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丫鬟 迷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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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丫鬟 迷糊皇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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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真是识人不清啊,怎的就跟了这么个主子?

原想着偷懒,这会儿,半点懒也偷不的了,指不定脑袋都要掉了!

忽地,宫女太监们的声音变的无比惊恐——

“主子,那是惠鸢池的方向,您不能去啊!”

汇原?

汇原果汁?

古代人还真先进,居然连汇原果汁都知道。

小妮子跑累了,站在桥头,扶着栏杆砸巴砸巴嘴,还真怀念那甜到心窝的口感。

她一回头,就看着众人被抛到老远,满脸惊恐地朝自己拼命挥手,分外有趣。

小丫头哈哈大笑,害怕的感觉顿时消失。

阳光疏漏地照在她身上,映衬着她清润的眼眸亮晶晶的。

分明是寻常姿色,但清秀的小脸上一笑露出了两枚小虎牙,加上这么双亮晶晶的黑眸,竟让她整个人看来舒服可爱,如邻家的小妹妹,虽无绝色,却也讨喜。

太监宫女们可管不得这些,只是拼命挥着手。

“主子,求您了,快回来吧!凌波池是王上赐给那米拉公主的礼物,今儿个王上将在这里观赏那米拉公主的舞姿。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才进了宫,就遭到遗弃。可私闯惠鸢池,万一扰了王上的雅兴,顶撞圣怒,可是要砍头的大事儿啊!”

“什么?”

费妍看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大叫着什么,可她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不由疑惑。

她正疑惑着,身后忽然传来个严厉的女嗓——

“臭丫头,偷什么懒?王上今儿个要来,大家都忙翻了,你居然还在这儿偷懒。快,去把那块地上铺上红毯……”

第六章(6)

一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惊天一声雷吼,狠狠一把拧着费妍的耳朵就往里走。

桥下,不敢上去的太监宫女们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闪电般发生,还没反应到什么事儿,自己的主子居然被云妃那儿的嬷嬷抓走了。

轰!

晴天惊雷,所有人呆立当场,好半天,大家抱头痛哭。

“呜呼……死了!”

“死了……这次死定了!”

“主子啊,奴婢对不起您呐……”

大家抹着眼泪,哭天喊地往回走。

和云妃抢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啊。

谁不知云妃现下正是得宠的时候,与其大家一起死,不如主子您就先牺牲了吧。

隔年清明,大伙儿会为您上柱好香的。

清风殿,檀香淡淡。

一道挺拔清俊的身影正坐书桌前,他容貌俊美,眉眼冷峻而深刻,如玉雕的美人般冰冷淡漠。如果不是翻阅奏章时,他眸中或是深思,或浮上嘲讽的笑意,旁边的太监宫女们甚至会把他当成一具最完美的玉雕美人。

然而,他毕竟不是。

沧原的皇,性格暴戾而冷情,这是所有的近侍宫女们都清楚的事儿。

他的一笑一怒,翻云覆雨,掌握的便是天下的命运,苍生的存亡。

伴君如伴虎,这话不错。

哪怕是再机灵的太监或是宫女,若是惹了他半点恼怒,轻则驱出皇宫,重则送命。

年轻男子放下奏章,伸手按了按莫名抽痛的额际,不知怎的,心下竟浮上隐隐的不安。

“现下几时了?”

“回禀王上,现下是申时初刻。”

“申时……初刻。”

男子敛眸,四字在嘴里细细咀嚼一番,忽地扬了扬斜插入鬓的乌眉。

模糊的记忆中,有一张女子的脸。

青丝如瀑,粉颊生晕,乌眉秀目,宛如夕霞照水,说不出的娇弱可人。

是……那米拉。

杜子腾脑海里忽然掠过这么个极具异域风情的美丽名字,唇角翘起一道魅惑的弧度。

“摆驾惠鸢池。”

“领旨!”

第六章(7)

华盖玉辇“辘辘”地行着,尚未到惠鸢池,先听着阵聒噪的哭声。

“呜……呜……”

惊天动地的哭声,震耳欲聋。

费妍院里的一行宫女太监们抹着眼泪,一边走,一边哭。

主子啊,您安息吧!

大家甩着帕子,眼泪哗啦啦地流,哭的尽兴,根本没有看见不远处的玉辇,徐徐逼进众人。

“青天白日的,哭甚么?”

正欲前往惠鸢池观赏美人,观赏歌舞的云皇坐在玉辇里,扶了扶额角,俊美的容颜蓦地一沉。他微一招手,华丽的车驾“咯吱”一声停了下来,旁边吓得面色发白的太监们纷纷跪满一地。

“王上受惊了,奴才该死!立刻把那些坏东西撵了!”

车中传来一声轻哼,知趣的小太监刚准备跑去撵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忽地掀开车帘。

明黄色金龙腾飞的华丽车帘后,露出一张俊美的脸,乌眉灵目,说不出的俊秀逼人,隐隐中却携着分怒而不发的威严,冰冷淡漠。

“朝颜。”

“奴才在。”

“把那些痛哭的太监宫女通通带来,本王倒要看看,宫中何人冤屈,居然有人哭驾!”

威严的声音掷下,携着分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座的都是群机灵的主儿,听他的声音,知道云皇已经动怒,当下胆战心惊,纷纷以头磕地,不敢动弹,等待着那群不知深浅的事主儿。

绛阁里侍侯的奴才不多,都是从别宫里挑剩下来,一股脑地塞到费妍那里。这些太监宫女们,不是迷迷糊糊,就是贪懒好吃。

不仅对费妍马马虎虎,不放心上,就连宫里的规矩都不大懂。

大家只看见过来一个聪明俊俏的年轻侍卫,抹干眼泪,听他说明来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依然傻兮兮地愣着。

朝颜一转脸,走了几步,身后却依然没个反应,他一回头,当下一阵邪火窜了上来。要知道他自小跟着云皇,见着的奴才哪个不把他当神一般供着,生怕惹恼了他,连累了脑袋不保。

可这群家伙,他说干了嘴,哪怕是再蠢笨的奴才,在宫里呆了几天都知道跟了过去,他们却依然纹丝不动。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来?”

饶是不易动怒的朝颜,也禁不住皱眉怒斥。

第六章(8)

后面,众太监宫女一个瑟缩,小心翼翼围成一团,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他叫我们过去呢……”

“别管他,我们回院里收拾收拾东西了,改明儿卷铺盖走人。”

“就是,这宫里乱七八糟都是事,大伙儿反正都惹了祸,也不差这一宗!”

“可是他说是王上叫我们啊……”

“听他胡说,王上现在应该在惠鸢池,当我们小孩好骗哦!”

是哦,他觉得也是。

王上欣赏美人都来不及了,怎么有空管他们这群可怜虫。

发问的小太监用力点了点脑袋瓜,一脸崇拜地看着答疑解难的小宫女,后者傲慢地吐掉嗑去皮的瓜子,领着众人就准备回绛阁。

这厢,朝颜的指节紧紧扣住佩剑,冷秀的眸底燃起了熊熊怒焰,他一言不发地听完众人对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好半天,从牙根中磨出的冰嗓冷冷掷下。

“你们,是哪个宫的奴才?”

到底是群散漫的奴才,哪见过宫中侍卫修罗般的气势,随着宫女太监们一声尖叫,大家吓得撒丫子拼命逃命。

远远地,模糊的两字传入朝颜耳中,“绛阁”。

绛阁?

原来是绛阁!

他蓦地握紧腰前佩剑,忽地对绛阁的主人,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同情。

玉辇中,云皇神色清冷地听朝颜汇报完刚才的情形。

清香萦绕的华盖玉辇,他狭眸微敛,俊秀的容颜在侧光下线条流利而英挺,看不出分毫情绪波动。

只是,当听到“绛”字时,这个俊秀非凡的年轻男子面上怒意乍现,竟失态地捏碎了右侧扶驾。

旁侧的随驾听着动静,心里皆是一个咯噔。

云皇似乎非常厌恶这个字,哪怕是听着,都会皱紧眉峰。

“哭驾的,是绛阁的奴才?”

“回禀王上,是的。”

“绛阁的奴才惊扰了圣驾,是主子疏于管教,放纵了奴才。这般的不知深浅,理当罪加一等……”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犹在斟酌,朝颜听他说话,面上却禁不住一愣。

这点小事,似乎还怪罪不上绛阁小主。

可是,听王上的语气,似乎……

他心下忽然浮上分不忍,于是拱手而立。

“王上,云主子还在惠鸢池等您去,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败了雅兴。”

玉辇中的人,好一阵沉默。

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就在朝颜等得额上沁出了一滴冷汗,暗自后悔去管闲事之时,车里的尊贵男人一声令下,华盖玉辇“辘辘”而行,正是惠鸢池的方向。

朝颜禁不住松了口大气。

第六章(9)

眼见着云皇驾玉辇即将赶到水波盈盈、繁花似锦的惠鸢池,那厢,惠鸢池却因一个意外的人物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可恶,谁把这红毯上洒了那么多的膏油,哎呦!跌……跌死我了!”

“咦,我明明把桂花糕放在这里的,怎么就剩了个空盘子?”

“糟了糟了,云妃娘娘的舞裙不见了!”

“……”

嬷嬷宫女们忙的一团乱,好端端个惠鸢池,一时间遍目狼藉,人人惊惶失措。然而,在某个半塌的桌子底下,华丽的绒缎软软垂下。电子书,恰好遮住了里面躲着的圆脸姑娘。

此时,费妍一手抓着烧鸡,一手提着个酒壶,大块朵颐,吃的小脸儿通红,乐晕晕地只差没哼上了小曲。

“该死的,臭丫头,那是给王上准备的菜肴,你居然偷吃!”

忽地,桌步被人猛地一下掀开。

桌下的人,和桌外的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好一阵沉默。

费妍费力地把鸡肉吞进肚子里,还来不及品尝滋味,忽然间耳朵再次被人狠狠地拧了起来。

小妮子哭丧着小脸,用油腻腻的小手摸了摸瘪着的肚子,眼睁睁看着被丢到地上的半个烤鸡,眼泪逆流成河。

呜,我的烤鸡。

进宫以来天天青菜萝卜,吃的她面如菜色,呜,好不容易见了只烧鸡,她不过就是解解谗虫,上帝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

“啪!”

重重一巴掌pia在她圆圆的小脸上,登时现出个通红的五指印记。

费妍被打的晕头转向,只觉得耳朵嗡嗡做响,眼泪忍不住哗啦一下往下飙了出来。

“居然还敢哭,臭丫头,现下我不管你,等收拾完这摊乱子,看我怎么炮制你!”

嬷嬷威严冷厉的女嗓狠狠掷下,费妍肚子也饿,脸上也痛,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忽然间好想好想回家,怀念妈妈做的饭,即便是被放了大蒜,毕竟也是荤啊。

泪眼朦胧中,不远处一道英挺俊秀的身影落入眼眸。

他长身玉立,抿唇漠然地看着自己,那眼神,说不出的厌恶与冷酷。

是——

云皇!

第七章(1)

他的目光太过于冷漠、残酷,还带着股说不出的嘲讽。这终于挑起了费妍同学为数不多的羞耻感,她忽然惊觉,自己这模样看起来糟糕透了。

正踌躇中,云皇缓步而来。

周围层层叠叠跪倒了大片的人,齐声拜道:“恭迎王上!”

那抓住费妍的老嬷嬷听着声响,当下吓白了一张老脸,顾不得偷吃东西的小贼,慌忙拜倒在地,“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配合着她的称颂声的,还有费妍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惊兀响起。

小妮子一把按住肚子,脸蛋刷地红到了耳根,她拔脚欲跑。

云皇狭眸一冽,倏地逼出分迫人气势。

“夏侯绛!”

被点名的人,背脊倏地一僵,准备溜走的美好梦想“啪嗒”一声破灭了。

“到!”

上课点名的后果,就是听见有人叫名字,立刻回答。

小妮子下意识憋足了嗓音,声音嘹亮,闻者纷纷回头,偷眼觑了下答到的小姑娘,只见她脸蛋粉嫩,尚沾着些灰扑扑的尘土,一袭淡蓝衫子,这溜一下、那窜一会儿,早被撕成了破布般的模样。

看上去有些狼狈,偏一双清亮的眼眸骨碌碌地转着,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原来,她就是被贬成婕妤的夏侯绛。

这些日子,宫中传闻沸沸扬扬,热点话题不过是两个,一个是被云皇百般赏识,宠爱至极的云妃那米拉。

另一个,就是被云皇厌恶,卷铺盖被丢进了疑是冷宫的婕妤夏侯绛。

前者美貌擅歌舞,玲珑心思,是一见倾城、再见倾国的绝色女子,比之沧原第一美女夏侯清,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者迷迷糊糊,若不看那双清澈明透的眼眸,不过是个相貌寻常的普通丫头。而大凡的男子,只会看到最美最好的姑娘,不会注意到这么株野草小花,再加上这小花野草也的确不安生,难怪她会被云皇厌恶,连贬再贬。

第七章(2)

云皇的眉峰禁不住敛紧。

“端端个惠鸢池,何等灵秀的地儿,被你折腾的乌烟瘴气。”

他冷斥的声音冰冷如披冰雪,仿佛是针一般倏地在在心间,费妍无端一个寒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我只是肚子饿了。”

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害怕闹鬼,于是误打误撞进了惠鸢池。

后来看到那么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小妮子这才感觉到腹中空空,饥饿难忍,于是才有了上面一出的鸡飞狗跳。

然而,后宫之中,哪怕是再不受宠的嫔妃,每月的饷银都是按级分发,绝不会亏了欠了,让这群女子身寒腹饥,手头寒碜。

这点,费妍自然也是想到了,所以话一出口,她立刻感觉到这么说十分不妥,她忍不住咬掉自己的舌头,希望对方压根没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遗憾的是,她的希望再次落空。

一声冷嗤,云皇掠来的目光如果说刚才只是嘲讽,那么现在已经升级到轻蔑。

“好个贪婪的女人,你可知你每月所拿饷银多少?”

他扣紧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抬眼面对自己,费妍支吾了下,眼神复杂起来,好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她的饷银早就拿给小桃了,因为小桃有一次闲聊时说到城外的乞丐流离失所,很可怜,于是她就把自己的饷银拿去赈灾了。

说,还是不说。

一场心理间的拉锯战。

她正犹豫不绝时,云皇似乎厌倦了这样的问题,他冷哼一声,不再逼问,一把摔开手,费妍就这么好巧不巧地屁股着地,落地开花。

这一摔,痛的她禁不住龇牙咧嘴,泪花涟涟。

杜子腾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自己忽如其来的怒意。

每次的见面,似乎都在这种极不愉快的情况下,若不是顾念着夏侯老将军的面子,这丫头就算万死也不够解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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