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轻语眸中闪过一抹异色,问道:“好好的,你见她做什么?”
“你是妻,她是妾,让她过来伺候你,让她在你面前立现矩,懂不懂?”李圆圆放下手中的糕点,拉起何轻语的手,“语儿,你不要这么心善好不好?我娘说,这内宅之中,寸土必争,你可以对任何人心软,但是绝对不能对这种和你抢男人的女人心软,你要是对她们心慈手软,这内宅之中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圆圆还真是长大了!”何轻语打趣地笑道。
“哎呀,别说这些了,快叫她过来。”李圆圆打算拿方素琴来练手,迫不及待地道。
“她如今在应天府大牢里,叫不来。”何轻语淡淡地道。
李圆圆一愕,“应天府大牢?她做什么了?”
“谋害正室。”这件事,何轻语不好细说。
“谋害正常!”李圆圆声音扬高了八度,紧张地盯着何轻语,“语儿,你哪里受伤了?”
“你别急,她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发现了。”何轻语安抚她道。
李圆圆拍了拍胸口,“语儿,你看看,这些小妾都不是好东西,她们处心积虑地想要谋害正室,所以,你一定不能时她们心软。”
“您老说的时,小女受教了。”何轻语一本正经地道。
“坏丫头又拿话挤兑我。” 李圆圆尖叫着,扑过去挠何轻语的痒痒。
何轻语素来怕痒,连忙求饶,“圆圆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听到何轻语叫圆圆姐姐,李圆圆心就软了,松开了手,笑眯了双眼,问道:“语儿妹妹,你成亲有七个月了,怀上宝宝了吗?”
说着,李圆圆就伸手要摸何轻语的肚子。何轻语拍开她的胖爪子,小脸微红地道:“没有啦!”
“你为什么还没有怀上?”李圆圆好奇地问道。
“哎,这是你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家该问的话吗?”何轻语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这此事,等你成亲后,自然就知道了,这话不许再问。”
李圆圆挠了挠头,见她脸红了,嬉笑几声,不再问下去,继续往嘴里塞糕点,含糊不清地道:“语儿,这糕点好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何轻语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地笑,“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仔细噎着。”
李圆圆把那几碟糕点一扫而空,惬意地打了个饱嗝,象只胖猫一样半眯着眼,趴在软榻上,“语儿,你知不知道,自从我定了亲,我娘就不准我吃这么多糕点,这几年我一直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
“你肯定偷吃了。”何轻语撇嘴,胖成这样还饥肠辘辘,谁信呀。
“你怎么知道?”李圆圆的小圆眼瞪得更圆了。
何轻语走过去,伸手拧她的胖脸,“马无夜草不肥。”
“说错了,是猪无夜草不肥,语儿,我是属猪的,不是属马的。”李圆圆乐呵呵地笑道。
何轻语哑然失笑,更大力地揉搓她的胖脸。两个人闲聊起这几年的琐事,说说笑笑,时间过的飞快。李圆圆在王府用过晚膳才离去,两人约好第二天去逛街。可是第二天,何轻语在清江楼上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等到李圆圆,不免有此奇怪,乘车去谢府找她,到了谢府才知李圆圆出事了。
昨夜,马车离开王府,行驶到一条小巷时,吃得太多的李圆圆突然腹痛,要入厕,就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两个婢女陪她进小巷内寻茅房,却不曾想,一去不返。
车夫在车边久候小姐不至,就寻了过去,没找到人,急忙回府通报,谢拓带人过来,遍寻不见人,到今天早上,才发现李圆圆和两个婢女昏倒在路边。李圆圆除了身上的首饰全都不见了,没有其他的外伤。两个婢女中容貌清秀、身材苗条的那个衣冠不整,身上布满红印,很明显是被人糟蹋了。
“圆圆,你还好吧?”何轻语坐在床边,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李圆圆坐了起来,勉强地笑了笑。
“你看清是什么人做的了吗?何轻语问道。
李圆圆摇头,我从茅厕出来,就原路返回,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府里了。”
“报官了吗?”何轻语又问道。
“三表哥已经报了官,应天府的人已经来问过话了。”
“都是我不好,昨天我应该派人护送你回来的。”何轻语自责。
“语儿,这不怪你。怪我,要不是我那么贪吃撑坏肚子,要下车寻茅厕,小耦就不会出事。”李圆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你们俩就不要这么自责了,放心,官府一定会抓住那此坏蛋的。”朱氏帮李圆圆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劝道。
何轻语陪着李圆圆又坐了一会,答应等她伤好了,陪她去逛街,才脱身告辞离去,在府门外遇上了退朝回来的谢拓。
谢拓清减了不少,绯红色的朝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拓三哥。”何轻语笑盈盈地唤道。
“语妹妹,你怎么过来了?”谢拓眸光微闪走到何轻语面前,笑问道。
“我和圆圆约好逛街,等了许久,她都没来,我就过来寻她,才知道她出了事。”何轻语道。
“她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谢拓道。
“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何轻语隐隐觉得这件事跟春娘的事有此关联,只是李圆圆迷迷糊糊的,又分清方向,就没问她在哪里出事的。
“永康巷口。”
“是我忽略了。”何轻语叹气道。
“怎么了?”谢栖不解。
何轻语把春娘的事说了一遍,愧疚地道:“我要能盯紧一点.让他们全力查这件事,或许早就抓住这此人,圆圆就不会出事了。”
“语妹妹,抓不住那些人,不是你的错,而是应天府办事不利,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谢拓劝道。
“一定要尽快抓住这些坏蛋才行,要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受害。
”何轻语皱眉道。
“我保证在半个月之内,抓住这些坏蛋。”谢拓自信满满地道。
“你说半个月之内?”何轻语不敢置信。
“应天府府尹谢拓今天走马上任,他一定会进全力追查此事的。”谢拓正颜道。
“你升官了?”何轻语惊讶地看着谢拓,这时才发现他穿的是正三品朝服,从正五品一下就升到正三品,天顺帝这是要给朝堂换血了,“恭喜你!”
“谢谢。”谢拓对官级的大小并不在意,神色淡淡。
“只要为官清廉,你一样能为百姓办实事的。”何轻语看穿谢拓的心思。
谢拓眸中一亮,笑道:“谢谢你,语妹妹。”
“拓三哥,用不着这么客气。”何轻语笑了笑,“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圆圆。”
“我送你。”
“天色还早,不用了。”何轻语转身向马车走去。
何轻语已为人妇,谢拓不好坚持相送,只能看着马车远去,转身回府。
第五十一章
何轻语回到府中,卢五勇家的笑着抑上来,行礼道:“王妃,王爷来信了,太妃请您过去。”
言庭羲离京已有七天,也是该有信回来了。只是太妃让卢五勇家的在这府门口等着她,难道这信上有什么重要的事交代?何轻语担心去晚了,会惹太妃不快,没敢回房换衣!就直接去了太妃院乎里。
言庭羲的第一封家信!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内容!不过说了一些行程,路上看见什么,这几天过得很好之类的琐事。
回信的重任,太妃交给了何轻语。何轻语不敢有所推辞,满口答应,回到隰桑院,却对着笔墨纸砚发呆,这信要怎么写呀?
思前想后,何轻语拿出在现代给经理写年终总结报告的态度,事无巨细,一一列明。家中众人皆好,请他在外不用担心。用过晚膳后何轻语把信拿去请太妃过目。
太妃看完信后,欣然笑道:“这样写很好,羲儿知道我们在家都好,他在外面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封被太妃称赞的信,却让言庭羲非常不快,这丫头写的这叫什么?居然用这些家中琐事来敷衍他,连一句情意棉绵的话都没有。
言庭羲的怨气,何轻语无从知晓。过了两日,她去谢府探塑李圆圆。李圆圆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是被坏蛋糟蹋的小耦三番两次的寻死,让她自责不己。
“圆圆,你不要再吃了。何轻语阻止李圆圆继续吃东西。
“语儿,你说那些坏蛋放过我和小荠的原因是什么?”李圆圆哭丧着脸问道。
何轻语咬了咬唇,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因为我和小荠很胖.长得很难看,他们才嫌弃我们,才会放过我们的。”李圆圆并不需要何轻语的答案,继犊往嘴里塞糕点,用力地吞咽下去。
何轻语看着李圆圆这样,一阵心酸,难过地上前抱住她,“圆圆,你不要这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忘记它,不要再去想。”
“语儿。”李圆圆哭倒在何轻语怀里,“要是这件事被传扬出去,我会不会被退亲?”
何轻语脸色微变,一边擦去李圆圆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她道:“不会的,圆圆,你不耍胡思乱想。你要相信拓三哥,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三表哥会处理好吗?”李圆圆抽泣着问道。
“会的,他一定会处理好。”谢拓办事一向稳重,这里面又涉及到李圆圆名节,何轻语可以肯定谢拓绝对会把这件处理的妥妥当当,不会让李圆圆的名节受到丝毫损伤的。
李圆圆抽了抽鼻子,眼睛红红地道:“三表哥连洪水都治的好,这件事他也一定能处理好。”
虽然治理洪水和查案是两码事,不过谢拓的能力,能得到李圆圆的认可就行了。何轻语又劝解了几旬,等李圆圆的情绪平息下来,才告辞回府。
五月十五日,言庭羲的第二封信送到,和第一封信类似,就是报了个平安。何轻语的回信,也跟第一封回信一样。言庭羲见信,脸拉得老长。
五月十八日,谢拓达成了他对何轻语的承诺,抓住了藏在永康巷那个糟蹋了数名姑娘的凶徒,过堂时,没有提及李圆圆和小耦,只有春娘几个名节被毁的女子出面作证。
就在谢拓审判这个凶徒时,酝王王妃带人冲进了公堂。原来这个凶徒是酝王王妃的表侄,怡屏的长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公堂被捣乱,谢拓被迫退堂。李圆圆胡思乱想起来,紧张分分地问道:“语儿,现在是不是没办法惩处他了?”
“不,拓三哥会严惩他的。”
“可是他背后有酝王在撑腰啊!”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酝王是亲王,李圆圆是官小姐,她太了解这一点了。
“拓三哥是不畏强权的。”何轻语眸底闪过一抹精光,一朝天子一朝臣,天顺帝力排众议,破格提升谢拓品级,就是要用他来打击这此旧臣,尤其是虎视眈眈的酝王等人!这么好的机会,天顺帝一定会善加利用,有天顺帝撑腰,谢拓何惧酝王,“圆圆,我可以保证,这个坏蛋,他一定会被斩首的。”
“真的吗?”李圆圆不敢湘信。
“真的。”何轻语肯定地回答。
如何轻语所料,天顺帝在训斥了酝王一番后,就责令他回府整顿内宅,在此期间暂不上朝听政,这等于是变相夺了酝王的权,将他禁足在府中。
至于那个凶徒罪大恶极,被谢拓判了个斩立决!关进大牢,等候秋后处斩。李圆圆如释重负,喜极而泣。小耦在春娘的劝解下,也平复了情锗。后回到长沙,李夫人为她寻了个老实本份的鳏夫,风风光光地嫁了过去,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安宁。
五月二十一日,言庭羲的第三封信送到,信的内容跟前两封没太大的区别,何轻语的回信同样没区别。
五月二十四日,何轻语在议事厅理事,二门上的婆子领着一个婆子,急匆匆地跑过来,后面跟着的那婆子一进门就道:“王妃,老太太昏迷不醒,候爷请你过府一趟。”
“老太太怎么突然昏迷不醒呢?”何轻语大惊失色,急声问道。
“回王妃的话,老太太昨夜里摔了一跌.撞到了头,到现在还没醒,候爷怕老太太不好,请王妃过府去见老太太。”那婆子道。
这是叫她去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吗?
何轻语心痛如绞,眼泪夺眶而出,顾不得再细问,就往徐府赶去。何轻语到徐府的时候,徐侦也刚好赶到,挺着个大肚子,脸色苍白,眼泪汪汪。
“侦姐姐。”何轻语担忧地上前扶住她,“你慢点。”
“语妹妹,你也来啦!”徐侦喘息着道。
两人没有多交谈,急急忙忙往徐母的院子走去,刚一进门就遇上了谢氏。谢氏昨夜守了徐母大半夜,满脸倦色,眼中布满血丝,看到两人,摇手道:“不要担心,老太太没事了,已经醒过来了。”
何轻语和徐侦长呼出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地。走进徐母的卧房,一股安宁香扑面而来。卧房内除了饶紫云,徐家的人全都到齐。徐母半躺在床上,头上抱着块头巾,见何轻语扶着徐侦走了进来,急道:“你们做的这是什么事呀,侦儿她还怀着孩子呢,你们要她赶过来做什么,这要是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
“老祖宗,您别担心,侦儿没事。”徐侦扶着腰,由何轻语搀着走到徐母面前。
“外祖母(老祖宗),您怎么样?”何轻语和徐侦异口同声地问。
“我没事,是他们瞎紧张。我不过是睡觉起晚了些,他们就胡说八道,说我昏迷不醒。”徐母剜了徐瑞一眼,“都这么大年纪了,做事还这么不稳重。”
徐瑞讪笑,不敢接话。
徐母头上的伤的并不重,只是年事已高,不比年轻人,才会昏迷过去,服了药,就睡下了。
李氏几个都守了大半夜,安排一下,就回房休息,秦氏和詹氏跟过去服侍。徐侦有孕在身,李氏把她带了过去休息。何轻语、徐伈和徐倩三姐妹,留在徐母房里照看。
“伈妹妹,小三嫂怎么没过来伺候?”何轻语问道。
“她生病了,这些天都呆在她的房里。由她娘照顾她。”徐伈传达给何轻语两个消息,一个是饶紫云没死,不过孩子没了。第二个,饶紫云和她母亲都被软禁了,不会再闹出什么妖蛾子。
“她好象病了好久了,到底生什么病,怎么要养这么久?”徐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奇怪地问道。
何轻语眸光微转,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病了当然要慢慢养才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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