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每年都要北上的,到时候我送你出城。”
顾子衿却是摇头:“要想走我早就走了,你在这里却让我去哪里?自古以来的戏码都是这样的,弃一个保一个,我不愿意,要走就一起走。”
子青犹豫片刻,抹了把眼泪:“好!那咱们就一起走!”
送走冒牌太子妃之后,已经晌午,顾子衿难得起来走动,小四和春竹一直跟着她,偶尔笑谈,能见其心情大好。院子里面有新在外面买来的猫儿,原来她都不屑一顾的,这会儿却也见蹲着地上逗弄着玩。
回头也不知和春竹说了什么,眉眼间都是笑意。
自从前两日在她病的时候和她行了房…事以后,她轻易也不肯开口和他说话,更别说给他个好脸色了,元烨站了窗边,在开着的一点窗格处看着她的身影。
老孙才抱了账本过来,在他身后几乎抱团是啰哩啰嗦:“殿下诶我说殿下诶,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还开窗啊!可别像咱们王妃似得你看病了多少时日……”
说着伸手一捞长杆,木窗立即关合得严严实实。
元烨撩袍坐好,却是淡淡一瞥:“扫兴。”
从小伺候到大的,老孙再糊涂也不至于连他这点别扭也看不真切,他赶紧又将窗子开了个小口,可惜再看过去,院内已经没有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课去了,前面怎么的也得改改,等我有时间的。
晚上回来尽量再更一章,当然我说尽量,也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你们体谅我,最近实在太忙了。
☆、第38章 勾魂啊
第三十八章
书房内气氛融洽。
她吃了三块芙蓉糕。
她居然吃了三块小小的芙蓉糕;这是这几天没有过的事情,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不过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在书房想结下账;可无从下手,老孙给她带了来,只顾着吃;还给春竹手里塞了两块:“你尝尝看,这糕点松软香甜,十分可口。”
元烨坐在一边,不时瞥过去两眼,顾子矜脸色粉嫩,似乎好了许多。她眉眼弯弯;似乎心情很好;他抿了口茶水,假意翻着账本,目光却落在那盘芙蓉糕上面。
顾子矜也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过她假装没看见。
他顺手将账本扔了桌上,老孙听见动静不对,连忙小跑过来:“殿下,怎么了?”
元烨也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
老孙立即弯腰:“殿下?”
他看向顾子矜:“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嗯……看着殿下一个人在书房里面的那点心思,老孙是见他二人这两天气氛不大对,想融合一下,这才请了她来,可惜顾子矜带着春竹,是有说有笑,可元烨偶尔插嘴,却是立即冷场。
老孙看着子矜,眼露哀求之色:“王妃自然是想帮殿下查账的。”
元烨正是对账对得烦:“查账都不看账的么?”
老孙在他背后对顾子矜连连作揖,她托腮,看着元烨笑意吟吟:“我看着殿下查账,俗称看账,怎么样?”
或许是这笑脸太过灿烂,元烨恼意顿消,抬眸看着她,忽然打了个响指。
他叫老孙和春竹出去,春竹年纪小,只看着顾子矜,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让这小姑娘出去。
元烨一向不喜欢婢女在侧,见她犹豫在先,得了子矜的话头才出去,不由皱眉:“春竹?当真蠢猪是已。”
顾子矜白了他一眼:“……”
他对她勾起手指:“你过来。”
她自然戒备,只坐直了身体:“干什么?”
他眼一挑,风情无限。
半个时辰之后,老孙在门口偷听了半晌,也没见什么古怪的动静,只得扒开了一条细细的门缝偷偷往里面张望。
一股寒风随之卷入门中,他匆匆一瞥,立即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而房内,元烨躺在一边的小榻上面,他随手不知翻着什么书,不时看上一眼。顾子矜则拿着算盘在给他对账,她记忆力极佳,算这点账目根本难不倒她。
他叫她过去,眉宇间尽是蛊惑之意。
她其实是半推半就,如果躲不过去,只当享受美人就好。
可惜我们齐王殿下只是将账本都推给了她,自己捧了本书躺了一边去。
这也算相处融洽了,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男人就歪了一边小榻上面,神情愉悦。
不知不觉就放松了神情,他看着她十指纤纤,听着耳边的算珠声音,竟起了睡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睁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一梦醒来,屋内灯火昏暗,桌边顾子矜全神贯注地算着账,依稀是最后一本了,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摞起来的两下账本,他缓缓坐起来,看着她恍惚出神。
忽的,她掩口打了个哈欠,一仰脸看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眯起了眼睛。
她飞快算好最后一笔账,合上账本仔细放好,又伸出双臂来嗔道:“吓我一跳,你个坏蛋。”
她嗓音嘶哑,却是媚色十分。
于顾子矜看来,她当真只是打了个哈欠,可在男人眼里,她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元烨大步下榻,她却已经向外走去。
子矜刚到了门口,他腿长人高,已到身后。
她刚一开门,他长臂一伸,立即又关了个严严实实。
顾子矜脑袋里面的瞌睡虫一下就跑个干干净净,刚一回身,他一臂撑在门上,将她扣留在身体与房门当中,他狭长的双眼微显迷离,薄唇轻启。
“刚刚本王做了一个梦,想不想知道?”
“不想。”
她一口回绝,并不想听。
他却是抿了唇,刚才也只是个话头,并非征求她的意见:“本王梦见一个白眼狼儿,怎么养也养不熟,还给本王戴绿帽子,当真不可饶恕。”
顾子矜十分无语:“……”
元烨又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微微用力:“你可记得,背弃本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下意识咬唇,他还记得青天白日,她对沈君煜的匆匆一瞥,想到即将北上,更是加重了力道。
她想呸他。
可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面,却是推也推不开。
他低眸:“母后与我说,强扭的瓜不甜,不该勉强你。”
顾子衿扬着脸看他,讶然于他竟然会说人话,世人本该如此,顺其自然。可他性格暴戾,突然这样说话,吃不准是怎么个意思还是试探,她也只是看着他,试图趁机将他推开。
他眸色流转,面无异色:“本王突然觉得母后此话很有道理,不如本王就让你选择一次,或者留在齐王府孤老终死,或者留在本王身边,死心塌地。”
他微微扬着眉,神色自若。
这两个选择有很大差别么,顾子衿无语,随即被他按在胸前,耳边能听见他有规律的心跳声音,一下一下强而有力,伴随着他的狂笑声,又跳得越来越快。
元烨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下颌就抵在她的额头上面,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紧绷着的牙关,而他几近于疯狂的声音就响在头顶:“放心,本王不让你选,你也没得选!”
你看,在他身边,其实无需说太多,因为他不会给你机会。
挣扎也是徒劳,索性伏在了他的胸口。
错开脚步,他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连带着动作也大了些,顾子衿下意识闪躲,他直接按住了在门上,吓得她低叫一声。他几乎是夹着她,就要往榻上拖,谁想到两个人刚一动,刚刚还倚靠着的房门立即被重物推了开来,老孙连撞带摔地差的摔个前趴。
显然,他刚才一直在门外偷听。
元烨回头,顾子衿趁机推开了他,老孙麻利地站直了身体,捡起了掉落在旁的灯笼,仿佛刚才那一下子并非是他,老脸半分异色都没有:“殿下,就寝么?”
顾子衿不可自抑地脸红了,她裙子有一半还被撩起了,赶紧抚平了,别过脸去谁也不看。元烨负着双手,更是正经:“嗯,这就去了,那些账目整理好了,明日本王再过目一遍,日后就交给你们王妃了,可要好生待着,她说了算。”
老孙自然称是,提着灯笼侧立在旁。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这才走出,院内寒风凛冽,明月当空,银白的月光倾斜而下,顾子衿怕冷,脚步略快,前面一小白人立在院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
小四也提着灯笼,等她走到跟前,才看见他怀里揣着个东西。
他笑容略显僵硬,将怀里的手炉拿出来递给她:“天气冷,给王妃送手炉来了。”
子衿伸手接过来,手心一摊开,发现手炉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显然他站了好半晌,她回头偷偷一瞥,果然,书房内灯火明亮,里面布置都映在门上,刚才他在门口纠缠她,估计也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当真是羞死人了。
恼怒地瞪了眼元烨,他大手一挥,却是揽过了她的肩头。
与少年错身而过。
春竹是个手脚勤快的孩子,这是唯一让元烨还能容忍她存在的原因之一。
新房内暖意融融,热水都已经打好了,他简单洗漱早早躺了床上去,顾子衿仔细关好房门,期期艾艾将自己泡了热水里面不愿意出来。
春竹给她擦后背,偷偷地贴着她的耳根说:“大爷一直在书房门口偷听里面动静,还不叫我和四哥上前。”
她嗯了一声,想到床上那个家伙就有点恼。
春竹又说:“他还叫我时刻注意王妃动静,说都要告诉他!”
子衿笑:“那你会告诉他吗?”
小姑娘扒着浴桶的边缘,低低的笑:“我也不傻,干什么要告诉他!”
两个人相视而笑,顾子衿起身在水里甩动长发,她拿来手巾帮着擦干,刚从水里出来,屋内再暖也还是冷,飞快拾掇干了,套上件宽松的袍子是一路小跑。
元烨在床里似乎已经睡着,她心中大喜,又轻手轻脚地坐了床边,春竹给她擦脚,端了水出去,只等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这才转身。
男人侧身而卧,长发尽在肩头,两小绺在脸边,遮去了他半边英眉,整张脸柔和不少,戾气顿减。她抓过一被裹在身上,抱膝坐着,如果就这么看着的话,他若是……也不错。
顾子衿偏着脸,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正觉可惜,他忽然睁开双眸,与她视线撞个正着。
元烨伸指挑开眉间长发,微微勾着双唇:“看够了么?”
她:“……”
他薄唇微动:“怎样?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说着哪里给她说不的机会,坐起来慢条斯理地脱去了中衣。
男人肌理线条极美,他微微扬着脸,大有一副任君观看的模样,顾子衿脑中却是警铃大作,可他舔着唇,眉眼勾魂,也不待她做出任何的反应,元烨已然一手扣住了她的脚腕。
只一扯一扑,刚刚还只能看着的肌肤就覆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的时候码字就是忐忑啊!
殿下你好重啊你造吗!
☆、第39章 腿麻了
第三十九章
那黑衣人虽然看不清脸,但眼色狠戾;他手中剑身寒光一闪;就直接刺了下来!
顾子矜生平最骇人的恐惧感令她几乎窒息,冰凉的剑身似乎穿透了她的身体,她想动也动不了;无论怎样动作都十分徒劳。大惊之下一拧巴,立即醒了过来;原来是在做梦。
一点点的亮色,从窗口处溢出来。
顾子矜猛然惊醒;可仍旧动弹不得;元烨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胸前;整个人都被扣在他的怀里,压得死死的。
怪不得做噩梦。
她尝试着动了动,伸手推开他的手臂,径自躺了一边去,大口呼着气才觉得好受一些。
那一幕太过清晰,当初她在南宋遭受到了袭击,其实就是元烨的所作所为,虽然那人蒙着脸,但那天的擦肩而过,也立即认出来了。
一想就逃不过,这男人精力旺盛得很,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是狠命地折腾她,美其名曰要在北上之前喂饱她,免得她寂寞难耐。
好在她早就没准备有生子的打算,成亲前自己找人配了避孕的药丸,随身带着。
事后咬了在口中,慢慢吞掉了。
天已亮,他睡得很香,她闭着双眼,耐心等着他先起身。
不多一会儿,元烨果然按着平日早起的时间坐了起来,不过平日都是直接起床下地,今日却是不同,她感觉到他的靠近,甚至能闻到他的气息,身体就不由得僵了一僵。
刚好他扳住了她的一边肩头,死缠了过来。
就在男人那温热的唇又要咬在肩头的时候,她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推开他的脸,也坐了起来,他忍住笑意,半分想要戳穿他的意思都没有。
“不睡了?”
“嗯……”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睡不着了。”
说着率先下床穿衣,外面光线银白一片,子矜将自己裹了好几层,到了门前,只推开一条小缝,寒风就吹了进来。
竟然下雪了,悄无声息的,白天时候还不见半分雪色,到了夜晚,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层厚厚的雪。这时候天才刚亮,不见有人出来打扫,上面光滑一片,到处都是雪,简直美极了。在南宋的那一边,其实雪天是很少的,此时此刻站在门前,她却是鼻尖酸涩。
元烨很快也走了过来,显然他也没想到会下雪,想到赈灾的事情,不由皱眉。
她却是心凉,到了这冬日,麦田已经没有了,她姐妹二人想要离开京城谈何容易,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寒风就又打在脸上。
本来心情低落,不想元烨一把将她推出了房门。
她脸也未洗,头也未梳,几乎是被他拉扯着走下了台阶,两个人吱呀吱呀走在雪地上面,留下了许多脚印。
顾子矜狠命甩着他的手:“你这是干什么啊!太冷了你疯了!”
他仿若未闻,只拉着她在院子里面绕圈,她蹲在地上耍赖,他就两手拖着她,也有早起的小厮开始扫雪,不时望过来两眼。
元烨当然是一时兴起,只连拖带抱不肯松手:“快点起来,本王带你去玩冰河!”
她更是大惊:“我不去!我都还没洗脸梳头!”
他这才回头,似乎才看见她披在肩头的长发,略扫兴:“京城北边有一条冰河,本王小时候常去玩耍,一到了下雪的天气冰河上面可以坐冰车,十分有趣。”
说起来也有十来年没有去玩耍过,他只是忽然想起,顾子矜甩开他的手却是往回走:“我头不梳脸不洗的,叫人们看见成何体统?等以后再去罢!”
他仰着脸,却只看着天边,似乎在遥想当年。
顾子衿转身回屋,春竹已经起来了,小姑娘探着个小脑袋瓜向外张望,她一走回,立即亲亲热热地拿了手巾。
主仆二人洗漱一番,老孙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