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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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秀-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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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妃就站在秦王身旁,萧怀素失踪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王爷虽然没与她说什么,可那看向她的目光到底带着几分谴责的意味,若不是她邀请了萧怀素一道入宫怕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入了“永乐宫”后她更是将人搁在一旁,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确也有责任。

秦王妃的面色也是不好,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了安家姐妹,这姐妹俩那么记仇,若说不是她们命人做的连她都不相信。

她虽然不喜欢萧怀素,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她的性命,眼下只希望一切都好,若是萧怀素真出了什么意外,不只宁湛会怨她,恐怕秦王也会与他离心离德。

这个结果是秦王妃说什么也不愿意看见的。

红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皇后娘娘身边,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便见皇后娘娘的脸色一变,只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再着人好生找找,会不会被冲到了其他地方去?”

“是。”

红姑应了一声,又谨慎地退了出去。

安贵妃的目光扫过了皇后娘娘那方,显得若有所思,上一次事情皇后算是间接出了手,难不成这次她还要插上一脚?

她虽然不惧皇后,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她打起擂台,真被皇后拖住了也是麻烦。

安子雅凑近了安贵妃小声道:“姑母,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

安贵妃轻浅一笑,摆手道:“姑母做事你们还不放心?等着看好了。”

听安贵妃这一说,安家姐妹这才相视而笑。

“端仪公主、驸马到!”

有内侍在殿外唱喝了一声,秦王紧闭的眼睛骤然增了开来,便见得端仪公主与宁湛兄弟俩走入了殿内,依次对着在座之人行了礼。

“如何了,人可是找到了?”

秦王妃忍不住抢先问了一句,秦王偏头看了她一眼,抿紧了唇没说什么。

宁湛摇了摇头,面色低沉,“只找到了林夫人的丫环,内子还下落不明!”

“这……”

秦王妃一下便白了脸色,“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找到人,莫不是……”

“慎言!”

秦王抢先截住了秦王妃的话,又瞪她一眼以示警告,难道这个女人还看不出来如今的宁湛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谁知道若再找不到萧怀素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秦王妃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皇后娘娘这才道:“可加派了人手搜寻?再找找湖底,或是其他的分流,贵妃这里的湖泊虽大,不过也与宫里好几处水源相通,顺着再去找找,说不定会有发现。”

皇后这一提醒,宁湛立时眼前一亮,也不再说什么,抱拳道:“多谢娘娘提点,卑职眼下就去找廖大人商量。”又对秦王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了宫。

他与安家那几个女人的恩怨暂且不说,等找到萧怀素再来算这笔总帐不迟。

安贵妃轻哼一声,暗怪皇后多事,指不定萧怀素早已经成了水下亡魂,连尸首都被鱼儿给分食了,再说皇宫那么大,有水源的地方也多,她不相信宁湛轻易就找得到。

端仪公主与宁渊又来到秦王身边,把石娟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末了宁渊才道:“贵妃娘娘看来很是谨慎,轻易找不到证据,连那些人的尸首都不知道怎么被处理了。”

听宁渊他们这一说,秦王才知道安贵妃隐藏得有多深,这个女人也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蠢,不由凝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我向父皇请了旨,可若真是搜不出什么来也没办法,敢做这事贵妃娘娘想必已经想好了对策。”

☆、第【180】章 因祸

萧怀素做了一个有史以来最长的梦,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她六岁时在湖边溺水时所发生的事,冰冷的湖水将她紧紧包裹,无孔不入地涌进了她的身体里,她好难受,起先还能挣扎几下,可渐渐地便失去了力气,只觉得整个胸腔都被水给填满了,根本无法呼吸,身体变得好沉好重,意识也随即坠入了深渊。

而自从那一次溺水后她便对水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恐惧,也是因为年龄渐长才最终克服了,以致于到她学会游泳时才慢慢将童年的阴影抛诸脑后。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有这种恐怖的经历,可那种天悬地转的感觉又将她紧紧包围了起来,就像是水里的恶魔伸出了大手一直攥着她往深处沉去。

耳边似乎还有哗哗的流水声,萧怀素动了动手指,才感觉身体又重新能够使唤了,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身下是软软的棉絮被子,很是暖和干净。

紧闭的眼睛终于缓缓增了开来,萧怀素眨了眨眼,头顶是杭绸的湖绿色帐幔,上面好像绣了些佛经,有些她看得懂,好似是《静心咒》里的经文。

她真的没有死?!

意识到这个事实萧怀素不由一阵惊喜,她最后的记忆是湖底的漩涡将她卷了下去,可这里又是哪里?

萧怀素撑着坐了起来,目光四处一扫,这是间不大的屋子,屋里的摆设都很简单,四方桌长条凳,桌上放着一盏豆青色的茶壶配了四个白瓷杯子,窗下的案台放着只羊脂玉瓶,瓶里插着一只芬芳的白菊,整个屋子布置得极其素雅简洁,不像是宫里的地方。

难道她出宫了吗?

萧怀素趿鞋下榻,走到桌上喝了两杯茶水才觉得喉咙好了一些,只是腹中空空如也,身上也是软软的。

突然,木门被人从外推了开来,萧怀素顿时紧张地看了过去,同时手中握紧了茶壶的把手,若是来人会对她不利,她也只有这柄茶壶可以充当武器了。

因为她醒来时发现随身的衣物饰品都换了个干净,此刻她身上只穿了一套半旧的豆沙色中衣,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了,可料子还是不错的,很是柔软耐磨,头上的发簪也不见了踪影,一头乌青色长发随意打散了披在脑后。

进门的是个年老的妇人,看模样大概有五六十了,头发花白却打理得很整齐,插着一支素银簪,显然她也没料到萧怀素已经醒了过来,此刻见她一脸戒备的模样,不由笑道:“姑娘莫怕,是我们救了你!”

“你们?你们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虽然老妇人这样说,可是萧怀素并没有放松警惕,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宁湛是不是已经在四处寻她了?眼下找不到她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得担心呢,她要快些回到宁湛身边去!

“这里是……”

老妇人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窗外的一声轻咳,立马便止住了话头,“姑娘以为呢?”

萧怀素的目光这才转向了窗户那方,只隐约见到窗外有个女人的身影,却因为那层模糊的窗纸看不真切,只斟酌了片刻,这才迟疑道:“我是在‘永乐宫’外的湖泊落了水,这应该还是在宫中……”说着又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一圈,“可是宫里有哪个地方是这般?”说罢看向了那老妇人。

“这可不好说,”老妇人模棱两可地摆了摆手,又向窗外那个人影看了一眼,这才谨慎道:“既然姑娘醒了,想来也是无大碍了,我这就煮些东西来给姑娘吃,想必你吃了也就有力气了。”

“我什么时候能走?”

萧怀素急走两步想要拦住那老妇人,却又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赶忙撑着方桌勉强站定了,便听到那老妇人笑着说道:“你都一天一夜未进食了,身上当然没力气,先去床上躺着吧。”言罢也不再多说,转身便出了门。

萧怀素的目光却仍然停留在窗外那个不动的人影上,只哑着嗓子道:“你们到底是谁?”

窗外的人影沉默了一阵,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缓缓地走开了。

萧怀素这才觉得身上一软坐在了凳子上,又喘了几口气才觉得好了些,心中的疑惑却是半点没少。

这两个女人是谁,为什么那么神秘,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她们的身份?

她们是想要将她强留在这里吗?为什么?

若是真如那老妇人所言她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了,那么宁湛是不是以为她已经……

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相信宁湛还是有这点信念的,只要一天没找到她,一天都会以为她还活着。

萧怀素又喝了杯白水,这才静下思绪来想了想。

那个老妇人走路的步伐克制而有节奏,就像她见过宫里那些女官一般,只怕品级还不低,那就说明她仍然是在宫里了?

然而站在窗户后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是老妇人的同伴还是主子?

若是主子,那么会被分到了这样的地方住着,是不是说明这位主子已经是过气了的?或者是先帝的嫔妃?

萧怀素怎么也想不通,遂也站了起来慢慢地四处走动了一下,这才发现除了她的帐幔上绣的是经文以外,连案桌上花瓶底座上的纹路细看也是佛家的符号,这里的主子难道信佛吗?

萧怀素走得累了这才躺在床榻上歇息了一会,大概过了大半个时辰,那个老妇人才端着个黑漆木的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一碗白粥,两碟小菜。

萧怀素闻到饭香肚子叫得更厉害了,也顾不得许多,坐在凳子上就吃了起来,虽然很饿,但吃香仍然文雅,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狼吞虎咽,而小菜清粥也是最合适养胃的食物。

“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过能进宫的非富即贵,你又是哪家的啊?”

老妇人坐在了萧怀素对面,状似随意地问了起来。

萧怀素抿了抿唇没有作答,她怎么知道这老妇人不是在套话,若是得知了她的身份后又会不会对她不利?她眼下只琢磨着怎么才能尽快地离开这里。

“怎么,不愿意说?”

老妇人笑了笑,目光四处扫了扫,又接着道:“就算你不说,我只要出去打探一番就知道你是谁了,可你找不到路却是永远出不去的。”

“为什么要困住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萧怀素这才有些心急了,若是这里的人对她没有恶意,为什么又不放她离开?

难道这里住着的是安贵妃的人?

也没道理,若是安贵妃的人只怕早已经致她于死地了,看那船上的恶徒丝毫不留情面的出手就知道,断不会这样迂回地打探于她。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知道你的身份罢了。”

老妇人见萧怀素用完了吃食,又不慌不忙地收拾起了碗筷,就像她的时间本就悠闲,根本不急,可以慢慢地同她耗下去。

萧怀素思忖了半晌,这才道:“我姓萧。”

如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地方,宫里又那么大,多的是她没去过的地方,那老妇人说她找不到路出去,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此刻萧怀素心里焦急得很,却没有半点办法,难道她要威胁这个老妇人带她出去不成?

且不说她不知道这里到底住了些什么人,若是惹到了他们自己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这些暂时都无法预估得到,所以眼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了解清楚这里的人事再说。

而老妇人收拾好了碗碟洗刷干净后却是转到了屋子的另一头,抬脚进了最后面的一间厢房里。

这间厢房是一明两暗的格局,当中的正房便摆放着一座佛龛,一跨入屋子便能见到,此刻正有一青色衣裙的老妇人盘腿坐在蒲团上,手上的佛珠一颗一颗转动着,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娘娘,奴婢问到了。”

老妇人带着几分欣喜地行了个礼,这才蹲身在一旁。

“喔?”

青色衣裙的老妇人头发已经花白,可是她面容消瘦,皮肤光洁,双目极其有神,此刻听了这话不由转过了头来,“英姑,你没有听错吧?”

“没有。”

英姑笑着摆手,又扶了青衣老妇起身,“这姑娘说她姓萧,说不得就是兰陵萧氏的女儿。”

“我倒是记得他有个女儿确实嫁到了兰陵萧家,只是去得早,留下了个孤女,看年纪倒是与那姑娘相仿。”

青衣老妇感慨地摇了摇头,又从袖袋中摸出了两块玉玦,两相一接合,竟然是没有丝毫缝隙,“我真是没有想到,当年给他的那一半玉玦他竟然会给了这个女娃,当真是命数使然。”

“或许杜老大人本就没有想过要娘娘回报于他,偏生又把这半块玉玦当作了重要的东西,这才给了他的外孙女吧。”

英姑如此猜测着,当年的杜老太爷曾经帮过她家娘娘一次,也算是救命大恩,娘娘这才将半块玉玦相赠,以求他日图报。

可这么多年过去,杜老太爷的官职越坐越高,似乎也没什么需要人帮忙的地方,就算是前两年京城的那场变故,杜老太爷也是早早地躲了开去,半点没有牵连到自己身上。

这样的人该是一辈子顺风顺水的,断没有让人操心的道理。

加之娘娘又一心修佛搬到了这处清静的地方,没有再管这些凡尘俗世,可是因果循环她总是信的,如今萧家女儿带着玉玦来到了这里,似乎又印证了这一切。

“英姑,这姑娘能到这里只怕不简单。”

青衣老妇斟酌着说道:“你去外面打探一番,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有人要加害于她?”一顿又道:“再将她的身份打探得清楚些,我看她被冲到咱们这岸上时是作了妇人打扮,只怕是已经嫁了人,她的夫家又是谁?”

“是,娘娘!”

英姑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了门去。

青衣老妇一人呆在房中久久不语,只是目光缓缓转向了佛龛上那供着的观音像,双手合十喃喃念道:“菩萨,我还记得当日的誓言,若杜继儒救我、助我,让我富贵权势荣耀一生,我便也以此回报于他……”说着轻笑着摇了摇头,“可他太聪明太能干,根本用不着我帮他助他便已经平步青云,如今我帮帮他这外孙女,也算是还了当日的恩情吧?”

观音像自然是不能说话的,只是那双似有灵性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向青衣老妇,面容和蔼,唇角含笑,似乎在认同着青衣老妇所说的这一切。

英姑去而复返已是深夜,回到院子里,两边的厢房灯都没灭,她望萧怀素住的厢房看了一眼,还是转身往另一边而去。

“娘娘,这次奴婢打探清楚了。”

英姑理了理袖袍,进门便对着青衣老妇蹲身行了一礼。

“不急。”

青衣老妇坐在桌旁,执起一柄茶壶倒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了英姑,“坐下说话。”

“谢娘娘!”

英姑也不客气,笑着坐在了青衣老妇对面,喝了一口水才接着道:“娘娘,这女娃叫萧怀素,果然是杜家二姑奶奶的独女,不过这女娃可不简单……”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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