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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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王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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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我几时说过你是我亲生的孩子,我只有浥尘这么一个儿子,你把他害成现在这样,我没有和你算账,你还有脸骂我?”

傅晚栀表情一怔:“我竟不是你亲生的?”

“你是你爹在路上捡来的!从小吃我家的粮,为我家做点事情那时应当的!”

“啪”,傅晚栀将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她的脸上。

“贱人,你竟敢打我!”傅母气急败坏地抄起桌上的杯子就砸向傅晚栀,却被她轻易接住:“忘了告诉你,我给你儿子做的糕点里,每次都加了大量的罂粟,如今他这副德行,怕是很难戒掉的了,呵呵。”轻笑一声,将杯子原路返还,正砸中傅母的脑袋,顿时血流不止。

傅晚栀起身向前一下折断了傅母的胳膊,她倒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嚎叫不止,不停咒骂:“贱人,你没有好下场!”

傅浥尘看向她,眼里写满了惊讶与绝望:“姐,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我不是你姐。我六岁便把我送去那烟花之地让我学舞,学成好卖艺赚钱养活你们。我努力去做了,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回到这个家,能听到你叫一声女儿。你们给我的是什么?是无止尽的所求,是对我的**,是我今天收获的一声贱人。为了你们,我不能与我最爱的人长相厮守。为了你们,我终日要以一张笑脸面对那些恶心的男人。你们让我的生活失去色彩,自己却无动于衷。我要让你们体会我受过的苦,为此付出代价!”傅晚栀双目中只有仇恨的烈火,恨恨地说出一番话。

傅浥尘翻过身脸朝天花板躺着,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姐,虽然我们从小就没有父亲,但我一直觉得我很幸福。我有娘,还有姐姐。你对我这般好,我情愿相信现在的你说的全是假的。我一出生便没有见过父亲的样子,前几日我梦到父亲了,他眉角到额头间有道长长的伤疤。他对我说,晚栀过得太苦了,你要对姐姐好。娘说你不是她亲生的,但我就是认定你,你就是我姐。”

“父亲……他的额上是有道伤疤的。”傅晚栀一瞬便黯然神伤。“父亲头上的伤疤,也是因我而留下的。我幼时调皮,又一次爬到树上却下不来了,是父亲抱我下去的。但那时他一失足我们就掉了下去,父亲将我护在怀里,他的额头就被树枝刮伤了。”

“浥尘是无辜的,待你不好的人是我,你为何要对他这样,害他到今天这般田地!”傅母倒在地上,面如菜色,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错,最好的报复不是要了你的命,是要让你看着你最疼爱的儿子被我折磨地死去活来,那样你才会痛彻心扉,不是么?”傅晚栀蹲下身子,凑近傅母的脸说道。

“姐,你果真这么恨这个家吗,那你动手杀了我罢。”傅浥尘闭上了双眼。

傅晚栀过去,手抚上他的脖颈,最后却帮他理了理衣领。“姐姐对不起你,我只恨我生在这样一个贫穷的家庭,这样一个时代,命不由己。”

傅晚栀起身,踢开地上的傅母,甩门而去。临别,后面的俩人看不到她流的泪。

024小山阿发

叶桐雨看着掌中的眼泪,向凤栖梧问道:“你说她为何而流泪?”

“恨宿命吧。命运借翻云覆雨之手,让多少人在滚滚红尘之中东奔西走,浑身是伤。每个人都只是命运的一颗棋子而已,一个人微薄的力量怎敌得过这朗朗乾坤。”他的眼眸黑得很深邃。

青山郭外斜,新一轮的朝阳升起,柔柔的光辉像金粉一般洒在地上。临窗而坐两位璧人。尧弈为傅晚栀轻轻扫着柳眉:“你果真放下了?”

“你为我放弃荣华富贵,我也看开了仇恨。”傅晚栀眉目含情,“我无法逆转命运,但我总有能更好地选择的权利。挣扎在无边的苦海,我该回头了。现下你我能这样隐居在一起,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尧弈也笑了:“与有情人做的事都是快乐的,往后,你的生活中只有我,只有幸福。我说过,我永远会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浮生如镜,若沾染了灰,你便轻轻将它拂去。每次照镜子都会发现不同,拭去尘埃,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在安城留了好些天了,是时候去往下一站,焱都。既然没有目的地,那去一些没有去过的好地方是再好不过了。据说焱都位于沙漠边缘,一半黄沙漫天,苍凉雄浑,一半绿树成荫,清新自然。动身这一日,琴川带着小黑回来了。小黑一看到凤栖梧,就挥舞着翅膀往他身上靠。但当它看到颛臾扶疏时,又扑腾着朝他身上飞去,还呱呱地叫着。

哦,它这声“呱”喊的是妈妈。可怜的颛臾扶疏,小黑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生物就是他,竟把他当成妈妈了。叶桐雨又转念一想,凤栖梧既是她的夫君,小黑喊他爸爸,那它应该唤她妈妈才是,看来她得与它好好地沟通交流一下。

叶桐雨走过去想把小黑抱在怀里,没想到它一见她靠近浑身的鸟毛竟都竖了起来,让她很受打击。不过她不是脆弱的人,一把将它抓过牢牢抱住。小黑挣扎了几番无果,最后该是死心了,乖乖伏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马车上,叶桐雨一直对着怀里的小黑说话。“你以后别那么叫颛臾扶疏,凤栖梧既是我的夫君,你又唤他一声爸爸,好歹唤我一声妈妈才是。”

“呱呱……呱……”

“什么,你认定他是你的妈妈?可是男人是不能给你当妈妈的,难道我不够好吗?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呱……呱……”

“嗨,那天是个误会。我怎么会想吃你呢,我不过就想帮你洗个澡,呵呵。”

“呱呱呱……”

“什么,你只能叫我二娘?这怎么行,你要喊我娘,我不要当二娘。”叶桐雨摇着着小黑的一双翅膀道。

“呱呱……”怀里的小黑显得很无奈。

叶桐雨看向眼凤栖梧:“它怎么也不愿意喊我一声妈妈,你娶的又不是颛臾扶疏,它怎么着也说是我的儿子。”

“呱……呱。”

“什么,你说你是母的。若是母的长成你这黑不溜秋的摸样岂不是难看死了?”叶桐雨对小黑说道。

之间小黑豆大的眼睛顿时蒙上一层雾气,挣脱了她的怀抱就往凤栖梧身上钻去,任凭她后来怎么跟它说话都不理我。

“小黑生你的气了。”凤栖梧朝她浅浅地笑。

“殊不知一只鸟也有爱美之心,我算是长见识了。”叶桐雨作出一副无奈地表情,慈爱地抚了抚它背上的毛:“小黑,其实我发现你这一身黑色也是极好看的,显得干练又性感,一看便知是位出色的通讯员。你叫我二娘我也认了,不生我的气了可以吗?”

小黑这才探出头,朝她眨了眨眼睛,呱的叫了一声。它说:“好的,二娘。”

“你讲话倒是方便又省力,一个字可以代替我们语言的很多个字。”

“……”

颠簸了数日,终于到了焱都。一行人在一片黄沙连绵处下了马车。

太阳烈得很,所幸叶桐雨有帷帽遮着,也对温度没有感觉。叶知秋用袖子替季夏遮着阳,寻着一处地方落脚。突然,知秋瞥见不远处有一块土黄色的大石头,连忙招呼着季夏过去靠一靠。

“来来来,季夏快来休息一下,我给你挡着太阳。”

“谢谢。”季夏红着脸靠了过去。

颛臾扶疏见了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抿着嘴唇浅浅微笑。

“啊!”季夏一声尖叫:“石头,石头会动!”说着钻到小秋怀里,小秋也很不客气地将她搂住:“别怕,有我。”

那块所谓的石头突然变高了,还转过了身,原来竟是个人,开口说了句:“你们说什么石头呢!”

这……叶桐雨见过胖子,没有见过这么胖的胖子,身形恍若一座小山,比小秋还要高点,要知道叶知秋身高约莫八尺有余。她也分辨不出这是男是女,头发扎成两个小髻,一身土黄色布料衣服,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两条缝,一抬腿一落地仿佛大地要斗上三斗。由于气温炎热额前的头发全都被汗水沾湿,领口也有明显的汗渍。

“对不住了,你在这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是块石头呢。”季夏很不好意思地离开了小秋的怀抱,红了脸,又对这巨无霸说道。

“大块头,这么毒的太阳你一个人傻坐在这里干什么呢。”叶知秋说道。

巨无霸脸上的两条沟壑瞬间涌出泪水:“人家最讨厌被人说是大块头了,呜呜……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

所有人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

“那这位姑娘,你在这里纹丝未动的,有何贵干呢。”叶知秋显得非常地囧。

“我是在等鸡蛋熟呢。”说着,这座小山便往地上倒去,被肚子上的肉撑住,这就是球状身材的好处,摔不疼。她拨开两处沙子,从里面拿出埋好的鸡蛋。“嘿嘿,熟了!”

“敢问这位姑娘闺名?”颛臾扶疏问道。

“我叫阿发。”

“姑娘好名字,看这名字将来必定非富即贵。”叶知秋立刻夸赞道。

“是吗,爷爷说女孩子以发为名,就会长得跟发一样美丽,为什么会非富即贵呢?”阿发一脸不解。

“这个……恐怕要去问你的爷爷。请问此处附近有客栈吗。”颛臾扶疏继续问道。

“我家就是开客栈的呀,你们是要投宿吗,跟我走吧。”阿发把两个鸡蛋往口袋里一塞,就走上前面为一行人带路。

025季夏误会

飞沙客栈。阿发一阵小跑,带的周身的肉一同颤抖,大地连带着震动不止。叶桐雨只见一座小山在移动。阿发欢快地喊道:“爷爷,爷爷快出来,有客人来啦!”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应声而出,看见阿发眼中满是笑意:“阿发回来啦。”

乘着他说话的当口,叶桐雨发现阿发的爷爷原是掉了一颗门牙。老人家走上前,终于看到被阿发庞大的身躯挡住的一行人。“几位……”

“爷爷他们是来投宿的。”阿发赶紧对他说。

“原来是这样,几位,里面请。”说着比了个请的手势。待到客栈内坐定,与这位老人家闲聊了一番。虽然老人家讲话牙漏风,一行人还是听懂了他说的话。

老人家大名黄老实,是飞沙客栈掌柜,与孙女阿发相依为命。其实阿发单名一个花字,带上姓氏就是黄花,好一大朵黄花闺女。黄老实早年磕掉一颗门牙,本想为孙女取名“花”之意,花者,柔美鲜妍,女子应如是。却不想因牙漏风,花愣是被众人理解成了发。再加上阿发胃口甚好吃的甚多,体态甚是丰满,堪当“发”一字。

黄老实又说:“你们来得真是时候,再过上约摸两天就会陆续有大批人住进客栈。”

凤栖梧目光扫向黄老实:“此话何解?”

“再过五日便是八月十五,这三年来,每年的这一天都会重复这样的事。”

黄老实与一行人将事情娓娓道来。北澜渊与南池溪,原本是是一对天南地北双飞客,逍遥行走于江湖的旷世侠侣。却不知是何种缘故,于三年前每一年的八月十五在焱都城墙上决一生死。据说打斗场面恢弘苍凉,日月为之变色。每每引得一大票人前去围观这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

传闻北澜渊一身黑色装束,通身的肃杀之气。一身内力极其浑厚,刀剑近身全会被他刚劲的内力震开。他出手迅捷,是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江湖人称他为沙漠中的豹王。他从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对方绝无活路。他的拳头也是他最厉害的武器,凭着一身内力,打在对手身上,瞬间便可以把人震碎。其剑忘川,握在他手便是一把收割生命的镰刀,剑出必见血封侯。

南池溪一身火红,耀眼夺目。南池溪使得一手飘絮剑法,其剑奈何。她出手迅如闪电,身姿飘忽不定宛若柳絮飘飞。她出剑快,转变招式更快。一招击中对手要害,使得对手欲动弹而不得。在片刻内将对手身上的肉一丁点儿一丁点儿飞速切下,最后只剩一具白骨。大漠风劲,一吹,就像那柳絮纷飞,点点猩红。因此,此剑法又名,血红飘絮。

江湖上不少侠客都慕名而来,一睹沙漠豹王和飘絮剑法的风采。也有很多无辜的观众被北澜渊与南池溪伤及,更有甚者为近距离观看,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死无全尸极其惨烈。尽管如此,这些江湖人士的热情依旧不减丝毫。

果然,过了两日,飞沙客栈陆续住满了千姿百态的客人,均是为了那两人而来,有的还携带着锅碗瓢盆琼浆美酒,如此还是有好多人没能抢到房间。为了使这些人有地方可以睡觉,黄老实还准备了许多顶营帐。一到夜晚,看看客栈外头,一派夜深千帐灯的壮观风光。这几日,黄老实委实赚了不少。阿发更是开心,这就意味着她有更多的肉可以吃,也有更多的鸡蛋可以拿去埋在沙子里烫熟,这是她从小到现在的生活乐趣。她一笑,脸上两条缝隙就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是夜,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了。今晚的月亮已经很圆,散发着银白的光芒,为沙漠镀上一层略显圣神的光辉,清冷的月光却没有带给人们多少凉意。凤栖梧从背后抱住叶桐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又在看月亮?”

“不,我在看外面那些裸男。”

他一把将她转过身来,严肃地说道:“不准看!”

“你这人怎生如此霸道,天气炎热那些人脱去了上衣吹风,在我眼皮子底下来回晃悠,晃眼得很。”叶桐雨笑着看着他的眼。

“你的夫君是我,要看也是看我的。”他一脸认真。

“我倒真未见过你脱了是什么样的,不知你的身材有没有比下面这些人好。”她笑道。

“那些人怎能与我相比。既然你想看那我便脱了。”说着他就要脱了外衣。

叶桐雨厚脸瞬间涨红,慌忙抓住他正脱衣服的手:“我只是玩笑话,你切莫当真。”

“你我成亲已经三年,却都没见过彼此不穿衣服的摸样,着实有些不像话。”他嘴角向右上方扬起,笑得有些坏。

“这……”她正愁不知如何应对,楼下传来阿发与知秋的声音。

“你今天叫了我大块头,你要负责。”阿发对知秋吼道。所幸那些帐篷离得不算太近,应该听不到她这声音。不幸的是小秋没有看见他身后手中端着一盘糕点的季夏,更不幸的是季夏是在阿发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出现的,她顿时僵硬在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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