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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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妇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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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光。”
  葛氏一听夸赞儿子,于是脸色稍霁,昂起头,梗着脖子,儿子出息,身价倍涨,掩不住得意之态,张扬大嗓门说道:“要说我章儿是最知道用功的,不是我夸口,三五岁便过目不忘,如论才学,满肚子诗书,师傅尚且勉强教的,我儿的功名,是辛苦挣来的,不枉我苦巴巴的挨到今日。”
  季氏听了,不觉心寒,把岳家帮扶,只字不提,一笔抹杀,这话说得未免过于薄凉,昧心话说了脸都不红,却也不好搭茬,银子钱花了花了,只当为自家女儿。
  月娥听着不顺耳,这等人还指望她记得恩义,但凡记得她的好,也不至于婚后那般绝情。
  秦月娥隔着珠帘,看这母子,全然不似当初落魄潦倒,瑟缩穷酸,当年来秦府,一身粗布衣衫,弓背缩肩,一副诚惶诚恐,陪小心,谨慎不敢多说,生怕说错话,惹恼亲家,退了这门亲事,旧时赵家生计艰难,靠儿子岳家帮衬,方能过活,而今葛氏衣饰鲜亮,底气也足了,说话声也敞亮。
  在看赵伯章锦衣华服,一身气派,绷着脸,人五人六的,目中无人,一朝得势,除了老子娘,认得谁人,这般嘴脸日后更甚,恩将仇报,黑了心肝。
  那葛氏犹在自夸,她儿子自小就是神童,落生就非凡人,月娥微抬头,隔着帘子朦胧望眼未来婆婆那片嘴,上下翻飞,头晕,四肢乏力,那还有力气应酬,只盼着她快些离开。
  她母亲季氏陪着笑,笑容有点僵硬,心底不是滋味,可还努力维持端庄谦和,季氏从不给人难堪,不说一句让人堵心的话,宁可自个委屈,也不愿伤人。
  葛氏一个人长篇大论,看人都不接茬,眼珠子盯在帘子里低垂头的月娥身上,暗藏几分厉色。
  ?

☆、歪缠

?  葛氏凌厉的眼神盯在月娥身上,话锋一转,带着教训的口吻,“姑娘与我章儿因女人拌嘴,不是我护短,姑娘是金枝玉叶身子,嫁进我们赵家,就是赵家媳妇,将来章儿是要出仕做官的人,身边没两个人,岂不让人笑话,就是姑娘脸上也不好看,年轻公子风雅,秦楼妓馆那个没去过,便是先朝道君太上皇帝自诩风流倜傥,也曾御幸矾楼……”
  这等无知妇人还替儿子遮掩,烟花柳巷,龌蹉肮脏之地,一介书生神魂颠倒,浑忘了读书人根本。
  月娥扑哧一声笑了,忙用绣帕掩住嘴,可惜这位未来的婆母忘了,道君乃亡国之君,她儿子甚比喻不好,幸灾乐祸地腹诽,你儿子让女人掏空了身子才好。
  月娥一声轻笑,葛氏正说到兴头上,没听见,赵伯章却听见,脸微微一嗮,听母亲信口开河,也觉不妥,轻咳一声,使个眼色,葛氏看儿子阻止,方噤声。
  季氏心生烦恼,护短的婆母,帮其子挟制儿媳,耳听葛氏仗着儿子出息,没过门便教训起媳妇,纵使性子懦弱,不能不替女儿辩解,“亲家母,姐儿才说了,不是嗔怪姑爷,原本是好心,劝着姑爷身子骨要紧,莫耽搁学业是正经”
  一句话又挑起葛氏话头,葛氏得理不让人,不依不饶,“虽说姑娘好心,可话还需说得软和些,要顾你男人脸面,旁的不打紧,男人在外面子顶顶重要”
  这娘俩吃不上饭时,脸面自尊什么都不顾,刚一翻身,就穷讲究起来,大概赵伯章骨子里是自卑的,日后仕途顺遂,不愿面对妻子,她的存在时刻提醒他从前的卑微。
  季氏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女儿被婆家指摘,她母亲是老实头,竟全无一句应答。
  半天没说话的赵伯章接口,肃色道:“秦府该请个女先生教姑娘规矩,我听闻,上元县不少有头脸的人家都为要出阁的小姐清人来家里教习规矩,以免将来嫁到婆家言行无状,给娘家丢脸。”
  赵伯章总算逮到机会,报一箭之仇。
  “是啊!大前儿知县夫人来我府上贺喜,曾提起说知县千金还花大价钱请了人来专门教规矩。”葛氏忙附和儿子说,母子互相搭场子,一唱一合说得热闹,落秦家的脸,长自家的威风。
  月娥心态平和,倒是没动气,葛氏一守寡愚昧妇人,又是长辈,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可赵伯章满腹诗书,那狂傲,眼睛恨不得长到房梁上,对有恩与己的岳家全无一分尊重,平步青云,便六亲不认的主,何谈忠义礼智信,这等人难当大任,做官,断不是个好官。
  季氏被人当众打脸,亲家言外之意是女儿缺少教养,羞愧得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堵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看这母子得寸进尺,累及母亲,月娥索性今儿豁出去,就撕破脸,一拍两散,看母亲也气得的不轻,气头上也许能答应退婚。
  待母子二人说完,月娥用纨扇遮住半边脸,愁叹一声,“哎!伯母和公子言之有理,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是比不上高门大户小姐,可有什么法子,不是人人都好命,生就千金贵体,不瞒伯母和公子说,我秦家生意蚀本,日后吃不上饭的日子也有,饱饭都没一口,还有什么脸面可讲,拿什么说嘴!”
  赵伯章脸色一变,就是葛氏都坐不住,这秦二姑娘戳到她母子痛处。
  秦月娥说完,葛氏气得直喘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秦二姑娘伶牙俐齿,这是骂人话不带脏字,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从前就没看出来
  季氏吓得脸都白了,这是要往掰了唠,月娥这是怎么了?脑筋烧糊涂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打赵家母子的脸,这梁子算节下了。
  忙赔笑解释道:“亲家母,铺子里生意艰难,这是实情,亲家母说请个人教,回头我掂量掂量,亲家母比我看得远,你看我镇日在家里也不知外头的事,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亲家母多提点,省得让人笑话了去。”
  葛氏气得浑身乱颤,提上一口气,“亲家母,我是好心,让姑娘学规矩,我听姑娘的意思,像是说我们赵家欠秦家天大的人情,虽当年亲家帮过几两银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赵家不是不知这个理,就为这,我儿出息了,说话作数,仍旧聘了姑娘,也没反悔,这多大的恩情还不了,让外人说说,姑娘可曾吃亏?”
  秦月娥憋不住想笑,握住嘴,忍住,嫁姓赵的自己竟不知占了大便宜。
  “我赵某不是念在秦家过去的恩情,也不会聘姑娘,说穿了,秦家当年若不是看我有出息,也不能帮我母子,姑娘敢说不是为今日荣华富贵,秦家是生意人,细算算,这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赵伯章神色倨傲,大言不惭,俨然吃亏的是自己,秦月娥是高攀,他低就了,这般作态,俨然已是朝廷命官,岳家是他下属子民,眼皮子都不愿聊一眼秦家人。
  季氏听赵家母子把白说成黑,当年好心帮她母子,如今反倒说成是商人市侩,瞅准在他身上下注,为日后有利可图,手捂胸口,只觉屈得慌,眼泪都快掉下来,心里后悔当初怎么竟瞎了眼,这对母子,忘恩负义,月娥若嫁过去,日子怎么过?可一想退亲,吃亏的是女儿,赵家不也是仗着这点,拿捏住秦家,红口白牙信口胡沁。
  月娥早看透一个人,反倒不气,打着成心往僵了说,责任让赵伯章背,于是,淡然一笑,不疾不徐,慢声细语,“月娥明白公子的心思,公子与□□姑娘有情,想那□□姑娘自小琴棋书画、言行举止定是请人教的,月娥自愧不如,高攀不上公子,情愿让贤,成全□□姑娘和公子的好事。”
  女儿话音未落,季氏忙喝止,“月娥,休得胡说”
  赵伯章斜睨一眼月娥,“此话当真”
  这厮以为自己舍不得他,是故意拿乔,真是自视甚高,秦月娥对母亲翩然一拜,“事到如今,女儿说几句不害臊的话,赵公子心有所属,求母亲成全了赵家公子,自古强扭的瓜不甜,母亲何必牛不喝水强按头,勉强赵公子娶我为妻,我秦家当初好心帮赵家,为秦赵两家交好,何必让人误会,图一己私利,仗着对人些许恩典,强人所难,有失厚道。”
  秦月娥是拼着什么都不顾,抓住赵家母子气急败坏说走了嘴,这好机会不能错失了。
  赵伯章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头高昂,“算姑娘识趣,我赵某喜欢□□姑娘也不用藏着掖着,实话说了,□□姑娘善解人意,比姑娘强上百倍。”
  一般姑娘受此侮辱,早就抹脖子上吊,秦月娥却正中下怀,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佯作委屈,对季氏道:“母亲,公子与□□姑娘情投意合,把□□姑娘视为珍宝,视女儿如草芥,难道娘百般巴结,攀附权贵,就不顾女儿感受?”
  “住口,孽畜”季氏惊恐,面白如纸,一时手足无措。
  话都说到这份上,季氏干着急,急于挽回,忙对葛氏道;“亲家母,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秦赵两家乃通家之好,亲事是亲家老爷和我家老爷定下,不能儿戏,亲家母说是不是?”
  葛氏嘴角肌肉抽动几下,把季氏不理会,厉色质问月娥,“姑娘口口声声说我章儿娶窑姐,今儿不是我说大话,秦赵两家退婚,名门大户的千金上赶着要嫁我章儿的不是没有,姑娘把我赵家忒看低了。”
  季氏瞪了秦月娥一眼,陪着笑脸,“亲家母,姑爷如今是什么身份,娶啥样的没有,赵家愿意跟我秦家做亲家,是赵家恩义、重情,我自是感激不尽,姑娘年轻糊涂,请亲家母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
  葛氏被季氏奉承得浑身通泰,脸色缓和,“亲家母是明白人,看在亲家母的份上,姑娘的话,我只当没听见。”
  季氏转而又对赵伯章陪着小话,“公子若真喜欢□□姑娘,这事也不难办,替她赎身从良,脱了贱籍,小女虽然不懂事,可也不是那吃醋拈酸之人,定能和□□姑娘好好相处,我的女儿我了解,礼数规矩不会出大错,公子不用担心。”
  秦月娥瞅母亲让人挤兑,心说娘你就不憋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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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母子

?  季氏殷勤留饭,为讨好赵家,吩咐厨房整治一桌丰盛的酒席,招待赵家母子,将葛氏让至上首,葛氏吃得直打饱嗝,老脸褶皱舒展,十二分的得意,“亲家母,不是我说,二姑娘嘴巴厉害,尖酸刻薄,我知道亲家母就这一个,难免骄纵些,这有头脸的人家的媳妇在公婆面前都俯首帖耳,你看我那弟媳娘家,是临县有名的清流,动辄排场可大了,家里凡事讲究,媳妇在公婆丈夫跟前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婆母吩咐半点不敢违拗,话说回来,我儿日后就是官身,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我赵家的媳妇可不能由着性子来,没规没距的,我赵家可容不下这样的媳妇。”
  季氏心堵得连一点缝都没有,还不得不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月娥若有不是,求亲家看在我面上多担待,月娥是亲家母看着长大,亲家母千万把月娥当成自己姑娘,有不对的,该说就说,亲家母替我教导姑娘,别说什么生气,我感激亲家母还来不及。”
  季氏席间放低身段,陪着小话,哄葛氏高兴,生怕女儿过门受婆家的气。
  “亲家母,我丑话说头里,以免到时两家伤了和气,你姑娘过门若对丈夫使性子,就是章儿不计较,我知道也断不依。”葛氏喝了几杯水酒,信口开河。
  季氏哭的心思都有,葛氏说什么,应什么,生怕惹恼亲家母,不要自家女儿,到那时,丈夫回家,落埋怨不说,女儿坏了名声,嫁不出去,把终身耽误了。
  前世听闻女儿在婆家受苦,季氏一生胆小的妇人,不得丈夫待见,只好日日以泪洗面,过早离开人世,秦月娥闻母亲早丧,恹恹的强撑了几年,无夫无子,孤身一人,撒手人寰。
  赵氏母子酒足饭饱,出了秦家门首,没走几步,赵伯章余怒未消,埋怨道:“母亲执意亲自上门,如今儿子已挣了出身,该是她秦家上赶着我们,难道在秦家人面前儿子就一辈子翻不了身了吗?即便跟秦家退亲,还怕娶不到好的?”秦月娥屡次三番羞辱他,赵伯章着实动了退亲的念头。
  葛氏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道:“过了冬转年就春闱,你进京会试若不得高中,还需仰仗你岳家,我听说谋官需破费不少银子钱,虽说你是举人,可我赵家底子薄,大宗银两一时那里筹措,现成的,你若开口,秦家巴结还来不及,还不乖乖的的奉上,别听秦家二姑娘口口声声嚷着退婚,成全你,不过就是因着□□姑娘的事,心里不自在,你功名在身,你岳母巴不得把女儿嫁你,享一世荣华,使费她些银两,秦家高攀我赵家这门亲,算走了时运。”
  葛氏回头,望着秦府大门,目光是冷的,“从前娘来秦家矮了半截,你以为娘乐意,娘还不是为你,日后你发达了,娘也就能抬头做人,她秦家算什么?”
  赵伯章搁心里一琢磨,母亲说得有理,举人若想做官,需补缺,外放肥缺,怎么也要万把两银子,手头空乏,自家四处告贷撑破天能凑上百十两银子,还是娘想得周全,日后只怕还有用得上秦家之处,秦家破费点银钱,她女儿做了诰命夫人,怎么说也是秦家划算。
  他身无分文之时,秦月娥百般对他好,上赶着满心愿意嫁他为妻,现在因为□□的事使小性子,对他甚是不恭,本来心里有气,指望她知错主动服软,不想她当众下他的脸,赵伯章旧怨未除,又添了一重气,岳母季氏殷勤款待,又赔了好些话,挣足了面子,又想秦月娥人长得还算标致,从前对自己温顺多情,他气才消了大半。
  葛氏看儿子心里不大痛快,好言开解,“秦家二姑娘现在未出阁,娇生惯养,弄气使性子,将来若嫁了你,还不是凭你高兴,若识相,你就给她个好脸,若还像今儿这样不知分寸,丢开手,娶好的进门,把她冷落一边,她不过就仗着有钱的娘家,能有啥章程,到时还不是乖乖的,听你摆布。”
  赵伯章听母亲的话句句在理,发狠等娶过门,好好摆布她,男子汉大丈夫,连个女人都整治不了,白活了。
  月娥总算盼到赵家母子去偏厅用饭,才得脱身。
  离开花厅,云珠气得脸都白了,忿然道:“有其母必有其子,无知蠢妇,养出这等自私没心肝的人,姑娘乃闺阁小姐,何等高洁,委屈了姑娘”
  月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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