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妇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妇道- 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月娥就把旺财说的话,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看看她姑母的脸,加了一句,“这事孙家人若知道,出头,贵三叔还能在上元县混下去吗?”
  张秦氏脑筋转开了,若是把秦贵升赶走,那铺子里管事的岂不是自己儿子吗?季氏找不到人非自家儿子莫属。
  “侄女说的可都是真的?”张秦氏不放心消息来源。
  “姑母若不信,有名有姓的自管去打听”月娥提点她,把她往道上引。
  张秦氏晌午饭都没吃,就匆匆家去了。
  “姑娘还真打算让大表少爷管铺子,听说大表少爷不学好,整日惹事。”云珠不解地问,意思是还不如秦贵升,好歹秦贵升比他靠谱。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奴婢知道了,姑娘就是那黄雀。”
  太阳一落,借着黑暗淹着,秦贵升走进一个小胡同,左右看看,闪身溜进虚掩着门,门朝里面插上,他没注意到巷子口有一顶小轿子,在他进去后,巷子黑处走出几个人,轿子里探出一个女人的头,小声吩咐几句,这几个人就又隐身黑暗处。
  秦贵升睡到半夜,口渴,炕热,满身透汗,旁边的女人热得被子没盖,光溜溜的,这个让男人欲死欲仙的尤物。
  突然,他仿佛听见有动静,侧耳听听里间,不是那瘫子发出的,那瘫子很知趣,从不妨碍他们。
  秦贵升拿起桌边的茶碗,喝了一口,猛然觉得不对劲,这声音像是前院墙头什么东西掉下来,他心下叫道,不好,有人,忙抓起衣衫,也顾不上秀娘,鞋都没穿,光脚跳下地,看来前门不能走,秦贵升直奔后门,抹黑跑到后院门,一拉,门被从外反锁上,他惊慌中,发现西墙靠墙有个梯子,忙忙爬上去,墙不算很高,爬到墙头,朝下看夹道上无人。
  这时,上房屋里灯亮了,传来人声,似杂乱的脚步声朝后院来了,几声犬吠,登时,街坊四邻的狗跟着叫起来,秦贵升情急一咬牙,朝地面上跳去,趴在地上,扭了脚,疼得呲牙咧嘴,墙那边有说话声儿,墙头冒出个人头,朝后喊:“人在下面”
  秦贵升顾不得痛,一瘸一拐,仓皇如丧家之犬,逃回住处,包了几件干净衣衫,细软等物,连夜跑了。
  第二日,季府就得了信,季氏和程春媳妇、杜义家的正说这事,杜义家的道:“秦总管连夜就跑路了,听说是那媳妇男人家的堂兄弟捉的奸,听说那堂兄弟带人闯进去的时候,秦总管已经跑了,那媳妇还在做春梦,身上连布片子都没一丝,那媳妇男人锤炕,叫把奸夫□□沉塘。
  季氏满面愁云,“没想到贵三叔这老实巴交一个人,竟糊涂到做出这样丑事,他出事不打紧,铺子里的事谁管”
  “嫂子心太善了,还蒙在鼓里,嫂子看看贵三叔是怎么管的账目”大姑太太秦玉凤走在前面,后面是杨先生和月娥。‘
  云珠手里捧着账本。
  季氏看见杨先生,起身让座,命丫鬟奉茶,犹自不信,“杨先生,您说这账可有毛病?”
  杨先生是一年轻妇人,文静清秀,和气地笑着,“姑太太说得没错,月娥让我帮着看了,是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季氏懵然问:“那这么说铺子里不亏空,是贵三叔捣的鬼”
  杨先生温柔地点点头,“我粗略地算了下,虽然经营不乐观,还不至亏损”
  季氏抱怨,“贵三难为我信他,欺负我孤儿寡母”
  “嫂子,贵三叔跑了,嫂子没点验,看铺子里东西丢没丢?丢了东西要报官府”
  张秦氏佯作不知情,咋咋呼呼的说。
  “点了,倒是没丢什么,账上银两也没剩多少,他拿就拿了,权当这些年他辛苦操持一点心思。”季氏不知道秦贵升这些年在生意上贪了多少,还有点过意不去的意思。
  张秦氏暗自里直撇嘴,心说,哥哥怎么就娶了这样愚蠢的嫂子,没才干人拎不清,好好的家当,全让人卷跑了,她浑不知情。
  “嫂子,不是我做妹子的说你,贵三叔打理生意这些年,不知白得了多少,家底都掏空了,也就嫂子一个人蒙在鼓里,贵三叔平常赌,出手可不一般,我那儿子认识的人,曾经跟他玩过,千八百的银子输了也有过,嫂子若不信,找个人问问,满城里混混没有不知道的。”
  这张秦氏为了让季氏信服,便把自己儿子不着四六,结交狐朋狗友,赌博的老底都诌出来,这真是损人一千自损八百。
  季氏一愣,看来月娥说得是实情,连大姑子都知道,以为月娥年纪小,看人不准,往深了想。
  她素来的好脾气,人都跑了,也就不气,“算了,如今人走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张秦氏瞅瞅季氏,心想还是说正经事,于是,未开言,堆下笑,“嫂子,铺子里无人管事,我寻思着,我哥不在家,嫂子跟前也没靠得住的人,不如让你甥男过去帮忙,自家人,什么都好说,嫂子你看行不行?”
  季氏踌躇,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一时半刻去那里找合适的人选。
  张秦氏指望月娥帮着说话,热络地说,“你父亲不在家,你母亲遇事也没个商量,临年下,我看娘家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姑父和表哥闲着也是闲着,若有事招呼一声,都能过来。”张秦氏说得自然,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季氏道:“这不,我正说铺子里无人管,外甥给人看过铺子,还有些经验,你不提我也寻思,要不要麻烦外甥过来帮个忙,又怕耽搁他学业。”
  张秦氏刚要开口,月娥抢先眉头一挑,像是吃惊地道:“母亲还不知道表兄不上学堂了,表兄跟人赌博输了钱,不敢露面,大姑母正为这事犯愁,母亲怎好麻烦大姑母,姑父自家生意都照管不过来,不好在给人添麻烦。”
  季氏方才听说张秦氏的儿子认识一般赌友,知道秦贵升的底细,原来都是一丘之貉,那还敢把铺子交给他管,月娥提醒得对,张姑老爷连自己生意都闹没了,接手还不把秦家给败了。
  还未来得及说话,张秦氏就焦急地辩解,“侄女是那听来的说你表兄坏话,你表兄是不上学堂念书,我让他在家温习功课,你姑父吃了亏,也长经验,若用新人管,指不定走了你姑父的老路。”
  月娥听她强辩,怕母亲动摇,道:“铺子里先让秦家的老伙计,先管着,我爹不是快回来,生意上的事自有我爹照顾,不用我们娘几个操心,表兄也要用功读书,课业别耽搁了是正经,姑父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操心自家的事都操心不来,哪还有闲情管亲戚家的事,别让姑父为难。
  “是啊!妹子你家里也不省心,娘家的事你就不用跟着操心,孩子功课妹子也需上上心。”
  季氏说完,就转了话题,说些节下送礼的事。
  ?

☆、接管铺子

?  张秦氏如意算盘落空,替人做嫁衣,白忙活了,气得鼓鼓的,甩脸子对月娥,“姑娘小小年纪,知道的事情不少,打哪里听来的,胡编派人,偏姑娘就信。”
  月娥笑嘻嘻的,“有便有,没有就没有,姑母何必生这么大气”
  季氏看小姑子生气,忙劝解,“你侄女也是闲听来的,不定是那起子小人凭空捏造,你侄女听见,自家人不能不说一声。”
  “是啊!姑母,您老也别真生气,将来表哥出息了,让那起子小人自己打嘴。”月娥拥着张秦氏,撒娇又讨好地说,“今年过年我母亲给表哥们预备了大大的红包,还吩咐铺子里给表哥每人做两身新衣裳。”
  张秦氏被侄女磋磨得没法翻脸,气不是笑也不是,又好奇红包包了多少银两,心想,铺子的差事没了,先得些实惠,略描补。
  既然差事没戏,张秦氏也不想在呆下去,语气生硬地道:“嫂子既然忙,我就不打扰了。”
  “妹子等会”季氏招呼已站起身的张秦氏,命丫鬟道:“把我前儿找出来的衣裳包上,给姑太太拿着。”
  一会,丫鬟从东稍间出来,手里提着个大包袱,季氏递给张秦氏,“前儿收拾箱子,这是你哥哥原先的衣裳,也没怎么穿,都八成新,半大小子长的快,新衣裳没几天就穿小了,可惜了了,这个拿回去给孩子们改改,就活着穿。”
  张秦氏接过,家里几个小的,竟捡大的穿小的,人穷也说不得讲究,她嫂子每次给的衣裳是好的,有的都没过水,看季氏没什么才干,偏生得命好,吃穿不愁,就是丈夫不在跟前,又有何妨。
  这时,季氏又命小丫鬟取出银子,五两一封白花花的银子,两封共十两,略觉不满,可脸色比方才好看多了。
  月娥退下手上银镯子,塞给她姑母,“这镯子小表弟拿去玩吧,不值什么钱。”
  张秦氏看银镯子褪了宝色,不像是新打的,是老款,对月娥露出一点笑容,“侄女越来越懂事了。”
  母女俩哄得张秦氏高兴,张秦氏出秦府大门,这一趟,收入颇丰,东西是东西,钱是钱,细一琢磨,铺子如今就剩下空架子,管不好,落埋怨,将来就是跟哥哥也没法交代,何况哥哥过年就归家了,难以施展做手脚,还不如得东西和现银来得实惠,这样一想,把怨愤的心,就没了,反倒高兴起来。
  月娥这厢,等张秦氏走了,就赖在季氏屋里软磨硬泡,“娘,铺子里的事让我先管管看,万一将来男人靠不住,我也有一技防身,母亲既然把铺子给女儿做嫁妆,女儿将来总要学着管,您老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季氏被她磨得没法子,只好答应,“你先管两天,我也物色人选,等有了合适的人,你在交给他”
  月娥打好了如意算盘,先接下来,上手后,就由不得别人插手。
  二日一早,月娥便告诉母亲一声,去铺子里,季氏叮嘱,“不行,别硬撑着,看累坏了身体。”
  “母亲放心吧!”
  秦家铺面是前店后厂,店里活计一老一少,老的是在秦家几十年了,人可靠,也有经验,姓顾,看见二姑娘过来,颠颠跑出来,迎着月娥道:“二姑娘来了,小的这几日正犯愁,遇事没个人请示,二姑娘来了就好了。”
  月娥笑着往里走,“顾叔,我年轻没什么经验,母亲委了我暂时管,顾叔可要多帮帮我,好歹混过了年,老爷来家就好了,我也卸下身上担子。”
  “姑娘还是叫我老顾,叫叔小的实在不敢当”顾诚谦恭地说着,让姑娘先走。
  秦月娥看铺子里有顾客,忙对顾诚说:“你先忙活生意,我随便走走。”
  这是前面门市,到底二进的大院,织布、印染、成衣一条龙,
  老顾交代小伙计几句,忙紧走几步赶上往后院去的二姑娘,边走边介绍,“我们秦家作坊用的都是天然植物染料,红色类的用茜草、红花、苏枋;黄色类的荩草、栀子、姜金和槐米;蓝色类的鼠李;黑色类的皂斗和乌桕……。”
  “经由媒染、拼色和套染,可变化出无穷的色彩”月娥频频点头,耳濡目染一说就明白。
  工人们看见秦月娥都停下手里的活,热络地打招呼“二姑娘好!”
  跟在月娥身旁的旺财道:“大家继续忙,主子就随便看看”众人埋头接着忙活手里的活计。
  后面管事的是个四十几岁的婆子,在秦家作坊里也干了有些年头,听人告诉说主子来了,忙颠颠跑出来,在围裙上抹手,行了个福礼,“老奴来迟了,姑娘莫怪罪。”
  秦月娥笑着道;“大娘辛苦了,我看没一个闲人,说明你管理得很好。”
  对身后的旺财道:“赏黄管事二两银子”
  黄婆子摇手,不敢接,“老奴出力是应该的,主子给工钱,不用额外破费。”
  月娥笑着塞在她手里,“有功奖有过罚,这是辛苦该得的”
  黄婆子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接过,踹在怀里,表决心似地道:“听说姑娘管,老奴高兴得不得了,这回好了,铺子生意有起色,我们也能长长久久干下去。
  顾诚把主子让到倒座一间客房,黄婆子殷勤沏茶倒水,月娥阻止,“不用忙活,我今儿是想探个实底,仓库里积压多少布料子。”
  黄婆子过一会取来一账本,上面记载着入库多少,出多少,就是一个仓库保管帐,账面清晰干净。
  月娥点点头,看账上库存积压不小,除了绸缎料子还有绢、罗、棉……
  “临年下,一年中销售最好,想办法把库底子清一清,有资金周转,开春好换新货”月娥翻看,没抬头。
  “姑娘说得极是”说到顾诚心里,秦贵升管时,心思不在这上头,因此铺子经营半死不活的,勉强维持。
  月娥让老顾把成衣铺子里的两个裁缝找来,一男一女,男的姓戴,女的夫家姓金,人称金娘子。
  月娥道:“你们几位都是行家,我说说我的想法,成衣要针对我们库存的料子设计,常言道,红裙妒杀石榴花、藕丝衫子藕丝裙、折腰多舞郁金裙,足见鲜艳的颜色明快讨喜,尤其年下,年老年少都图个吉利,但是一味老套传统,就没什么新意,能不能在个别地方做些改动,大胆配色,比如,正红压三寸宽澜海水蓝闪光缎,效果夸张,喜庆,翠绿压嫩黄,明亮…。。粉紫……。”
  月娥提个头,几个人就不拘束,七嘴八舌,金娘子提议在领口做改动,增加亮点,黄婆子出主意裙腰部加宽,突出女性杨柳细腰之美,戴师傅点子更新奇,“要是把锦缎做里裙外罩薄罗,清水纱雅致,寒风凛冽的冬季,年轻姑娘穿上走路隐隐绰绰,飘渺灵动之感”
  月娥总结一下好点子,都是针对女衣,男衣无外乎几款样式,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还是从女眷身上下手,更能获利。
  综合起来,添减,寥寥数笔,勾勒出几款服装草图,吩咐老顾先打几个样板。
  老顾手里拿着二姑娘出的设计图,憨厚地笑道:“小的们都是粗人,观念陈旧,就知道按老路子做活,二姑娘这一点拨,茅塞顿开”
  月娥鼓励大家,“若谁又想出好点子,提出来,大家商议,把库里积压的货卖出去,过年每人包个大红包”
  众人喜悦,齐道;“谢姑娘,姑娘有这句话,没有不尽心的”
  月娥几个从铺子里出来,快晌午了,天上飘雪,雪薄薄的,远近景物如画,“姑娘快看,前面那人好像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