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求老天爷保佑,一定要保佑郡主平安回归。小妇人愿意折寿一年,来换取郡主的平安到达。”
听着这样的话,苏黎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这样的责任,或者说,百姓对她的寄托的希望,是这么的大。
换做以前,要是有人和她这样说。她肯定是笑着说那人有病,只是如今要她笑,还真的笑不出来了。
其实在她看来,这些老百姓,只要她在齐月国,什么都不干也可以。就是只要存在,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希望所在。
苏黎默默的和小芽退出寺庙,回到队伍里,沉默不语。
小芽看了这,对着众人说道:“走吧!”
小肉包看到娘亲的样子,乖乖的任由舅舅抱着不说话。小熊熊则是在苟熊的怀里,看了一眼娘亲,又看看小芽姐姐,转而闭上眼睛,睡觉去。
回到马车里,由于内心受到的冲击,苏黎闭上眼睛,决定睡一觉,剩下的事情,等到了国度再说。
马车缓缓前进,刚过了一个城镇,众人就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有些紧张起来。苟熊将手上的小熊熊递给苏黎,聚精会神起来。
青阳煊则将和自己骑马已经晒成黑炭的小肉包,递给马车里的小芽。严军师和乌尔托,方毅等人则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众人留下八个人护在二辆马车的周围,停顿下来。此时刚好路过一个树林,人烟稀少的时候。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严军师都忘了,这是一路上过来的第几波人了。还好之前青阳煊有说过,这个事情,他们也早做了准备。
现在的他们更加的确定,是有人不想要郡主回国都了。而王妃的那个事情,看来绝对不是意外。从他们护送郡主,一进入齐月国的境内之时,就已经出现各种杀手了。
武功诡异高强不说,这一路过来,弄得他们时时刻刻的将自己的注意力提到最高。就连路过客栈,都不敢轻易的歇下。
哪怕是真的住下来了,还得有人巡逻。而这一路过,带了两个军医一起。就怕食物被下毒,之前还觉得有些杞人忧天。如今看来,还是早准备一手,比较好。
小芽小草原本和军医一个马车,苟熊抱着小熊熊,则也在马车上。此时小芽小草抱着小肉包,则和苏黎在一个马车上,两个军医单独在一个马车上。
苟熊亲自给苏黎驾车,方毅和王琛等人护在苏黎所在的马车周围。
严军师的话落,苏黎在马车里,怕小熊熊听见不该听的,用棉花塞住她的小耳朵的同时,还用双手给捂住。
小肉包则是兴奋的想要伸出头去看,被苏黎一瞪,只好乖乖的在小芽的怀里,让小芽将棉花塞入自己的耳朵里。
突然间,苏黎听到马车外,一阵唰的拔剑生,紧接着是刀剑互砍的声音。每当听见铛铛的声音之时,苏黎的心都揪一下。
伴随着时间越长,鼻尖的血腥味越是浓重。苏黎紧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车帘,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掀起来,不能让那些人看到她。更不能给相公和几个大哥将军之类的增加负担。
她能做的,只有坐在马车里,不要动,不能让他们分心。
小熊熊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双打双眼,看着娘亲,眼眸里充满了害怕之情。虽然她听不见声音,但看着娘亲浓重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苏黎知道,自己的孩子无疑要比寻常的孩子,聪明好几倍,懂得事情,也比那些孩子要多。可现在这个情况,她没想到,小熊熊也懂。
伸手怕了拍小熊熊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的同时,也在安抚自己。
不止过了多久,感觉马车外的声音越来越弱,刀剑的声音也越来越轻,苏黎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应该没事之时,小肉包突然激动了起来。
“爹爹,小心!”小肉包叫爹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同时,带着犀利。
小肉包的这话,让苟熊一顿,心中一颤,飞快的跑到马车边。想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之时,这边青阳煊刚好看过来。一个黑衣人,刚好在苟熊刚才站立的位置,朝他的后背刺去。因为小肉包的叫声,苟熊跑了,才躲过一劫。
在青阳煊一刀解决了那刺客之后,心里忍不住再次想到,这小肉包真的有天眼不成?上次去苟二弟要去给乌尔托送信,他苦闹着不肯。这次又因为他犀利的尖叫声,又躲过一劫。
不能次次都按巧合来算吧?这总要有一定的理由。这孩子还在马车里,可偏巧,这马车连帘子都未掀开。要说他看见了,叫起来,是情有可原。可偏巧,这不算,这都不是。
苟熊感觉身后的声音不对,一回头看到一个黑衣人被青阳大哥一刀解决了,微微愣住。看着那个位置,和他刀所指的方向,如果不是小肉包叫了自己,恐怕现在倒下的是他了。
心有余悸的他,此刻特别的想好好抱一抱孩子,抱一抱阿黎。他才做了爹,孩子还不大。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妻儿,还得他来保护,给别人,他不放心。
苏黎听到儿子的尖叫声,吓一跳,但听到后面的小心之时。手刚要掀开车帘,外面就传来相公的声音:“阿黎,别掀开车帘,我没事,放心吧。你要是让他们看见了,以后就没玩没了,乖,听话。”
听到相公的声音,仔细一听,除了因为打斗的喘气声之外,倒也没有因为受伤之类的,传来的闷哼声,苏黎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外面的声音终于都消停了。马车帘被苟熊从外面掀开,映入眼前的是,苟熊全身大汗淋漓的样子。苟熊整个人挡在马车门口上,对着苏黎道:“阿黎,你再待一会儿,我们把这边收拾一下,等等就可以走了!”
说罢,又将车帘放下,回头处理尸首去了。原本活捉了两个,皆是咬舌自尽了。
马车外乌尔托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狗娘养的,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人,一个个瞎了眼的前来送死。这小郡主回来有什么不好,一个个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非得要过来闹腾。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做的,非得拔了他一层皮不可。”
严军师严肃的声音也跟着传进来:“将军,我们的侍卫这次也死了五个。看来这次他们是下了血本了,按照这一路回去,他们增加的人手越来越多,武功越来越高强,光是凭咱们这些人,还是不够的。
要不找个地方住下来,写一封信回去,让摄政王或者皇上派人过来支援吧。否则,我估计不到半路,咱们这些人,就全完了。这一路过来,加上侍卫,原本三十人的,如今就剩下二十人不到。除了郡主自己带过来的七个,加上郡夫和青阳将军和他们的侍卫,这些加起来就十五人了。
咱们这边也带着十五人,可留下来的,现在连二十个都不到。郡主那边剩下是十一个人可以保护,咱们这边就剩下九个了。两个军医不用说,可那车上除了郡主还有两个孩子呢。将军别忘了,那车上还有一个延传者。这延传者,一代只能一个人。这万一小小郡主有什么好歹,咱们可就是齐月国的罪人了。”
乌尔托皱着眉头,他也清楚,现在这个情形是什么样。除了郡主身边带到军营的七个人之外,加上郡夫和他的一个侍卫,加上青阳煊和他的两个侍卫,其他的人都死了。自己这边除了自己和严军师,也就剩下七个人。
按照目前这样折损越来越多的情况,看来只能找个不知名的小村庄落户先,其他的等待皇上或者王爷派人过来保护了。
诚如严军师所言,这不到国都,也许小郡主和小小郡主都会挂了。到时候如了那贼人所愿,恐怕真的是民不聊生了。
“找个安静不好找的地方住下,最好在淳朴不好找的山村里。另外这些蛛丝马迹,全部去掉,马上现在就走,速度要快。”
乌尔托吩咐完,自己则快速的动手起来了。最好先找个山沟沟,要是有敌人来了,还能将郡主他们藏起来先。自己可以死,那郡主他们不行,这是他们齐月国的期望。
相信那些村民,知道是郡主后,也会配合自己的。
乌尔托他们,根本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当地的官府身上。那些衙役捕快之类的,一个个看起来就是脓包,没什么功夫不说,派着那么多人,一看目标还明显。这人一多,还都不能保证是自己的人,到时候要是出个什么岔子,后悔都没药买。
想来想去,只能等着有武功的高手前来救援,不过在那之前,定然是要先保护好郡主先。不过他也怨怪过郡主,如果当初随着部队的大军一起走,现在就没那么多的问题了。
哎,可有什么法子,小小郡主身体弱成那样,他们都看在眼里,可不能因为急赶路,让下一代的延传者,折损在自己的手里。
对了,还得让他们到时候把那个什么什么金钗石斛也一起带来。只要小小郡主的身体好了,和小小世子一样,那就没问题了。
几人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挖好坑,将人一一抬进去,埋好。又有土将沾染过血迹的土壤,一一铺平,闻了闻没有什么血腥味之后,则快速的往前走去。
在下一个城镇到来之前,得先找个小山沟去住下再说。
“郡主,咱们现在人手不多,如果这样一路回国都,恐怕凶多吉少。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后,等人前来救援吧!”
严军师恭敬的站在马车外,对着车内的苏黎说道。
“好,麻烦严军师了,辛苦你们各位了!”这一路的打打杀杀,苏黎的小心脏,也有些受不了。
荷花村的一切,在苏黎离开后,都照常,只是那桃花村有些不淡定了。在知道这些土地归苏黎所有后,他们收割完之后,要将粮食按照之前给项大地主的七成,给到苏黎。
桃花村里的人,心里极度的不平衡。为何梨花村和荷花村的人都不用,他们的待遇是那英的好,能够保证一年的吃喝,还有那么多的银子。可偏巧到了他们的村,就完全不是一个样了。
郭大柱的家里,这段时间都快被村民踏破了。成日里村民抱怨,为何郭大柱不去帮他们争取一下?今天收了田地,给了七成之后,下半年,他们的生活要怎么办?等等之类的话语,烦不胜烦。
郭林氏觉得来劲了,不就是要和苏黎夫人套交情吗,大不了她去呗。
可郭大柱知道自己妻子的为人,光是上次听到儿子和自己说的话,就知道这不省事的媳妇,将苏黎夫人给得罪了,所以现在桃花村才这样。
明年能不能行,还是另说。现在儿子跟在他老丈人身边学习,也没什么不好。偏偏身边这个不省事的,三天两头跑到梨花村去谩骂,说什么没有这个儿子,好端端的和倒插门一样之类的。
这些话,哪能不令儿子寒心?光是他听了都觉得寒心。自家的两个女儿是什么样,他不是不清楚,偏偏这娘仨都是个拎不清的。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都和听不懂似的,成日做着那些不存在的白日梦。
“孩子他爹,你说这苏黎是不是偏心眼啊?那梨花村是她原本住的地方,她当然看顾着点了。那荷花村是她舅舅住的地方,她也看顾着点。可偏偏咱们桃花村,她却用地主对待咱们的方式,这样做。你说她是不是存心和咱们过不去?”
郭林氏越想这心里越是不舒坦,她想去找苏黎好好理论一番,可这孩子他爹,怎么都不让自己去。你说这多烦人?
“你给我闭嘴。实话告诉你,就是因为你这个拎不清的,所以苏黎夫人生气了。得亏这村民不知道,这要知道了,还不得怨死你。恐怕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吧?算了,懒得和你说,以后你就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
郭大柱生气的说道,这孩子他娘,都活了一大把年龄了,怎么还是这么糊涂。
郭林氏一听,可就不干了。什么叫以后都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的?还有什么叫她惹恼了苏黎夫人?那天她明明什么都没说,行不行。
“凭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再说了,我那天去也是因为苏黎夫人的孩子满周岁了,我可是送了五个鸡蛋过去,连口饭都没吃到,白白的送了五个鸡蛋呢!”
郭林氏不说这话不要紧,这一说更是让郭大柱火大:“你好意思说,人家孩子满周岁,你送五个鸡蛋,你这是作死谁?咱们家就那么穷,穷到连几个鸡蛋,你都送不起了?你这说出去,不是打我脸吗都?
要是你家孩子满周岁,人家送五个鸡蛋你怎么想?哦,这就不说送几个鸡蛋的问题了。你也不想想苏黎夫人是什么身份,人家就稀罕你那五个鸡蛋了?你看看她给荷花村那些村民送的东西,哪个不是比你大方的?
咱们先不说人家有没有钱的问题,就是你这心态都有问题,你知道不?你不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你是怎么打我脸的?五个鸡蛋,亏你想得出来,也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行了,我和你没话好说的,以后你就给我老实的待在家里,这个事情不用你管。要是我发现,你还在参合这个事情,小心我打断你饿腿。”
郭大柱说完,狠狠一瞪,转身出去了,心烦着,一点都不想看见那郭林氏。
郭林氏心里很是委屈,不过她也不敢说些什么,或者走出去。她知道孩子他爹是说道做到的人,如果自己就这样出去的话,回头肯定有排头吃了。
郭悉敬看到自己爹的到来,心里一想,也知道是什么事,但她也无可奈何。苏黎夫人走之前,只是告诉自己,要去照常收租就是了,其他的事情,等她回来再说。
可大家都不知道,她这一走,是什么时候回来。可即便是如此,这个家,也是照常运作的。账房有苏豪做最后的管理,各个分部的运作,都是汇合到账房去管理的。另外私塾这块,也都已经在选地方了,这些东西,不管苏黎夫人有没有在,都是照常运作。
包括逢年过节送的礼,都和去年一样的。如今那柴明越这个进士,在苏黎夫人不在的时候,进行把关的。
谁也不敢坑,而且水也不会去昧着良心去坑。这薄太师还会时不时的来一下,更别说县里的范大人和凌霄城的蓝大人了。
这田地苏黎夫人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这要怪,只能怪娘她自己了。一个堂堂的村长夫人都这样了,别人更是难以想象,这村子里会是怎么样。
“阿敬,难道真的没法子吗?那村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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