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你了解他多少?”
“他说话、他眼神那样的温柔,人本性应该不坏。”
“猜的不算,况且我们现在不是找普通朋友,而是找你的另一半。”
“你找碴,我很现实,他有这三条件已是夫复何求了。”
“那好,换位思考,婚姻是双方的事,你觉得他爱你吗?”
“当然。”这个当然白素说得并不底气十足,毕竟那天见面的是白青,但转一想,仅相见一面应该最有印象的就相貌而已,自己长得与白青还是相差无几的,于是信心添了几分。
“你觉得他爱你什么?美貌?才华?还是德品?”
“这样想来,天底下独你一个人才可以嫁人了。你不会是后悔了,想和我抢他吧?”白素刻薄。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没发觉他有什么特别吸引我之处。我只是想说做任何事一定要知己知彼,才可预测未来。不管嫁谁,我希望你结婚之后能天长地久、幸福美满。”
“不用怀疑,一旦结了婚,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快乐幸福的生活,从小看到大的书都是这样写的,我一直认为我的人生亦会如此。”
“结了婚就意味着幸福生活的开始?如果我没记错,你说的这句话一般都用在书中的结束语。为什么他们编这些华丽完美的故事一般都会在主人公步入结婚殿堂时就全剧终呢?”
“那你说他们婚后会怎么样呢?”
“老天才晓得他们会怎么样,我只知道黛妃过得并不幸福,茜茜公主晚景凄惨。”
“依你的意思,我们这辈子不用结婚了。”
“爱情是两个人甜蜜的粘在一起谈情说爱,婚姻是两个大家庭凑在一起过锁碎日子,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最好就恋爱恋爱算了,时机成熟再说结婚不迟。若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能让我放心把你的终身托付给他以及他的家人,我会亲自把你送至他的手上。”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也许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什么村呀店的,婚姻又不是做投机生意,如果他真爱你,他会用他的心和时间来等你,如果真没了,那也是彼此爱得还不够。”
“说到最后还是说没了吧?你又没结过婚,我听你这多啰嗦作什。你是被陆晨甩了心中有阴影,所以看婚姻总这么悲观。”
“我这不是悲观,是理智。没吃过猪肉,怎也见过猪。如果等经历过后才明白这些,那是不是代价太大了,为时太晚了?我没资格,母亲有没有资格?”
提起母亲,白素沉默,当初才貌双全的母亲对父亲也是一见钟情,糊里糊涂就做了人家的小三,却又明明白白被他抛弃,最后落得个亲人不谅,旁人鄙视,贫困潦倒,客死他乡的结局。
内心几经挣扎,白素还是挡不住当月无痕王妃的诱惑。
“两码事,母亲是母亲,我是我,我主意已定,你勿须劝我了,日后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说罢,白素径直提起笔,飞快地把回贴写完,立身抬脚准备去前庭回话。
白青拦在门前,挡住妹妹。
“怎么?说不服我就想来硬的?今天你若敢拦我,别怪我以后翻脸不认人。”
白青心中长叹,女大不中留,再留便成仇了,“不是,我帮你去回。你这样去岂不让王府的人笑话,哪有女孩子家这么不自矜的呢?把贴给我吧。”
“真的?别骗我。”
“你去账房那里,我们账户上应该有活动资金五十万两,你悉数支了去吧,喜欢什么就添什么,别太寒碜了让王府人看低你。”
白素听罢心花怒放,亲了白青一口:“真是我的好姐姐,我这就去账房。”
送走媒婆后,白青立即找了小强母亲。
三日后小强母亲领来了四个朴实懂事的丫头,全都十四五岁光景,在这里这个年纪的姑娘已谙世事了。小强母亲把四人情况稍作交代就退下了。
仔细端详了四人的言谈举止,白青对其中一个叫小莲的深感满意,示意留下,其余三人每人分发十两纹银各送回家。
“小莲。”
“是,奴婢在,公子请吩咐。”
白青没在她眼中看到惊喜和惊艳,越发地喜欢她的冷静和稳重,“在我眼中你不是奴仆,我尊重所有自食其力的人。叫公子太见外,你可视我为朋友或家人,直呼我白青或青。”
小莲有些感动:“好的……谢谢白青。”
白青满意:“说谢的应该是我,我有事请你帮忙。小妹白素将出嫁康王府,她平日行事任性鲁莽,我希望你能帮我跟着去看着她一点,如果她做出荒诞不妥之举,你多给她提点醒帮她照应点。我只有她一个至亲之人,这些年她一直是我精神的一个支撑,我唯愿她幸福。拜托!”说罢白青长揖。
小莲连忙回礼,“折煞我了,白青这等看得起小莲,我自当把她视作自己的亲姐姐照看。”
“替小妹谢你,”白青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小莲,“这是一千两,你三年的薪金。考虑到三年后你可能会有意中人会成亲,我总不能误了你好事。当然三年之后你若愿意续约我欢迎。”
“太多了。”
“伯母有病,你先拿去给她找个大夫好好诊疗。这些日子你可在家好好照料她老人家,下月初十你再来接差,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告诉我。”
“有青这份信任,小莲就是肝脑涂地也决不负所托。”
“就这样定了,有空的话我会去拜访伯母。”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婚期亦至。
满屋的艳红耀得白青心中阵阵发慌,不晓得自己这样把妹妹嫁了,母亲的在天之灵会不会责怪自己。
一袭红衣的白素心中说不出的兴奋,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与自己心仪的人喜结连理。
迎亲队伍的唢喇声由远及近,白青再一次替妹妹整理衣裳盖头。
听得喜娘高呼:“请新娘上轿。”
白素站了起来,把手伸给了一旁的小莲,没有顾身边的白青。
白青尴尬的收回伸在空中手,“怎么?不忍心让我送你这一程?”
白素轻笑:“你最好少在他面前出现。”
原来如此,白青心中苦涩,僵在原地,听着渐行渐远的喜乐,失落至极。
小强不谙事闯了进来,看到白青神采全无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去唤吴掌柜。
掌柜闻讯赶来。
“公子,怎么了?”
“情绪有点低落,没大事。”白青回过神,面色还是有几分暗淡。
“今天是小姐大喜之日,公子应该高兴。”
“是,高兴。吴叔你来得正好,”白青打起十二分精神,还是觉得言谈有些无力,“你帮我去一趟钱庄,给白素另开一户头,从今以后童梦纯利的十分之二全存至她名下。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把这些全交给她。”
“公子,好端端的说这些不吉利话。”掌柜感觉不祥。
“我觉得很累,也许有一天我会去远游,提前防范一下,如果有这样一天,您不必担心,钱庄那里我预先有留言,除了我的签名,您集童梦所有人的签名一样可以支取经费。当初大家帮我开店时我就想过,童梦所有的人都是这店的东家。”
“公子,你一直是大家心中最好的东家,你在童梦的份量是无人可替代的,老夫求你快把刚才那些话收回去。老夫明白你的心情,你兄妹情深,小姐出嫁,你也许是一下子很不适应,当年小女出嫁时老夫心情亦如此,过阵子就好了。小姐会幸福的,公子你多虑了。要不我差人把雪公子请来,他平日最会逗你开心。”
想起刚才白素对自己所说的话,白青长叹一声,““话说出去是收不回的。不必了,他去王府喝喜酒去了。也许如您所说,休息几日便没事了,您忙您的去吧,别为我担心。”
见白青在塌椅上躺下,面色有所缓和,老掌柜才放心的走了。
新婚
通亮的红烛映着重重红绡绣帏,白素端坐在喜床上,心中除了兴奋还有些许紧张,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是最唯美的那种,今夜过后自己就是真真正正的康王妃了,她对日后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和期待,心中有一念:一定要活得精彩,风光超过白青。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无痕已记不清自己刚才在喜宴上喝了多少杯,几分踉跄进了洞房,一改往日的从容,还隔三尺之远就用掌力拂走了新娘的红盖头,看到喜服映衬下的白素比上次见面时更添了几分娇媚,醉意陡增至十二分……
次日,白素醒来,发现日已上三竿,抬手间见到了臂上的吻痕,忆起了昨夜的疯狂,咦,另一个主角呢?白素慌忙坐起来,看着空荡的床头发愣。
小莲闻声进来侍候,“小姐醒了,王爷在外厅等你,一会儿还要去大堂给各位长辈请安。”说罢娴熟的帮她穿好衣服。
白素在等下人进来帮忙洗漱梳妆,见在床边整理的小莲用发钗划破自己的手臂,把血涂在床单上,她脸刷地通红,有种隐私被人偷窥了的感觉,有羞有愧有怒,但更多的是忐忑,小声问小莲:“王爷会很在意这个吗?”
闻得外屋脚步声越来越近,小莲飞快地扎好伤口,捋下衣袖盖住,轻声安慰道:“王爷是谦谦君子,应该不会在意,我这是弄给府上其他人看的。”
话音刚落,王府的另两个丫环托着洗漱用品进来了,一个是原来照料月无痕的叫小娟,服侍完白素洗漱后就拿着小莲刚换下的东西退下了。另一个是王府新安排给夫妇俩的叫小桃,正在给白素梳妆。
白素此时十分享受:有人服侍的感觉真爽。平日里白青对二人要求很严,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绝不可假借他人,所以白府里没有丫环照顾起居,现在想来以前的日子真是白过了,白青也太不懂得享受生活了,她喜欢自虐倒还罢,偏还把她白素也搭上。
月无痕坐在外厅,精神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做了一夜的梦,梦醒之后是淡淡的悔意:怎么自己千挑万选的人儿并不似她外表那般皎洁无瑕。他从未料到过自己的新婚第一天是如此感受,似涩似苦,若有所失,又不知失了什么,失在哪里。
梳妆完毕,白素步出寝房,来到外厅。
月无痕见白素出来,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可以了吗?”
他的表现实在是大令白素失望,没有喜悦,没有亲密,相反,是一种若即若离的疏远、陌生。白素随后一想也就明白了:他这样追求完美的人,即便是最大度,也会或多或少在意自己老婆的清白。她于是藏住自己的不满,轻轻地点了点头。
月无痕转身移步大堂,白素亦步亦趋,两人没再言语。
看着月无痕冷淡的背影,白素告诫自己步步小心,相信来日方长,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征服前面这个男人。
王府的长辈众多,一轮叩拜下来,白素虽觉得有些累,但心中十分高兴,因为月无痕居然除了自己并没有别的妻妾,看来这家伙蛮洁身自好的,她宛若拾到了至宝。
趁四周无人之时,白素忍不住挽住他的胳膊,偷吻了他的脸颊。
月无痕条件反射似的一躲,伸手一挡,手经过处,白素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靠我太近,危险。”月无痕面无表情地警告。
泪在眼眶中转动,白素一半是脸疼一半是心痛。
两人无语回到新房。
月无痕吩咐小莲给白素上药,然后转身离去。
小莲惊呼:“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撞院前那木柱上了。”白素回答道。
月无痕行至门边,听到白素的回答,身行停了一下,略有所悟。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白素身边的一只古董花瓶‘叭’地粉碎,她想通过这阵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快。
小莲想劝阻:“小姐,不可……”
“自己带来的东西,我还不能处置吗?”手又是一拨,‘叭’又碎了一只。
“何苦呢?会伤了自己的。”
“谁要你管,白青的耳目,滚,快滚。”白素满腔怒火迁泄于小莲。
小莲不语,默默地清理碎瓷片。
书房中,月无痕摊开一卷书画,正是当日从小侍女手中索来的那幅白青书写的《鹊桥仙》,仔细观摩,想起相识的点滴,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要自己一下子放下芥蒂,好似也不是容易之事。
随后的几日,月无痕依旧是那副不冷也不热的表情,但对白素作出的亲昵之举也没拒绝。这倒让白素看到了希望,信心倍增。
日子就在这种失望与希望的氛围中煎熬着,偶尔白素也会回白府。
每次白素回白府,她都会在白青面前极力地炫耀自己的王妃生活:如何的舒适、如何的快乐、如何的风光。
白青每次都会静静地听着,虽有时觉得她的言语漏洞百出,但私下分析之后认为他俩关系没偏离先结婚后恋爱的程序,也就不多做评说。
这一日,白素又来见姐姐,除了炫耀最近月无痕给她她买的发钗之外,还带来了一消息。
“青,王府来了一位客人,你猜是谁?”
“我又不是王府上的人,怎会晓得。”
“你见过的。”
“我见过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和你交过锋的。”
“商场上的对手有好些个。”
“不是商场上的。”
白青仔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除此以外,我好像没开罪过人。”
“柳紫嫣,就上次鹊仙节上为难你的那位,原来呀,她是无痕的表妹,她可还一直记着‘白青’的仇。她说,若不是你‘白青’搅局,让她表哥对她有了误会,王妃的位子应该是她的。”
“鬼扯,为什么没在我们出现之前搞定她表哥?哎,难得有人惦记我,”白青立刻会意当初她为什么嫉恨自己当初演的‘白素’了,这姑娘原来对她表哥心存他念,“她没对你怎样吧?”
“换了个人似的,天天对我献殷勤。”
“有想过原因吗?”
“我是谁,她那点弯弯肠子我岂不知道?还不是希望我帮她说话,让她表哥把她娶进门。”
“可怜的娃,又是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连自尊都放弃的傻姑娘,想当初多傲的一人呀。妹婿对她怎样?”
“好在他对她不感兴趣。哼,她若是敢跟我抢老公,我灭了她。”
“关她啥事,男人真要移情变心跟第三者是谁没多大关系。”
“我觉得外因才是主要的。今天我出来时间太长了,不久留了,省得让别人在家钻了空子。”
“才开始就这样了,你累不累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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