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身上的女人又在用力的要逃走,闵岚笙依旧抱着她,让她伏在自己的身上。两个人贴的紧紧的。
“以后长点心。”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他轻抚着她的肌肤:“一句还没说完就能把你那点小心思都诈出来。”
她经常和那些做生意的人打交道,闵岚笙认为有些话还是要提醒一下她的。
“我不是傻吗。”不让自己下来那就趴在他身上吧。苏夏至停止了挣扎:“安逸真的死了?”
“你都说了,哪有抽嘴巴能把人抽死的,他估计是没事。”闵岚笙闭上眼说道,手下越发的不老实,已经从娘子的后背滑到了屁股上。
“再说,他对为夫居心不良,竟还想用药来……”
“哎呦!”闵岚笙越说越气,竟不自觉地在苏夏至的屁股上抓了一把,疼得她马上叫出了声。
松了手,赶紧轻轻地又给娘子揉了几下他才接着说道:“他怀了这样的心思,就是真打出了什么事娘子也不必自责,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这道理苏夏至懂。
闵岚笙如此高傲孤洁的性子,那天若真被安逸的了手,他是一定活不下去的。
想到这里,苏夏至伸臂抱住了身下的秀才,心里一阵后怕。
“都过去了,我今天并没有见到他,连那本书也是我告辞后安小姐又追出来特意送给我的,你不要多心。”
“切!多什么心啊,她明知道你已经成亲还追出来送书给你,说明她就是对你没憋好屁!”
这回苏夏至一翻身就坐了起来,盘着腿坐在床上骂道:“安家这姐弟也算是奇葩一对儿了,居然都对你动了心思!”
秀才没吱声。他也觉得这次安静的态度有些奇怪。过去她见了自己似乎还有些拿捏端着架子,这次……闵岚笙也说不出有哪里不同,总之他就是觉得安静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与过去不同。
“不说这个。”闵岚笙也起身把枕头靠在身后倚在床帮上,他拍了怕身侧示意娘子过来;“挂面不是有了去处了,倒是该赶紧把你的作坊开起来了。”
一说这个话题苏夏至眼睛都冒了光,她爬过来靠在秀才身边就眉飞色舞地说开……一直说到后半夜两个人不知不觉的睡去……
模糊间好像才睡着似得,苏夏至困倦地睁开双眼,她愣了下,觉着自己是在做梦。梦见坐在小船里随波逐流。
“吵醒你了?接着睡吧,还早。”闵岚笙的声音从床下传来,气喘吁吁。
“你不睡家在干什么?”苏夏至感觉到床在动,往旁边一看才看出自己睡的床已经挪了位置,离墙壁有一尺多的距离。
“又下雨了。”闵岚笙又把床往地中间拖了拖。
“下就下呗,你挪床干嘛。夏天不就是雨水多,这几天都是连阴天呢。”苏夏至睡得正香,一点不想动弹,被人打扰了好梦她有点不高兴。
“咱屋里漏了。”闵岚笙围着床转了一圈,仰着头看了好久才又爬上了床。
“啥?”房漏了?苏夏至抬手想接接雨水,随即想起自己睡得是架子床,上面的有个木头罩子的,就是房子漏雨床上也不该有雨水的。
“是你睡得那边顺着墙在往下渗雨水,半面墙都湿了。”闵岚笙轻声说道,觉得很对不起娘子。唯一有的产业房子还漏了……
“塌不了吧?”苏夏至也扭身往后墙上瞅了瞅。
“应该……塌不了。”
“那就睡觉!”往枕头上一躺,苏夏至把薄被搭在两个人身上打着哈欠说道:“这黑灯瞎火的急也没用,睡觉,有啥事也得天亮了再说了。”
闵岚笙想想也是,随即侧着身面朝着娘子躺下,心里正忐忑间耳边已经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没心没肺的……”眼前,她的表情柔和睡得安稳,看了使人平静。
抬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一口,秀才也阖上了眼睛。今天他也很累了,不大会儿功夫便拥着娘子睡去。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苏夏至和秀才都起的迟了。
洗漱完毕开了院门,高越早在外面候了多时。
“嫂子,咱早晨吃什么?”他抱起想他狂奔而来的猫小白举过了头顶,猫小白马上就吓得连尾巴都不摇了。
“我看看啊,还没想好吃啥呢。”苏夏至进了厨房。
“你现在连早饭也不在家吃了?”闵岚笙拿着一把大扫把在扫院子,眼皮都不带抬的说道。
“秀才哥,我来吧。”高越放下小黑狗,接过秀才手里的笤帚接着扫起院子来。
“嗯。”闵岚笙答应了一声,随即一脑袋扎进了厨房,不再问人家在哪里吃早饭的事儿。
“娘子,咱早晨吃什么?”他掀开灶上的锅盖看了看,空的。
“炸油饼吧,我给你们炸油饼吃。”夏天的饭食不能做的太多,基本是做完吃完,所以顿顿都要做新的。
“炸油饼?”高越扫完了地也进了厨房,站在闵岚笙的身后伸出胳膊来想先锅盖。
“洗手了么就乱动?”苏夏至一句话,高越的手便收了回去。
“赶紧都出去吧,过一会儿做好了我叫你们。”厨房里多了两个人,大清早的也觉出了憋闷,苏夏至挽袖子赶人。
轰走了哼哈二将一样的秀才和小四儿,苏夏至从面缸里拣出一块老肥来,用刀切了半块,把余下的半块又扔回了面缸。
烧了半锅水,用温水泡了老肥,又往盆子里打了三个鸡蛋,加了一点糖,盐,又倒了两碗面,苏夏至把这些东西和匀成面团后,盖上屉布醒在一边。
看着灶上的水快开了,淘了半碗小米下了锅,用勺子搅和了几下,看着金黄的小米在锅里打着旋儿暂时不会沉底,她把勺子放在了锅边。
弯腰在放案板的桌下的坛子里掏出一个芥菜疙瘩,用刀切了细丝,又用水过了两遍,控尽了水分加了醋点了两滴麻油拌了个小菜。
小米粥好熟,不一会儿功夫锅里的小米已经煮开了花儿,苏夏至把粥都盛在一个盆子里对着外面叫道:“高越,摆饭桌!”
“知道了!”高越几步就跑了进来,拎起立在门口的小饭桌摆在了院子里。又回来把灶台边上的小米粥端了出去。
“还有案板上的那盘子咸菜丝。”苏夏至一边刷锅一边吩咐道。
家里就一个灶台,做饭比较麻烦,只能一样一样的做。
煮完了粥,又在锅里加了油,等油热的功夫,苏夏至把醒好的面团放在案板上撒了薄棉揉了几下。
下剂子,擀成巴掌大的圆片,用刀在上面划了两道。
油热后把面片下了锅,面片遇热膨胀起来成了面饼……不大会功夫十几张炸得金黄酥脆的油饼就上了桌,不用她喊,家里的另外两个大活人就都自动落了座。
素油炸面食,山下村也就是苏夏至敢这么吃。要知道那时候的素油价格可是不低。
“好吃!”一口酥脆的油饼,就着爽口的咸菜丝,再来一口凉热正好的小米粥,高越除了好吃也说不出别的了。
“你啊,就是肚子里没油水,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才饭量大。”一个油饼一碗粥,苏夏至放了碗筷:“你家用了早饭没有?”
“早就用了,我娘和我爹起的早,他们吃饭的时候我还没起呢。”盘子里还剩了一个油饼,秀才哥还没吃完,他不敢动。
“都是你的。”闵岚笙低头吃饭,把盘子推给高越。
十二个油饼,这小子一个人就吃了六个……
……
连阴天好不容易放了晴,家家户户都在晒被褥洗衣服,整个山下村放眼望去一片花花绿绿的好不热闹。
高婶子家也是晾的一院子东西,苏夏至进来的时候高婶子正在把一床被子搭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
“潮的都快出水了。”她一边打开被子一边招呼苏夏至坐下:“再一会她们就都过来了。”
“正好,我看能留下来做工的目前也就咱这几个人了,所以不等了,明天咱的挂面作坊就正式开工。”
“真的!”高婶子把被子仍在石桌上一屁股坐在苏夏至的对面又追问了一句:“明天开工,就算工钱了把?”
苏夏至点头:“这是自然的。”
“老头子,你听见没有?昨儿你不是还说我们这挂面作坊要泡汤么,今儿人家秀才家的就说明儿我们开张了!”高婶子扯着嗓子对着屋里喊道。
“净胡扯!”高仲武很不好意思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苏夏至说道:“别听你婶子瞎咧咧。”
苏夏至抿嘴一笑,心道:这么久作坊都没开起来,谁都得胡思乱想。
“作坊开了我就有工钱了,以后家里的活儿你多干着点。”高婶子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反正镖局我看着也要散,现在家里就你一个闲人了!”
“你这话说的!”高仲武有点不爱听了,他保镖在外十几年了,才闲了几个月,这老娘们说话就不中听了。
“伯父也别闲着。”苏夏至站起身子,对高仲武说道:“咱作坊出的挂面是入口的东西,就怕有人使坏动个歪心眼子啥的,伯父若是不嫌咱这里钱少,就帮我看着点,尤其是大伙下了工后,您家的小后院就更得多留心了。”
“我也能来?”高仲武心中一喜,随后听了苏夏至分配给他的活计正是他所擅长的,而上工又在家里,这好差事哪里找去?于是他赶紧点了头:“行,伯父帮你看这作坊还是能做的。”
这是秀才给她出的主意。
他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作坊开了起来便要处处小心!这人面上看着个个都是好人,你哪里看到人心呢……
……
挂面作坊前几天还被村子里的人议论估计是要开不起来了,没过几天,秀才娘子就有不声不响地宣布作坊马上就要开工。这可把一直坚持在小后院里练抻面的几个女人高兴坏了!
几个人分头准备,把做工的小院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彻底。苏夏至还带了两个人去了镇子上,一人给做了两条白布围裙,两块蓝底素花的头巾,又买了一大块面板,以及一挂千头的炮仗。
第二天一早,几个女人一水儿的腰系白围裙头戴蓝花头巾出现在高家门口,山下村里能动的人也都堆在了这里等着看村子里的第一个作坊开张。
高越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挑着那挂爆竹,等着苏夏至点燃。
摆了香案,燃了香烛,供了贡品,苏夏至带着几个女人拜了神,在众人的视线里点燃了那挂长鞭!
“噼噼啪啪!”一阵火花之后震耳的爆竹声脆亮亮的响起,卷起烟尘带着回声儿传出去老远,将在高家看热闹的人都掩在了爆竹爆裂后的带着火药味的烟尘里……
“轰隆!哗啦!”不等爆竹声歇,两声更大的声音把人们惊得直往天上望去:“晴天打雷了这是?”
晴空万里碧空如洗,天气甚好……
只是,秀才家的后墙全塌了!
同样受了惊的猫小白从冒着烟的一堆破砖头里冒出了头,茫然的往外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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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回来都觉得想和大家说点什么,可俺居然忙到连这点时间都成了奢望~
☆、第十五章 几种心思
‘啪’!最后一个爆竹炸开脆响之后一切归于平静,静的苏夏至可以听见闵岚笙‘砰砰’响着的心跳。
“汪!”几个月大一直只会‘呜呜’叫的猫小白终于被崩过来的炮仗皮惊得吼出了它出生以后的第一声呐喊,以此证明它长大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苏夏至身上,而苏夏至忽然想起了昨夜自己曾经迷迷糊糊地问了闵岚笙一句:“塌不了吧?”
自己这乌鸦嘴果然是越来越给力了,随便一句话墙都塌了!
这边作坊才开张,那边自己家的院墙就塌了,两样事同时发生,让她还没高兴起来的心一阵添堵,怎么都觉得闹腾!
“这真……”作坊一开起来紧接着就要给雇的这些人开工钱,再加上早就说话的还要管饭,银子本就吃紧的苏夏至张口差点骂出声:“这真它娘的闹心啊!”
好在她及时闭了嘴,想起自己那已经黑化了的鸟嘴她在最紧要的关头改了口,对着大伙说道:“这真是——吉兆啊!”
吉你妹啊!院墙一塌,倚墙而建的茅厕也塌了,苏夏至立马觉得肚子里的小米粥发挥了作用,她尿急般地瞥了闵岚笙一眼,示意他赶紧说两句。
“然!此乃吉兆,大大的吉兆!”闵岚笙几步走到燃着香烛的香案前,敛衣抚发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谢天!谢地!”
他这一跪四周茫然无措的村民便也跟着跪了下去,苏夏至不好木头桩子一样的戳着,只好也随着大伙跪了下去。一抬头正好看见前面那个女人磨盘似的大屁股!
秀才拜谢了天地又在点了三支香插在香炉里才声音平静的说道:“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讲的就是现在的这种境况。”
“在拙荆办这个挂面作坊前山下村不能靠山吃山,各位乡邻也只能在仅有的一点地里苦捱,现在既然老天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一个兆头,娘子……”他望向隔得远远的苏夏至:“虽然为夫原来并不太情愿你在外面抛头露面,现在我也支持你带着大家把这个作坊开好,造福一方!”
“嗯!”苏夏至眼里含着泪水重重地点点头。尼玛啊,这个把墙再垒起来得花多少银子啊!她心疼死了……
秀才的几句话几乎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那些早先退出的女人有的已经后悔,暗暗地怨自己没有长性吃不得苦,琢磨着一会儿抽个空子找高婶子说说情再回来。
还有些女子当场就围住了苏夏至表示要进作坊当学徒,管饭就行,等学会了再要工钱……
“今天作坊头天开张,杂事众多,嫂子婶子们,大家看看我家的院墙还踏着呢!”苏夏至对围着的众人回手一指‘坍塌现场’发现高越已经从断壁残垣里迈了过去带着猫小白满院子的跑,手里提着一只死鸡!
墙倒了,鸡小白被砸扁了……
本来就不爱养鸡的苏夏至一撇嘴,这倒省事儿,小四儿进我家连门都不用敲了!
“小四儿!哪有你这样的!什么人才不走正道爬墙啊!”高婶子不好意的瞅了瞅以后就是他们一家子东家的秀才娘子,高声骂了自己儿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