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林风向他望了一眼,并不说什么,回头继续看比赛。
“翎的轻功虽然厉害,对剑术却仍修习不够。”颀耀加入了谈话。
妙语大骇,“所以他会输?!”
颀耀好笑的看着她道,“他会赢。”
啊?妙语更加莫名其妙了,都说他修习不够了还会赢?
林风也笑了,“只因霍天影的飞鹰剑是以快著称的,两人现在是在比速度,颀兄弟自然占了不少便宜。”
这句话才说完,台上酣斗的两人都停了下来。
妙语急忙回头。
只见颀翎肩上的一块衣阙已经被划了道口子。
霍天影却毫发无伤,脸上的表情却苍白。
妙语再仔细一看,只见他的胸口指着一把软剑,只是软剑并没有进入他的身体。
这算是谁赢了?
半晌,都无人说话,霍天影却突然笑了起来,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向颀翎道,“中原武林果然藏龙卧虎,霍某败的心服口服。”说完,径直飞身下了高台,向出口处走去。
他虽然输了,却是输的痛快,别人看着自然也是痛快的。
“师傅赢在哪里了?”妙语一个人自言自语。她也实在太失败了吧,看到这份上竟然还是没看出来。
只听李四在身后叹气道,“哎,连我都看出来了。费扬这把剑若是下去了,那姓霍的铁定没命了,他不过不想伤及他性命,却反被他刺了一剑。”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他叫颀翎,李四还是觉得叫他费扬比较顺口。他可真没想到,这费扬倒也有一手,竟然打败了那个关外人。
“现在有意思了,两个蝴蝶谷的,两个颀门的。”尚羽仿佛真觉得很有趣的站了起来,随即笑着向颀耀道,“耀耀,你们人多,可不要欺负我。”
说完,就径直走向前去。
在高台处停了下来,一个旋身,衣阙纷飞,如一只紫色的蝴蝶冲向天际,引来台下无数少女的抽气尖叫。
妙语脸上满是黑线,连上个台都要摆谱?
这时颀耀和林风也站了起来,向高台走去。
妙语连忙抽出手中的小旗向林风大叫道,“小风,加油!”旗上赫然写着“林风!必胜!”的字样,其实她前几天也准备好了颀耀的,而且现在也在怀里,但咱说好了支持小风的,还下了注的,怎么能两个都支持呢。
林风与颀耀闻言,都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旗上的字林风顿时觉得有些发笑。
颀耀刚准备说什么,一个不明飞行物便向他头上直直的砸了过来。
颀耀顺手一接,手里竟是一个巴掌大的五角白玉石。
抬头,一见来人,苦笑,摇头。
“耀哥哥,你不喜欢?”一张灿烂的笑脸出现在颀耀面前。
能叫的这么肉麻的自然是归瑶了。
“这是何物?”颀耀指着手中的东西皱眉道。
“这是幸运星,从前爷爷告诉我的,带上它可以带来好运的,耀哥哥是最厉害的。”
颀耀无奈,“若是这样好的东西,瑶儿应该将它送给归远才是。”说完,将手里的东西又塞回了归瑶手里。
灿烂的笑脸顿时暗沉了下去,“耀哥哥不要?是不是那个什么陆小凤的送了你什么好东西?”说完,她忿忿的朝万先生他们附近的看台扫描过去。
半晌,转头,疑惑道,“陆小凤呢?”这样重要的日子他竟然没来?
“他死了!”妙语忍耐很久了,举着个旗子踏着大步走了过来。
“死了?!”归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说死就死的?
“生老病死,每个人都有的,你也会死,有何奇怪的。”妙语郁闷的白了她一眼。
归瑶先是一楞,随即笑了起来,“死了最好,省的和我争耀哥哥。”说完,又将幸运星放回了颀耀手里。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妙语,最后定格在她手中的旗子上,“‘林风,加油’?这个是何物?”她咯咯笑了起来,接着道,“姑娘是公子风的什么人?”说着,暧昧的看了他二人一眼。
林风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没文化!妙语并不回答,直直走到颀耀身边,从怀中拿出了本来准备雪藏的旗子,冷冷道,“拿着。”
颀耀一楞,随即笑了起来。“原来在下也有的?”
妙语并不回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手中的石头道,“这个重不重?”
“很重。”
“不如我帮你拿着?”伸手。
“好。”放手顺利拿走了石头,妙语兴高采烈的回去了座位。
归瑶却显然楞住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耀哥哥怎么和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好象关系很密切的样子。
竟然还拿走了她好不容易请来全江湖最好的雕刻家苏越刻的幸运星?随即也顾不上颀耀了,一路小跑着跟上了妙语。
颀耀看着她们,笑了笑,拍了拍林风的肩膀,两人一齐飞身上了高台。
十进四的比赛也是分为两组进行。
第一组:归远,颀翎,盛夙,尚羽,欧阳郝书第二组:陶冉,颀耀,林风,玉苍海,盛怅然第一场,归远和颀翎。
只听台下一人大叫道,“哥哥!加油!”
归远朝台下一望,宠溺的笑了笑。他这个妹妹可是他们归家的宝贝,从小宠惯了的,才养成这样的脾气。
妙语自然也不示弱,向颀翎挥动着颀耀的旗子道,“师傅,加油!”哎,师傅,你就凑和着用吧,反正你们是一家。谁叫你事先不知会咱一声呢,不然也给你整一个旗子出来。
比了大概一百多个回合,归远明显的累了,速度也慢了下来。
其实他会的武功虽多,却也杂乱,只因他们家中自小就请了江湖上许多厉害的高手传授他武艺,他学的多而不精,走上十大高手也已经很不易,再比下去他也知道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百回合的时候,归远喘的越来越厉害,而颀翎却仍然神态自若。
妙语的旗子挥的更卖力了。心下暗暗道,“师傅,你真给咱挣脸。”
归瑶却显然偃旗息鼓了。
三百回合时,归远后退几步,飞向高台一侧,向颀翎道,“甘拜下风。”
颀翎淡淡一笑,归远抬头,也笑了。
这样和平的比赛,和平的迎接结果岂非是最好的状况?若是非要喊大喊杀,争个你死我活的,着实太累,但世人却大多执迷。
第二场:盛夙和尚羽。
蝴蝶谷与神水逍遥派都是四大派之一,盛夙今年却是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若说他近年在江湖上的成名绝技便是“蝶舞翩跹”了,据说这是一种形同舞蹈般的武功。
“那尚羽的绝技是什么?”妙语疑惑的转向万先生,只知道他是老三,却不曾听说过他到底哪里厉害。
“逍遥诀。”
逍遥诀?“那是什么?”光听名字倒还行。
万先生指着尚羽道,“你可看到他的袖子?”
妙语仔细看了看,笑道,“袖子怎么了?”一个大男人穿了件宽大的袍子,袖口还是大水袖的设计,妙语虽一直没说什么,但着实觉得妖媚。但他长的就是这样祸害的,这样的装束和他倒是配的很。更添了些飘逸,多了些性感。
“他的袖子便是逍遥诀的秘密了。”
啊?妙语张大了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袖子猛看,想多少看出点与众不同的地方来。无论如何,他的袖子一定是很值钱的。
盛夙双臂微张,似乎已做好了准备,面对去年的四公子,他可丝毫马虎不得。
尚羽却依旧松松跨跨的站着,甚至还笑了起来。
“公子笑什么?”虽然生气,盛夙还算有礼。
尚羽一甩宽大的袖子,缕了缕头发道,“蝶舞翩跹?我看着实在是不美。”
盛夙眼神一凛,随即张开了手臂,向尚羽袭来。
他的手动的着实很快,就像扑腾的蝴蝶翅膀,让你分不清它究竟在何处。
尚羽长袖一甩,人已飞掠在他身后。
他们就这样在舞台上飞来飞去,盛夙袭来,尚羽飞走,再袭,再飞。
就仿佛是扑蝶的游戏,只不过现在是盛夙这只“蝶”在扑尚羽。但若要比起姿势来,绝对尚羽更像蝴蝶,他每一次飞掠的动作仿佛是精心计量过的,整个游走之间就像一出华丽优美的舞蹈。
可是……这样也不是事儿吧?妙语始终觉得奇怪,赏心悦目是挺赏心的,但总跳来跳去的,还要不要结束了。随即向万先生道,“尚羽不是四公子吗?干吗总逃啊,为何不打?”打了多痛快,等等,难道……妙语眼神发亮,“他是想消耗对手体力?”
络腮胡子都忍不住笑道,“姑娘的想象力倒是真丰富,不过公子羽并不是在躲避,这就是他的逍遥诀。”
啥?妙语擦了擦眼睛,继续看,“这明明是躲避啊。”
“你看着不就知道了,干吗那么多话。”李四不耐烦的扯了扯挡着视线的妙语。
“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尚羽仿佛在自言自语,一个优美的转身,站定在高台一侧。
半晌,都无一人说话,连盛夙都停在高台边缘,并没有追来了。
他不追来,只因已不能追来。
只听“砰”的一声,人已摔了下去。
尚羽缕了缕头发,笑道,“早就说过不美了。”
决出四公子
全场一片寂静,甚至能听见妇女手中婴儿的啼哭声。
半晌。
一阵惊天动地的掌声响彻凤凰台。
既然跳一段“舞”就莫名其妙的赢了,这岂能令人不惊异,他们甚至看不出他是怎么赢的,盛夙又是怎么输的。因为从头至尾都是他在躲,盛夙似乎一直是处于优势的。
妙语张大了嘴巴,几乎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万先生笑道,“今日再次看到‘羽裳凡尘舞’,实在是大饱眼福。”
“羽裳凡尘舞?”妙语好奇的转头,这词似乎有点耳熟。
“逍遥诀是神水逍遥派的不传之密,将功力传到袖口,在行动中以袖打中对手一百零八个要害穴,要伤人于无形之中,袖子必须宽大下垂。但能将逍遥诀完成的这样美轮美奂的,神水逍遥派的历代掌门中也就只有尚羽及创始人尚舞衣而已。”
妙语还欲继续她的好奇心。评委席上站起来一个人,对着高台上道,“经大家决议,第三场,颀翎与欧阳郝书。”说完,又坐了下去。
虾米?“为什么又是师傅?”妙语忿忿道。他已经比了两场了,还要再比?这怎么行,他有这么多体力吗?
“这是武林大会的规矩,第一场与第二场的获胜者中,谁赢的少谁便要参加第三场。”李四解释了妙语的疑问。
“什么叫赢的少?”赢就是赢,还有赢多赢少的区别吗?
“这都不懂?”归瑶鄙视的看了妙语一眼,继续道,“颀翎用了三百多招才赢了我家哥哥,而尚羽只用了一百零八招便胜了盛夙,赢多赢少还看不出来吗?”
妙语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见识比她浅。于是假装没听见,自顾和李四聊起天来。
此时,第三场的比赛也即将开始。
“适才颀兄弟的表现真令在下大开眼界。”欧阳郝书脸上笑嘻嘻的,手中也并没有任何武器,实在让人看不出这里即将进行一场比斗。
颀翎既没有笑,也没有回头,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双手。
突然。
欧阳郝书眼神一凛,一根极细的金刚丝便从他的手中飞射出来,直逼颀翎的双腿。金刚石本身就是极珍贵的矿石,将它揉于金属之中制成的金刚丝坚硬无比,无坚不摧。
这便是欧阳郝书的武器——百练丝。
对于一个以速度著称的轻功高手来说,双腿岂非就是最重要的利器,若是腿受伤了,他就如同鸟儿折了翅膀,还没比便已经输了。
显然,欧阳郝书也深谙这一点。
但是别忘了,在腿还未受伤前,颀翎还是翎篁,那个轻功决绝如羽毛般轻盈的侠盗。所以百练丝还未触及颀翎,他的身形便已经退开了三尺。
欧阳郝书当然不会死心,继续挥动百练丝向颀翎袭去。
此时,已近寅时。是老虎最威猛的时期。冬日的阳光虽不毒辣,也丝毫无暖意。
斜射进凤凰台的阳光照着酣斗的两人,只见金属光影的闪动。
但两人始终离的很远,只因百练丝极长而灵活。
归瑶突然道,“我看你师傅这下完了。”
“你乱说什么!”妙语忿忿。
归瑶看了一眼妙语,得意道,“你师傅虽然轻功厉害,但剑术却平平,遇到这百练丝就是他的天敌了。因为他既无法用剑术摆脱它,也无法用轻功轻易摆脱它……”
妙语忙打断道,“这也不代表我师傅就会输。”
“不错,单是如此的确不能说输,最多打个平手,但是……”
“但是若费扬始终无法近欧阳郝书的身,他便没有一丝赢的可能,但欧阳郝书那边虽然至今还看不出能胜,但他至少不会输。”李四皱眉道。
不输岂非也是种胜算?
妙语此时也担心了起来,难道师傅真的会输。
比赛已进行了五百多回合,颀翎虽然疲累,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他想做的事情,即便拼到最后一刻也要完成。
这时,出人意料的,欧阳郝书的百练丝突然收了起来,双手也收入袖中,他的脸上虽然还是笑嘻嘻的,却多了几分阴骘。
颀翎一惊,心中不免增加了戒备。
他准备做什么?
众人还未及反应,只见漫天粉色的飞雾袭向颀翎,阳光下,发着星星点点碎碎的光。颀翎的软剑再厉害也阻挡不了飞雾的来袭,顿时,他的周身都已被粉雾围绕。
如此美丽的颜色,美丽的雾气,换做其他时候,谁都不会认为有任何危险的。但是从欧阳郝书袖中飞出的就另当别论了。别忘了,他是滇池药人的弟子。
这飞雾便是滇池药人的成名作——销魂蚀骨雾。只要这雾气出手,至今还无人能全身而退。
所以,欧阳郝书早已放声大笑了,这四公子的名号似乎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谁知,湖蓝色的身影一闪,倏忽出现在欧阳郝书身后。
妙语意识到时,一把软剑已经抵住了欧阳郝书的咽喉。
笑声戛然而止,欧阳郝书失声道,“怎么会?”
颀翎一笑,“欧阳兄可能还不知道,在下从小便是跟着神仙药人长大的。”
神仙药人当然就是颀门。滇池药人善用毒杀人,神仙药人善用药救人。这是江湖人人知晓的。欧阳郝书若是早知道,当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这场比赛还是颀翎胜了。
欧阳输就输在对自己缺乏信心,如果用光明正大的方式他完全可以赢,但是他自己却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