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地笑了起来,星目皓齿,艳若桃李,光华无限。冷晴儿蓝衣清华,淡然而立,目视着云墨羽轻轻走近,慢慢地自他如仙的世界走到她面前,带来一片清辉,两个同是凉薄的人,心却在一点一滴地靠近,再靠近。默然相对,莞尔一笑,拉着他坐在大哥下首位置,轻轻为他斟满一杯酒,淡淡举杯,不肖言语,只需一个眼神,彼此心意相通。
云墨羽白皙如玉的手端起杯子,轻轻抬起,玉首轻仰,一饮而尽,一路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潇洒,冷晴儿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喝酒也可以这么优雅好看,反观她的牛饮,小脸不禁有丝腩红,赫然发现,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喝酒,抬眼看向云墨羽,却也发现,云眸也带着一丝深意看着她。
皇甫倾伶在敬完最后一杯酒后,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俊脸闪过一丝暗伤,低身坐下,落在冷君然的另一侧,一身若水青衣,默染一色落寞,手里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向嘴里。
无悔冰暗的眼眸扫了一下两人,胸口刚压下去的疼痛袭来,玉脸微白,身上的寒意更是暗了几分,袖中的手动了一下,又回归平静。
冷晴儿转眸看向四周,清辉的眼眸将一切扫视一遍,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淡然的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使每个宾客都觉得在看他一般,身上涌起一股荣耀,脸上的笑容更甚。
星眸转到一处停下,廊下阴影处,玄夜抱剑而立,冰削玉刻的脸无一丝表情,墨衣溶入黑暗,如果不是那一处散发着无情冷冽之气,冷晴儿还察觉不到那里立着一个人。
对大哥点了个头,起身向外走去,来到玄夜面前,勾起一抹温和,轻声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不习惯!这里就好!”冷冷的声音响起,却让冷晴儿有一丝心疼,这个男人一生都处在黑暗里,连一点点的烛光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也许是从她带他回来的那天,她心里就把他当成了朋友,一个有着和她前世相同命命的人,隔世而立,没有目的,没有尽头,甚至还一丝希望都无,无端让她悲伤,让她不自觉地想去靠近,想用自己的双手拉他走出阴暗,还他一片蓝天。也许,如果有一天,他会对她持剑相对,她也不后悔当日所做,可能是因为那双像极了夜浩天的眼,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心里那少得可怜的一点母性,只觉得他是一个受伤迷途的孩子。
冷晴儿拉着他的手腕,带他走到众人面前,让他坐到云墨羽旁边,自已却站在一旁,无言地宣誓着自己的立场,这个男人,她护定了!
桌上另几人的神色暗了一下,却并未说什么。云墨羽淡淡看着她,眼里有着释融。
而玄夜坐在那里,任世人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双一圈,心里却带了丝茫然,她的手好温暖,好想一下把他从阴暗带向光明,而她……又为什么这么做?
似是感应到他的茫然,冷君然拍拍他的肩头,道:“你很幸运,你是她惟一承认的一个朋友!希望会是永远!”说到最后,声音有点沉。又好似带着丝哀托。
玄夜身子一震,朋友啊,多温暖的一个词,却在他二十年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以前他眼里,只有死人和活人,只有黑与白,是不是以后,将会有所不同,他会看到除这两种以外的颜色?
抬眼看着身边的女子,女子正认真温柔地看着他,眼里传达着:朋友二字,很认真,很认真。冰冷脸有丝松动,心里的冰山一角似乎有些塌陷。
冷君然不愿让她感觉到他的暗伤,收拾心情,雅笑迎人,推杯换盏,宾客尽欢,丝竹悦耳,轻歌曼舞。
一个青衣小厮匆匆走来,俯首在冷君然耳边说了句什么,冷君然顿了一下,摆手让其退下,略坐片刻,稍一欠身,起身离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晴儿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心想可能是酒劲上头,随不大注意,摇摇起身,玉手抚上发烫的小脸,醉眼蒙胧,娇羞可爱,微熏地说道,“你们继续,我先走了!”想找橙衣来扶,却发现遍寻不着,心想,可能橙衣看她无事,便找地偷懒去了,明日见了再罚她。
脚步有些轻飘,颠颠而行,几个男人几乎同时起身,冷若心却快他们一步扶着欲倒的冷晴儿,对他们展颜一笑,道:“几位公子还是安心吃酒吧,小妹已有醉意,我扶她去休息!”
想找橙衣来扶,却发现遍寻不着,心想,可能橙衣看她无事,便找地偷懒去了,明日见了再罚她。
脚步有些轻飘,颠颠而行,几个男人几乎同时起身,冷若心却快他们一步扶着欲倒的冷晴儿,对他们展颜一笑,道:“几位公子还是安心吃酒吧,小妹已有醉意,我扶她去休息!”说完,扶着冷晴儿转身就要离开,冷晴儿红着脸对众人摆了摆手,搭着冷若心的肩膀,往门口走去。夜风袭来,风吹过两人,带着酒香扑向后面的男人,幽香浸人,心醉迷人。云墨羽皱了下眉,这香味……虽掩在凤雪醇的酒香之下,却让他精通医药的人一下就闻出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如何不对。只是云眉微锁,低低沉吟着。
此时,众人已有离意,但主人家却不见一人,却又不好离去。
约么过了盏茶功夫,冷若心去而复返,皇甫倾伶疑道:“大小姐这么快就送二小姐回去了?”
冷若心轻轻一笑道,“刚才经过兰溪苑,小妹看大哥在苑中,随说今晚还未给大哥道哥,一定要找大哥长聊,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拗不过她,反正又是在大哥处,就随了她了,爹娘劳累,要我来招呼宾客,众位公子可务要见怪呀!”一双美目扫了一下玉冷冰清的无悔,盈盈一礼,走向另一边的女眷,那正是冷家的一干旁枝亲戚。
云墨羽一直低着头思考着,那香味……那香味,是什么呢?会不会是他多心了呢?只要一碰到她的事,他的心就不由地紧张起来。
无悔冰海深暗的眼神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略一迟疑,问道:“云公子碰到了难解的事?”能让云墨羽皱眉的只有她,只要关于她,他就忍不住想知道。
云墨羽定定望着他,玉手轻轻地端起桌上冷晴儿之前用过的酒杯,凑在鼻间深闻了起来,那香味很淡,在酒香的遮盖下几不可闻。他的这一动作,让桌上的几个人都眯起了眼,风楼绝凤目一挑,刚要说什么,只见云墨羽把手上的杯子递到无悔面前。用眼神示意,让他闻下。
无悔一敛寒光,端起杯子凑下鼻下,半晌,对着杯里的残留的液体抿了小口,脸色有丝凝重,“这不是纯然的凤雪醇,好似掺了别的什么香料……却无毒!”
话落,几个男人纷纷端起自己的杯了,仔细品了起来。稍候,风楼绝抬起头,道:“你们打的什么哑迷?这不是凤雪醇是什么?”在座地哪一个不是酒中君子,凤雪醇天下闻名。诳他们喝不出来吗?
忽地,凤目一转,疾身抢过无悔手中的杯子,道:“不会是那女人得罪了什么人,别人给她下黑手吧?这可是在冷府?谁敢那么大胆?”小心地将那剩下的酒液吸入口中。咂了咂嘴道:“是多了一丝香味,可能是女儿家的胭脂!”
“不似,她从不喜胭脂!”在她身后这么多年,也只有今日才看她略施薄粉,只是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却是自然之色,胭脂反而亵渎了那抹艳红。
“你怎么知道,女孩子家都爱美,那个超爱美的女人更不例外!”风楼绝心里有些不爽,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都差不多,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
无悔抿唇不语,眼光飘向沉思的云墨羽,两人无声地传递着什么信息。片刻,齐齐起身,皇甫倾伶也起来望着他们,他们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难道要去内院?夜已深,他们几个外男入内,怕是不妥!感觉大厅好似安静了不少,环目一瞧,才发现,刚才他们太过专注刚才的话题,不知何时,冷若心已带着一干女眷往后院行去,淡声笑语,越去越远。
两人离座,迈步朝后院走去,心中有了怪异,就想弄个明白,风楼绝眉一勾,也贴步跟上,皇甫倾伶想都未想,直接跟在他们后面,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会,至于世俗礼教,在场的几人有谁放在眼里?玄夜走在最后面,冰冷的眼眸闪过一抹暗光,脚步却不曾有半丝犹豫。
因为众人心中有所牵挂,男人的脚步又大过女人闲逛的碎步,不多时,已可看到前面的莺莺燕燕,人数不多,却恰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叠语翠香,空气中散发着女子的脂粉味,迎面扑来。
几人同时皱眉,却不得不慢下脚步,通往兰溪苑和晴苑的路只有一条,而前方的众女子刚好站在岔路口,停步不前,似是在说着分别前语。几人无奈,只得跟在众女子后面,连经常流连花间的风楼绝也第一次觉得这脂粉香味如此难闻!不如那女人身上的淡淡梅香来得醉人。
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几时看到过这么多俊朗如玉的男子齐聚一堂,之前在大厅也只是垂首低低而望,现在近身相见,个个秀面如花,含羞且怯,羞红了一张张小脸,含情的目光猛瞟,期望着能够得到另眼想望。绞丝的绣帕,本要离开的脚步却都迟疑不前,又顾念着女子的矜持,一个小碎步一个小碎步地轻轻移动,好似惟恐碾死地上的蚂蚁般。
冷若心感到身后传来的异动,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手里搀着一个身着深红绵衣的中年女子,正是冷阔天的表姐,冷阔天年幼时,两人关系相当好,而且此女子行事干脆得落,很得冷阔天的尊重,是以在一干女眷中颇有威望。
中年女人看着后面的几个男子,一张老脸不由皱了起来,冷若心见状忙道:“二姑母别恼,他们都是小妹的朋友,你知道的,小妹从小在外,无人约束,性格洒脱,所以朋友多了点,我们已见怪不怪了!”话语含蓄,意犹未尽,却听得那位二姑母眉头更皱。一个即将成为家主的人,私生活竟如此不检点!成何体统?
冷若心满意地看着女子脸上的不满,越过众人,来到几人身前,端庄地福了一礼,道:“夜已深了,小妹已然歇息,不方便见客,几位公子还请回吧!”
几个男人面上有着一丝难堪,也是,时辰已晚,有这么多女眷在此,不宜在人家内院多留,皇甫倾伶刚要说什么,却被无悔挡在身前,冰冷玉裂的声音响起,“无悔有事想见二小姐,劳烦大小姐着人通报一声!”淡淡的眼神落在冷若心身上,却叫她忽地觉得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一张艳丽的小脸沉了下来,道:“无悔公子可知男女有别,如今深更半夜,小妹早已睡下,如果公子执意前往,传了出去,恐对小妹闺誉不好!”一翻话倒是义正严辞,说得众人无从反驳。 他们是不在乎,却不得不为现今即将接任家主的她考虑,正当他们犹豫时,身后一阵冷风掠过,一抹黑影出现在出现在无悔身后,低低道:“辰儿小姐并未回晴苑,晴苑空无一人,属下进去探视。只有婢女橙衣在睡觉,好似是饮多了酒一样,对属下的到来丝毫无察!兰溪苑有暗卫守着,属下不敢太过靠近,只是里面灯火俱无!”说完又迅速隐于暗中。
几个男人都听到了,难道她真的和冷君然在一起?冷若心是她姐姐,不会骗他们!可既然在兰溪苑,为什么又一室无灯呢?心头疑惑陡升,橙衣是练武之人,天性保持一份敏锐,不可能只因几杯酒,便睡得如此沉!
玄夜无视他人,径自穿过众人往晴苑走去,既然是下了决心要保护她,他一个杀手,根本不在乎外人眼光。
身上散发着冷冷的杀气,所到之处,众女子无不退避,那双眸子太过冷酷无情,又带着嗜杀,只稍被他瞪上一眼,就觉得犹如死神在卡着她们的脖子一般。
那位年长的二姑母,许是平日威严惯了,见玄夜行为,老脸一沉,对刚刚越过她的玄夜喊道,“站住!女子闺房,岂是男子越足,阁下是太不把我冷家放在眼里是不?”线条冷硬的脸上带着怒气,其他人也许是平日里受她喝斥惯了,身子一缩,皆不言语。
玄夜并未理她,只是身上的杀意陡然强了起来,冷冷斜了她一眼,大有你再说一句,我就送你去见阎王的气势。
二姑母一生阅人无数,却也被玄夜身上的寒意煞到,站在原地的脚后退半步,心中暗道,好强的杀气。老脸一白,有丝难堪,还未有人如此顶撞于她,在众亲戚面前,让她无台阶可下。
冷若心目视玄夜离去,看二姑母脸色不好,忙上前扶着,细声道:“姑母莫气,此人乃江湖之人,听说还是赫赫有名的江湖第一杀手,现在住在小妹的晴苑!”细语轻音,不大不小,却让周围的一干众人听了去。玄夜离去,压力顿失。
“天哪,竟然是个杀手,怪不得那么冷!”
“……二小姐一个闺中小姐,就算继任家主,怎可与江湖杀手往来?”
“杀手,会不会带来什么江湖恩怨?”
“还有,还有,怎可住在女子的院中,该不会两人……。”
“那可难说!”
……
议的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难听,几个男人的脸都沉了下来,再次领教了女人的长舌之毒。因她们是冷家亲戚,又都是女人,不好发作。只是身上的冷气通过夜风袭向众人,无端地使人打了一个冷颤。
“都住口,不得胡言乱语!”二姑母气得浑身发抖,当着外人的面妄议家主,她们竟然如此不成体统,把脸都丢光了。待众人敛口,复又厉声问冷若心,“此事当真!”
冷若心抬头看了下天色,搀着她,轻抚她的背道,“姑母莫气,小妹自幼离家,爹娘甚是宠爱,不免有些离经叛道,不知人心险恶,等再过个几年,也许就明白了!”言意,爹是因愧疚宠她,不顾她年幼把家主传给她,私生活却又不检点,实不该现在接任家主。却又说得巧妙,让人听不出话里有任何不满。
“姑母,天色已晚,若心扶您回去休息吧!”
“哼,阔天不管她,我倒要去问问她,孤男寡女,如何能同居一室?”说完,一把甩掉冷若心搀扶的手,怒气冲冲地向后院走去。
冷若心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忙抬步跟上,嘴里喊道:“姑母。还是等明日吧,小妹今天饮多了点酒,想必已然睡下!”
二姑母的脚却越走越快,众女子也都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