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由于战事一触即发,独孤澈派人将老太君等人送去中鲁花间城。
五天后,擎北侯白宗远率着大军赶到,他本就是站在独孤澈这一方,如今皇帝被囚,奸相乱政,真正是人人得而诛之。
由于独孤澈的那封信,让清平王不再相信肖宁,他们原先所达成的协议破裂。
十日后,战争终于爆发,独孤澈率兵攻城,当夜,大公主驸马李长风大开城门,独孤澈不费一兵一卒攻占皇城,斩杀肖宁,囚独孤慎,清平王被乱箭射死。
一夜之间,凤京城再次恢复之前的祥和。
然而因为皇帝沉迷丹药上瘾,身子亏空,被囚以来无人提供丹药,被发现时,他已断气多时。
江暖心不由唏嘘,一代帝王,竟然死得这般凄惨,可悲可叹!
皇帝驾崩,遗诏被毁,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由于这一场浩劫是由独孤澈拯救,是以南越朝中大臣们几乎一边倒地支持由他继承皇位。
六月十八日,独孤澈登基为帝,从此南越皇朝即将迎来史上最强大的帝国时代。
早在五月末的时候,花间城那边就传来消息,甄道长与萱公主果然如独孤澈和江暖心所期望的那般,并未出事,他们已然抵达花间城,独孤澈登基这一日,甄道长与萱公主带着两只小团子率着天下第一庄的一干人等千里迢迢赶来围观团子爹爹登基大典。
而两只小团子也从人们口中的野种摇身一变成为南越皇朝的大皇子二皇子。
独孤澈登基的消息传回花间城的时候,几乎所有曾经在两只小团子身后骂过野种的人都陷入人人自危之中,他们在恐惧,生怕突然有哪一天自己一夜醒来就已身首分离。
独孤澈登基后,勤于朝政,并定下于八月初八举行大婚庆典迎娶江暖心。
可是对于江暖心来说,她对这种身份的改变却是非常不适应,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做什么皇后,而且这偌大的皇宫也让她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她不喜欢这里。江暖心最近变得很忧郁,简直就是林妹妹附身,看到花谢了都要落几滴泪。
她还很忧伤,因为独孤澈做了这皇帝,后宫不可能只有她一名皇后,就算他不愿意,那些大臣们也会千方百计往他的后宫里送各色各样千娇百媚的女人,她无法容忍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可是她也知晓在这个时代,男人只娶一妻才是不正常的,独孤澈身为皇帝,他要平衡朝中各方势力,必然要纳一些大臣的女儿为妃。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独孤澈就不能只属于她了,而是要负责去捣不同的洞洞,江暖心就惆怅地想哭。
什么,她这形容太粗鲁下流?靠啊,男人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下流就下流!
江暖心想,到时候她肯定会受不了的,她一受不了,就会到给那些后妃洒毒粉,毁容是小事,万一弄死个把独孤澈的宠妃,他肯定会恨上她,搞不好到时候给她安个毒妇的名头,一条白绫赐死……
然后她的团团和阿生就要叫别的女人娘亲了!
嘤嘤嘤,她不要被他恨上!团团和阿生都是她的,她才不要他们叫别的女人娘亲!
所以她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怎么办呢?她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夜,在独孤澈于御书房处理政务的时候,江暖心坐在窗前,就着一盏琉璃灯不停地擦眼泪,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终于做了决定。
于是,趁着月黑风高,江暖心卷起细软,顺了独孤澈的令牌,然后将两只睡熟了的小团子打包,扛上越来越重的小貔大人,带着不明所以的白芷和连翘——跑路了。
恰好这一夜,边关有事来报,独孤澈直到天快亮时才回他和江暖心暂时的寝宫,一回到寝宫,他就发现不对,所有的太监宫女都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显然是被人下了迷药。
然后,任他找遍了皇宫,都找不到他那准皇后的半点身影,就连两个儿子也不见了。
就在独孤澈大惊失色,以为是叛军余孽将江暖心以及团团阿生劫走了之时,舒曼华哆哆嗦嗦递给他一封信。
后来,舒曼华回忆起这一天时,还拍着胸口满头大汗心有余悸,尼玛,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男人,当时他看完信的脸色,简直比那最恐怖的海啸还要人胆战心惊,怒气几乎快要毁掉整座皇宫。
那一天,整个皇宫里的人连大声喘气都不敢,走路都缩着脖子踮着脚,所有的鸟儿都不敢出声鸣叫了。
所以啊,男人长得帅有什么用?发起怒来那么恐怖,还不如她家落影,虽然脸上有疤,相貌丑了点,但好歹温柔贴心,从不会对她大声说话。
且说江暖心带着两只小团子跑路之后,一路流着忧桑的眼泪,毫无头绪地坐着马车到处乱逛。
哎,她如今这么讨人嫌,还不如带着团团和阿生一起回她原来的时代,她有学历有技术,还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儿子,怎么也不会饿死,最重要的是,到那里后,就不用忍受一夫多妻的男人了!
嗯,就这么办!江暖心一抹眼泪,掀开车帘吩咐白芷调转车头去蓬莱岛。
海天之国在东南海域的尽头,先去蓬莱岛,那里就有去经过海天之国的商船。
一路胡思乱想着,江暖心突然想起,回原来的时空可是老道士的终极梦想,她可不能丢下老道士一个人回去,于是便擦干眼泪,写了一封信让连翘去交给甄道长,然后她就带着团团阿生以及小貔大人一路晃晃悠悠游山玩水去蓬莱岛,打算在那里等着甄道长。
小貔大人一直端坐在马车里,神情严肃地看着江暖心写信,又看着连翘屁颠颠去送信,它英俊的胡须不由抖了抖。
团团和阿生也学他们小貔干爹的样子,肉包子脸鼓鼓的,非常严肃看着他们的娘亲,但两只小团子可不知道他们娘亲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正为了能到处玩耍感到高兴呢。
半个月后,蓬莱岛。
时节已是七月了,正是炎夏季节,太阳火辣辣的,到处都是扑面而来的热浪。
江暖心三天前到了蓬莱岛,洛天音见到她自是高兴非常,现今的蓬莱岛主及夫人与白桦本就是旧识,对于江暖心没能成为他们媳妇虽然感到遗憾,但对她却是一如既往的好,两只小团子更是博得了所有的宠爱。
傍晚时分,江暖心正在竹林里面和团团阿生加一只肥猫一人舔着一只冰花糕,一边往住所走去,刚走了几步,江暖心忽然感觉眼前堵了一道墙,她头也不抬,就招呼团团和阿生从旁边绕过去,然而脚步刚一动,就听头顶传来一道低沉中含了怒意的嗓音,“臭丫头!”
江暖心蓦地一惊,她悄悄抬眼,用眼角的余光去瞄,待到看到独孤澈那黑面杀神一般的俊脸时,她猛地尖叫一声,脑海里倏地迸出他宠幸别的女人,然后哄着团团和阿生去叫那女人娘亲的画面。江暖心心头顿时一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赶紧扔了手中冰糕,抓起小貔大人往团团怀里一塞,尔后一手一个,抱起团团和阿生就跑。
她这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江暖心本身轻功就高,像是在躲避瘟疫一般,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独孤澈先是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接着就见他眼皮猛地抽搐,俊脸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了,双手猛然在身侧握紧,身侧仿佛有无形的压力瞬间散发。
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都躲得老远,丹青和落影更是苦着脸,自从半个月前准皇后大人莫名其妙跑路后,皇帝陛下的怒气简直快要将他们给折磨死了,这些天来,陛下到处追寻,可是准皇后大人的行踪实在太飘忽,好不容易收到甄道长的信来了蓬莱岛,准皇后大人竟然还敢跑。
啧啧啧,看来准皇后大人要做好迎接皇帝陛下怒火的准备了,尤其是,她还哪里不去,偏生要来陛下情敌的家……
“江暖心,你给我站住!”
江暖心跑了老远,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厉吼,她的小心肝忍不住哆嗦了下,团团和阿生捂住了耳朵,小貔大人直翻白眼。
“团团,阿生,你们的爹爹要娶别的女人了,娘亲现在问你们,如果爹爹要你们去叫别的女人娘亲,你们会不会叫?”江暖心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放下两只肉团子,严肃问道。
“不叫!”团团和阿生立刻摇拨浪鼓般摇着头。
“那现在娘亲要离开你们爹爹,你们是愿意跟爹爹走,还是跟娘亲走?”江暖心继续问道。
“江暖心,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团团和阿生还没说话,已然有一道含了怒意的嗓音响彻。
尼玛,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江暖心顿时苦了脸,她现在不想看到独孤澈那张脸,于是打算故伎重演抱起团团和阿生继续跑路,但这回独孤澈可不会那么轻易让她跑掉,无论江暖心往哪个方向,他都稳稳如山地挡在她身前。
“江暖心,你到底在发什么疯!?”独孤澈忍无可忍,可是他又怕吓到团团和阿生,所以并不敢对江暖心用强的,只得压抑着声音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响地跑掉,如果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直接说出来!”
“你哪会做错什么!”江暖心突然觉得无比委屈,她将团团和阿生往地上一放,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都是我的错,我们当初就不该在一起!”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独孤澈大手猛地紧握成拳,冰眸里倏然迸出危险的寒光,那冷意几乎要令天地万物为之冻结。
“我……说就说!”江暖心也知道这话说的过了,而且也根本就不是她的心里话,可是也不知怎地就这么脱口而出,“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独孤澈腮帮子咬紧,他忍了又忍,方才压下心头的狂怒,“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江暖心一想到那将要充盈的后宫,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你自去享用你的三宫六院,我不想再跟着你了!我们反正没成婚,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江暖心,哪来的三宫六院?你别无理取闹!”独孤澈额角青筋都根根蹦起,他已经开始不耐烦。
“我哪里无理取闹了?”江暖心气极,“独孤澈,你敢做不敢认!”
这边两人吵地不可开交,另一边,闻讯赶来的甄道长和萱公主也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原本好得跟蜜里调油一般的两人怎么突然就闹成这样。
洛天音,还有蓬莱岛主与夫人等人也赶了过来,方才独孤澈上岛已经拜会过他们了。
甄道长更是非常困惑,“连翘,你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他认识的江暖心并不是这样一个不讲理的人呀。
“有一个多月了!”连翘和白芷已经悄悄过去将团团和阿生,以及小貔大人解救出危险地带,连翘蹙着眉头,也觉得最近这段时间自家小姐情绪不对头。
“好像就是陛下登基以后,小姐心情就不好,总是莫名其妙掉眼泪!”白芷说道,她也觉得很奇怪,以前小姐再怎么苦,也从不哭,怎么最近像是泡在眼泪罐子里似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暖儿她最近吃得怎么样?”甄道长眸光一动,追问了一句。
“吃得还好,就是有些挑食!”连翘道。
独孤澈与江暖心的争吵好像升级了,独孤澈似乎打算用强的,江暖心正在拼命挣扎。
甄道长不由扶额,这臭丫头也不怕被人看笑话!
“爹爹,娘亲……”团团和阿生看到自己爹爹娘亲吵架,都有些害怕。
洛天音已微微蹙起眉头。
萱公主毕竟是过来人,听着白芷的话,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她轻声道,“暖儿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所有的人都听见,蓬莱岛主夫人眼睛一亮,“是呀,当初我怀我家阿音的时候,也三天两头掉眼泪!”
洛天音闻言嘴角一抽,一想到江暖心又怀了独孤澈的孩子,他心里莫名一酸。
甄道长不动声色走到江暖心身边,像是准备拉架,也不见他的手怎么动,就已然扣住了江暖心手腕,江暖心怒目瞪向甄道长,“死老道士你拉我干什么?”
独孤澈顺势就要去拉江暖心另一只手,甄道长却在这时忽然一挑眉梢,一脸古怪地看着江暖心,直看得她寒毛直竖,正想发飙,甄道长已经笑嘻嘻转向脸色黑沉如墨的独孤澈,“小子,恭喜你又要当爹了!”
“……”独孤澈本欲发怒的俊脸顿时一僵,接着便有一种奇异的色彩在他眼底升腾而起,霎时间,他面上的黑沉如雪霁日出,唇角止不住越弯越高。
“死老道士你在胡说什么!”江暖心却看不得独孤澈高兴,她怒气腾腾一把甩开甄道长的手,捋起袖子自己伸手往脉门上一按,一边嘲讽道,“有身孕?爷自己也是名医,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身……孕……”
可是江暖心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所有人都看着她的脸由粉变白,再变青,最后又变白,然后一下子猛然爆红,她眼中神色亦是变幻莫测,“怎……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做了措施的,那个啥体……体外啊……
这下子轮到甄道长嘲讽江暖心了,他伸出指头一弹江暖心脑门,“臭丫头,还名医?名医会诊不出来自己已经有两个多月身孕了?你还真是丢我的脸,以后别说你是我徒弟!”
江暖心这回是完全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再有身孕,她突然好惆怅,心里又莫名有一种喜滋滋的感觉,可是一想到独孤澈的“所作所为”,她又觉得心头发酸,一时间,真是五味杂陈。
怔忪间,江暖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子,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待到屋子里只剩她和独孤澈两人,独孤澈猛盯着江暖心平坦的肚子瞧了半天,一脸掩不住的惊喜。
虽然独孤澈已经是两个儿子的爹,但当初江暖心怀团团和阿生的时候,他并不在身边,所以这一次当他方才听甄道长说江暖心有孕在身,他只觉得生命真的很神奇,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如今江暖心的肚子里竟然已经有了个小宝宝。
“看什么看,孩子又不是你的!”江暖心反应过来,她背转身不理独孤澈。
“不是我的,难道你能自攻自受?!”独孤澈一挑剑眉,十分霸气道。
“你……说什么?”江暖心闻言一愣,随即嘴角跟着狠狠抽搐起来,这厮竟然连自攻自受都知道,尼玛,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暖暖,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