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夫人看眼趴在自己脚边哭的声泪俱下的女儿,眼里有悲痛、失望,还有不舍的疼惜,但云雪的错不能放纵!“你想我同情你?”
“女儿不敢,女儿不敢……”
“不,你敢!你现在眼里清楚的告诉说,是殿下不仁在先,你才不义在后。”
王云雪害怕了,下意识的松开握住母亲衣角的手,惊恐的不知道往哪里躲藏自己卑劣的心思。
王夫人看着她深深的叹口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怜?觉得这样做不过是得到你应该得到得。”
王夫人说着突然冷笑:“这些不过是为你自己不安于室找的借口而已!你身边有阿叶,有水鸳,有数以百计陪你逗乐的人,甚至有陪你谈心的人,你真的想‘玩’了,我教水鸳的东西,足以让你满意!
可你呢!你却放纵自己的私欲,纵容自己的污秽,做出侮辱自己侮辱王家的事!这件事如果让王爷知道了,你想过后果吗!”
王云雪突然怒了:“王爷不会知道的!他根本不屑于看我一眼!”
王夫人平静的开口:“那不是很好吗!他不管你,你可以更自由,做你自己喜欢的事,身边陪着可恭维你的人,你还不满意什么?就因为一个男人没有臣服在你的脚下?
那你跟向来让你不屑于股的太子妃有什么不同,哦?现在还不能说她是太子妃,她的册封诏书一直没有下来。”
王云雪突然如被一桶凉水浇醒,觉得没有任何话比母亲这一句戳她的心,她以前不止嘲笑过多少争风吃醋的女儿,想不到她自己现在也是其中之一,还用了最卑劣的手段。
没有感情算什么,感情可以当饭吃吗?她是太子侧妃,未来的四妃,所多女儿要在她脚下跪服,多少人要为了她的位置争的头破血流没有结果。
她就是单看她们出丑就直这个位置受下的委屈,这样不好吗?不好吗?
她以前不也是这样想的开吗?为什么她后来变了?变的这样可笑。
下一刻,王云雪突然恍然大悟,因为王妃,她得到了太多王爷的关注,让所有的理所当然崩塌,让她也想置身其中,做一回被他宠爱的人,结果却让事情越来越糟。
糟糕的她竟然想出私通能换来他的目光,哪怕只是质问!何其可笑。
☆、016
“娘!女儿错了,女儿错了……”王云雪突然抱住母亲的腿,悲伤无措的哭着。
她怎么会鬼迷心窍的想得到王爷的情爱,怎么会犯了一个又一个错误,就因为她觉得各方面都比王妃好,就因为她觉得王爷该喜欢自己:“娘,女儿再也不敢了,女儿错了……呜呜……”
听着女儿的哭声,王夫人叹口气,她相信女儿有女儿的骄傲,等一切想通后不会再作践自己,更不会为了所谓的私欲陷王家与难地。
王夫人抚摸着女儿的头,语重心长道:“自古以来,有得就有失,这是不变的道理。别跟娘说你宁愿放弃现在的荣华富贵也要找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因为那不是你,王家的家境早已造就了你的骄傲,你不会容忍自己比别人差,哪怕只是一个假象,明白吗?”
王云雪不断的点头,泪水混合着悲伤不断点头,她仿佛懂母亲的话,理解母亲的意思,的确她要现在的身份,就如母亲所说,既然她要,就该为此付出:“娘,女儿懂了,女儿让你操心了……”
王夫人闻言拍拍女儿的背,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力,她想说是王家没有资本庇护你,不能让你得到太子的关注,可那终究不是她的性格,到底没有开口。
女儿服侍的是一位连老爷子都退避三舍的王者,她们有什么资格说话,更有什么权利自傲:“你……以后别违逆她,否则你爷爷也护不住你……”
叶奶娘、王云雪心中一颤。
叶奶娘迫切的道:“夫人,王爷会不会已经……”
“放心,不管他有没有知道,既然他现在没选择动作,他就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王云雪颓然的坐在地上,觉得那么可笑,王爷对她竟然一点情绪也没有!
……
再墨迹的旅途也有结束的时候。
元谨恂想皇上‘提交’了太子妃回府的神情,说是提交不如说是自己写了圣旨,自己盖了章,为了考虑某人的面子,会在林逸衣回来以后交一份给太后和皇上祈福过的经文。
元晰被应公公通知有了这么道圣旨的时候,冷哼一声,继续躺在床上养病,朦胧间又想起元谨恂跪在上书房请求他收回成命。
元晰突然睁开眼,眼里布满愤怒和憎恨,他怎么忘了,忘了那个不孝子有个可以相托的女人!忘了那个从他手上夺走一切的儿子不是孤家寡人!
元晰怎么甘心!怎么不愤恨!一手夺走他的一切,现在把他当废人养着的秃鹫!几乎瞬间改朝换代的不孝子!完全把他的地位摒除在权利之外,让他觉得那样可笑,元谨恂比那些密谋夺取他地位的儿子更加可恨。
元谨恂骗了他,竟然骗了他!
元晰突然握着龙绣,喘息陡然急促你:“来——来人——来——”
应公公顿时回神:“太医!太医——”
……
林逸衣回来了,没有华服美婢,没有特意渲染的香火佛灯,甚至身上的衣裙还沾着草丛间的露水,更没有理会所有上千请安,跪地迎接的人。
直接有说有笑的带着春思春香向重楼院走去。
地上跪着的冷氏、韩氏、王氏带熟悉的笑声离去后,茫然的抬起头,不知所措。
地上跪着的几个孩子,也不解的看向各自的姨娘,刚才……刚才王妃都没有看她们……
沈氏抱着孩子在宋嬷嬷的搀扶下起身,跪的时间太久踉跄了一下,幸好嬷嬷扶得快。
冷氏总不好让大家都在这里杵着,跟身边的韩侧妃和王侧妃商议后,让大家都散了。
冷氏心里清楚,现在不是以前,她做什么事必须和韩氏王氏商量,王府再不是小家,而是太子府邸。
……
御书房内,纪道小心的走进来,见臣子已经都走了,小心的躬身:“回太子,太子妃回府了。”
元谨恂骤然抬头的看向他,眼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纪道立即垂下头:“奴才逾越。”说完赶紧离开。
元谨恂的目光重新回到奏折上,沉默的把谋长的折子看完,批上注解,然后抬起头,竟不知道该为她听话的妥协庆幸还是为自己莫名的坚持冷笑。
她回来了,继那晚之后回来了,然后呢?
残余的触感不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那晚,除了记忆里的反抗和因为心悸产生的美妙感觉,还在摧残他的理智,误导他的判断,让他觉得她依然充满吸引力,依然想常事把她压在身下,拥有的满足。
元谨恂嘴角讽刺的上扬,又快速平静!让自己冷静,沉默,然后不至于做出侮辱他身份的态度。
纪道垂着头站在门外,不是太监胜似太监,但想太子高兴,尽管太子妃回里会让他伺候一位阴晴不定的主子,他也想主子高兴。
日暮西山,春风夹杂着热浪,有了夏天的温度,但又显得身单力薄,热力不足,温暖有余。
日落归家的人们沐浴在舒服的晚霞下,聊着各自的一亩三分事,畅快的大笑着。
橘红色的余晖下,安静飘香的氛围内,
林逸衣坐在入凡茶楼的雅间里,与夜衡政喝茶。
“不错的口感,虽然我不喜欢。”林逸衣一笑,她更清楚茶叶的入药作用,而不是泡茶的香气。
夜衡政一身宽袖的盛装,下摆落在地上华贵雍容,身上若隐若现的貔貅文随着他的动作似坐似卧。
他很少穿华美的衣物,林逸衣却觉得很好看,虽然穿起来不如木归兮好看,但是显得锐利禁欲,是林逸衣喜欢的风格,华丽中带着清贵,雅致中不失凌厉,犹如一只刚幻化承认的雪豹,摆弄着第一件华贵的衣衫——不爽却无法否则难以言语的漂亮。
林逸衣刚见如此‘装嫩’的夜衡政时,吸言他是不是到了求偶的时节。
夜衡政毫不避讳:眼下不就有一只让我不得不开屏的孔雀。
“让你换杯果汁,你非要尝试。”夜衡政倒了杯清水给她推过去。
林逸衣我在身后的榻中,神色慵懒:“以前常喝,最近几年没喝,想不到不习惯了。”林逸衣抓了一把松子,不吃,只是无聊的玩着。
虽是雅间,但入凡茶楼的雅间与酒楼不同,均有一面墙是完全落地的丝纱,空出很大的空间给客人听曲、听书。
从林逸衣的位置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二楼中央的空台上,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声情并茂的讲解着《草船借箭》。
夜衡政已经听过很多次,但实战派的他无法用艺术的眼光去欣赏,也只是听听而已,无法与众人一样推崇、惊叹:“怨不怨我?”
林逸衣把玩着手里的松子,语气和善;“说什么呢,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动不动要因为感情中无法逆转的因素,就否认一个人的感情。”
夜衡政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说什么,似乎只能伸出手,握住她的,眼睛里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说什么都觉得那么恶心,即便是一句‘我爱你’。
林逸衣任他握着,早在知道他和元谨恂的关系,见过夜老夫人时已经想到,他们之间还有无法割舍的其他,这并不是谁的错,也无所谓对错。
夜衡政突然垂下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微小的嘀喃:“你能不能不住在王府?我……无法忍受你住在有他的地方……”
林逸衣听的很清楚,揉揉不符合他性格的表情,在他脸上蹂躏再三:“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让我出来住。”
夜衡政苦笑,仿佛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没有去找她,而她回来了,下面的一切,就再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我现在任命……你可以不再爱我!”
林逸衣咬开一粒坚果,发出清脆的声响:“再说吧。”
夜衡政闻言突然拽过她,蛮横地吻住她发声的唇角,撬开她的唇齿,功臣略低:“衣衣……衣衣……”
林逸衣伸出手,淡笑的楼主他的颈项。
不远处,随影手指一动,轻纱落下,隔绝了一室空间。
夜衡政把脸埋在她颈项里,紧紧地抱着她,脸上的神色痛苦,却没有继续的勇气:“……我该死……”
林逸衣脸色潮红,带着雨露初显的娇媚,却平静的抚着他的背,神色飘忽:“这不是谁的错,我们都努力过……”
夜衡政的声音压抑沙哑:“可我还是不想放弃……不想你跟了他……”
林逸衣没有说话,任他抱着,一时间不知道报复后的快感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点,她没有等来他,却等来了元谨恂的人。
其实她的理智告诉她,她没道理怨夜衡政,夜衡政不是神,他不能预料所有的事情,他除了是他自己,更夜家唯一的希望,是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的骄傲,失去这些,他也就不是夜衡政了,也是刚认识时,能对她颐指气使的男人,更不会帮她做了这么多。
重要的是,她相信,夜衡政告诉她,让她等的时候是真心的。
林逸衣应该想开,至少不应该抱怨。
林逸衣疑惑的想,她今天约了他,是不是就想到他会挣扎,是吗?林逸衣不知道,不知道是想见他多,还是那点不高兴多。
林逸衣正在想着,突然察觉肩膀上传来酥麻的触感,继而是一阵尖锐的疼,不等她发出声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身上的男人从未有过的暴躁……
“别闹,让元谨恂看到痕迹,你就得给我收尸了。”
☆、017
夜衡政闻言,神色突然被痛苦取代,却不容拒绝的垂下头,吻上身下女子的唇角。
林逸衣没有动,目光涣散,手掌下意识的抚着他的背,企图安抚两个人无端的怨恨。
可他们都明白,入了圣都,剩下的事,他们还能操纵几分,还能属于彼此多久。
慢慢的林逸衣揽住夜衡政的颈项,闭上错综复杂的眼,回应他无措的感情……
月明星稀,在外徘徊到无事可做的元谨恂回府了,他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从门口到前院,步伐都没有多一下。
年婳已经准备好沐浴的热水,换洗的衣物放在太子触手可及的地方。
方艺趁太子进去洗涑的功夫,快速为太子冲泡一杯热茶。
两名姑姑手臂上搭着太子换洗下来的衣服,弓着身快速离开。
马总管已经站在大厅,等着太子出现后第一时间汇报今天所有拜见名单。
前院内,一切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人喧哗,没有人交流,似乎因为主人心情不好,所有人都面容严肃。
片刻,元谨恂穿着常服从浴室出来,削减了他一天的凌厉,此刻看其更像一位归家的猎豹。
马总管立即出列:“奴才见过殿下,回殿下,今天共有……”
方艺端上热茶,悄然退下。
元谨恂一字一句听完马总管汇报,为不可查的点点头,喝口热茶,神色没有变化的开口:“太子妃出去后申时回来的?”
“是,殿下。”
元谨恂放下茶杯,温暖的茶香似乎让他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她会来后有没有做什么?”
“会殿下,没有,娘娘出门的时候是从后门走的。”
元谨恂嘴角为不可查的冷笑,又快速恢复如常:“用度都齐全吗?”
“回王爷,齐全。”
元谨恂重新端起茶杯,茶水入喉,各种滋味因为熟悉,所以早已谈不上好喝难喝,只是习惯而已:“睡下了?”
马总管瞬间反应出殿下问的是谁:“回殿下,没呢,奴才来时,重楼院的灯还亮着。”
元谨恂闻言漫不经心的站起来:“去看看。”
“是。”
……
不远处,一排灯火缓缓前行,为首的男子严厉威仪也显得脚步散漫随意。
——太子驾到——
除了在书房的林逸衣,春思、春香,所有人均到外面迎接:“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谨恂目光为不可查的闪过,继而什么也没说,从所有匍匐的人身边走过:她没有出来;回府的时候也没有应付所有人,软抵抗?
“殿下,娘娘没有在卧房,娘娘在书房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