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夺。”
钟凤如的心跳停了一下,立马知道自己中计了,他头脑转的飞快,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想跑,奈何室内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女子的身上有香气若有若无,他难掩震惊,“你是什么人?李明琪呢?”
妖娆女子对自己脖子上的手不管不顾,抬起双手搂上了他的脖子,朝着他的脸吐了一口香气,柔荑摸上了他的脖子,滑进了他的衣服,抚摸着他的前胸和后背,娇笑道:“奴家名唤伊人,公子可要记住了。公子要找的李明琪是何人?奴家不知。”
钟凤如的双手颓然的放了下去,还有心情笑,“哈哈…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认栽,去叫你们的主子吧。”
伊人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钟凤如突然发难,搂着她的腰在床上一滚。
钟凤如知道无尘宫的手段,与其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倒不如自己先行解脱,原先放在床边的粉末均被他吸进了口中,此毒名叫安乐死,可以让人在睡梦中再不醒来。
沈彦卿来的并不慢,身后跟着君儒和苏衍,三人信步进了室内,看着软倒在地上的钟凤如,君儒叹息道:“我很失望。”
钟凤如还有些神识,笑道:“有什么好失望的?各为其主而已。大爷,您心善,凤如有件事想求您,我的所作所为与我的家人没有关系,统统都是凤如一人的罪过,求您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以,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我,你在替谁卖命。”君儒打了一个眼色,有人提起钟凤如就出了主卧室。
沈彦卿并没有生气,在桌前的凳上入座,自己倒了一杯酒水,自斟自饮了起来。
苏衍左右一望不见李明琪的身影,有些着急,“彦卿,弟妹人呢?”
“别急,我怕打扰她休息,把她藏起来了。”沈彦卿也给他斟了一杯,“来,咱们喝一杯。”
苏衍气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小师妹到现在也不见踪影,宫内四处有贼人穿行,你倒是说句话啊。还有你,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衍将矛头指向了伊人。
伊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听见他的问话,袅袅婷婷的跪拜了,“伊人拜见宫主,给苏三爷请安。”声音酥酥软软,不但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喉咙发紧,双手发痒,想要…欺负她。
“你的主子呢?”沈彦卿终于开口了,这一切都是早先设好的局,不为一万就为万一,风雅颂此次来无尘宫,一是为了和解,二是为了寻求互助,自然会带着身边得力的手下。
“主子他和剑歆姑娘去捉鳖了。”伊人在他面前可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答了话。
“嗯,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沈彦卿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君儒并没有让他们久等,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彦卿,他什么都没说。今晚的事情会不会与雪女有关系?”同时又有些担心风浅影,“我怕浅影做傻事。”
沈彦卿挑眉,“嗯,我一会儿过去看看他们。”
“那我们呢?彦卿,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收网?”苏衍有些坐不住了,对小师弟的淡定表示很不理解。
沈彦卿放下手里的茶碗,看着沙漏,轻声说道:“子时到了。”
苏衍和君儒对视一眼,话题转移的有些快,他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在心里琢磨了几遍才明白过来,过了子时便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就不必有所顾忌。
“师弟,你说话吧,到底打算怎么办?”
除了清理门户之外,还能怎么办呢?他微笑着与苏衍碰杯,“绝望谷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一开始我选择这里建宫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杀人不用埋。”
第九十七章 错有错招
夜真的黑了,可无尘宫上上下下却亮如白昼,唯一的色彩便是红,红的鲜艳,红的黏稠,哭喊求饶声不绝于耳,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无尘宫中的弟子不仅身手好,更是继承了几位堂主的心狠手辣,哪个手里没染过血腥,如今杀个把人还不容易?厢房内的客人们想要出去看看热闹,奈何被持刀的侍卫们拦住了,刀剑无眼,客气的请他们回房安歇,有事明早再说。
悬崖边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两人互不相让,都打出了真火。宫人们因为实力不够,只能远远的看着。
雪女气恼的紧,关键时刻还是忍了一口气,硬生生的接了风浅影一掌,要不是被沈彦卿拦下,她人怕已经跌落悬崖了,“彦卿,你别拦我。”风浅影的衣衫凌乱的不成样子,双眼通红的望着不远处的女人,恨不得生吞了她,这样就能骨血相融在不分离。
他这个样子,唉,沈彦卿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师兄怕是存了共下黄泉的死志了,他心中不忍,关键时刻还是要出手管上一管,一掌拍在风浅影的身后,定了他的穴道。
雪女瞳孔一缩,“姓沈的,你做了什么,你放开他,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凭什么掺和。”她和风浅影不打不相识,两人怎么打怎么有理,旁人要是敢动对方一跟毫毛,那就是找死。
沈彦卿也不恼,抬手在风浅影的眼睛上一抹,闭上了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雪女,轻声问道:“人生来都要有所取舍,看来你又一次做了选择,觉得对不起他是吗?所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吗?到头来博取的还不是他的同情。”
雪女擦去唇边的血迹,顾不得其他,拔高了声音,“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本座想说什么,而是你在做什么,你身为楼中左使,来我无尘宫有何贵干?你的所作所为让本座怀疑,你对浅影的感情都是出于利用。”此女心狠,伤浅影至深,借此机会他倒要瞧瞧她对浅影的情有几分真。
“你…你都知道了?”声音抑制不住的有些抖,她立刻回头看向了风浅影,“他呢,也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陪她演温情戏码,为什么对她一点都不设防,让她因愧疚险些癫狂。
“浅影一直被瞒在鼓里,并不知情。”沈彦卿摇了摇头,表情却是晦暗不明,“本来本座想着你们两人若是能够重归于好,那就万事大吉,如若不然。”
“你想怎样?”雪女冷哼一声,雪白长发无风自动。
“本座知道你擅长使毒,你要想走没人能留得住,本座一开始就没想难为你。”沈彦卿低沉的笑了起来,右手搂上了风浅影的肩背,“你们既然是夫妻,本座难为他应该会让你更痛一些吧?”为了配合自己的语气,左手成拳揍到了他的腹部,丝毫没有容情。
风浅影闷哼一声,唇角留下了一丝血迹,脸色也苍白了起来。沈彦卿无动于衷,专注的看着雪女的反应。
雪女的瞳孔微微一缩,失声道:“姓沈的,你放开他,这一切都与浅影没有关系,你有本事冲我来。”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去,想要将人夺过来。沈彦卿的狠辣她以前有过领教,那可是真正的六亲不认,师兄弟三人哪个没被他伤过?她却不知,那时候的沈彦卿是完全失去理智的。
“本座为什么要放开他?他因私废公,引狼入室,你们告诉她,罪当如何?”沈彦卿的本事就是八面来风我自岿然不动,无论什么时候那张脸都是面如表情的,真真假假让人很难分的清楚。
宫女们单膝跪地,齐声说道:“按罪当诛。”居然没有一人为其开口脱罪。
雪女咬牙切齿,明知道一切都是冲着她去的,偏偏忍不住往沟里跳,“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至于你们口中的赵昕晴,我没见过,我都不知道你们在恼怒什么。姓沈的,你最好适可而止,不要逼我发疯,你就不怕我拉着你们同归于尽。”
“不怕,你大可试试。雪女,本座不好奇你的楼中事,也不想知道你想从我宫中得到什么,只想知道你把他放到了心中的什么位置上,每次伤害他的时候,你都感觉不到一丝的痛吗?”伸手从风浅影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瓶中有几粒浅绿色的药丸,刚刚明颖就是死在此毒下。他倒出来一粒,放到手上把玩着,“浅影曾经说过,说你是他的眉心痣,是他心尖上的一滴血。我很好奇,他对你情深不悔,你呢?若是他中了此嗜心之毒,你可愿取自己心尖处那滴血救他一命?”沈彦卿冷冷一笑,手上用力,风浅影如提线木偶般跪倒在地。
“沈彦卿,你敢。”雪女双目充血,眼神直欲杀人。
“为什么不敢,他这些年疯疯癫癫,如同行尸走肉,既然他一心求死,我留他何用。”沈彦卿面无表情,将药丸送到了风浅影的唇边,宫女们都低下了头颅,不听不看。
雪女控制不住的惊恐了起来,真爱一个人如何愿意他死去,哪怕曾经期盼过同生共死,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总希望所爱之人能活得长久些。
她出身幽谷,近两年因为身受重伤一直在调理,即便一直没有出任务,身为左使,对楼中事她还是清楚的,她心有愧疚之情,“你不许伤他,要什么我都给你。”
雪女白发披散,精致的容颜染了一层灰白之色,她踩着脚下的枯枝败叶,一步步的坚定向前,“我只是喜欢他而已,我是什么身份就那么重要吗?沈宫主,你到底欲何为?”
沈彦卿心中生疑,“你可以好好想想。”视线落到了风浅影的后背上。
雪女站定在沈彦卿的身前,蹲身抱住了风浅影,“你不要在难为他,我知道你防备我,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与我没有关系。”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当年是谁拜完堂就不见了踪影的?无故失踪两年,不早不晚又赶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出现,你的话我得打个折扣来听。”沈彦卿嗤笑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雪女气结,“你们好不讲道理,我要是做贼还能让你们抓到把柄?”
“那你倒是说说,三更半夜不在房中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雪女气有些短,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以沈彦卿的性子,要是知道她在打李明琪的主意,后果会不会更麻烦些?
“无话可说了?”话是这么说的,心里已经明白今天的事情,雪女确实没有参与。
“随你怎么污垢吧。”雪女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风浅影的身上,着急的给他把了把脉,发现他不但没有受伤,反而气脉顺畅,沈彦卿那一拳根本就是在帮他调理气血,雪女气不过瞪了高高在上的男人一眼,“姓沈的,你骗我。”
沈彦卿轻笑一声,一掌拍在风浅影的后背上,解开了他的穴道,“谁骗谁还未可知。”
风浅影咳嗽了几声,刚刚的对话他都听得真切,从雪女怀中起身,眼神闪躲并没有看向她,“师弟,事情没确定之前,还是不要轻易相信的好。”
“好好,你们兄弟齐心,一起欺负我这个外人。”雪女恨恨的跺了跺脚,好在理智回笼的快,赌气道:“早晚让你们还我清白。”
风浅影有些涩颜,从怀中掏出疗伤药,拿着小心递了过去,“都是我的错,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了你,还请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
“哼。”雪女抬高了下巴,劈手夺过他手上的药丸,态度虽然傲慢最后还是选择了原谅。
沈彦卿唇边含笑,笑看着那对终于言归于好的情侣,“不要在我的面前打情骂俏,闪到了我的眼睛,有你们好受。雪女,幽谷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要你命,你给吗?”雪女没好气,“行啦,你别瞪了,你们看看藏宝阁都丢了什么东西不就知道了吗,这次的任务不是我负责的。”
沈彦卿心中有数,小楼中人想要的东西不外乎那么两样,一是沈家的功法,功法前六卷已经被他毁了,全记在他的脑海中,其他三卷嘛,任谁也是想不到的,自然不怕贼人偷。二是他手中的龙凤玉佩,此玉佩本是一块玉石雕刻而成,后来不小心摔成两半,经过巧匠重新雕琢,这才成了两块玉佩。要说有什么用,嘁,他还真不在乎。
“彦卿,小师妹有下落了吗?”风浅影揉了揉脸,终于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隧道的出口在北山断崖,你去那里看看。”沈彦卿的耐性已经全部耗尽,说完话就去了相反的方向。
第九十八章 更深露重,想去哪里呀
欢喜宫素来被名门正派所不齿,近年来越发的举步维艰。前些日子教中弟子接二连三的失踪,惊动了掌教大人,派人下山探查,找到的都是一些干尸,死相凄惨,分明是被人夺了全身的修为,细查之下发现此事与血衣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提到血衣门自然会提到万剑山庄,教派的长老们不淡定了。此事处理不好,恐有灭派之危,马上决定派人入世去化解此事,而作为欢喜宫新一代领军人物的风雅颂便被委派了这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要说颂爷,可不是一无是处的纨绔公子哥,想当年,谁见了不得夸一声风流倜傥?颂爷打小就懂享受,入了欢喜宫也没闲着,利用手中的资源做起了生意,天下青楼十之五六都是欢喜宫的产业,幕后老板是谁?当然是颂爷。
颂爷这辈子没做过下流事,唯独那么一次还被人给搅黄了,害得他一个月没起的了床,他心里门清,自作自受怨不了别人。某日,手下人传信说,幽谷中有人想要对无尘宫出手。颂爷摸下巴笑,借花献佛的好机会啊,沈彦卿的粗大腿还是值得一抱的。
风雅颂的算盘打得挺响,没想到的是泡了一场冷水澡,宿醉一夜,糟了白眼无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与剑歆称兄道弟了,实在可喜可贺。
颂爷和剑歆两人在酒宴上将目标锁定在了张子俊和博煜的身上,根本没往家贼身上想,都以为沈彦卿多冷血一人,治家严谨非常,谁敢背叛?一路尾随两人身后进了岐山城,根本没有一丝异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上了当。双方当场就撕破了脸,好在都有顾忌没有大打出手,互相讽刺一番就此分道扬镳。
颂爷没琢磨过味来,剑歆也是满头雾水,两人一商议还是决定先回无尘宫。在上山的路上看见宫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没有喊杀声冲天,远远的却能感受到那股子肃杀。两人心中微惊,都意识到了不妙,加快了脚步,在途经北山断崖的时候,但见崖边的乱石岗有异动。
风雅颂多了一个心眼,拉着剑歆躲了起来,不多时从巨石的暗道中钻出几个人来,他压低了声音嘲讽道:“沈彦卿也不过如此。”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