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一笑,点点头,“青痕,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他扬一扬手,青痕赶紧应声,站起身子来,他还看了看那小子,脸蛋儿白嫩嫩的,经过主人的疗伤,已经恢复了点点的血色。
“是的,青痕这就走。”正当青痕准备运功跳上屋檐时,忽然心里一股的气一阵乱冲,他实在压不住这股蛮气,噗地一声,一口血再次从喉咙顺着嘴巴吐出!
“主子,您……”他捂着胸口,刚才被男子打伤的地方隐隐作疼,就像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一般,钻心的疼。青痕苦涩的说着,“主子,您刚才……”
男子轻笑,面不改色,看到的仍旧是那张严肃的脸。“对哦,刚才你中了我一脚,青痕,看来,我的锥心脚的功力又涨了几分,这么短的时间,就见效了。哈哈……”
他在笑,那笑里是望不见的深邃与邪恶。
似乎很深刻,很深刻,又夹杂着无比的黑暗。
“哦,能够当主子的试验品,青痕心甘情愿。”青痕这才松了运气的力道,盘腿坐在地上疗伤,可是每每一运气,那股气便像虫子般的四处逃窜,不容的聚集,别说疗伤了,恐怕是越来越严重。
“这个!”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丸,抬手轻轻一弹,嗖地一声,便送进了青痕的嘴里。
青痕还来不及反应,那药丸就顺着喉咙掉进了肚子。也不知这是解药,还是更加厉害的毒药,可是眼前的主人是容不得他违抗的,他的一切都是他的。
“主子,这是……”青痕还是讪讪的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抱着怀里的风如歌便飞进院子里的阁楼里。“是解药!下次可不许这样违抗我的命令,我是叫你抓活的,而不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伤者!”
“谢过主子饶恕青痕!”青痕一运气,果然,丹田内的那股气立刻就凝聚在了一起,此刻感觉到了无数的力量聚在了一块儿,他纵身一跳,便消失在了屋檐,穿过人群,再也找不到身影。
☆、惹火烧身1
男子一个跳跃,跳上屋檐,脚下利索的就就奔进了阁楼的一间厢房。
这里绝非是一般人家居住的场所,布置奢华颓靡,处处浓郁芬香。这间房间很大,分了好几层,都用纱帘隔出来,布置得倒是雅致。进门处有一间侧室,里面摆放着一张方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张宣纸。
那桌边站着一名少年,此刻他正捉着笔,在宣纸上描画着。
少年身穿淡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散发着别样的香气,似是胭脂的芬香。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他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男子见少年如此认真的描着,不敢打扰,只好抱着风如歌静静的在一旁候着。怀里的风如歌一直皱着眉头,嘴里喃喃的低吟着,低声地说着梦呓。
半晌,少年收笔,很是满意的拿起宣纸欣赏着,忽然瞧见站在一旁的男子。“束若,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束若见少爷如此雅兴实在不愿打扰。”男子叫做束若,应该是这少年的部下。“嗯。”少年摊开宣纸,小心翼翼的摆在桌上,“只是一张未画完的水墨而已。”
束若抱着风如歌上前走到桌前,一副没有画完的水墨画,画的是一只秀荷,不过下面的流水并未着墨。那秀荷画得极好,红里透着晶莹的水珠。一捧苍绿的荷叶,下面是几尾小鱼儿,一只高高的跃出水面,另外的在荷叶地下嬉戏,远处是勾出的淡淡群山。
少年看着束若怀里的孩童,不禁诧异道,“你手下竟也会办错事?束若,你该好好的管教一番了。”
“是的,少爷,小的明白,只是她该如何处理?”束若摊开手,轻轻的把风如歌放在书桌一侧的一张小床上。
“嘿嘿,”少年一笑,瞬间脸上有凝固起一丝诡异,“真不知道穆如笛生和这个小女孩有怎样的关系,让我也好生怀疑呢!”
“少爷,您知道她是女的?”束若有些吃惊,连青痕都没看出来,更何况还尚小的年纪,换上男装,怎么可能辨别孰雌孰雄?
少年一个瞬步便冲到束若旁边,他的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束若竟然毫无感觉。
少年也只不过刚到束若的胸口处,看着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他跳起来狠狠了给了束若一巴掌,“束若,你也太小瞧我了罢。管她是谁!管她和穆如笛生是怎样的关系!这个人,给我扔到万花楼去!”
“少爷,您这……她还是雏女。”束若没有料到少年会这样打算,更是无法理解他此刻的怒气从何而来。
☆、惹火烧身2
“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啪的一声,又是一记巴掌甩在束若的脸上。
束若虽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不一般的疼痛,显然是用了内力,如果不是他自身很强,那么,早就如同青痕吃了他一脚,就口吐鲜血了。他凝视着少年,少年的眼里是怒气,可是这该个小女孩怎么能够去万花楼?
“少爷,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够去……”束若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年立刻抬手堵上他的嘴巴。
“束若,我可没叫她去做那事儿……”少年扬扬手,“你去叫胭脂姐姐过来,我有事儿拜托她。”
听了这番话,束若才送了口气。“好,少爷,我立刻去叫胭脂。”
万花楼,是这仪阳最有名的青楼。据说里面收进天下美色,可是却也只有达官显贵才能去得起的地方。这里是真正的享乐园,却也是害人的地方。
吟香阁便是那些艺妓的安歇之地。吟香阁共有五层,一层是五个房间,二层四个,三层三个,四层两个,五层则是一个。吟香阁里住着的都是这里最有名最美丽最有才情的十五位姑娘,其他的都是住在另外的院子里。而住得越高的姑娘身价就越高!据说就是第一层的姑娘,只听一首曲子也得要百两银子!
果然,万花楼是要有能力的人才能进来,那么就只有那些达官显贵了。
而那名叫做胭脂的姑娘则是在最顶上的一层楼,那层楼就命名为胭脂阁。可见,这也是不简单的女子。
神秘少年看着床上躺着的风如歌,她虽是十来岁的幼童,可是大大的眉眼,红润的薄唇,竟让他看得有些出神。他踱步到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间。有些微微的烫,好像是受了风寒了。
也是,初春的脚步虽说才刚刚来到,可是这大雪才融化,更是显得异常的寒冷。再加上方才被束若那样的蹂躏,差点掉了气,如果不是他用内力给风如歌疗伤,没准她现在已经在奈何桥上了!
“只是受了风寒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少年缓缓抬起头,看向风如歌,她此刻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好似做噩梦般。顺着她的脖颈看去,有一道碧绿的光在闪烁着。
他的手轻轻的掀开风如歌的外衣,一张翠绿的叶子模样的东西悬挂在风如歌的脖子上,闪着碧绿的光芒。
☆、惹火烧身3
“咿,这是什么?”
少年想要抬起手取下那枚吊坠,可是无论怎样也取不下来,那绳子就像天生的长在风如歌的脖子上一般,一触碰便有微微的麻木的感觉,别说取下来了,就是触摸到都觉得有危险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和穆如笛生在一起?”少年看着面前沉睡的风如歌自言自语着,“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何在灯谜会上会与他交换身份,是为了保护他吗?哈哈,果然啊,穆如笛生是如此聪明的人,找了你这么个替死鬼!”
“嗯、嗯。”风如歌的嘴角动了动,迷迷糊糊的说着,“好口渴,水……水……”
“你醒了?”少年眼神一变,来了精神,可是再看看床上躺着的风如歌,她依旧在叫着,“水……水……”
少年摇摇头,“看来只有等到你醒了再质问你吧!”说着,他便从书桌上端着那杯还温热的茶水,走到床边,轻轻的搂起风如歌,喂她喝水。
可是这小妮子水到了嘴边,却被她吐了出来,根本灌不进去!
该怎么办?!
只是过了一会儿,少年明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芒,嘴角挂起邪邪的诡异笑容,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小丫头,你可别怪我。”
少年一口喝尽了杯中的茶水,捧起风如歌的小脸,轻轻埋下头,吻上了那抹鲜红的薄唇,一股丝滑的冰凉的水带着口里的热气送进了风如歌的口齿中。少年把水灌进了她的口中,然后抬起头凝视着风如歌。
夜风透过纱窗轻轻的吹着,他凑近看着风如歌。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着,少年的心尖也随着颤抖起来,他静静地凝视着,默默的靠近她,忽然发觉这唇让他恋恋不舍,又再次埋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春心荡漾。
少年轻轻的撬开风如歌的贝齿,将舌头伸入她的口中,一会儿恣意的上下左右回旋翻动,一会儿有节奏律动搅在她的唇中,象划圈圈般似的吻着。
他越吻越深,是霸道,更是怒气。
冷风习习。
这时候少年忽然感觉到有一股热热的水从面额上流下,一直流到唇边,咸咸的,是眼泪。她哭了?!少年诧异,猛的一下,他离开风如歌的嘴唇,她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也离开少年的身体。
少年斜眼看过去,风如歌还是闭着眼睛沉睡着,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她嘴里甚至还喃喃着,“渴,我要水……水……”
“刚才自己那是怎么了!邪了,竟然被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给迷惑。”少年起身,回到书桌边,继续完成刚才那一幅秀荷图。
☆、惹火烧身4
看着桌上的宣纸,少年捉着笔尖,却久久未能动墨。里屋里传来阵阵低吟,方才那丫头好像又在说话了,
他立刻停下笔来,掀开刚才出门时放下的纱帘。果然,风如歌正在挣扎着,甚至可以轻声得听到她哭泣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稚嫩的鼻音传进少年的耳里,着实的让他心疼了一下。
“你怎么了?”他看着床上的风如歌,她小小的脸蛋儿已经被汗水侵湿,豆大般的汗水从额间滑下痕迹,再加上瘦弱的身子,更显得楚楚可怜。
可是怎么摇晃她的身体,她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到底是怎么了?”少年伸手挨上风如歌的额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像火一般的燃烧着一般滚烫。“不是一般的风寒么?怎么会如此的滚烫?”
“事情似乎没有这样简单,看来,”他跳上床,脱下自己的青衫,只剩下一件白色丝绸内衬,掀开床被,便紧紧的抱住了风如歌。
他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身的热气被他一一吸收,一点一点顺着在丹田运转着,如果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而气血乱窜,轻则气血紊乱,重则七孔流血中毒身亡。
少年专心地为她疗伤,风如歌脸上的汗渍渐渐减少,直至消失……
少年则是早已承受不了那股热气,轰的一声闷响,一股气从丹田直冲头顶,少年再也支撑不住,一个歪身,便栽倒在了床边,顺着床边一骨碌的滚到了床脚。
“少爷!少爷!”束若带着胭脂姑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少年穿着内衬倒在床边,立刻奔过去抱起了他,轻声的唤着。
“寒少,您醒醒!”身旁一身碧蓝衣衫的胭脂也随身呼唤着。
束若赶紧点上少年的穴道,免得他受此影响到了全身经脉。“少爷,您醒一醒,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您怎么会受伤?”
胭脂起身,走到床边,她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风如歌,轻轻抬手,拂上她的额头,忽然厉声着,“这小小女孩怎么会中如此毒辣的迷盅!”
“咳咳,”那个被胭脂称作“寒少”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睛,重重的咳嗽起来。束若赶紧扶起他,关切的问着,“少爷,您怎么了?”
寒少摆摆手,“胭脂,你刚才说什么!”
☆、惹火烧身5
“寒少,您有所不知,这小女孩中了天下十大剧毒之物之一的迷盅!”胭脂叹了一口气,“寒少,就算您费劲内力,还是救不了她的!”
“你?……”寒少一心急,怒火攻心,又昏迷了过去。
“少爷,少爷!”束若大声的叫起来,一旁的胭脂更立刻奔到少年的身边,失声的叫了起来,“寒少,寒少!”可是,他的脸色苍白,显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迷盅?是么?”束若有些苦涩的说着,想来他也是对风如歌没有半点办法解救。“胭脂,那小女孩就交给你了!我还得为少爷疗伤!”说着,束若抱着少年的身子,走向书桌边,转动了上面的砚台,轰隆一声,一旁的书柜向外展开,竟是一道门出现在眼前。
“胭脂,这里就交给你了!”束若的人已经不见身影,可是他的声音依旧回荡在屋内。
胭脂抬了抬眼皮,朝着床上的风如歌望去,那小妮子浑身像火一样红烫的脸蛋儿此刻被寒少的内力稍稍缓和了很多了。叹气,胭脂的手轻轻一挥,衣裳的下摆拂过桌面,那个黑色的砚台处,床发出“吱呀”一声响,中间忽然镂空,风如歌便不在了踪影。
“中了这样的毒盅,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我自是不敢救你的,你还是自生自灭吧!”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胭脂这才舒了一口气,“寒少,还请你别怪罪我,可实在是这迷盅不是一般的毒盅,我也无可奈何啊!”
天下剧毒之物迷盅,分别用毒虫的精液、羊毛卷、胡蔓草,还有一味尚不知道的毒物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药丸。每天放一小粒在红茶水里喝,这样持续一周,方才下盅。
是的,迷盅是慢性毒药,被下盅之人,发病的时候会浑身发烫,并且一次比一次难受。又可能会全身冰冷刺骨,也是一次比一次厉害。
而最后,被下盅之人不是被活活烫死,就是被冰冷冻死。
因为不知道最后一枚毒物,所以,至今没有解药可寻。唯一能够解救之法,只能是靠高深的内力驱寒、或者散热。这个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胭脂摇头,“寒少,这个女孩究竟得罪了谁?会被下如此剧毒之物!看来,她的身份是不简单,我怎么能让你为了这样来历不明的小女孩而放下你的尊贵之躯?”
想着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丫头托着一盘装着糕点的盘子走了进来。她看到胭脂在侧室,赶紧开心的说着,“胭脂姑娘,这是云纯一少爷吩咐送来的软年糕。”
☆、醉翁之意1
云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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