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绝对不能如了这妖女的意!
看此情景,洛汐不禁挑眉,呵,看不出来这几个老古董还是挺衷心的嘛!怎么,怕她打伤了他们的皇帝?嗯,不过,这觉悟还挺高的!洛汐一点也不谦虚的暗想着!
“下去,没朕的命令谁若敢再上前一步,满门抄斩!”看都不看那几人一眼,赫连墨邪只是寒气深深的说了一句话,却成功的制止住了几人的动作。
笑话,满门抄斩啊?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他们的皇上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就是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挑战皇上的皇威,当下只得安安静静的侯在一旁!
却也免不了的一番担心,又有些期待,期待着这撕破脸,妖女被擒的历史时刻的到来!
无所谓一笑,袖手一舞,腰间冰凰顷刻入手,洛汐转身面对赫连墨邪,黑亮的眸里复杂闪过又逝,她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之间,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就这般,两人间,战事,一触即发!
风过,赫连墨邪脚步一移,锐利的剑锋一横,当下就欲发起进攻,不想·······
“报~报~启,启禀皇·······皇上,皇,皇宫外有一队人马,约摸二十来人,他们声称是花······花间岛的使者,要,要求前来觐见我皇!”一个士兵,皮肤很是黝黑,气喘吁吁,虽可以看得出他在极力的让自己镇定,却也可以从他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知晓,他定是被赫连墨邪强大的气场以及之前所知道的讯息给吓的!
毕竟,从不出世的花间岛之人居然主动前来朝贺扶桑,这里面,究竟隐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都是让人为之担忧的!
于是,一场打斗,就这样,被打断,不了了之!各自忙忙碌碌了起来!
这新燃起的信号灯震惊的不仅仅是他们,最让洛汐惊讶的是,至今,她都没有收到一丝一毫,哪怕是一丁点,知书传来的讯息·······
思绪自此而被打断,洛汐不由抬首望向星空,嘴角不免溢出一丝苦笑,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只能这样了,毕竟,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呢!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而这厢,听着洛汐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后知后觉的阿雪颇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却也没心没肺的跟着欢快起来,在它的心里,只要汐汐快了,它就快乐·······
凤凰泣血 第四十二章
夜风寒,寒如冰!却终是冷却不了人儿那错综复杂的思绪!
千解万理,终于,百般迷惑,千般不解,万般愁绪还是在夜幕的低垂中,渐渐被抛却于脑后,洛汐低眉,又紧了紧怀中的温暖,对望着阿雪的欢愉,继而跟着展眉一笑,既然事情已然发展到不可避免的地步,那,她就笑着迎接罢!
毕竟,愁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何不笑着接纳?这睡觉可还是她人生中的一大事,什么都得靠后不是,况且,她也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会心的再次勾起唇角,却是了然,而洛汐不再拖沓的,悠然向竹屋走去!但闻“吱呀”一声,是门扉被关上的声音,终是阻挡住了夜幕的窥探!
那一抹雪白的倩影,也渐渐消失!片刻,劲风起,竹屋里便是一暗,灯,灭了!
风过无痕,一切似乎已然静止,回归了夜之黑暗的平静,然,细听之下,竟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巧妙的隐藏在了风声中,顷刻,轻盈而稳健的脚步声,便微微传来,透着月色的微薄亮光,一抹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洛汐之前落座的秋千处!
却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喜爱一身玄色锦袍的无痕!也不知他在此处究竟停留了多久,但若细看之下便不难发现,服帖在挺拔俊秀身躯之上的玄色锦袍已是露湿一片,袍脚下摆更是湿透,还连带沾上了几许不知名的各色花瓣,想来,他怕是隐藏在花丛中有段时间了!
望着淹灭在黑暗中的倩影,无痕好看的眉峰有一瞬的皱紧,如梦如幻的俊颜也因此变得更加的冷酷与严肃,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或是想通了什么,无痕在望了几眼洛汐的竹屋后,慢慢的,竟也在嘴角绽放出了一抹魅人的弧度,墨黑色的瞳孔里金色光芒一闪,在黑暗的衬托下,色彩是从未有过的逼人绚丽,璀璨夺目,怕是连他自己,也不自知······
俊眉舒展,扬起好看的弧线,袖袍一摆,脚下便是一个利索的旋转,不再留恋于此地,无痕果断的转身离开。他就知道,他的汐儿永远是与众不同的,再困难的事情摆在眼前,哪怕是爱情这般脆弱的事,也断不会让她止步,独自郁郁!
今天发生的一切,从魑魅的嘴里,他早已获知,虽然心疼,心惊,害怕,愤怒,却也不知该如何的前来劝慰佳人,因为他知晓,有些魔障,若不是靠汐儿自己走出来,由旁人去劝解,那便不是彻底,不是根治!一如之前的他一般!
他确实是早就来了,跟随着她的脚步,从用过晚膳后,但为了给她一个独立而安静的思索空间,却是小心翼翼守候在暗处,只能默默的给予支持!
也许汐儿是发现了他了罢,但不管汐儿如何看他,如何定位他,他终不会退缩!爱她,护她,守候她,已然是他存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件可以让他有血有肉的事情,他断不会放弃这唯一的阳光!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不管是暴风骤雨,抑或是荆棘满路,都由他与她一起,携手去面对吧······
晨光破晓,翌日,又是一个春风拂柳,万物竞苏的好天气,天空湛蓝如锦绣,云彩顽皮嬉戏如孩童,虽犹带着冬末的寒凉,却仍然止不住春的欢快,无处不高扬着嫩绿的气息!
然,就是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暖阳袭人的日子里,皇宫,大气威严的御书房内,却仍然穿透而出一片低沉的冷气压,如层层叠叠的黑云,压顶而来,空气凝滞得几欲结成冰,冻结住人的喉管,震摄住人的呼吸!
空旷的殿宇内,千年乌木雕刻而成的御书桌下方,正战战兢兢的站着两排身着各色朝服的大臣!
高坐上,一袭明黄五爪天龙龙袍的赫连墨邪,却散漫似察觉不到空气的紧致般!但见他一手轻轻撑着前额,一手随意的把玩着玉颊边调皮跳出的几缕墨发,修长挺拔的玉体,慵懒而惬意的斜依在金光灿灿的龙椅上,绸缎般丝滑的及踝锻发,因肆意而铺散,带出屡屡邪肆的魅惑!似魅世的妖孽,迷惑众生;又高贵如神邸,冰冷威严得让人望而却步;却也优雅而淡定像飘渺的天外飞仙,令人摸不着踪迹,真真是个如仙如妖,矛盾又和谐如斯的存在!
偏偏,这一番绝世的美景,却无一人敢抬头欣赏!哪怕,只是一丝!
香烟袅袅,寒气丝丝,也许,是觉得空气沉淀得差不多,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把玩着发丝的修长玉指顿而便是一滞,长而浓密的眼睫微颤,懒懒掀起一丝眼皮,看着此刻犹如一个小朝堂般的御书房内,各自安静的站在御书桌下方的文武百官,或低头,或皱眉,抑或是不语,偶尔身体有那么一点半点摇晃的某某大臣,赫连墨邪那妃色的薄唇,便有意无意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冰蓝色微眯起的凤眸内,有嘲讽,又似不屑的怒光闪过!
隐晦不明,却也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情,并不似表面的那般风轻云淡!
御书案桌下的众人又是一个寒颤打来,私下里,各自眼神一个交换,几番斗争,不得已,右相苏仁看了旁边的左相慕容净尘一眼,见他似乎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只得冒着头皮被冻伤的危险,颤巍巍的出列了!
前右相被斩杀,承蒙皇上厚爱将他提拔了上来,他本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只是······
闪着精光的细眸有些无奈又认命的看向着四周,仔仔细细的又扫了一遍,最后有些飘虚的又一次定格在慕容净尘的身上,好吧,苏仁承认,这里除了他就是左相大人可以说的上话了,只是他知道,综合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看来,左相怕是不会站出来说话的!而其他那几个不是把皇上给“得罪”个七七八八就是只想着明哲保身,他,沐浴着皇恩,该“献身”的时候还是得“献身”啊!
毕竟,这也是他们办事不利的后果不是,可怜他堂堂一朝丞相要来替这班兔崽子背黑锅······
唉,郁闷的轻叹一声,苏仁认命的上前了一步:“皇上,微臣以为,花间岛这次派来的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断不可能仅仅只是拜访这么简单,几百年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联系,这突然的造访可见一般,今晚的宴会也必定不会简单,不出意外,以他们的性格和傲气,真正的目的在今晚就会提出!我们必须做出十足的准备,以防他们突然发难!”虽然觉得自己在说废话,可总好过没说,苏仁头顶着密密麻麻的细汗,强自镇定的沉语道。
片刻,殿宇内又是一阵寂静!
嗒嗒嗒,是指节敲在桌案上的声音,赫连墨邪不语,听之苏仁的话,也只是吝惜的施舍了一抹道不明说不清的眼神给他!
苏仁这下更没底了,威胁的目光偷偷的向众人射去,别想他一个人顶着,再不来帮他撑住场子,担心他给他们小鞋穿!
“是啊,是啊,臣等以为,右相大人说的有理,花间岛的人怕是居心不良啊!”接收到苏仁的眼神,除了慕容净尘还是那不言不语的淡定模样,众大臣也只能点头附和,没办法,谁叫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若冒然接话,这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招来杀身之祸,那他们岂不得冤死!
昨晚临时布了个招待的宴会,那些人只是简单的吃喝,除了些恭维、祝贺的场面话,其他的,也没说什么,也许只是出于客人的礼遇,也许是碍于其他!可今晚,怕是就不同了,今晚,才是真正的开始啊!
“嗯!今晚的宴会,众位爱卿应该心知肚明,该怎么做,你们也应该不需要朕来教!只是,朕不知,居然是等到‘客人’走到家门前了,朕才被‘通知’,也不知各位爱卿于此,有何想法,是想要说给朕听听的?”慵懒的开口,赫连墨邪有意无意的瞟了慕容净尘一眼,遂转开冰眸,现下也不打算继续装深沉,既然他们知道开口了,他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只是,这面子不给是不给,这一给,就震慑得众人再一次噤若寒蝉!就连慕容净尘,都不由得沉下了脸!
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大臣而言,他并不是因为赫连墨邪的隐隐责怪而担忧,他愁的是,这班人马的到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除去皇宫影探的失职一说,除去他们自己的暗卫不说,这些人竟是连汐儿的耳目都能避过,真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那天的商讨,大家可是准备事无巨细的,汐儿的布局连他都不忍为之赞叹,不说天衣无缝,却也万无一失,可为何,就发展成了今天这般局面呢!
低眸遐想,慕容净尘愣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仿佛幕后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他们,戏耍着他们······
“不知左相大人,可有什么高见?”就在慕容净尘郁郁不得解的时刻,赫连墨邪那慵懒中不失威严的醇厚男音,淡淡响起了。
慕容净尘顿时一怔,眼里的深邃的黑暗一聚,顷刻又散开来,恢复如初,温润的一勾唇角,凝眉暗思一会儿,后平静道:“微臣不敢妄下断语,但,不管如何,此事都是臣等的失职,若是此次尔等前来只是单纯为了朝贺,也便罢了,但若是心怀那不轨之目的,为我国带来什么损失,那都将是不可估量的!故而,在做万全的准备下,微臣恳请皇上降罪,是臣等办事不力,让人有机可乘,占去了先机!”
不想推脱责任,这也本来就是他们的过失,终是以为天下一统就太平了,疏忽了职守,不过······
慕容净尘的眼底,精光瞬闪而过,一抹深意刹那划过嘴角,又烟花般逝去,若想拿他来开刀,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思绪万千也不过是一瞬息的时间,慕容净尘说罢便是一跪,真真是实打实的一跪,那沉闷的声音,震颤的,也不知,是谁的心······
“咚”的一声,似天雷炸响天际,此刻,慕容净尘这般话一落,更是那利索的一跪,让本在寒风冰暴中瑟缩的众位大臣们更是抖如糠刷了,心里更是把他骂得不下一遍!果然是狐狸中的狐狸,明明是他被皇上点的名,却拉着全部人陪他一起下水!
以退为进,果然是少年丞相,卑鄙啊卑鄙,无耻啊无耻!
“臣等恳请皇上治罪!臣等恳请皇上治罪······”
一时间,这般话语响彻大殿,咚咚咚的下跪声更是不绝于耳!
如玉的手指因着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一幕而顿住,眼底的暗茫忽而汇聚成海,赫连墨邪有些复杂的眼神飘落在慕容净尘身上,凤眸定定的看了他几息,终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左相大人多虑了,此事也不尽是你的责任,不必自揽于怀!,众爱卿也都平身吧!”懒懒的挥了挥手,却是霸气尽显。
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似乎,越走越远了······
以前的慕容净尘,左相大人,段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更遑论说是,做出这般的举动,与他耍这样的心机······
“谢主隆恩!”又是一片恭敬的唱喏。
“今晚,众大臣就携各家的千金前来殿前献艺罢,身为东道主,我们也不好怠慢了客人,樱太傅虽说已是告老还乡,在家安享晚年,但今晚,朕就破例允了他进宫参加晚宴罢,毕竟老太傅学识渊博,可以以备不时之需!顺便,也宣其孙女进宫罢,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待在家里也是可惜了!这件事情,就由左相大人前去办妥了吧!”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赫连墨邪这晦暗莫名的一番话下来,众人又是几度猜测,高兴的有之,不安的有之,期待的有之,欣慰的有之,不屑的有之,看好戏的有之······
但若说那心情最过复杂沉重的,莫过于慕容净尘了,那立时绷紧的薄唇和拉下的俊脸,足可见其心底的愠怒!可皇上金口玉言,那说出的话,便是不可抗拒的圣旨,他,即便再不满,也只得,接受!
皇上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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