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知道段云苏是在诈他,闻言身子几不可见的一抖,段云苏趁机说道:“祖母才是真正能保得住你和你家人的,你且放宽心,抓出了凶手,定会保你家人无事。”
“哟,大小姐这是在做甚,威胁人家?”二姨娘见此嗤笑一声,别以为这么说这人就会动摇,这般简劣的把戏!
“二姨娘,你且莫急,我还没问你了,这出事的时间里,你都在何处,怎么连大哥院中失火都不出来?”段云苏转过身来,看着二姨娘的眼光有些锐利。这次莫要再顾忌其他了,既然东西到手,她定要将这二姨娘拉下台去!
二姨娘很快反应过来:“我感染了风寒,正在园中歇息,实在是睡的沉了,院中的丫环和那大夫皆可作证。”
“这证明可没什么用,难道事事还要你亲自出手么,这人不就是受人指使才做出这等事来?”
“大小姐。”二姨娘似乎同段云苏耗上了:“这么多人,你为何总是抓着我不放,可是心理面打着冤枉了我的想法?”
段云苏嗤笑一声,向身边的谷秋示了一下意,后者点头飞快地回了园中。
众人瞧着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是这大小姐是要作甚。
不一会谷秋又回来了,手中正拿着一个锦盒。段云苏打开盒子,悠悠地拿出来一张毁成两半的信来,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二姨娘,只是二姨娘的做派实在让云苏怀疑。你看看,可认识此物?”
二姨娘瞧了一眼递到眼前的东西,脸色煞白,伸手便想抓着,却被段云苏一把收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交到了段老夫人的手上。
二姨奶心中狠狠一跳。
接过信纸的段老夫人仔细一瞧,脸上突然露笑。她看着二姨娘,眼中精光闪动。没想到你二姨娘也有今日,被你拿着这东西这么多年,总是被人了盗了去罢!
“许青眉,你还有何话要说?!”段老夫人扬扬手中的纸张,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么多人面前,段老夫人亲手将那信纸一点点撕至碎末,扬手往二姨娘脸上一甩,好不痛快!
众人瞧着莫名其妙,只有段云苏知道,那张信写的不是其他,正是将军府通敌叛国的证据!
只是她也不清楚,将军府为何会有这样东西?可是真有其事?
这可是抄家灭口的大罪,那段老夫人定是知道这事,一日没拿回,便是心惊胆跳一日,连这二姨娘都不能随便动。
通敌叛国,若是这东西到了有心人手中,将军府走到这里也算是都了尽头了!她许青眉不知从何听了这消息,又是从何处得了这张信纸,更是凭此嚣张多年也不见段老夫人将她彻底制住。
原因不外就是,你若敢制我二姨娘,我便让人将这东西传来出去,到时候走了也拉个垫背的!
这场审问不知不觉转了个方向,原本是要查出来害了五姨娘的凶手,现在变成了讨二姨娘的罪行!
段云苏可不想让二姨娘再能蹦跶,今日便全都了结了罢。
“清风,五姨娘去世之前,可有与你说起过二姨娘身上的什么东西?”既然搅了起来这趟水,那便搅得更彻底些,让段老夫人知道二姨娘手中已无空无一物,那这二姨娘定会被这段老夫人打压。
“符佩,五姨娘曾说过,这符佩已经不在二姨娘身上了,她也没了嚣张的资本。一定是的,一定是她害了五姨娘!因为五姨娘知道她的事情!请老夫人为死去的五姨娘做主啊!”清风说完一下一下地磕着头,满眼的泪水也掩盖不住眼中的狠色,当初姨娘说起她也不是多在意,如今想想却是是有蹊跷。
段老夫人“砰”地一拍桌子:“许青眉,你给我跪下!”
没想到二姨娘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只见她不屑地一一笑,双眼的狠绝毫不掩饰。又听得她哈哈大笑,瞪着主位上的老夫人满是怨恨:“我凭什么给你跪下?就算五姨娘是我害的又如何,这可全是她自找的!”
众人不知实情皆是一惊,这二姨娘可是承认了?为何方才还那般做戏,现在人证物证都没有的情况下,二姨娘居然认罪了?!
实在是太诡异了!
二姨娘哼笑一声:“你等着的不就是这个机会?我早就知道,没了那两东西,你个老不死地定会治了我。但任你万万都想不到,那符佩既然我没有,你老不死也不会有!符佩早已不见了,我看你拿什么去向皇帝交代!哈哈哈……”
想我死?死了也要拉上将军府来垫背!这两件东西,哪个不是可以治你死罪。
“你……”段老夫人乍听闻符佩不见的消息,惊得心中一跳。若此时传了出去,调动兵力的信物丢失,那可是大罪啊!
“哈哈哈……”二姨娘见段老夫人这幅样子,好生解气:“我足足忍受了你二十来年!我与在郎青梅竹马,若不是你当年为了将军府的荣华富贵,我早就是将军府中的主母了!你现在给我个妾位是打发乞丐么?这属于我许青眉的东西,我一件不漏地全要夺了回来!”
还有她的儿子,本就该是这将军府的继承之人,其他之人,这将军府的东西,想都别想!
“就是因此你便害了我的母亲?”段云苏眼睛微眯,心中直觉真是荒唐,为了情爱,正能做出这般疯狂之事?
“宋婉君她活该去死!她抢走了我的相公,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身份!还知道了我手握将军府的把柄的消息,那是她活该!”
段云苏看着双眼通红接近疯狂的二姨娘,手中拳头紧握,她母亲果真是这人害死的,就是因为这荒唐的嫉妒之心!
当年之所以说她娘亲病逝,皆是因为此人抓了将军府的把柄,生生地将真相掩埋了。
“那符佩是何时丢了的?!”段老夫人站起身子来,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如今她什么都不在意,就是一定要找到那符佩!
“我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二姨娘突然间停止了大笑,换得一副怨恨狰狞的面孔:“我不好过你将军府也别想好过,最好让别人看看,你这将军府算的上什么将军府,连着小小的东西都看不住!”
“哐当--”一声,段老夫人将桌上茶盏砸到了二姨娘身上,身子气得之发抖,一口气噎在喉咙之间怎么都出不来:“你你你!来人,将二姨娘给我关到柴房中去,没我允许,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今日之事,谁也不准传了出去!”段老夫人回过头看着厅中之人一眼,又将视线放在了段云苏身上。如此一来,知道得最多的便是这段云苏了,不过那信已撕毁,也就没了证据,她将军府以后也不用再担心被诬陷。
厅中的人看着这场戏,又是痛快又是不解。痛快的是这嚣张的二姨娘貌似再也没法翻身了,不解的是,今晚他们在此不是为了找出害了五姨娘的真凶么,怎么直接变成了这个模样!
只是他们不知,与一个小小的姨娘相比,这将军府才是段老夫人最在意的东西。今日有人想害了将军府,她哪里还有那心思去管那点小事。只能说五姨娘死得冤枉,连最后一个真相都没给了出来。
“小姐,夜已这般晚了,可是要回去歇息了?”谷秋看了看小姐的脸色,轻声询问着。
段云苏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应了一声便回了屋。
母亲之事就这般了结了,没瞧见二姨娘最后的下场,虽是心中有些不甘,但转念一想也就放下了。
段老夫人定不会将知道太多的二姨娘放了出去,这事也不会去报官,那猖狂得瑟了多年的二姨娘有可能就一辈子关在将军府某处,人人唾弃,也算是她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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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大婚
七月初八,大婚前的一日。按照规矩,这日便是女方将置办的奁具雇挑夫送往到男家的日子,俗称“发嫁妆”。
“云苏,这些你都好生收着,你母亲不在,外祖家总得多看顾着,莫要让别人认为咱新娘子是好欺负的。”当日一早,宋家那边便来人了,方瑜枔将手中物事交给段云苏,笑着说道。
段云苏接过来一看,却是好些张银票,下边还压着些地契,仔细一瞧居然全是城外上好的田地,另外还有两三个庄子。
“舅娘,这太贵重了吧。”宋家添妆她是想的到,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出手便是这般阔绰。这得拿出了宋家多少的银子,她嫁妆已是不少,这样的添法实在是有点过了。
瞧着段云苏难为的样子,方瑜枔笑道:“云苏只管收好便是,外边有你舅舅在,还抬来了不少绸缎器具。安亲王府的聘礼不少,咱可不能寒酸了不是?”
段云苏知道宋老爷子是为她着想,想来是怕她嫁了过去被小看了,心中感动,眼眶一热便要落泪了。
方瑜枔急忙掏出帕子给她擦拭,语气有些伤感:“好日子可莫要哭了,你舅娘这么多年来没个子女,早就将你当女儿般照料,这般做心里面也好受。若你娘亲还在……唉……”
她轻叹一声,也有些伤感了。婉君,你在天上可都瞧见了?云苏如今也要家人了,你在天有灵定要护她一生安康。
安亲王府与将军府联姻,多少人都正在等着看呢。当日安亲王府的聘礼,可是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了,今日将军府的嫁妆一抬出去,人人便都围着瞧起了热闹。
“不是说这段大小姐不受宠么,今日我可是眼花了?”一人夸张地揉揉眼,瞧着眼前长长的送妆队伍感叹道。
“没想到将军府也这般财粗气壮,莫不是做着好看其实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吧?”
“哈哈,我瞧你是眼热了,可见到了?后面那十几抬,可都是宋府送过来的呢。”
“这宋府可真是大方,又不是府中嫁女,居然这般大手笔!”
女方的嫁妆从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日常所需无所不包,再加上这将军府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挑的也是上好的料子。虽然婚期时间太紧,但也好歹也是备齐了。
将军府内,段老夫人瞧着那送走的队伍,由嬷嬷扶着回到安泰居,说道:“今日忙完了便好好歇了罢,明日可还有得忙的。”
“老夫人,还有件事您莫是忘了?这洞房花烛夜……”冯嬷嬷提醒道。
段老夫人拍拍脑门,说道:“你看我,人老了就是忘事。你讲这事交给三姨娘便是,让她好生教导着。”
天色渐黑,段云苏看着窗外愣愣的出神,谷秋瞧着也是摇摇头。她也不知自己的小姐在想着些什么,离婚期愈近,小姐发愣的时间便愈长了。
“云苏可歇息了?”进来的正是三姨娘丁华芳,只见她手中捧着个小布包,轻轻走了进来。
段云苏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见到是三姨娘,微微一愣,笑道:“今日三姨娘怎么有空过来?”
三姨娘的眼光不自然地闪了闪,尽力掩饰这自己的尴尬,笑道:“明日小姐便出嫁了,我若是不来瞧瞧,怕想见到小姐可就难了。”
段云苏自是知道这是场面话,她给三姨娘倒了一杯茶,笑而不语。三姨娘见此,轻轻地咳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三姨娘,有话直说便是。”段云苏瞧着她那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了,三姨娘此人往日说话最是大方,今日怎么了?
反正这是总得要说,不如赶紧说了明白,也省的瞧着尴尬。三姨娘如此一想,便将手中的小布包搁在了段云苏眼前,含含糊糊地说了声:“大小姐你先自己看看,如若不明白再来问我。”
段云苏狐疑地看了三姨娘一眼,伸手便打开了那小布包。只见里面正静静躺着本书,翻开一看,段云苏的小脸微红,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怪不得今日的三姨娘会如此奇怪,原来这是打算要教她这男女之事。
她随手翻了两页,红着脸眼神飘忽地望向一边,她怎么居然忘了还有这事,让人来教着可真是有些尴尬。
那三姨娘见她这般害躁的模样,也是干干一笑,说道:“女孩子迟早都要经这一遭,你若是不明白,便等那边……”
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她怎么忘了,新郎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搞不准这事还要云苏主动呢。
如此一想,三姨娘的压力更大了:“云苏可有什么不明白的?”
段云苏摸摸微热的脸,一想到这事可是更燥得慌,胡乱点点头应是。
三姨娘见此颇是松了一口气,大小姐果真是个聪慧的,这看看便明白了,也省的自己再说得那般露骨:“既然明白,那姨娘先下去罢。大小姐可要早些休息,明日可是要好生忙活呢。”
段云苏螓首轻点,瞧着三姨娘就这般空手归去,问道:“姨娘,这东西你不拿回去?”
三姨娘回头看了那书一眼,眼中笑意意味深长:“这都是给出嫁的闺女备着的,大小姐好生看看,一并带了过去罢。”
段云苏大囧,这东西还要带去夫家?
与段云苏这边的羞涩相比,那安亲王府里的可是欢腾了许多。
安亲王妃坐在椅上,总是觉得不放心来,又起身走了两步,又坐了下来。如此反复,连身边的李嬷嬷都瞧不过去了,劝道:“王妃娘娘你且坐下来吧,何事这般烦心?”
安亲王府抬眼瞧瞧李嬷嬷,张着嘴巴正想说话,又“唉--”的一下叹出声来:“辰儿呢?叫他过来一趟。”
李嬷嬷闻言赶紧叫丫环下去将赵贺辰传来。
不一会,赵贺辰一溜烟跑了进来,见到安亲王妃急忙过了去,眼睛发亮满是期盼,又快又急地追问着:“娘亲找辰儿?是不是辰儿可以去娶娘子了?”
安亲王府瞧着他这着急的模样,伸手戳了戳他额头,好笑道:“天都黑了娶什么娘子,娘亲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
赵贺辰闻言脸一跨,呜的一声真个人都蔫了,完全没了方才的劲头。
怎么就要这么久呢?都这么多天了,辰儿等的好心急呢。赵贺辰抓抓脑袋,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辰辰可知道拜堂之后要做什么?”安亲王妃试探着问道。
“洞房呀,娘亲你说过好多遍了呢。”
“那怎么洞房呢?”
“脱光了一起睡,嗯,压着苏苏一起睡。”赵贺辰瞪着黑溜的眼睛狐疑地看向自己的娘亲,娘亲今天好奇怪,说了又说,辰儿都能背下来了呢。
安亲王妃无奈地扶额,光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子什么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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