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却始终笼罩着两人的周遭,谁也不说,谁也不提。并不代表,他们的心中,不知数。谁都在等待,等待那个万无一失的时候,因为谁也不想再面对一次生死离别,谁也不想再一次的经历失去和等待的恐慌。
“烟儿,若……”慕容修才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水洛烟却伸手捂住了他。
她先转回身,把玲珑小心的放到了一旁的小床上,御风也被水洛烟放了回去。这才看向了慕容修,道:“不好的话,我不爱听,所以,你也不要说。若没有完全的把握,我情愿你不要去。天下是否能得到,这是命中注定,加上事在人为。但,若这天下终究不是,那么,我情愿什么也不要,就这么相依相守,一事一生一双人,这就足够。”
水洛烟把自己的话说的明白,清楚,而后认真的看着慕容修。慕容修笑了笑,轻拥过水洛烟,把心头的那意思不安也掩了去,安静的看着水洛烟,一脸的满足。
突然,他把水洛烟拉开了几分距离,捏了捏水洛烟小巧的鼻尖,才道:“我说,若是不能给御风和玲珑办百日,你可会怪我,想什么,你这个小脑袋!”
“……”水洛烟瞪了眼慕修,“现在就算你想办,也不可能的!何况,这些行事话的东西,却是没必要。只要御风和玲珑健康成长就好。”
“好,一切都依你。”慕容修带笑的眼眸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很美,生产后更是多了母性的光辉,柔柔蛋蛋。那娇媚的眼眸,多了孕味。产后的身子也不是以前那般纤瘦,也算是丰韵了些。慕容修看着这般的水洛烟,总是可以轻易的染上丝丝情欲。
“想要你,烟儿。”慕容修的双眸染了色,魅惑的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却什么也没说,纤细的双手勾上了慕容修的脖子,主动的送上了自己的唇。两唇相贴的时,只有彼此唇间传来的温度,轻易的点燃了这一室的暧昧。慕容修的大手一勾,水洛烟就已经被他腾空抱起,朝主屋的大床而去。
姚嬷嬷正巧看了见,立刻示意着一旁的奴才们速速离开,莫在这,扰了两人的浓情时分。
那最古老的交缠停下后,轻纱帐内仍然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水洛烟微喘着气,带着笑看着慕容修,也不在意此刻的赤身裸体。倒是慕容修害怕欢爱后出的汗,让水洛烟再着了凉,细心的抽过一旁的锦被,把它盖在了水洛烟的身上。
“烟儿,一会我让姚嬷嬷给你送避子汤。”慕容修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对着水洛烟说着。
水洛烟沉了下,却也没说什么。但是,就是这般的水洛烟,让慕容修紧张了起来,连忙解释道:“第一,我不想你再有身孕,因为你生产的时候太吓人,我有玲珑和御风就好了。第二,现在动乱时期,你也不适宜再有身孕。若你真的相生,等一切安稳的时候,再有,好吗?”
水洛烟听着慕容修紧张的话语,笑了起来,道:“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你哟……”慕容修有些无奈,但宠溺和纵容更多。
也唯有面对水洛烟,慕容修才会放下所有,只愿这么静静相依,什么也不管不顾。这便足矣。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小七,不能进去!”姚嬷嬷看见小七欲敲门时,立刻开口对着小七说着。
小七皱起了眉头,疑惑的问了句:“为什么?我有急事找少爷呢。”
“这……”姚嬷嬷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也不好意思直接说水洛烟和慕容修做些什么,又道:“反正不能进去。少爷也不会想你进去的,天大的事情都不能进去。”
小七疑惑的看了眼姚嬷嬷,突然明白了什么,倒也不说什么,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外面等着。
也是,不能进去,进去正巧打断了主子的好事,回头,他肯定少不了苦头吃。百里行云对待十一,那是有事没事的直接折磨。慕容修对他可完全不一样。表面上不折磨,背底里会让你哭,他才不要,他又不是傻子!
就在这时,屋门被打了开,慕容修已然穿好衣物,站在了门口。
“什么事。”他开口问着小七。
小七这才走上前,答道:“塞北王来了。”
“走。”慕容修只这么说了声,才快速的朝前走道,走了几步,突然折回,看着姚嬷嬷道:“给夫人送避子汤。现在夫人的身子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是,奴婢知道。”姚嬷嬷听完,立刻下去准备着。
慕容修随着小七,到了前厅,慕斐耘果然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两人对看了一眼,意外的谁也没开口。
许久,慕斐耘戏谑的道:“让本王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敢情这大白天也可以缠绵悱恻?”
慕容修没理会慕斐耘的调侃,道:“事情如何?”
“准备就绪。大漠所有的小国都已经臣服,只待你这一声令下,便可以举兵攻向京城。但是,现在还缺的是银子和粮草。毕竟,安抚那么多人,还是需要这些。修言山庄再富有,也赶不上这个消耗的速度。而现在,西夏的情况并不好,这盈利也不可能像前几年那般,所以,要想办法弄点银子才可以。”慕斐耘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次。
“恩。”慕容修就这么轻轻应了声,那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修言山庄目前的银两,最多支撑大半年的时间。若过了大半年,没有解决的办法,那么,也会重蹈慕容澈的覆辙。没有军饷和没有粮草。只是,这攻陷京城,慕容澈还有的军力,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除非还能再想到更加完全的办法。
但,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
“走一步看一步,也许老天自有定夺。”慕斐耘冷静的看着慕容修,道。
慕容修笑了起来,看向慕斐耘,又道:“你什么时候也信天命了?”
“不然怎么办?”难得的,慕斐耘的脸色里也能带了几分的孩子气和无奈。
两人相视一笑,正打算让小七摆酒畅饮一番时,姚嬷嬷却急色匆匆的冲了进来,一脸的慌张,看见姚嬷嬷的这幅模样,慕容修立刻紧张了起来,想也不想的站了起来,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何事,这么慌张。”
要知道,姚嬷嬷可是从主屋里出来的。这是不是……慕容修发现,自己根本不敢想。
姚嬷嬷也立刻接着答道:“少爷,奴婢去端了汤回房内,就发现,夫人昏倒了!”
“什么?”慕容修这下,立刻转身朝主屋的方向走了去。
慕斐耘也皱起了眉头,连忙对着一旁的小七道:“快去把百里找来。”
“是。”小七立刻朝外跑去,找寻百里行云。
慕斐耘也跟上了步伐,快速的朝主屋的方向移了去。到了主屋的时候,他便看见水洛烟已经被姚嬷嬷等人安置到了床上。慕容修探了水洛烟的脉搏,一切平稳,但水洛烟却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无论慕容修怎么叫,她都始终在昏迷之中。
“烟儿,烟儿,你别吓我啊!你醒醒,烟儿!”慕容修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
水洛烟仍然纹丝不动的瘫软在慕容修的怀中,只是那偶尔皱起的眉,似乎就在昏迷的时候,也感知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一般。偶尔的挣扎,像是全然无意识的兴味,却又不像如此。这让慕容修的心异常的不安。
百里行云很快到了屋内,看见水洛烟的情况,立刻抓起她的手把着脉。慕容修没退到一旁,而就在原位,等着百里行云的结果。
许久,百里行云放下了水洛烟的手,也皱起了眉头。
“到底什么情况?”慕容修焦急的问着百里行云。
百里行云这才开口说道:“说来奇怪,水洛烟的脉搏正常,沉稳,和平常人无异。但是,却奇怪的怎么也不苏醒。”他也觉得不可理解。
猛地,他的眸光里闪过流光,难道这和先前水洛烟不时的头疼有关系吗?因为此,导致昏迷?但是昏迷的话,没道理这个脉象还是沉稳,而无任何病变的征兆。此刻,就算是武林的第一圣手百里行云,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却也不免的乱了手脚,一脸的疑惑。
“金针呢?能不能让她醒过来?”慕容修又立刻开口问道。
百里行云皱着眉头,说道:“我试试。”
十一立刻从一旁递上了针盒,慕容修这才退到了一旁,百里行云凝神在水洛烟身上的重要穴位插下了金针,按理,这般情况之下,水洛烟要很快的清醒过来,但是,时间在走,水洛烟却一丝清醒的迹象都不曾有。
不似昏迷,就好似睡着了一般。
“不行,没有反应。”百里行云也束手无策的对着慕容修说道。
“姬莲娜呢?”慕容修突然开口问着百里行云,“十一,去找姬莲娜。”
“是。”十一立刻领命而去。
百里行云对着慕容修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水洛烟的体内,感觉不到一丝蛊的存在,若有的话,脉象不会这么平稳。蛊发作,肯定脉象紊乱。”
百里行云轻易的看出了慕容修的想法,摇了摇头,把答案说了出来。这种情况,找姬莲娜也没用。姬莲娜也只是能判断体内是否有蛊,有蛊,她能解,但没有的话,找姬莲娜又有何用。
姬莲娜也匆匆到了主屋,看见昏迷的水洛烟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才走了上前,二话不说的握起了水洛烟的手,又用姬家惯用的手法,在水洛烟的身上仔细的检查着。但很快,姬莲娜也摇了摇头,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慕容修。
“少爷,夫人身上没有任何蛊毒,我可以保证。若不信的话,可以用我养的金蛊进去抓一抓就知道了。但是,我的判断肯定不可能出任何的差错,夫人昏迷,肯定有别的原因。”姬莲娜淡淡的对着慕容修说着。
水洛烟的情况,也让她极为不解。之前的蛊绝对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情况。姬莲娜看向了百里行云,百里行云被姬莲娜这么一看,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我是神?无所不能吗?”
姬莲娜安静了下来。
慕容修,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水洛烟,束手无策。谁也不敢开口多说一句。
“不会是真的吧。”姬莲娜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
“什么情况?”慕容修反应的极快,看向了姬莲娜。
姬莲娜的面色显得几分焦急和慌乱,在屋内走了一圈,似乎在想着怎么说,许久,她才开口道:“我不是说了,姬家的手笺的事情嘛?”想了想,姬莲娜还是只提到了手笺,并没说,这是她的预知能力。
“这和烟儿有什么关系?”慕容修凝眉问着姬莲娜。
姬莲娜道:“那手笺里不是说,镯子要等着主子,主子是来自东方吗?而镯子里面又有前商朝的宝藏。所以,我当时不就怀疑,也许就是夫人,夫人就是镯子的主人。不然,镯子也不可能脱不下来。”
姬莲娜说着,走前,挽起了水洛烟的袖子,那镯子露在了众人的眼里。
镯子诡异的闪着一丝光芒,不抢眼,却也足可以让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慕容修的眼里浮起一丝的惊讶,在场的人也有几分不解,就这么看着镯子。而水洛烟的眉间开始出现了细细的汗珠,显得痛苦万分,但却没呻吟出声。
“也许,是镯子唤醒了主人,要告诉主人,镯子里的秘密何在。”姬莲娜说出了惊人的想法。
“怎么可能!”百里行云看着姬莲娜,对于这样听起来显得离奇的事情,觉得不可思议。
“一切皆有可能。为何不能是这样的?”姬莲娜反问着百里行云,“不然,你给我找一个更好的理由和办法?让夫人清醒过来?”
“你……哼……”百里行云哼了声,转身不再看向姬莲娜。
“那你可有办法让烟儿醒来?”慕容修立刻问着姬莲娜。
姬莲娜摇摇头道:“没有办法。而且,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许情况又不是如此呢?”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燃起了一丝希望以后,又快速的陷入了失望。慕容修脸上的焦心显而易见。而一旁的奴才们,谁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就只能这么安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修言山庄的气氛,瞬间跌到了谷底,所有的人,大气也不敢吭一声,都埋头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这种低迷的气氛,一直持续着了三天三夜。
慕容修自然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水洛烟的床前,而百里行云则在不断的确认水洛烟的气息存在。除此之外,似乎也就只能安静的等待结果。
第四天的凌晨,主屋内显得很安静。但是,原本在床上躺着的水洛烟却突然的变得慌乱了起来,再不断的嘶喊着,似乎陷入了一种魔障,怎么也走出不来一般,手不由自主的在空中挥舞着,面色显得痛苦的多。
“烟儿?烟儿?”慕容修不断的叫喊着水洛烟的名字。
但水洛烟仍然无意识的在挥舞着自己的手,陷入梦魇的水洛烟,在梦魇之中,无法走出,除了一片白茫茫,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偶尔听见,那不断传入耳际的,似曾相识的呼喊。好像是慕容修,又好像夹杂了很多人的声音。
水洛烟不断的要自己冷静下来,站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她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多长的时间,她感觉不到时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也感觉不到饥饿。水洛烟有这样的意识以后,就安静的坐在原地,等待着。
她的脑海里,似乎在不断的闪过各种各样的梦境。
有水洛烟前世惨死的模样,有那才满百日的稚子被人狠狠掠夺再杀戮的情景。有那血溅四周的残忍。又慕容澈登基的猖狂,又慕容修落难的悲凉,各种各样人,各种各样的事情,在不断的交叉上演着。
水洛烟的头,越发的疼痛了起来。
梦境为何带她看见这些,看见这些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美好与不美好的事情。似乎她记忆的闸门里,有一道闸口就要涌开,而水洛烟却有一种预感,似乎,她不想接受这样的记忆,似乎只想归于现在的平静。
“水洛烟。”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梦境中传来。
“你是谁?”水洛烟下意识的问着。
那梦境之中,传来一阵轻笑声,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你想念你原本世界的一切吗?想回到那个时代吗?”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他,我不会走,也不可能走。我们彼此信守承诺,不离不弃!”水洛烟说的很坚定。
但是,她的心,却在微微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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