了,如果你能给我吹奏一曲,那么,今日之刑我便从轻发落。”
语毕,风如歌轻轻应了一声,“是!”
采盈也不想这小小的丫头会有什么鬼把戏,立马替她解开了束缚着双手的铁链,却并没有全部解开,不过,这已经够了。
“你不后悔?”风如歌的花让采盈摸不着头脑,反倒是惹怒了她,“你这小鬼,快快给我吹响!”
风如歌拿起风信子,含在了嘴边,轻轻吹着,什么声音也没有,这东西……采盈的脸皱了起来,风如歌的心也悬了起来,没有声音,这可怎么办?再次按住风信子的两端,怎料,一道绿光忽闪,美妙的声音传出来……
好奇心害死猫。
“好,果然是妙曲,本小姐……”还没有等到采盈说完,她忽然软了腿,晕倒在了地上。
风如歌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微笑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缓缓道,“觅一,你来啦……”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小姐……”觅一慌了神,赶紧跑过去,一掌劈开了捆着风如歌的铁链子,抱起她满是血痕的身子,皮开肉绽的肌肤,触目惊心,仔细检查,觅一喃喃自语,“还好,只是些皮外伤。”
一直在旁边不语的云纯一看着面前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的白衣少年,闷声道,“想救人,也得看看我的门有没有对你敞开!”
觅一抱着风如歌往怀里一揣,直直的对上了云纯一的眼神,这一晃,云纯一顿时僵住了。这个人……他不属于这里,他的眼睛闪烁着绿色的光芒,那光束里晃着迷醉,晃得眼花。
☆、不眠之夜8
“你是谁!”云纯一低吼了一声,强撑着眼睛再看了看风如歌颈上戴着的那枚绿色的风信子,他恍然。
绿色!风信子!传说中与之相系的魑魅一族,他们生来就属于这枚风信子。听到风信子的呼唤,就算是在千里之外,都能瞬间赶到。而这风信子的携带者就是他们这一辈子跟定了的主人!
不管是怎样,他在主人就在,如若他亡,那么,也要保证主人的安危才可以离开!
魑魅一族,上古传说中的以血为盟、以魂为契的暗卫,怎么就出现在这小妮子身边?而且,这魑魅一族,据说只有南方的娄古国的皇族才与之有联系……
这怎么会出现在她一个小小的女童身上?!
觅一斜眼朝着云纯一看去,冷冷一笑,“怎么,云纯一少爷,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云纯一一想到不妙,想趁机逃离,可是他一动脚,却发现他像被定住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不是吧!一个眼神就让他定住了!这……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你应该知道,聪明的人都会糊涂一时的,既然你看出我的身份,那么……”一步逼近,觅一抬手朝着他的脑袋拍去,“这些,你该忘记的!”
语毕,云纯一的腿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魑魅一族?那是他的祖宗!他觅一只不过是后裔而已,被苏清扬救下的魑魅一族的唯一的后裔,魑魅北宫的宫主之独孙!
当年的惨案,魑魅一族所剩的族人全部被杀,只有他魑魅觅一被魑魅北宫埋进沙海中,逃过了一命。当他侥幸的以为自己能够逃脱的时候,怎料血泊中的敌人发现了他。
正想做最后的战斗之时,苏清扬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她救了他!没有什么理由,只是狭路相逢,看不下去一个孩童在众人面前兵戎相对。从那之后,觅一便留在了她的身边,成了她府上的书童,直到她嫁与宰相府,苏清扬就把他扔到香一阁,再也不管不问。
如今,十年已过,她的女儿倒是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次,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的女儿。
细细检查了一会儿,觅一的眉头开始慢慢皱起。
“只是,怎么身体这么的冰冷?”觅一才一触碰到风如歌,顿时看出端倪。她小小的身体,现在仿若一块冰山一般,冷、冰、寒,刺骨的冷气从胸口传到全身,小小的嘴唇已经冻得乌黑发紫。
☆、初逢对手1
“小姐,你醒醒,怎么啦?”觅一叫着风如歌,可是她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终于来了。”懒懒的声音传来。
外面有声音,觅一也不管来者何人,也不管是什么事情,把风如歌抱在怀里,嗖地一声飞空,消失在了月色中,朝着香一阁奔去。
☆☆☆
“你果然来了!穆如笛生。”懒洋洋的声音继续说着。
一袭黑衣的穆如笛生转过头,扬起嘴角,“夙诺,你不就是等着我来吗?”语气里是一阵势在必得。
“你这小子,才小小十三岁而已,就如此狂妄,长大了还了得?!”夙诺的话咄咄逼人,字字带血,“不就是你娘把他缠上了吗?不然,你这三皇子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地位?”
“你,”穆如笛生听到这里眉头一紧,“不许你这样说我母后!”
说罢,一个飞身便朝着夙诺袭过去,“接招吧!夙诺,我早就想和你干一场了!”
“就你?”夙诺连头都没抬一下,轻蔑的说着。也不知谁,从什么地方而来,夙诺一跃起,表抱上了一尊瑶琴,抱在手里,冷冷一笑。
手缓缓的抚在琴面上,穆如笛生见着她到了这般关头竟还有闲情去弹琴,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一掌便朝着夙诺挥去。
夙诺不慌,也不乱。
眼看,穆如笛生的手掌就快朝着她挥过来了,那抚琴的手,突然中指一抬,一手指挑起弦,轻轻的一拉,指尖狠狠的一弹。
“砰”地一声脆响,琴弦也颤动起来,一道如同风般却形如刀刃的光朝着穆如笛生袭去,快如闪电,让人躲闪不及。
不妙!
穆如笛生即使眼睛看着了这番动作,可是挥出去的掌风怎么可以收回来?那岂不是要让自己气血紊乱?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改变方向朝着那风刃一掌击过去。
只听空中“噼啪”作响,那道风刃倒是破了,可是穆如笛生也咽了口水,一丝红血从嘴里吐了出来。他满脸狰狞的看着夙诺,她仍然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双眼看着她,仿若看到了鬼魅一般,但是骨子里却并不害怕。
只是震惊之情无法遮挡。
夙诺微微抬头,轻轻一笑。双手按在了琴弦上,站起身抱着瑶琴转身就走,她火红的皮裘在夜风中是那般的妖艳,就像一朵开放的花蕾,在滴着露珠。嘴里的话很轻、很淡,更是激起了穆如笛生的愤怒,“穆如笛生,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能把我怎样!那小丫头,你甭想要回去。下次,我可不就让你这样逃脱了。”
☆、初逢对手2
“你!”穆如笛生缓缓气息,飞身就朝着夙诺走出的方向追过去,还没待他飞奔,凌西一把抱住了暴怒的穆如笛生,大声叫着,“主人,别惹她!她可是……”
话还没说完,穆如笛生朝着凌西就是一顿臭骂,“给我滚!我知道!你给我滚!”
“主子!您别动怒了,如歌小姐她已经……”凌西看着穆如笛生这样的生气,把心里的话压了下来。
如歌,这两个字仿佛就是一剂良药。
穆如笛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你刚才说什么?”他问道。
“如歌小姐她已经被人救了!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是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凌西看到穆如笛生镇定了下来,也赶紧如实禀告。
“是吗?”穆如笛生显然有点半信半疑,不过看着远去的夙诺,他还是摇了摇牙齿,这个女人他还斗不过,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自讨苦吃!
良久,穆如笛生摇摇头,“罢了,罢了。凌西,回去!”
凌西闻言,眉间便舒缓了过来,他其实还真怕主子会和夙诺打起来,那么后果就……
一抬脚,一飞纵,两个黑色身影,如破空而出,消失在了夜幕中。
晨曦一点一点的从天空的东方探出脑袋,很光很暖的光点,是那样的让人感觉惬意,可是,这个人不包括穆如笛生。
东柳殿的灯一夜通亮,他也是一夜未眠。
“又是夙诺,又是她!”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手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上,眉间都竖起来了,可见有多么的愤怒。“凌西!凌西!”年少气傲,再也忍不住的时候,穆如笛生唤了凌西。
“主人,有何吩咐?”凌西赶过来,立刻靠在一旁,静静等候穆如笛生的吩咐。
“明日去上汤寨。”说完这句话,穆如笛生便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人时候,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波澜,看不到一点情绪,那里是锐利的光,那里是炽热的光。
气宇轩昂,能够掌握自己情绪的人,才是大将。
稍作了休息,穆如笛生就恢复过来,把心里的怒气往心的底层压下去,再压下去。
“这……”凌西显然是有点搞不清楚,迟疑的看着穆如笛生。
穆如笛生勾起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容,“怎么?我想去见我的小小妻子,都不可以吗?”
凌西听了瞬间就明白了,他是放心不下风如歌,应声便退了出去。
☆、初逢对手3
穆如笛生把手轻轻的放在桌上,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这个风如歌啊,不是说已经死了吗?在上个月的那场意外中,昏迷了这么久,居然就奇迹般的活了,而且死而重生般的,竟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穆如笛生对这样的事情很感兴趣,当然,最感兴趣的还是,因为她是风如歌。那个生下来就是注定是凤凰之命的宰相之女。
☆☆☆
香一阁。
觅一抱着怀里的风如歌叹了口气,温度不对,真的很不对。
怀里哪里抱得是一个小姑娘,简直是一块冰块!谁下了这么狠的手?不过也容不得他想这些,他小心翼翼的抱着风如歌的身子,运用内心,把那股股的热气运输到风如歌的身子里。
渐渐的,风如歌的身子开始有了点暖意。
慢慢的,风如歌脸色开始红润。
缓缓的,风如歌的手仿佛的抬了一下。
“噗”地一声,一汪红血从觅一的嘴里吐了出来。
他也只是缓了缓口气,继续运用内力传入风如歌的体内,努力的为她疗伤。那是他的小姐,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这是作为一个贴身侍卫的绝对职责!这就是觅一!
“噗。”觅一身形一震,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色泽鲜红,侵染在他洁白的衣裳上,给人以胆战心惊的感觉。他的头有点疼,或许是这毒太厉害,他克制不住这寒气,气急攻心,于是,他的体内也开始抗拒了。
“噗。”又是一口。
白色的衣裳仿若绣上了朵朵殷红的樱花瓣,一点儿一点儿。
觅一的额间已经沁出汗水,可是风如歌的身子还是没多少缓和的表现,脸儿虽然变红了,可是她的嘴唇却乌黑得发紫,这现象……很不对!他惊讶了,明明是在疗伤的,可是为何却这样的效果?
“小姐……”轻轻的低吟一声,觅一抓起风如歌的小手,靠近手腕,把脉。气息紊乱,毫无章法,乱气,很虚。所有的气息都凝在一个地儿,从那里的深处向身子外散发冷气。
眉间忽闪,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颜色,透着无奈,又带着酸涩。
“迷盅?”觅一缓缓说出这两个字,很轻很轻,似乎带着一点叹息。长长的叹息中散发着无尽的、深埋的忧伤。他跳下床榻,很快速的跑到药阁里拿出一粒雪白的丸子放进了风如歌的嘴里。
☆、初逢对手4
轻轻的放下风如歌,缓缓地给她掖好床被,觅一重重的叹了口气。“虽然,这不是解药,只能延迟你毒发的日子,但是,小姐,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的!既然那个人敢下这样的毒手,那么,他一定会有解药!我去给你找,去给你找!”
重复了两次,无不说明了他的真心,他,作为贴身侍卫的职责,那就是一切为了主人的职责!
溶血珍珠,只能护住心脉,延缓毒发。如果没有解药,迷盅的最后,发热而死,冰冻致死,或者,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而……他不会让小姐这样,他一定要找到解药!一定要!
紧紧的抿着嘴,看向床榻上脸色惨白的风如歌,觅一再度深深叹口气,抬步走了出门。
夜色如墨,黑得发亮、发冷、发寒。
夜色越来越重,黎明就越发皎洁。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间侵染着芳香的香一阁,那浓浓的、浅浅的香气,萦绕着他们。
窗外,那黎明前的黑,透着点点的蓝光在天边酝酿。一轮红日在蓝光中,跳跃出地平线,挥洒万丈光芒,笼罩万里山河。
橘红的光透过窗棂,照在风如歌些许惨白的脸上,熏染出了一圈圣洁的光圈。“真美!”觅一不由得淡淡的说了一句,起身走到风如歌身边,看见她依旧还在熟睡,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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