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便知玄毓将自己的身段放的低了。但他的话里意思很明显,咱身体太虚,不能给跳舞看,起码现在不能,至于滕鹰生完孩子半年后能不能那要看你的造化了。
“二皇子,你看相爷夫人已经有孕在身,你这欣赏舞姿的事情看来只能推后了。”景帝不无惋惜地回应了风慎冷。
话说到这份上风慎冷再做要求似乎有些过分了,他默默站在原地,那意思好像是准备答应了。
景帝的口气里有着惋惜,风慎冷的面容上有着遗憾,而就在这时韵仪公主突地站起身来说道:“皇上,臣妹这便有一舞曲,不需耗费许多体力。臣妹认为此舞对相爷夫人的身体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可以一试。”
风慎冷的眼睛陡的望向韵仪公主,唇角蓦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携手共渡 第五章 百里王妃的记忆
玄毓闻言,面色依旧那般,只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眼中的光泽已然暗了下去。太后与襄亲王的面色之上已然显出隐隐的担忧。景帝虽说没有急忙应话,不过韵仪公主脱口而出的那刻就已经将景帝逼到了不得不答应的境地,毕竟任何君王也不会在外国使节面前失了自己的面子。
这边是大人们各样的心思,那边的百里皓雪小朋友也不安分,她趴在自己娘亲耳边悄声说道:“阿娘,那个便是送我玉镯的姐姐,姐姐是好人,可是那个公主总是欺负她,丢丢却帮不上忙。”
“丢丢放心,娘觉得那个姐姐有本事叫自己全身而退。”百里王妃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说,只是她第一眼看见滕鹰之时脑中就生出这样的想法。
娘俩的悄悄话没有逃过百里长风的耳朵,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紫儿,你很少对外人下评论,你怎么知道这年纪轻轻的丞相夫人有这等本事应对。”
“风哥,这是我的直觉,我见那孩子第一眼起就觉得她有这个能力。”
百里王妃的视线落在滕鹰身上,她的心头有淡淡的疑问,而且这疑问她暂时不便告诉别人,即便是自己朝夕相对的丈夫。
大殿之上,一瞬之间,众人各怀心思,却忽略了正主儿本人。
眼前的一对男女眉来眼去的情景自然也没逃脱滕鹰的火眼金睛:“奇了怪了,这风慎冷什么时候与韵仪公主关系这般好了?”
滕鹰的脑中瞬间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在她看来,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因为这俩人凑一起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狼狈为奸。不过现下真的不是她该发愣的时候,因为韵仪公主的矛头已经指向自己了。
滕鹰随即起身,万分诚挚地问道:“不知公主所说的舞是什么名字,若是难度不大妾身便是冒险跳上一曲也无妨。”
这妞看似温顺地答应了,实则还是在推脱此事,人家吐字清晰,那“冒险”二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的。
景帝岂能不知滕鹰的心思,他是眼见滕鹰应了话,才沉声说道:“韵仪,你便说与大家听一下吧,若是丞相夫人的身子允许,那朕自是乐见其成。”
关键时刻,景帝的话里还是帮着滕鹰的,只是这力度上差了点。什么叫若是身子允许,那不就等于间接答应嘛。不过景帝的回答也是在滕鹰预料之中的。
“是。”韵仪公主当即应答,且面露喜色。
她不是没瞧见景帝面色之上若有似无的一抹不悦,但是公主选择了一意孤行。
韵仪公主继续说道:“臣妹想到了咱们龙翼民间最有名的采茶舞,这舞的动作虽说简单但是透着浓浓的民风,若是夫人一舞,不单是能叫二皇子一偿夙愿,更是将我国文化展现给各国使节。”
滕鹰心尖一缩:“好你个韵仪,还真有这等心思!”
滕鹰如此说不单单是因为韵仪公主执意叫她一舞,更是因为这采茶舞根本不似韵仪公主口中说得那般。这采茶舞原是由数名女子一齐表演,它看似简单,但是反向弯腰和原地旋转的动作居多,这舞若是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打底是很容易在跳的时候出错的,再则这采茶舞的活动量过大,滕鹰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便能撑下来也是会筋疲力尽。
此情此景,滕鹰是再拒绝也不好,应下更是不能。
“王爷,鹰儿现在是骑虎难下,跳与不跳都是过错。你看……”孟博文(襄亲王妃长兄)的席位距靠近襄亲王,他悄悄在襄亲王耳边递了句话。
正如孟家大爷所说,滕鹰若舞,龙翼颜面必失;滕鹰若不舞,两国之间的邦交…那就不必多说了。
时间不等人,风慎冷还站在大殿中央端等着滕鹰的回答。
“这只舞如此简单,夫人莫不是还想推脱?”韵仪公主的恨意早已战胜了理智,她一心一意就是让滕鹰过得不顺。假使这一跳舞把滕鹰肚子里的孩子顺带跳没了,韵仪公主会更加开心。
滕鹰淡定地笑了笑,随后缓缓说道:“公主可猜错了,妾身不是推脱,只是这采茶舞可是需要多名女子一齐起舞,所以妾身想请公主与妾身一起来跳。”
既然不能推脱,滕鹰也不会傻到温温柔柔的答应,怎么着也非得拉上一个垫背的才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皇上,臣认为这个建议甚好。由公主与丞相夫人一道为远来的客人献上我国独有的舞曲,不仅能彰显我泱泱大国的非凡气度,更能展现出我龙翼百年来的文化底蕴。”说话的人是孟博文,他的一席话可谓是及时雨,这话不但是将之前风慎冷言语上的大胆失礼抹了过去,更有暗讽风越之人不懂礼教,而且孟博文的话还将韵仪公主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孟博文是现任礼部尚书,算是接了自己岳父的班,他的话到底是有分量的。景帝颔首赞许,随后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是允许。
滕鹰心头一喜,想着关键时候还是自家舅父厉害,这不三两句话就帮自己搞定了一件事。不过她还是要再韵仪公主身上下下功夫,省得这厮呆会儿跳舞的时候又不老实。
至于韵仪公主,她此刻只能咬牙暗恨自己的疏忽:“怎么回回都能被滕鹰钻了空子?”她那美艳容颜亦在瞬间暗沉不少。
风慎冷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精明如他当然能想出孟博文话里暗含的讥讽,不过这位二皇子注定是要吃个哑巴亏的。
滕鹰再接再厉,她即刻请示了景帝,景帝允许韵仪公主与滕鹰一起下去换上舞衣。临走之前,滕鹰给了玄毓一记安心的眼神。
“小心点。”玄毓一句轻轻的提醒,却是道尽了他心底的浓浓关爱。
大殿之上再度恢复了热闹,歌舞接着上演。一道身影在悄然尾随滕鹰离去,大殿之内的诸位中仅仅玄毓注意到了这一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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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鹰,你打的什么主意,本宫绝不会向你示弱!”韵仪公主的怒喝响彻房间。
滕鹰却连头都没抬,轻描淡写地回道:“正如公主所见,妾身邀请公主一起献艺。”
这妞不像韵仪公主那般气急败坏,她正慢条斯理地换上一身桃红色舞衣,舞衣鲜艳,衬托得滕鹰的脸色愈发光彩照人。话说这妞自打怀孕后,各类补品吃着,又有玄毓好生好气地哄着,那叫一个心气顺畅,连带整个人的气质都突飞猛进了一个级别。
“公主请尽快将舞衣换上,皇上与诸位大臣还等着咱们一起去跳采茶舞呢。”滕鹰故意催促韵仪公主,她知道这位公主压根儿就没这舞蹈才能,她现在就等着看韵仪公主届时出丑了。
韵仪公主眼见再拖着不换衣服也不是办法,她恶狠狠地说着:“滕鹰,别得意,本宫不是好惹的。”
滕鹰深吸一口气,幽幽回道:“韵仪,我从小就知道你不好惹,麻烦你再放狠话的时候说点新鲜的词。还有,呆会儿跳舞的时候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认为太后、我父王、玄毓以及永安候府会叫你逍遥法外吗?恐怕皇上都不会保你,所以你好好思量一下,要不要在这金龙大殿之上逞这匹夫之勇。”
滕鹰滕鹰给韵仪公主提醒的意思就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倒不是怕了韵仪公主。滕鹰是希望某女别再执迷不悟,这妞到底还是心软了一眯眯。再者,滕鹰今日着实不想节外生枝的另一个原因是因着百里王妃在场,她不想分心去理会旁的人。这妞心心念念多时的事情不就是能够与母亲相认嘛,相认之前自然也想多看两眼。
一席话毕,韵仪公主沉寂了好一会儿,随后她穿好舞衣,冷冷地下令:“走吧。”
到底她是想通了还是没想通,滕鹰也无兴趣关注了。况且这妞既能想到韵仪公主会给自己使绊子,自然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两人到场后表演随即开始,起初是一切顺利,韵仪公主的动作虽稍显笨拙,但是整体看来舞姿尚可。到了后来,舞蹈渐进**,韵仪公主在压腰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突然朝着滕鹰倾斜过去。这时候滕鹰也在做着反向弯腰的动作,韵仪公主的冲撞她根本来不及避开。
“滕鹰,本宫若是动作失误才伤了你的话谁又能奈何本宫!”韵仪公主身子撞来的一瞬间,滕鹰耳畔响起一句嚣张的话。
玄毓的双眸一直胶在滕鹰身上,他也看到了韵仪公主眸中凸显的狠辣。千钧一发之际,爱妻心切的玄毓当下呼出一声:“滕滕!”
这一声洪亮无比,响彻整个金龙大殿,这一声中透着无尽的爱意,这一声中夹着无比的心疼。这一声响起之时,襄亲王的眼神蓦地一暗,这一声响起之时百里王妃的容颜陡的一僵。
百里长风注意到了妻子的异常,他关切地问道:“身子不舒服吗?”
百里王妃忽的低头,喃喃宽慰着自己的丈夫:“不是的。风哥,你别担心。”
百里王妃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仿佛春天最和煦的风,轻抚过心田。可是她眉心之间却已紧蹙。
“可是你的脸色真的不好。究竟是怎么了,刚刚那一声……”
心知瞒不过丈夫了,百里王妃嚅嗫着回答:“那位丞相夫人的名字和我多年来梦中唤着的名字一模一样,我一时惊讶,所以……”
携手共渡 第六章 韵仪被人凌ru
谁知玄毓的声音一落,情势陡的逆转,滕鹰双手撑地,甚至顺势一翻,不仅避过了韵仪公主的突袭,还免费赠送韵仪公主一记连环踢。说起连环踢,那是因为这妞翻跟头的时候两腿有意不一齐动作,一先一后给了韵仪公主两脚。力道虽然不大,但是这两脚落在韵仪公主脸颊一侧,令她颜面尽失是必然的了。滕鹰眼见韵仪公主倒地,随后脚下一滑,她又借机压在了韵仪公主身上。这妞当然是故意的,不过在外界看来她是为了躲避韵仪公主才会摔倒在地,且她倒下的时候拿捏好了力道,既能再给韵仪公主一记猛伤又不会害到自己。
韵仪公主接连受了两脚,倒地之时早已眼冒金星,她的胸口又被滕鹰狠狠一撞,所以倒地不起的公主大人一个劲儿地哼哧。反观滕鹰,她也面露痛楚,不过这妞当即翻身,趴在韵仪公主耳边,急声关切地问话:“公主,您怎么样,要不要紧?”
滕鹰担忧的神色众人皆可看到,不少大臣对这妞又加了几分好感,尤其是太后娘娘,她早已心急的召唤太医前来。可事实上滕鹰接下来的话是“韵仪,我一时失误给你两脚,你说谁又能奈我何?”
滕鹰的声音小到只有被她压在身下的韵仪公主能够听见,果不其然,韵仪公主的娇艳的容颜上转瞬之间增添一抹浓重的愤恨。
“滕鹰,你赶快从本宫身上滚开!”韵仪公主怒极。
忘记了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她突然用力推开滕鹰。在远处的人们看来,公主就是恼羞成怒,给了滕鹰突然一击。
被推开的滕鹰呼喊着“痛……”,她嘴上喊着,双手早已捂在腹部,加上她面色之上明显露着痛楚,一时之间急坏了众人。
玄毓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一马当先冲到了滕鹰身边,“滕滕,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肚子痛?”
“相公,妾身腹部疼痛不已,孩子,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此时此刻,滕鹰那双美目中已然蓄满泪水,娇颜之上的哀戚显而易见。
她扭头望向韵仪公主,哀怨地问道:“公主,妾身只是关心您的伤势而已,您何故要大力推开妾身?”
“别多说话,为夫这就带你去就医。”玄毓一把抱起滕鹰,这妞的左手顺势勾住玄毓的脖子,右手覆在玄毓的胸膛之上,并且温柔地拍了两下。
因为滕鹰两下似是无意地轻抚,玄毓吊在喉咙处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了。这妞是在告诉他自己没事,不过是演戏给大家看看罢了,当然还有一层意思自是要求玄毓配合一下。这小两口的默契不是吹得,玄毓当即请求景帝允许自己将滕鹰抱去医治。
景帝挥挥手应允,两人就这么地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临走之际,玄毓给了襄亲王一个“您老安心”的眼神。
风慎冷的目光一直到瞧不见滕鹰的身影后才收回,他转眼看向被景帝喝令下去疗伤的韵仪公主,眸中浮起一抹冷寒,“不是谁都能伤她的,你该清楚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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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鹰又被安排在了飞羽殿,她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真的是有缘,只要进宫参加晚宴必定会来这儿呆上一会儿。这妞现下还有心情想这些小事,扭过头来才瞧见自家相公的脸都黑了。
'文'“夫君大人,我知道错了。”某女吐吐丁香小舌,认错态度甚好。
'人'“哪里错了?”玄毓这次看来不想买滕鹰的帐。
'书'某女一边寻思着“怎么这么难哄了”,嘴上已经回道:“我不该应了韵仪那厮的要求。”
'屋'听完这话,玄大相爷的脸色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那…是我不该叫韵仪和我一起跳。”
某女认为自己这次答对了,谁知他家相公的脸色更黑了。
“不会是因为我翻身的时候趁机踹了她两脚,你才生气吧?”某女的口气已然透着疑惑。
这次,玄大相爷依旧选择沉默。
“喂,那是因为什么呀,我答不出了。”滕鹰选择放弃。
玄毓的脸色已然黑透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该在倒地之后还刺激韵仪,若是她当时的力气再大一些,伤着你和孩子怎么办!”
“原来是为了这个呀。”某女终于知晓谜底,给了自家相公一个大大的吻,随即笑眯眯地说道:“我要是不刺激她那她还指不定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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