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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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妇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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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了内宅的门,陶氏的丫鬟小六儿等在门口,看见秦老爷,忙赶上前,“老爷,我们太太等老爷多时,老爷不回来,我们太太就是不肯吃饭,说等老爷一块吃,两位小少爷太太也不让先吃,老爷快过去,小少爷一直嚷着饿。”
  秦老爷本来去上房的脚步,调转方向,往陶姨娘住的小院去了。
  一进门,就见秦天一正用手抓一块骨头,刚放到嘴里,陶姨娘啪地一声打落,“吃,娘说了等你父亲回来吃,嘴馋”
  秦天一老大不高兴,嘟着嘴生气,秦老爷接话道:“孩子饿了,就让他们先吃,拦着他做甚?这两日不用等我,我有应酬”
  陶氏瞬间脸换上妩媚的笑,“老爷吃过了?”赶着侍候秦老爷脱了外衣,“跟二叔公和几个族人去酒楼喝了两盅,饭没用,这会子肚子有点空,给我盛上一碗饭”
  陶氏忙支使桃花给老爷盛饭,一家子还像从前一样,围坐吃饭,陶姨娘边吃边喂小儿子,“老爷,我的事给族里的人说了吗?”
  “说了”
  秦老爷简单两个字,余下不想多谈,陶氏追问,“他们怎么说?”
  秦老爷目光有点闪烁,斟酌一下,和缓语气,“秦氏族谱上正室只能有一个,我朝法度也不许娶二妻,如若不然,你委屈一下,不管怎么说她进门比你早,该唤她一声姐姐,应付外面人,内里府里人还叫你二太太,平起平坐,不分上下,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好?”
  尽管秦老爷放软语气,陶氏还是气得七窍生烟,瞪着眼珠子半天说出话来,“老爷是说让我做小,我的儿女就是庶出,是吗?”
  秦老爷有点尴尬,“话不是这么说,儿女记在她名下,就是嫡出,这你不肖担心,她性好,能答应的。”
  “她答应,我不答应,平白我十月怀胎生的算在她名下,老爷娶我时怎么说的,把我做正妻,如今我为老爷生儿育女,老爷就翻脸无情”陶氏声音渐次高起来。
  秦老爷眉头拧个疙瘩,“那你说怎么办?让我休了她?你不是不知道,我朝律法,与更三年丧,不得休妻,何况我已对不住季氏,你要我做无义之人?”
  陶氏把小儿子的饭碗往奶娘手里一塞,赌气,‘啪嗒’甩珠帘进去里间。
  秦老爷撂下碗筷,隐含着怒气,抬腿就出了屋子,走出门,才发现,天色已晚,待要出二门,二门已落锁,出去还要惊动下人,就忍气掉头往回走,经过上房,看上房西间里灯还亮着,不由脚步往亮处走去。
  季氏对镜卸去钗环,看见秦老爷出现在铜镜里,惊喜转头,低唤了声,“老爷,这么晚……”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玉面飘粉,季氏的容颜平素血色有点淡,此刻,粉面含春,秦老爷灯下看发妻,又增了几分颜色,亲手替她拔去头上的白玉钗,轻声叹道:“想当初新婚时,我每日侍候夫人卸妆,恍若昨日”
  季氏头垂得低低的,秦老爷恍惚俩人曾经年轻时旖旎时光,动情地把季氏搂在怀里。
  陶氏使小性子进了里间,单等秦老爷来哄,却听见外间屋门板大力摔打声儿,慌忙走出,一看秦老爷已不见了,气得跌坐椅子上,泪便流下来。
  “母亲,父亲去哪里了?”小儿子奶声奶气的声儿,把陶氏唤醒,对呀,老爷这么晚,被她气走,是不是去季氏屋里,忙用帕子抹了把泪,吩咐桃花,“你去跟着老爷,看老爷去哪里了?”
  桃花答应一声,出去。
  陶氏在屋里坐立不安,直到盏茶功夫桃花回来,“回太太,老爷去上房,奴婢等一会不见老爷出来”桃花声如蚊呐,“上房灯熄了,奴婢就回来了”
  陶氏懊悔万分,不该和老爷吵,把老爷推到季氏屋里。
  连着月余,月娥赶着缝制方家老太太,方子谦、方玉容的节下穿的新衣裳,转眼过几天就是元日,总算收了最后一针。
  命云珠夹几块炭火,放到熨斗里,铺平衣裳熨烫,平平整整叠好,又细心地每件衣裳上缝个小红布条,蘸墨用娟秀小字做了标记,以免弄错。
  月娥满意地瞧着这几件衣裳,颇费工夫,袍子的领口,袖口,女式褙服前襟都绣精美花纹。
  云珠捧着,稀罕得眼馋,“这几件衣裳,姑娘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就这衣裙上的绣功,抵得上江南最好的秀娘”用手摩挲,又啧啧赞道:“连个线疙瘩都没有,姑娘真细心,姑娘的执拗性子,做什么都成”
  方府下人过年的新衣正巧也做得了,月娥命人送去方家,特特交代,方家主子这几件衣裳不收钱,是自己一点心意,又怕下人们学不明白,就命金娘子亲自过方府一趟,顺便看有不合身的,那处需要改动的。
  金娘子去了半日,回铺子里,月娥正好还没走,金娘子高兴地学说,“老太太和方姑娘都说了,衣裳扣身,像比量着做的,说姑娘眼毒,尺寸都没量,就能做得连多余的布丝都没有,真是好手艺,说姑娘绣的花鲜活,方家老太太说,姑娘不止长得俊,心巧、手巧。”
  月娥松口气,“满意就好,我还担心有不合适的地方,来不及改”
  那金娘子奉承,“姑娘的手艺、绣功,是一流的,就是我们都不及姑娘”
  月娥知道她一半是讨好,笑谦道;“怎么能和大娘们比,就是做事用心而已,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生在咱们这样人家,天天眼瞧着,没有不会的”
  “二姑娘可别这么说,大姑娘不是一样生在秦家,就不如姑娘”
  月娥没接茬,金娘子觉出自己说话造次了,忙住嘴,取出一张银票,“这是方家大爷给的”
  月娥接过看看,蹙眉,“怎么给这么多?”
  金娘子赶紧撇清,“奴婢也说多,这些钱方府每人做三套衣裳都尽够了”
  金娘子瞅着月娥的脸试探地问,“要不,给方家退回去一些,收这个数的三分之一只多不少”
  “不用麻烦了”月娥说着,把银票递给云珠,“记到铺子的账上”
  金娘子艳羡地兀自说个不停,“奴婢可开了眼界,方府乡下的庄子土地快赶上整个上元县城大,不愧是京城里太医院掌门,出手也大方,奴婢这趟没白去,方家大爷赏了奴婢五两银子,搁着一般富户,顶天赏一两银子还是好大的情面”
  金娘子叙叙称赞,满脸艳羡。
  打发走金娘子,月娥想起,有几日没去上房,理了理云鬓,走去上房,走到上房门口,听里面静悄悄的,正巧丫鬟秋月端盆出来,打水,小声朝里面一努嘴,“老爷在里面,和太太歇晌”
  月娥就没惊动,沿着西厢房抄手回廊往回走,看陶氏的小丫头探头探脑的朝正院看,见到她吓得一遛烟跑走了。
  月娥沿着夹道往自己小院方向走,路过宋姨娘屋子,看见宋姨娘从门里出来,左右看看,朝东走一拐弯,似乎是往陶氏房中去了。
  ?

☆、貌美是本钱

?  秦老爷回来,秦家添人进口,秦府一派热闹,祭灶、扫尘、贴春联、年画、挂灯笼。
  大厨房里准备过年的嚼过,蒸花馍、年糕、年夜饭、更岁饺子、桃汤、柏酒、椒酒、五辛盘。
  云珠端了一碟子油炸年糕,“主子先尝尝”
  月娥素手拈起一块放到口中,点头,“加了白糖、猪油、桂花、薄荷”
  “太太亲自看着人做的,为老爷回来过第一个年”云珠笑说。
  不管怎么说父亲回来,母亲还是高兴的。
  转眼到了除夕,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除夕夜,全家团聚,吃过年夜饭,点灯,围坐炉旁吃花生、瓜子,闲聊,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通宵守夜,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秦天佑坐在椅子上,腿悠荡,一晃一晃的,二更天,眼皮就有点睁不开,小公子秦天元奶娘抱着睡着了。
  秦老爷对陶氏道:“快弄他们回屋睡去,孩子小,熬不了夜。”
  陶氏牵着秦天佑,奶娘抱着秦天元回房。
  秦老爷早命人准备了不少炮仗,在花园空地上放炮仗,月娥穿得厚厚实实的,站在一旁看热闹,秦慧姝也是个胆大的,也跟在月娥身后看小厮放炮仗,
  爆竹声后,灿若云锦,碎红满地,给节下增添喜庆。
  闹了一晚,正月初一,开祠堂,祭祖。
  秦老爷夫妻上座,陶氏在秦老爷下首坐着,接受阖府下人给主子叩头。
  季氏一声,“赏”上房屋里的两个丫头分发赏钱。
  晚辈给长辈叩头,秦老爷和季氏赏月娥几个子女压岁钱。
  月娥给云珠一个荷包,云珠打开一看,主子赏五两银子,惊喜地道:“主子给奴婢太多了,抵得上奴婢小半年的月例”
  “你跟着我辛苦了,这是我一点心意”月娥笑看她。
  正月初一,就有拜年的上门,秦老爷自出去应酬,接二连三亲朋故旧像走马灯似的,秦老爷下晌才进后宅,直接去上房,季氏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笑容满面,服侍秦老爷宽衣,“都走了,这几日够老爷忙的,老爷多年没回来,今年过得比往年热闹多了”
  秦老爷听季氏的话,心里有点愧疚,温声道:“我这几年没回来,节下也没去岳家拜望,明日我陪你回娘家,除了置办的东西,银子是银子,出手不能太小气,让人笑话你嫁了个无能的夫君”
  季氏听了心里喜欢,忙应声答应,回头吩咐丫鬟秋月,“跟陈总管说,明儿我和你老爷回娘家,多预备一辆车子,东西不少,怕装不下。”
  陶氏听见说老爷回内宅,半天不见进来,又一打听,说老爷去了上房,陶氏就朝上走去。
  刚走到院子里,就见秋月出来,见她一蹲身,“二太太”
  “你老爷在屋里?”
  “在,正跟太太说明儿回太太娘家的事”秋月也是故意显摆,成心给陶氏添堵。
  陶氏没在理她,上了台阶,一进堂屋,就听秦老爷说,“这几年没去季家,银子钱多带上点,季府上下的人东西是东西,钱是钱。”
  “老爷、姐姐这是要出门”陶氏自掀帘子进屋。
  季氏忙笑着招呼,“妹妹来了,妹妹坐,我正跟老爷说回娘家的事”
  陶氏看老爷跟季氏炕上对坐,就捡了把椅子坐下,故意问:“妹妹听说二姑娘早就订了婚事,姑爷怎么没上门,岳父大人回家也该来拜见”
  季氏有点为难,秦老爷回来这段日子,连日应酬,也顾上问赵家,有两次刚一提话头,就被别的事岔过去了,季氏怕老爷生气,始终也没敢说月娥退亲的事。
  陶氏这一问,秦老爷也顺着话茬,“赵家姑爷听说中了举子?这可是件喜事”秦赵两家退婚的事,到现在也没人敢在秦老爷跟前提起。
  季氏难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哎呦!看来老爷还不知道,二姑娘的婚事退了”陶氏笑看季氏,“难道姐姐没跟老爷说?”
  秦老爷脸孔黑了,端茶盅的手气得有点抖,满脸怒气望着季氏“夫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月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让婆家退婚?”
  “父亲,不要责怪母亲,女儿的亲事是小姑母做主退的”月娥进来。
  秦老爷惊怒,“我不在家,你小姑母为何把你婚事退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你做错什么,让婆家人不待见?”
  秦老爷语气严厉,眼神似刀子样盯着月娥,季氏软弱,可关键时刻挺身护着女儿,“老爷,女儿没什么错处,是我不愿意?”
  秦老爷瞪视季氏,“谁给你这么大胆,我不在家,你就敢做主把女儿的婚事退了,你是成心丢我的脸,丢秦家的脸?”
  季氏无助地望着老爷,连连摇手,“不、不,老爷误会了,实在是不得已才把亲事退了”
  月娥却无一点惧怕,坦然道:“父亲若问原因,女儿舍脸跟父亲说实话,赵家公子上京会试,让我秦家拿出二万两银子,作为他京城上下打点之资,母亲一个妇道人家,一个人支撑秦家不易,二万两银子除非把秦家祖业卖了,那样母亲就成了秦家的罪人,月娥宁可老死闺中,也不做那不孝之举”
  说吧又朝陶氏道:“姨娘手头可有这些银子,若有给赵家,两家婚事还作数”
  陶氏忙摇手,“我哪里来的银子,这几年你父亲做生意挣的钱,养活家小都强活,那有闲钱”
  秦老爷不高兴地瞪了陶氏一眼,在儿女面前,一个大男人连家小都养不起,还有什么尊严。
  月娥理解地道;“女儿知道父亲艰难,不想让父母为难”
  秦老爷叹一声,“若真是这样,退就退了,是我看走了眼,出了这事,娥儿以后夫家怕是要嫌弃”
  陶氏瘪嘴,瞅季氏像是霜打的秧蔫了,心底暗乐。
  “老爷夫人,方公子来给老爷夫人拜年”丫鬟走来回道。
  秦老爷望着季氏,疑惑,“那位方公子?我怎么没有印象”
  季氏脸色缓过来,柔声道:“就是我娘家二嫂的侄子”
  方子谦由秦府丫鬟引着,朝上房来,月娥回避,边往回走边想,方家和秦家也不是正经亲戚,大可不必正月初一过府,想起方子谦眼神,心一扑腾,脸颊微微泛红。
  方子谦一走,秦老爷乐呵呵地低头看看长条案上匣子里的东西,高兴地道:“这都是名贵药材,市面上是买不到的,方贤侄出手大方,我们却之不恭”
  季氏疑惑道;“按说也不算什么实在亲戚”
  季氏打开一个小叶紫檀描金荷花纹匣子,里面躺着璀璨一枝珠花,珠子个大浑圆匀称,喃喃道;“这珠花是上品,平常不多见,像是宫里出来的东西”
  秦老爷喃喃道:“这方家大公子听说继承方家祖传医术,医术了得,深得皇帝器重,又一表人才,年轻轻就有如此成就,还未娶妻,炙手可热”
  秦老爷拿起那枝珠花,“这是给娥儿的”
  季氏打开另外几个匣子,是孩子一些小玩意,月芸和慧姝各自一件玉饰,成色也不错,独月娥的最为贵重。
  秦老爷看着半天,眉目舒展,若有所思,“看来娥儿的亲事不能草率了,配赵家小子糟蹋我娥儿了”
  秦老爷似乎意识到二女儿的出色的容貌,其实也是资本,如果投资好了,秦家就不是现在小商户,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是你敢不敢想。
  秦老爷撂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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