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伸着手在那胸脯上拍了两拍,又给赵贺辰送了个媚眼儿。
“这位姑娘,你可否先放开我相公?”段云苏忍着气,声音低沉略咬牙切齿。且不管这人是谁,没瞧见辰辰被她压得难受么,那脸上的痛意让她瞧着都心疼。
“这可不行哦,奴家就喜欢这般亲热。”那人一说,还故意将身子往赵贺辰身上蹭了蹭,手直接在脸上摸了一把,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凑近,红唇微嘟在赵贺辰脸上就是一口。
段云苏只觉得脑中某根线“崩”的一声断掉。
她一拳便往那女子身上砸去,不料那人身子一侧,轻轻松松地便躲了过去,一手抓着赵贺辰,往榻里边一滚,咯咯笑着:“公子,你家媳妇儿可真凶。”
“不准说苏苏!”赵贺辰趁这当会一个翻身,终于从她身下溜走,伸手便往脖子上掐。结果那人身子一歪,赵贺辰的双手便落在了她胸上。那人一声惊呼:“公子,你居然调戏奴家!”
那女子说完便又要将身子扑过来,似乎把赵贺辰给赖上了。
段云苏哪里肯给她得逞的机会,将赵贺辰往身边一拉,髻上发簪一拔,扬手便往那人身上按下去。那人扬手一躲,却被生生地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往外冒着。
红衣女子“嘶”地一声,瞧着那殷虹的血丝,伸舌便轻轻舔了一下上边的血迹,恣意妖艳,瞧着两人眼中波光流转:“小两口可真是凶,居然对奴家动粗了。”
段云苏可不管这人怎么说,敢亲了她的辰辰,想想都不可以原谅!她伸手便按住那人手腕,这人三番四次都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定时个不可小觑的。
没想到这一按,还真按出个名堂来。
习惯性地感受到脉象上传过来的信息,段云苏惊的一顿,好生怪异地再次打量着这个人,眸光轻闪。
那女子笑靥可比花轿,翘着兰花指扶扶髻上红玉簪,无骨似的往榻上一倚,那红裳勾过一道艳丽的弧线,蛊惑一笑:“娘子这般瞧着,可是看上奴家了?”
“你……”
“娘子好凶,奴家可不喜欢,还不如方才公子可爱。”那人朝着赵贺辰就是一个媚眼,衣衫微散露出前边白皙如雪的肌肤,胸前一片平坦,哪里是什么女子!
段云苏也没想到调戏了自家相公的居然是一个男人,她打量这眼前之人的装扮,只见他身穿红色轻纱广袖裳,明明是女子的衣裳,鬓发低垂斜插着一红玉簪,脸如花轿,体形修长,一颦一笑之间勾人心魄。
这是男人?这明明是个人妖!
那媚眼可把赵贺辰给吓到了,直觉此人实在是恐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打量着前方。
“你为何将我相公拐到了此处?”段云苏可不管他是男是女,瞧着他那肆意的眼神,淡定的将赵贺辰拉到了身边。
“奴家只是想去找我的白兔儿,没想到遇见了个更大的,便捡了回来。”那人掩嘴轻笑,眼中波光盈盈,风情万种。
这声奴家让段云苏身子一颤,方才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这是个男的,自称奴家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想起方才在林间见到的那只呆兔,原来是这厮的东西?她回头看着赵贺辰微红的眼睛,还有那怯怯的探头看着的眼神,还真是有几分兔子的形象。
“公子这是把我相公当成消遣的东西了?”段云苏眼光微沉。
那人转着发丝,语气居然有点埋怨:“可不是,奴家我闲着,找来乐呵乐呵。只是公子似乎不乐意呢,整天唤着娘子娘子的,可真是烦人,难道我就没有你长得好看么?”
段云苏嘴角一抽,这人可还真是装女人装上瘾了,一声“奴家”激起她万千鸡皮疙瘩。这男人比女人长得美,可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吧?
“公子你自是长得最好看了,如果把这声奴家换掉,那可就更是美丽了。”段云苏说道:“公子的兔子还在林中,我相公可不是给你玩儿的东西,这便将人带走。”
“小娘子,这公子的叫法可怪难听的,奴家可是叫姬夙。”那人折着纤腰盈盈起身,走近段云苏身边:“小娘子莫要走,让奴家好生瞧瞧。”
姬夙微微勾起段云苏的下巴,啧啧两声道:“小辰儿可真是有福气,转眼便娶媳妇了,留下奴家一人,怪寂寞的。”
段云苏眼角一抽,一把拍开他的手。
“哎哟,瞧这脾气。”姬夙一耸肩,懒洋洋的又往榻上斜歪了下去,轻飘飘的语气说道:“走罢走罢,留着奴家一个没人要的,老死在这树林子里。”
段云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这人只顾躺在榻上再无其他动作,也不多说,牵着赵贺辰便往外走。
那榻上的美人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看着这两人相伴的身影,勾唇一笑。
073 宋府喜讯
小楼外,赵贺辰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那楼阁一眼,嘟着嘴拉着段云苏急忙往外跑:“苏苏快走苏苏快走。”
那人还是那么可怕!为什么喜欢欺负辰辰……
“辰辰,你怎么会在那里?那人你可认识?”段云苏牵住着急地跑着的赵贺辰,那人既然没下楼来,必是不会在追了过来,他们也不必如此慌忙。反倒是方才,听那人说话的语气,似乎认识她的相公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个,赵贺辰的脑袋突然之间耷拉下来,低垂着脑袋,笋白长指攥紧着衣袖,一下一下地扯着:“辰儿难受,辰儿跑到林子里,每次他都突然出现,把辰儿一提提走了……”
听着那委屈的声音,段云苏想起方才赵贺祁搞的鬼,便放柔了声嗓,轻声说着:“辰儿可是生气了?苏苏没有和赵贺祁怎么呢,苏苏只喜欢辰辰。”
赵贺辰偷偷地抬起脑袋,瞧着段云苏眼中认真的神色,急忙又低下头去,闷闷说道:“辰儿知道有人说辰儿配不上苏苏,苏苏肯定是会丢下辰儿的……”
段云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是谁在背后胡说八道,辰儿心智单纯,可是很容易就会被骗了。想起今日下绊子的赵贺祁,段云苏眼睛微眯,若是她与赵贺辰感情不合,那最终得意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那些人是羡慕辰辰呢,所以故意这般说。辰辰你要相信苏苏,不然苏苏会很伤心的知道不?”段云苏轻轻地捧着他的脑袋,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只见他低垂的眸子早已酝起了水雾,嘴唇咬的有些发白,很是认真的点点头。
“辰儿乖,辰儿不是也很厉害的么,为什么你见到那人动了苏苏,不像之前那般直接打了过去?”她可记得,之前那些人凡是稍微对她有些想法,或是出言污蔑的,这赵贺辰可是会直接恼火二话不说便打了上去,怎么今日却与之前不同了?
赵贺辰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段云苏,呐呐道:“辰儿看见是苏苏扑过去的……”
段云苏一顿,什么意思,她主动的这呆子就自己一边伤心去了?以前瞧着不是很霸道么!段云苏狠狠一噎,却也知道这痴儿也学会了看她的想法和感受,便说道:“辰辰,你不喜欢的事苏苏又怎么会做?以后莫要这样了知道不,眼睛见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定要自己亲自去确认一遍才是。”
这府里不知藏着多少有心思的人,赵贺辰懵懵懂懂,多少人等着瞧他俩的笑话。今日是她不够防备,才让这呆子误会了。
赵贺辰点点头不说话,段云苏拿他没辙,惦着脚尖轻轻地在他唇上一吻:“以后可不许乱跑了,苏苏找不到你会着急。”
赵贺辰抬头,黑玉般的眸子溢出璀璨流光,很是用力的“嗯”了一声。
路过那小树林,段云苏瞧着居然还在草丛中的肥兔,心中一动。想起那人妖,居然敢调戏她的辰辰,她两步上前将那兔子耳朵一提,这东西先归自己玩几日。闲着就想逗弄辰辰,看我不把你消遣的大白兔给先占了。
而那一边,院里的丫环可是急坏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都找不到了。少夫人明明说是出去找少爷的,可连着影子都不见了!
“小姐,你可总算回来了。”揽月谷秋远远见到段云苏的身影,急忙迎了上去。
“可有什么事儿?怎么这般着急?”段云苏瞧着这些人额上冒汗一副焦急的模样,疑惑道。
“宋府来人了,说要见小姐呢。”谷秋连忙回答。
宋府来人了?段云苏的眼前一亮:“是谁来了?我这就去瞧瞧。”
“小姐,是宋夫人,你这耽搁得太久,人已经回去了。”
段云苏一听,顿时泄下气来:“不知舅娘来找云苏所谓何事?”
“奴婢也是不知,王妃接待着呢,想来也知道。找不到小姐与姑爷,王妃可也是急了呢,小姐赶紧过去看看罢。”谷秋往小姐身边瞧去,只见赵贺辰正抱着一直白兔,心中稀奇:“小姐这是去哪了,哪来的兔子?”
段云苏浅笑一声说道:“后边的林子里捡来的,辰辰喜欢便让他抱着。我这便去找王妃,你先替这兔子做个窝。”
段云苏无视赵贺辰满脸的不舍,从他手中将兔子抱过,塞到了谷秋怀里,那兔子就摆摆耳朵,居然也不闹腾。
这兔子的分量可是不轻,谷秋只觉得怀中一沉。她抬眼瞧着自家姑爷眨巴着眼直盯着白兔,一副不愿离去的样子,便说道:“小姐不妨自己过去罢?也无甚大事,少爷似乎极其喜欢这玩意儿呢,不过让少爷留着玩一下。”
赵贺辰见有人帮他说话,急忙点头。娘亲天天都能见呢,可是兔子是刚来的,辰儿好想陪着它的说……
段云苏见他那整付心思都在一只兔子上了,也有些无可奈何了:“那谷秋你好生伺候着,我很快便回来。”
睦清院里,淡淡的木槿花香四处飘散。这是安亲王妃最喜爱的花儿,庭院里种的满满都是,那粉紫的重瓣木槿正开得艳,点缀于园子之中,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安亲王妃瞧着段云苏进来,放下了手中账本,说道:“这是去哪了,方才你舅娘来过了,等了你好一会,便又回去了。”
“不知舅娘过来所谓何事?”段云苏疑惑道。
“你舅娘有喜了,想过来亲自告诉你这好消息。”安亲王妃的眼中尽是笑意:“宋夫人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了,总算给怀上了,听说是云苏你将她治好的?”
段云苏乍一听闻这消息,心中欢喜不已。舅娘怀上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从她诊治到现在也快有半年时间了,如今这宋家的香火也就延续了。听闻王妃拿话,段云苏急忙说道:“舅娘的身子本就不太差,补身子的药和饮食上都注意些,怀上也是必然的。”
“那也是云苏的本事,听你舅娘说,她可是药都不用多喝,也能给治好了。”安亲王妃对自己这儿媳也有几分佩服了,女子的不孕之症可不好治,若是这本事传了出去,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求上门来了呢。
“舅娘每日的吃食都是云苏用心安排过的,还有那些个药膳,可吃了不少,可算不得是连药都不用。”
安亲王妃听闻眼睛一亮:“那你之前写给王爷菜食单子,可也是这个用处?云苏这是开始给王爷治病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云苏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先将父亲的身子先养起来,不然这病一直下去,迟会把身子给全毁了。”段云苏细细说道。
只要是能治,哪管它是什么法子,看着段云苏略显疲惫的脸,安亲王妃这才想了起来:“云苏方才是去哪了,人人都找不着呢。”
段云苏歉意道:“还望娘亲能原谅云苏,今日云苏到了府中的禁地去了。”
没想到安亲王妃听到如此,不但没有怪罪,反倒关切地问道,看脸色似乎有几分紧张:“那云苏可有伤哪了?”
为何会受伤?不过是在里面耽搁了不少时间罢,段云苏疑惑地问道:“娘亲,云苏实在是好奇,那禁地里的人是谁?”
安亲王妃听闻眼珠子一瞪,说道:“你还遇见了那人?他可有伤了你?”
没想到安亲王妃的反应会是这般,居然没追究起闯进禁地的不妥,反而是关心自己是否被伤到?这可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了。看来安亲王妃对这事该是清楚的,即然如此,那段云苏可更是好奇了:“那人说闲的慌,便把相公拐去了。明明是一男子,偏偏却穿着女装,害的云苏还以为是辰辰被别的女人给轻薄了。”
“没事就好,那人性情向来就是古怪,若不然我也不会将那地划为禁地。”安亲王妃见段云苏也知道了里边的人,悠悠说道:“那人脾气可不好,以前见着有人往林子里边去,二话不说便把人给直接扔了出来。后来嫌扔得烦了,便直接同我说起,将那地圈为禁地。”
敢情这禁地是这般来的,那妖孽美人是何方人物?连安亲王妃也听他的意思。
只听安亲王妃继续说道:“那人可是北国送来的质子,生下来便被预言为是妖孽,祸国殃民,国不将国,那北国的皇帝可是忌讳的很。而熙国日益昌盛,前些年这邻边的小国也都臣服于其下,北国便将这宫中皇子作为质子送进了皇宫。”
原来这人还有这么的一个身份,那模样长得倒还真是妖孽,但至于那预言,却不知能有几分真假了。
“那这人怎么会到了咱安亲王府中,不怕他跑了么?”
安亲王妃听闻却是一笑:“要跑早就跑了,这姬夙身上的武功可是厉害的很,这小小的安亲王府又岂能困的住他。当年在皇宫时说宫里不舒坦,皇上便将他送来了王府中,能过得这般随性的质子,可真是少见了。”
怪不得之前这人躲闪自己的攻击是那般的轻松,原来是个练家子的。一个质子在他国之中该是小心行事才是,没想到这姬夙还能活的这般恣意,如今还将王府的地给占了,可真是有些能耐。
“既然也没什么事儿了,云苏你便回房陪着辰儿罢,改日回宋府一趟,给你舅娘把个脉。”安亲王妃说道。
回宋府?段云苏脸上一喜,很是欣喜地应下。
如此又是一日。
段云苏瞧着赵贺辰怀中的兔子,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捡回了个怪东西。
自这兔子被带了回来,赵贺辰的心思满满地被一只兔子给占走了。段云苏瞧着那兔子总是窝着不动,便让想让赵贺辰带着兔子出园中溜达。
赵贺辰将兔子一抱,果真在园中溜达了起来。
没错,溜达的是赵贺辰,那只兔子绝对的是一怪胎,放在地上怎么戳着也不走,赖死了在一处。赵贺辰听段云苏说要溜达,便直接抱着它走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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